徐清聿的表妹有了身孕。成親當天,他將人帶到廳堂。他擁著人,慢悠悠地對我下著命令。
「柔兒有孕了,胃口欠佳,日后你替她煲湯?!埂钢袂遘幱撵o朝陽,適合養(yǎng)胎,你收拾一下,
搬出去?!刮覜]有說話,徑自回到竹清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包裹,準備離開。
婆母想要開口勸阻,徐清聿淡淡阻止,「娘,別管她?!箍粗已鄣撞恍?,輕嗤道,「她啊,
不用三天,就會乖乖滾回來?!乖捖?,有人笑出了聲。鄙夷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甚至有人戲謔著,不用天黑,我就會跪著求徐清聿讓我進府。可這一次,
我不會再如他們所愿,因為,我真的要走了。1剛拜完堂,徐清聿扔掉手中的紅綢帶,
轉(zhuǎn)身離開,我視線落在腳邊的紅綢帶,一時間失神。不多時,徐清聿攬著一個女子進來,
淡淡開口,「柔兒有了我的孩子,趁今日,讓她為平妻?!挂粫r間,周圍人寂靜了一瞬,
直到一聲怒喝,「混賬,你給我跪下!」茶盞應(yīng)聲碎地,徐清聿額角有鮮血流下,
蘇婉柔嬌呼一聲,徐清聿冷冷看著坐在上方的兩人,「爹娘,我已經(jīng)應(yīng)了你們的要求娶了她,
還要我如何!」蓋頭猛地被掀開,剎那間對上徐清聿冰冷的眸子,「陳姿,
你如今已經(jīng)嫁入徐府,就該三從四德。」「柔兒胃口欠佳,日后由你親自照料?!埂高€有,
竹清軒適合養(yǎng)胎,你收拾一下,搬出去?!剐鞂④娒偷仄鹕恚瑳_著徐清聿抬腳,
我下意識攔下,對他們二老福了福身子。沒有說話,在眾人鄙夷可憐的目光下,轉(zhuǎn)身離開。
竹清軒,我拿出早就收拾好的東西,準備離開,徐清聿的娘卻匆匆趕來,心疼地看著我,
「姿兒,我們不走好不,是那混小子的錯,我讓他來給你賠罪?!刮彝駛臉幼?,
自我爹娘戰(zhàn)死沙場后,是她和徐伯父將我接回府,悉心照料著。我搖了搖頭,抽回自己的手,
輕聲道,「伯母,愿您日后身體康健?!剐旆蛉诉€想說什么,徐清聿帶著一眾好友趕來。
他從頭到腳掃了我一眼,不屑一顧,「娘,別管她,不出三日,她就會乖乖滾回來?!拐f完,
他讓人將徐夫人帶走,他的一眾好友才放開性子,嬉笑出聲,甚至打起賭來,
賭我這次能堅持多久。我望著他一襲紅袍,與身旁的蘇婉柔一身大紅喜服,相得益彰,
宛若一對璧人。越過他們,向外走去,徐清聿倏然開口,「將你的玉佩留下,柔兒夜里夢魘,
白日精神不佳?!褂衽迨悄赣H在我十歲時高燒不退,去寺廟求來的,也是唯一的遺物。
我眼眶驀地紅了,徐清聿眉眼冷淡,「知曉你愛財,五百兩?!挂蝗鐝那?,不容拒絕,
垂眸看著落在腳下的銀票,突然想起,有一次蘇婉柔看上我手腕的鐲子,我沒給。
徐清聿將我踹進湖里,丟下一張銀票,抱著徐婉柔離開,絲毫不管我不會水。
將玉佩遞給徐婉柔,輕聲開口,「愿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健康。」聽到我的話,
徐清聿松了神色,語氣都染上了溫柔,「陳姿,只要你安分守己,你的位置不會動搖。」
話落,蘇婉柔嬌呼一聲,手中的玉佩滑落,碎了一地。徐清聿看到蘇婉柔手心的血痕,
瞳孔一縮,抱起她,厲色吩咐小廝,去請大夫。他步履匆匆,只留一下背影,
周圍的哂笑聲一片,面上帶著嘲笑,還有一絲可憐。我慢慢蹲下身,將碎片撿起,悉心收好,
準備離開。手腕驀地被抓住,徐清聿冰冷的臉映入眼簾,「去給柔兒認錯?!拐f完,
幾乎是拖著我進屋,將我狠狠甩在地上,額角碰到桌角,熱流瞬間涌出。
徐清聿眼底閃過一絲嫌惡,「要不是你在玉佩做了手腳,柔兒怎會受傷?!?/p>
蘇婉柔不著痕跡地笑了下,又輕輕拽了下徐清聿的衣袖,「表哥,無礙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與姐姐無關(guān)。」徐清聿擁著蘇婉柔,居高臨下地瞥向我,命令道,「陳姿,
柔兒如此為你說話,你也該認錯?!棺詮倪M了徐府,認錯幾乎成為了本能。打擾他看書了,
是我的錯。給蘇婉柔做的甜點太甜了,是我的錯。他們曖昧擁吻被我撞見,更是我的錯。
2閉了閉眼,嘴里嘗到了血腥味,我直起身子,俯身說了三次對不起。我看向兩人,
神色平靜,「可以了嗎?」徐清聿看到我臉上毫無血色,身子僵了一下,
懷里的蘇婉柔察覺到,眼神一暗。暈了過去,徐清聿手忙腳亂的抱起人,踢開礙事的我,
進了內(nèi)室。我緩了許久,頭不再暈,剛站起身就被人架起身子,無論怎樣都掙脫不開,
我看到熟悉的路,身子狠狠打了顫。祠堂內(nèi),鮮血一滴滴落入硯臺,
身旁的嬤嬤戒尺狠狠打在肩上,我清醒了一瞬,哆嗦著手繼續(xù)抄寫佛經(jīng)。不知過了多久,
徐清聿來了,看著伏在案臺的我,眸色微斂,語調(diào)帶了幾分撫慰,「很疼嗎?」「再忍一忍,
柔兒因為你又昏了過去,你該替她祈福?!刮移查_頭,繼續(xù)抄寫,一時間,祠堂內(nèi),
只有筆紙摩擦的聲音。有一次,蘇婉柔又像從前那樣來挑釁我,我不愿理會,
越過她想要離開,誰知這次她竟然瘋了般,撞向假山,額間瞬間被鮮血染紅。
這一幕落在徐清聿眼里,我被他踹倒在地,昏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在這個祠堂。
蘇婉柔失血過多,昏迷了整整三日,而我也被他放血了三日,以血為墨,為蘇婉柔抄經(jīng)祈福。
從那之后,只要蘇婉柔受傷或不自在,我都會被關(guān)進祠堂,為她祈福。執(zhí)筆的手越來越抖,
徐清聿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抓我的手,「你別以為裝可憐就可以躲過,
如今爹娘可不在這里,你裝模作樣給誰看?!刮椅⑽⒁欢悖瑢ι纤难劬?,淡淡開口,
「是不是我抄完了,就可以離開了?!剐烨屙捕⒅疑n白的臉,眉目有一絲怒意,張了張嘴,
還未開口。蘇婉柔身邊的丫鬟突然跑來,「少爺,小姐醒了,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他沒有猶豫,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急切。只要是關(guān)于蘇婉柔的事,徐清聿總是會亂了心神。
3再醒來,竟看到徐清聿正在窗下處理公務(wù)。聽到我的動靜,他抬頭,兩人視線相撞。良久,
他起身靠近,手剛伸過來,我下意識躲開,徐清聿神色一頓,「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語氣冷淡,「頭有些暈,我想再休息會兒,勞煩少爺出去?!顾栈厥?,
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許久,才離開??粗x開的背影,我忙喚來彩寧,「阿楠有沒有消息,
我昏迷了幾天,他是不是急瘋了?」彩寧安慰道,「小姐,您昏迷了兩天,
我已經(jīng)給將軍的人去了信,那人說將軍在回京的路上了,這是給您的信。」
信里全是阿楠的擔憂,「歲歲,你怎么還沒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沒有受傷,不行,
我得親自回京接你?!箾]想到他竟然親自回京接我了。信封里又掉出一個香囊,
看著熟悉的刺繡,摩挲著那個歲字,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擋不住?!感〗?,這次走了,
就不要再回來了,徐清聿根本配不上你,他不值得你對他這么好。」聽著彩寧哽咽的聲音,
我眼眶泛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進了徐府,我要離開的事也只和她說過。
我遞過一個匣子,嘴角淺笑,「彩寧,我要離開了,你也該去過自己的人生,
這是你的賣身契,還有一些銀子?!共蕦幓琶u頭,我抓住她的手,「彩寧,
我們都該是自由的?!剐烨屙搽x開竹清軒,滿腦子都是陳姿漠然又客氣的樣子,他皺了皺眉,
又折身返回。一進門就看到我拿著一個香囊,笑得明媚,心里像是凝了一團郁氣,堵得慌。
方才還說自己頭暈想要休息的人,此刻卻愛不釋手地拿著一只香囊,笑靨如花。
徐清聿冷然問道,「哪來的?」我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他不悅的眉頭,
不動聲色的將香囊收好,「你不認識。」「不是說要休息嗎?」
從來沒有問過我這么多問題的人,換作以前,我定會滿心歡喜,認認真真地回答。可此刻,
我只剩下不耐煩,「就要休息了,煩請少爺離開。」看得出我的敷衍,徐清聿怒極反笑,
「陳姿,你這是什么意思?又開始耍起你那大小姐的脾氣了?」「我好心來看你,
你可不要得寸進尺?!顾詾槲視褚郧昂退狼?,認錯,祈求他的原諒。我垂頭一言不發(fā),
一時間就這么僵持著。門外,蘇婉柔的丫鬟又找了過來,徐清聿這才斂下神色,睨了我一眼,
「陳姿,拿喬也該有個限度。」走到門口處,他又丟下一句,「明日再來看你?!箍上?,
不論是明日,還是后日,他都沒有再來。倒是聽到了不少他和蘇婉柔的事,
府里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我的院子里都是蘇婉柔的人。丫鬟一言一句,
就交代了徐清聿和蘇婉柔做了什么,為蘇婉柔想聽戲,為她請來戲曲班子,
豪擲千金博她一笑,為她描眉,為她煲湯,寫詩,作畫……她們說完后還盯著我,
企圖看到我的失落和難過,可我神色未變,心底也毫無波瀾。我對她們微微一笑,
「去告訴你們主子,我祝她和徐清聿恩愛不疑,白頭到老?!?玲瓏閣,
我取回阿楠找人替我修復(fù)的玉佩,剛下樓,就看到許久未見的徐清聿,他正和蘇婉柔挑首飾。
蘇婉柔拿起一枚玉簪,徐清聿瞬間會意,寵溺的替她簪好,「阿聿,好看嗎?」「很美,
很襯你。」一旁的掌柜的也適時開口恭維,「夫人,這是您夫君親手設(shè)計的圖紙,
要求用最好的玉石打磨雕刻,您夫君當真是愛極了你?!固K婉柔聞言,臉色嬌羞不已,
埋進徐清聿的懷里,聲色嬌軟,「阿聿,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個生辰禮物?!?/p>
看向那只品相極佳的玉簪,恍然想起去年我過生辰時,徐清聿曾告訴我,
他為我準備了一個禮物,在他院里,讓我過去取。那天我滿心期待的打開他的房門,
卻看到他和蘇婉柔赤裸相擁的畫面。我還未有所反應(yīng),一個枕頭砸過來,我摔倒在地,
再看過去,徐清聿擁著怕極了的蘇婉柔,神情兇戾,「誰準你來我的院子,滾出去?!?/p>
我張了張口想解釋,徐清聿卻低頭安慰懷里的人兒,語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那一天,
我在徐清聿冰冷的神色,蘇婉柔得意的目光下,落荒而逃。從始至終,
徐清聿都沒提過我的生辰。斂回思緒,我打算繞開他們,徐清聿發(fā)現(xiàn)了我,目光滯了下,
我急忙打斷他,「沒有跟蹤你,我這就離開,不會打擾你們?!剐烨屙部粗芩缟咝娜耍?/p>
眉心緊蹙,「站住?!挂慌缘奶K婉柔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又靠近了徐清聿幾分,莞爾一笑,
「前幾日多謝姐姐為我祈福,都是因為我,害得姐姐昏迷?!埂竸偤梦覀円惨厝チ耍?/p>
我們一起吧,回府讓阿聿請大夫為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下?!固K婉柔晃了晃徐清聿的手臂,
模樣嬌憨,「好不好呀,阿聿,我們可要好好補償姐姐。」徐清聿點了點她的鼻尖,
一臉無奈,「都聽你的。」又對我開口,「一起回府。」5馬車上,一抹鮮紅閃過,
我還未看清,蘇婉柔卻拿起來扔在徐清聿身上,雙頰緋紅,捶著對方胸口,含嬌細語,
「阿聿,你不是說已經(jīng)收拾好了嘛,怎么還在這兒呢,都怪你,被別人看到了,
我還怎么做人呀?」如她所愿,我看清了,是蘇婉柔的肚兜。徐清聿神色慌了一瞬,
只覺得手中的肚兜有些燙手,他安慰著蘇婉柔,向她賠罪,又不著痕跡地看向我。
看到我并沒有吃醋,也沒有任何表情,那團郁氣又涌上來。
他眼尖地看到我手中修好的玉佩上,被刻了一個歲字,突然想到那天的香囊也有這個字。
語氣不善地開口,「陳姿,你玉佩修好了,上面為何多了個歲字?!刮沂栈匦σ?,
摩挲玉佩的手也悄然握緊,「朋友修的?!埂概笥??是誰,難不成是唐愿?」
徐清聿的語氣中莫名聽出了幾分醋意,我不解抬頭,他死死盯著玉佩。隨意點了點頭,
將玉佩放好。他卻眼疾手快搶走,細細撫摸著那個歲字,薄唇緊抿,「你還沒解釋這個……」
「那是我的小名?!剐烨屙层蹲×?,似乎忘記了我的小名。趁他怔愣之際,我搶回來,
仔細放好。一路無言,蘇婉柔看著這一切,瞪向我的眸中有了殺意。馬車剛停,
徐清聿就抱著害喜難受的蘇婉柔下車,一路心疼地安慰著。我落后他們幾步,
看著他抱著蘇婉柔進了自己的院子,我轉(zhuǎn)身離開。晚上,
徐清聿看著桌上都是蘇婉柔愛吃的菜,又想到了白日那抹消瘦的背影。他怔了怔,
又吩咐了幾句,「做幾道夫人愛吃的菜,去請夫人來用膳?!?竹清軒內(nèi)一片狼藉,
我看著自己的衣物,飾品,擺件,碎落一地。還好,木匣內(nèi)的東西完好如初,我抱緊木匣,
準備離開,蘇婉柔卻擋住我的去路。她眼神自下而上地掃過,鄙夷開口,「陳姿,
我真佩服你啊,新婚當天被我登堂入室,都將你踩在腳底下了,你還死賴著不走?!?/p>
「你以為姑母是真的向著你嗎,若真是這樣的的話,她就不會讓我進徐府了,
她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上你呢?!埂改悴贿^仗著你爹娘對姑父的恩情才得以有這個婚約,
姑父是向著你,可惜啊,姑母看不上你,阿聿對你更是厭惡至極呢?!固K婉柔頓了一下,
又饒有興趣地開口,「陳姿,你爹娘祭日那次,我只不過說了一句想吃臨安巷的荷花酥,
他便二話不說的帶我去吃?!埂赴㈨舱f他根本不會陪你去祭祀你爹娘,看著你都煩,
怎么可能和你成親呢。」爹娘祭日時,徐家夫婦要求徐清聿陪著我去看望爹娘,
并將我們要成親的消息告知。我等了徐清聿整整一天,最終只得到一句,公務(wù)繁忙,
當時的我只覺得被雨水淋透的身子還不如心里的冷。我雙眼通紅,死死掐住她的脖頸,
蘇婉柔絲毫不慌,甚至還勾了勾唇,「陳姿,你說阿聿會救誰呢?」下一瞬,
刺鼻的桐油味襲來,濃煙撲面,火舌翻涌。因為之前虧空的身子,一直未將養(yǎng)好,
此刻我被嗆得咳嗽不止,癱倒在地。門外傳來了徐清聿的聲音,「陳姿!」
眾人阻攔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少爺,你不能進去,太危險了……」「滾開,陳姿還在里面!
」徐清聿踹開阻撓他的人,沖了進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尋我的步伐,「阿聿,我在這……」
徐清聿大腦還未反應(yīng)過來,動作已經(jīng)行動了,他抱起蘇婉柔,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似乎忘記了他進來的初衷。終于將蘇婉柔哄睡,他來到竹清軒,房屋被燒毀了一半,
他翻找了一圈,也沒尋到人。巨大的恐慌將他淹沒,這時他的護衛(wèi)巖忠告訴他,
陳姿已經(jīng)被救出來,離開了徐府。他的心又恢復(fù)了平靜,知道陳姿在生悶氣,
肯定去了清芳園。想到這,徐清聿冷冷開口,「去告訴她,明日我會派大夫替她診治,
讓她好好休養(yǎng)。」7又過了兩日,蘇婉柔撫著腹部,一臉的后怕,「阿聿,
我們的孩子沒事的,對不對?」徐清聿望著可憐又害怕的人兒,
想起這兩日她心神不寧的樣子,一臉心疼地柔聲安慰,「柔兒,我們的孩子沒事,
大夫都說了,一定沒事?!埂改蔷秃?,阿聿,我看你這兩日不高興,總是一言不發(fā),
我還以為孩子出了什么事?!共恢獮楹?,徐清聿突然想到了那日陳姿看他的眼神,
平靜且冰冷。他嘴角繃緊,眉心微動,從大夫去了之后,便沒有一絲消息。
往日的陳姿絕不會這樣,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若是知道他派大夫去看她,
恨不得立馬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表達自己的開心。如今,還學(xué)會欲擒故縱了。他揉了揉眉心,
輕嗤一聲。徐清聿抱著蘇婉柔曬了會兒太陽,又陪著用了晚膳,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竹清軒已經(jīng)重新修繕,按照蘇婉柔的喜好修葺,如今蘇婉柔也搬了進去。回去的路上,
他突然停下腳步,回去看了看竹清軒的方向,又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明日去買點首飾和糕點。
」巖忠下意識應(yīng)道,「是,明日屬下就送到竹清軒,給蘇夫人。」徐清聿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