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落在呆若木雞的楚焚天身邊,看清他殘無人樣的模樣,滔天怒氣涌上心頭。
“我要你們,全都給我兒陪葬!”
無痕體內(nèi)逐漸散發(fā)深紅靈氣,這些靈氣慢慢由個體融合為整體。
黑衣人影不緊不慢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直至對方完全融合成了百米高的巨大血肉人影。
不是虛幻,是有肉無皮的實體人影,不時滴落深紅血液。
凡是被深紅血液滴落的地面,無一不冒出陣陣青煙,凹陷深坑。
“呃啊~”
“殺了我,殺了我!”
……
血肉人影不斷傳出哀嚎,好似是其生前最后一絲執(zhí)念。
“你先死!”血肉人影是無痕的面目,看向黑衣人影的目光中充斥著無盡殺意。
直徑五米左右的肉拳向黑衣人影轟去,沿途滴落的血液致使地面出現(xiàn)多個深坑。
血肉人影雖大,但其速度絲毫不慢,兩個呼吸間,肉拳便來到了黑衣人影面前。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拳風(fēng),使得余糧三人連連后退,面色慘白。
黑衣人影反倒是十分鎮(zhèn)定,那拳風(fēng)仿佛繞著他走一般,連其衣襟都未曾飄動。
肉拳即將與黑衣人影面龐接觸的剎那,前者出奇的停了下來。
血肉包裹的無痕早已意識不清,他只知道要將眼前所有人殺死。
左拳被人控制,右拳隨即轟出。
“嘭!”
不待巨大右拳靠近,被黑衣人影牽制住的左拳連著左臂整個爆裂開來,化作無盡血霧。
說來奇怪,無痕左臂還是血肉時,僅是滴落的血液就能將地面腐蝕出大坑。
但其被炸成血霧落在地上時,卻喪失了腐蝕功能。
即便如此,地面上仍舊堆積了一指高的血水四散開來。
“嘭,嘭,嘭,嘭!”
接連四道肉體爆裂聲傳來,整個百米高的無痕都被神秘力量炸作血霧。
不等余糧三人弄清楚狀況,黑衣人影已是消失在原地。
以防血水具有殺傷力,戰(zhàn)峰帶著二人來到一處屋頂。
待得血霧盡數(shù)落下,余糧三人才再次看到黑衣人影。
只見黑衣人腳下踩著一道血肉模糊之人,看起服飾能判斷出是無痕,他們半徑五米內(nèi)竟無一滴血水。
“你,你,你到底是誰?”無痕血肉模糊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表情,但他說的每個字都充滿恐懼的顫抖。
“堂堂碧霄云水宗長老席刑罰長老,竟是一個修煉魔功之徒,可笑之極!”黑色面罩之下傳來一道嘶啞聲音,其年齡最少也得百歲朝上。
“求求你,饒我一條性命,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睙o痕欲翻身起來,阻止他的并非全身血肉模糊的痛楚,而是黑衣人的一只腳。
“若不是看在滄溟老頭的面上,你早已與血水融為一體?!焙谝氯怂粏〉穆曇糁刑N含著的威壓,壓的無痕骨骼嘎吱作響。
“既然您與宗主大人認(rèn)識,想必也了解他老人家的性格吧?”無痕不再求饒,而是利用碧霄云水宗宗主極為護(hù)犢子的性格進(jìn)行威脅。
“呵呵,我本就是要將你交給他處理,對待修行魔功之人,滄溟老頭會用何種手段可就不得而知了。”黑衣人不屑一笑,右手一揮,無痕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待余糧三人開口,黑衣人面罩下發(fā)出一陣呵呵笑聲。
笑聲仿佛有催眠之力,余糧三人頃刻間陷入沉睡。
與此同時,黑衣人朝著碧霄云水宗宗門方向輕輕點頭,而后攜帶昏迷了的余糧三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肆意奔涌的血水。
天衍閣,練兵部,千冰峰,萬藥谷,生機(jī)仙峰等處,皆有一人看向余糧四人消失的方向。
戰(zhàn)斗開始前,他們同時收到了宗主傳來的‘留在原地’的命令。
一開始他們還不明白,宗主為何要幫助宗外之人。
直到無痕展露出修煉已久的魔功,以及黑衣人碾壓無痕的手段后,他們才明白了宗主的良苦用心。
一來,云無涯(滄溟,碧霄云水宗宗主)想假借他人之手,處理自己不便出手的毒瘤。
二來,莫要說黑衣人的實力,就連爆發(fā)全部魔功的無痕,他們五人想要將之?dāng)貧ⅲ家冻鰬K重代價,若是對上黑衣人,他們也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唯有灑脫成性的逍遙長老凌風(fēng)在場,他們對上黑衣人才能有一絲勝算。
畢竟,凌風(fēng)可是有著元嬰以下第一人的名號。
“引以為戒!”
一道威嚴(yán)聲音,同時傳入五人腦海。
五人朝向宗主府抱拳行禮,后消失在原地。
碧霄云水宗宗門處,一道蒼老身影手持掃帚,嘴里抱怨道:“死小子,自己的屁股總等老夫來擦,下次非得擦擦你的真屁股,讓你長長記性!”
話罷,老者拿著掃帚走向滿地血海。
老者每走一步,都要橫跨百米,僅是片刻便來到了‘血?!埃瑨咧阆蚯耙粧?,半徑百米內(nèi)血海如蒸發(fā)一般消失了。
……
鏡花鎮(zhèn),鏡花客棧二樓客房內(nèi)。
余糧伸懶腰的同時睜開雙眸,久違的舒適感自體下傳來。
“這是哪?”
他清楚記得,昨晚自己還在碧霄云水總內(nèi)目睹了史詩級戰(zhàn)斗,今天怎么就出現(xiàn)在這了?
直至他回憶起最后一幕,才恍然大悟。
“那位前輩究竟是何修為,僅是笑聲就能將我等催眠?”
余糧目前為止接觸過最強(qiáng)的明確實力,便是金丹修為的凌風(fēng)。
他很清楚,黑衣人的修為遠(yuǎn)超凌風(fēng)。
“嗡嗡~”
忽然,余糧懷中的玉簡發(fā)出震動。
拿出玉簡,其上閃爍著藍(lán)色光芒。
余糧將靈氣注入其中,一道親切而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
“徒兒,為師如今遠(yuǎn)在他方,你的遭遇我已有所耳聞,待為師回去定為你討回公道?!?/p>
“為師回去前,你莫要獨自回宗?!?/p>
沒有具體位置,亦沒有具體時間。
“師尊,我何時能回宗?”余糧向玉簡發(fā)送消息,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
余糧一陣汗顏,這么不靠譜的師尊咋就被自己遇上了?
恍惚間,他明白了凌風(fēng)當(dāng)初與他說的話中另外一層意思。
靠己不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