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流放的囚車上,前世被繼母庶妹和未婚夫裴軒聯(lián)手誣陷私通,害死父親,
落得充軍妓的凄慘下場。這一世,我蘇瑾寧絕不再重蹈覆轍!
面對押送隊伍中裴軒的死對頭——靖國公沈一卓,我以關(guān)乎大靖邊關(guān)安危的驚天秘密為籌碼,
賭上性命,只為一線生機!“我有事請奏,關(guān)乎大靖邊關(guān)安危!”一語驚破沉寂,昔日棄婦,
今朝攪動風云!01再次醒來,眼前是搖晃的木欄,耳邊是車輪碾壓地面的咯吱聲,
以及人群嘈雜的議論。軍妓?!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在流放的路上?
這熟悉的一切,預示著我重生了……我的好繼母顧云,和她那個女兒,
為了讓我這個蘇家嫡長女徹底消失。誣陷我私通外男,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重活一世再這么窩囊,豈不是如了她們的意。還有裴軒那個衣冠禽獸與顧云母女狼狽為奸,
榨干我蘇家最后一點價值后,再親手送我上路!他用最溫柔的語調(diào)說著最殘忍的話,
我到死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你們給我等著。02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用疼痛驅(qū)散殘存的藥力。押送罪奴的隊伍綿延不絕,士兵們甲胄鮮明,神情肅殺。
而在隊伍的最前方,一匹神駿的黑色戰(zhàn)馬之上,竟然是靖國公,沈一卓!前世,
他一直是裴軒的死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現(xiàn)在是我目前唯一的機會!我要賭!
“冤枉——!!”我用盡全身力氣,同時用盡殘存的力氣,狠狠地將身體撞向囚車壁?!班兀?/p>
”囚車猛地一晃,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押送的隊伍出現(xiàn)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騷動。
我看到沈一卓的眼神冰冷,帶著審視與漠然?!熬竾?!罪女蘇瑾寧有天大的冤情!
我有事請奏,關(guān)乎大靖邊關(guān)安危!”我死死盯著沈一卓,我知道這番話一旦出口,
便是將自己置于更大的險境。若他不信,我便是罪加一等,死無葬身之地!
但他若信……我便有了機會!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只能聽到自己擂鼓般劇烈的心跳聲,以及喉嚨里因為嘶喊而涌上的血腥味。
我看到沈一卓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張俊美卻冷硬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抬手,一個簡單利落的手勢。“帶上來。我心中狂喜,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懈,眼前一黑,
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我死死咬住舌尖,劇痛讓我保持清醒。兩名士兵粗魯?shù)卮蜷_囚車門,
將我從里面拽了出來。我重重跌倒在泥地上,發(fā)髻散亂,衣衫盡是污泥,狼狽不堪。
“邊關(guān)安危?你知道些什么?若說謊,你該知道后果?!毖核偷能姽龠B忙上前,
躬身道:“國公爺,此女乃是蘇大學士之女蘇瑾寧,因與人私通判其發(fā)配邊關(guān),充為軍妓。
此案人證物證俱全,早已定案?!薄叭俗C物證俱全?”我冷笑一聲,強撐著虛弱的身體,
努力挺直了脊梁,迎上沈一卓的目光?!案覇枃珷?,我蘇家與永寧侯府即將議親,
我為何要與人私通,自毀婚約與名節(jié)?我父親蘇正廉潔一生,門生故吏遍布朝野,
又豈會因這點小事便氣到中風不醒?這其中,難道沒有蹊蹺嗎?”沈一卓眸光微動,
沒有說話,但那股迫人的氣勢卻絲毫未減。我知道,空口白話不足以取信于他。
我必須拿出真正的籌碼!我用力咬了舌尖,壓下心中的激蕩,
用顫抖卻異常清晰的聲音說道:“民女蘇瑾寧,
的確是被繼母顧云、其女蘇婉兒聯(lián)手永寧侯世子裴軒誣陷!她們害我,
更是用慢性毒藥毒害了我的父親,讓他成了活死人!而這一切,
都與裴軒一個更大的陰謀有關(guān)!”沈一卓看了我一眼,跳下馬,將我扶起來。
我知道我的話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我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xù)說。“國公爺,
我知道,裴軒正暗中與北狄的二皇子拓跋烈勾結(jié),意圖出賣我大靖燕云關(guān)的布防圖!
裴軒會派他的心腹幕僚張德昌前往,而拓跋烈則會親自帶人接應。
他們之間的聯(lián)絡(luò)暗語是‘云鶴九霄,龍騰四?!?!”這個消息,是我前世在裴軒的書房外,
無意中偷聽到的。當時我只當是他與幕僚商議什么隱秘之事,并未深究。
直到后來裴軒與北狄勾結(jié)之事敗露,我才將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可惜那時,一切都晚了。
這一世,這個消息,便是我保命的符咒,復仇的利刃!我緊緊盯著沈一卓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靖國公若不信,可立刻派精銳快馬前往十里坡廢棄烽燧查探!
”“張德昌此人,左臉頰上有一道淺淡的刀疤,若民女所言有半句虛假,
甘愿受千刀萬剮之刑!”我說完,便感到一陣脫力,冷汗浸濕了我的囚衣。我賭上了所有,
包括我的性命。沈一卓那雙深邃的眸子在我臉上停留了許久,
久到我?guī)缀跻詾樗铝顚⑽彝舷氯?。他身邊的副將似乎想說什么,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
良久,他終于開口,聲音依舊聽不出情緒:“此事關(guān)乎國之安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來人?!薄霸冢 绷⒖逃袃擅H兵上前。“將此女帶下,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
待本公查驗之后,再做處置?!鄙蛞蛔康穆曇舨蝗葜靡?。03我暫時安全了。
我從一個即將淪為軍妓的囚犯,變成了沈一卓手中一個待驗證的“情報來源”。
我依舊身處險境,一旦我的情報有誤,或者沈一卓認為我沒有利用價值,我的下場只會更慘。
但我別無選擇。我被帶到一處偏僻的營帳旁,帳外有四名親兵把守,名義上是看管,
實則是監(jiān)視。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身體因為之前的藥性和驚懼而微微顫抖。沈一卓,
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因為,我能給你的,遠不止這些!接下來的兩日,對我而言,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沈一卓派去查驗消息的人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音。而我,
則被困在這小小的營帳之中,除了每日送來的粗劣飯食和清水,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也聽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帳外的士兵訓練有素,對我提出的任何問題都置若罔聞。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前世的種種細節(jié)。第三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帳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帳簾被掀開,走進來的卻不是沈一卓,
而是他身邊那位面容冷肅的副將,姓周?!疤K小姐,”他開口,語氣比之前客氣了一些,
“國公爺有請?!蔽业男奶E然加速。我被帶到沈一卓的中軍大帳。他依舊是一身玄甲,
端坐在帥案之后,手中正摩挲著一枚玉扳指,神情莫測。大帳之內(nèi),除了他,還有幾位將領(lǐng),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沈一卓看著被帶上來的女子。三天不見,
她似乎更瘦削了些,但那雙眼睛,卻依舊明亮得驚人,他見過無數(shù)在絕境中崩潰哭嚎的女子,
也見過許多故作堅強卻眼神閃躲的罪犯。但她不一樣。她跪在那里,身體雖然單薄,
卻像一株在狂風中傲然挺立的幼竹,脆弱,卻又帶著一股不容折斷的韌性。“蘇瑾寧,
”沈一卓終于開口,聲音平靜無波,“你所言之事,本公已派人查驗?!彼D了頓,
我?guī)缀跄苈牭阶约盒呐K狂跳的聲音?!笆锲聫U棄烽燧,確有異動。
截獲了一隊企圖與北狄人接頭的可疑分子。為首之人,正是永寧侯世子裴軒的幕僚,張德昌。
”此言一出,帳內(nèi)幾位將領(lǐng)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我心中一塊大石轟然落地,
面上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只是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紅。“只可惜,”沈一卓話鋒一轉(zhuǎn),
目光銳利如刀,“張德昌在被捕前,服毒自盡了。他身上攜帶的所謂‘布防圖’,經(jīng)查驗,
是假的?!蔽业男挠置偷爻亮讼氯ァ<俚??怎么會是假的?難道,裴軒如此狡猾,
竟然用了兩手準備?還是說,我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不,不可能!前世裴軒因此事敗露,
雖然極力辯解,但證據(jù)確鑿,容不得他抵賴!“不過,”沈一卓繼續(xù)道,語氣依舊平淡,
“雖然布防圖是假的,但從張德昌及其同伙身上,
搜出了一些他們與北狄二皇子拓跋烈往來的密信。信中提及,他們確有交易,
只是交易的內(nèi)容,似乎并非布防圖那么簡單,而是……一種新型的軍械圖紙?!避娦祱D紙?
前世我只知道裴軒通敵,具體細節(jié)并不清楚。難道,布防圖只是一個幌子,
真正的目標是軍械圖紙?04“蘇瑾寧,”沈一卓看著我,“你提供的消息,有誤,
卻也并非全無用處。你,暫時洗脫了死罪。但你誣告裴軒出賣布防圖,意圖蒙騙本公,
又當如何解釋?”他這是在敲打我,也是在試探我。我跪倒在地:“民女所言,句句屬實!
只是裴軒為人奸詐,或許是他臨時改變了計劃,又或者,布防圖之事是真,
軍械圖紙之事也是真!他所圖甚大,絕非僅僅一項交易!民女雖不知他為何臨時調(diào)換,
但其通敵之心,昭然若揭!請國公爺明察!”“至于民女的冤屈,”我抬起頭,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父親被毒害,我被誣陷,皆是拜裴軒和繼母顧云所賜!
若能將他們繩之以法,我死而無憾!”沈一卓沉默地看著我,
帳內(nèi)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的身份依舊是罪囚。
本公可以暫時不將你送往軍營,但你必須待在本公的控制之下。若你再敢有任何欺瞞,
或圖謀不軌,本公絕不姑息?!薄懊衽靼祝 蔽疫凳椎?,
“民女只求國公爺能徹查裴軒通敵叛國、毒害我父的罪行,還民女和蘇家一個清白!
”“本公自有決斷。”沈一卓揮了揮手,“帶下去,好生看管?!蔽冶粠щx中軍大帳,
心中百感交集。沈一卓顯然并未完全信任我。我提供的第一個情報,雖然部分應驗,
但也出現(xiàn)了偏差。而且,張德昌死了,死無對證。裴軒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撇清關(guān)系,
甚至倒打一耙。回到臨時的營帳,我發(fā)現(xiàn)待遇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有了一床干凈的被褥,
送來的飯食也不再是殘羹冷炙。日子一天天過去,沈一卓并沒有再召見我。我失去了主動權(quán)。
軍營中關(guān)于我的流言蜚語卻從未停歇。是權(quán)勢,是永寧侯府的爵位,是他那虛偽不堪的名聲!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京城的消息終于傳到了邊關(guān)。一同傳來的,
還有一封由京兆尹親自簽發(fā),加蓋了三法司大印的公文。公文的內(nèi)容,
與押送軍官所言并無二致,
詳細羅列了我“私通外男”的“罪證”——繼母顧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情信”,
蘇婉兒“恰好”撞破我與“外男”私會的“證詞”,甚至還有那“外男”畫押的“供狀”。
樁樁件件,都指向我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罪無可赦。而我的父親蘇大學士,
則被描述為“悲憤攻心,以致中風,臥床不起”。這封“鐵證如山”的公文,
如同兜頭一盆冰水,將我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之火,澆得幾乎熄滅。
周副將親自將這份公文的抄錄件送到了我的營帳。他看著我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復雜,
可是卻帶著一絲憐憫……?!疤K小姐,京中的文書已經(jīng)到了?!彼麑⒊f給我,
聲音有些干澀?!皣珷斂催^之后,大為震怒?!薄皬膩頉]有經(jīng)過公審,直接定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蔽医舆^那薄薄的幾頁紙,只覺得重如千鈞。上面的每一個字,
都像是一把尖刀,剜著我的血肉。顧云!蘇婉兒!裴軒!你們好狠毒的手段!
為了坐實我的罪名,你們竟然偽造了如此“完美”的證據(jù)鏈!我死死攥著那份抄件,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知道,這是他們給我設(shè)下的死局?!皣珷敗趺凑f?
”我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周副將嘆了口氣:“國公爺說,既然罪證確鑿,
便按律處置。蘇小姐,你……”他似乎有些不忍再說下去。按律處置?
那就是將我重新打入囚車,送去充當軍妓!不!我絕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周副將,
這份公文是偽造的!是裴軒和顧云他們偽造的!求您轉(zhuǎn)告國公爺,我還有證據(jù)!
我還有扳倒他們的證據(jù)!”周副將皺了皺眉:“蘇小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這份公文,可是三法司會審的結(jié)果?!薄皶??”我凄厲地笑了起來。
“在裴軒和顧云的權(quán)勢之下,什么樣的會審結(jié)果是他們拿不到的?”“周副將,
難道看不出這其中的破綻嗎?若我真與人私通,為何偏偏在與永寧侯府議親的關(guān)鍵時刻私通?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蘇小姐,國公爺治軍嚴明,向來賞罰分明,
他不會因為你的一面之詞,就推翻朝廷的定論。
”“那他就眼睜睜看著真正的奸佞小人逍遙法外,看著忠良被害嗎?!”周副將:“蘇小姐,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軍令如山。國公爺已經(jīng)下了命令,明日一早,
你就會被……”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明日一早,就是我的死期。
難道我重生一世,依舊逃不過這悲慘的命運嗎?“什么人?站住!”緊接著,
便是兵器出鞘的聲音!周副將臉色一變,立刻轉(zhuǎn)身沖出營帳。我也顧不上其他,
踉蹌著跟了出去。只見營帳外,幾名手持火把的士兵,正與兩名沈一卓的親兵對峙。
那幾名士兵的服色,并非沈一卓的嫡系部隊,倒像是……邊關(guān)守軍中的雜牌軍?!霸趺椿厥??
”周副將厲聲喝道。一名親兵躬身道:“周副將,這些人鬼鬼祟祟,在蘇小姐帳外探頭探腦,
形跡可疑!”那幾名雜牌軍的為首者,是一個賊眉鼠眼的軍士。他一見周副將,
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周將軍誤會了,誤會了!我們是奉了上面胡參將的命令,
特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彼哪抗獠粫r瞟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淫邪和貪婪。
胡參將?此人我前世聽說過,是裴軒在邊關(guān)安插的一個重要棋子!他們這么快就得到消息,
要來對我下手了嗎?周副將何等精明,立刻察覺到不對,冷聲道:“這里是靖國公的營地,
不勞胡參將費心!你們速速退下,否則按軍法處置!
”那軍士看到周副將冰冷的眼神和身后親兵腰間的鋼刀,最終還是悻悻地帶著人退走了。
周副將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我心中卻是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了上來!
“周副將!”我急切地開口,“這些人,一定是裴軒派來的!他們想在我被送走之前,
殺人滅口,或者……將我擄走,另作他用!”我急聲道:“周副將,
請您務必將此事稟告國公爺!求求你了!”周副將沉默了。他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掙扎。
良久,他才沉聲道:“蘇小姐,你先回帳中。此事,我會如實稟報國公爺。
至于國公爺如何決斷,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腳步比來時快了許多。05那一夜,我徹夜未眠。帳外的風聲鶴唳,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響,
都能讓我心驚肉跳。我不知道周副將是否會將我的話轉(zhuǎn)告給沈一卓,
更不知道沈一卓聽了之后,會作何反應。天色將明未明之際,帳簾再次被掀開。這一次,
進來的是沈一卓本人。他依舊是一身玄甲,只是沒有戴頭盔,
露出了那張俊美卻冷硬如冰的臉龐。他的眼神深邃如夜空,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疤K瑾寧,”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昨夜所言,
可有憑據(jù)?”他肯問,就說明他動搖了!“國公爺,”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裴軒在邊關(guān)必定安插了不止胡參將一人。他與北狄勾結(jié),所圖非小,
必然在軍中培植了錯綜復雜的勢力。昨夜那些人,只是小嘍啰,奉命前來試探。
若國公爺不信,可以暗中調(diào)查胡參將,以及與他往來密切之人,必有發(fā)現(xiàn)!
”沈一卓不置可否,昨夜那些人的出現(xiàn),確實印證了她的部分說辭。裴軒的反應,
比預料中更快這恰恰說明,她手中掌握的信息是一種威脅。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
她在囚車中嘶啞的呼喊。那時他只覺得她是個絕望中孤注一擲的罪女。后來,
她條理分明地陳述裴硯珩通敵的細節(jié),又讓他看到她的智慧和膽識?,F(xiàn)在,她身處絕境,
卻依然能冷靜分析,指出裴軒的下一步行動,甚至能推斷出背后的胡參將。這個女子,
遠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她像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在絕境中迸發(fā)出了驚人的光芒。
她的堅韌,她的智慧,她的不屈,都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欣賞。
“你似乎對裴軒的行事作風,了如指掌?!彼蝗徽f道?!懊衽c他……曾經(jīng)議親。
雖未成婚,卻也對他有幾分了解。只是那時民女愚鈍,被他偽善的面目所蒙蔽,
直到家破人亡,才幡然醒悟。他為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機深沉,睚眥必報,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在國公爺手中,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我這個隱患。
”沈一卓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移開?!熬┲械奈臅?,你如何解釋?”他問道。
“那是偽造的!”我毫不猶豫地說道,“顧云母女與裴軒沆瀣一氣,她們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
收買幾個官員,偽造幾份證據(jù),并非難事。若國公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我父親的病案。
我父親絕非‘憂思過甚’,而是中了慢性毒藥!此毒無色無味,難以察覺,
卻能一點點侵蝕人的身體,最終讓人油盡燈枯,如同活死人!這種毒藥,
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得到!”我說到父親,聲音不禁哽咽,眼中充滿了血絲。
沈一卓沉默了許久,久到我?guī)缀跻詾樗粫匍_口。“蘇瑾寧,”他終于說道,
“本公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蔽颐偷靥痤^,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喜悅?!暗?,
”他話鋒一轉(zhuǎn),眼神變得銳利,“你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本公身邊,不養(yǎng)無用之人,
更不養(yǎng)心懷叵測之人。若你再有任何欺瞞,或者不能提供更有力的證據(jù),休怪本公無情。
”“民女明白!”我叩首道,“謝國公爺再造之恩!”“從今日起,你便留在本公帳中,
整理軍報文書?!鄙蛞蛔康卣f道,“本公會派人盯著你,你的一舉一動,
都逃不過本公的眼睛?!蔽倚闹幸粍?。留在他的帳中整理文書?“民女遵命!”我再次叩首。
從那天起,我便搬到了沈一卓中軍大帳旁的一個小隔間。這里堆滿了各種軍報、地圖和文書。
沈一卓果然派了兩名親兵,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我沒有絲毫怨言,立刻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