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愚人節(jié)前夜林悅?cè)嗔巳喟l(fā)酸的肩膀，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凌晨一點半。
辦公室里只剩她一個人，連保潔阿姨都下班了。她端起冷掉的咖啡灌了一口，苦得直皺眉，
可手底下敲鍵盤的動作沒停。這份跨國并購合同明天就得交，對方是出了名難纏的老狐貍，
她不能出半點差錯。玻璃窗外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車燈，她下意識瞇了瞇眼。
手機屏幕亮起來，監(jiān)控畫面里，顧辰那輛黑色賓利正緩緩駛?cè)雱e墅車庫。
副駕駛上晃過一抹桃紅色裙角，不用放大畫面她也知道是誰——她繼妹林明珠，
上個月剛在巴黎時裝周買的那條高定裙，這會兒正裹在對方身上。“叮！”手機彈出新消息，
是助理小陳發(fā)來的語音：“林總，顧先生雇的群演都到影視城了，三百二十人，
連演太監(jiān)的都戴著假辮子?！绷謵偣戳斯醋旖牵樖职褎偤灪玫膱龅刈赓U合同塞進碎紙機。
碎片落進垃圾桶時，她瞥見最底下壓著的小型監(jiān)聽器，紅燈一閃一閃地亮著。
回家路上等紅燈時，她點開監(jiān)聽軟件。滋滋的電流聲里傳來林明珠甜得發(fā)膩的嗓音：“辰哥，
明天真要把她打暈啊？萬一她報警……”“你怕什么？”顧辰冷笑一聲，“三年前她能忍，
現(xiàn)在照樣得憋著。等拍完‘穿越劇’，她嚇破膽了自然乖乖交股份。
”輪胎碾過減速帶重重顛了一下，林悅指甲掐進方向盤。三年前那場車禍仿佛又在眼前炸開，
她護著肚子的手被安全氣囊彈開，血順著副駕駛座位往下淌。而顧辰站在急救室門口，
手機屏還亮著剛發(fā)給林明珠的短信：“孩子沒了，正好省事。”別墅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而亮，
林悅剛摸到墻上的開關(guān)，后腦突然一陣劇痛。她踉蹌著扶住鞋柜，
余光瞥見林明珠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攥著高爾夫球桿。“姐姐，愚人節(jié)快樂呀。
”甜膩的笑聲貼著耳朵爬進來，林悅重重栽倒在地。徹底昏過去前，
她聽見顧辰打電話的聲音：“場地布置好了？明天八點準時開拍?！焙诎道?，
她垂在地上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碎紙機里合同碎片下的監(jiān)聽器，
還在持續(xù)發(fā)送著音頻信號。2 穿越鬧劇開場冰碴子混著冷水劈頭蓋臉澆下來時，
林悅猛地打了個哆嗦。睫毛上結(jié)著冰渣，她費力地睜開眼，正對上一雙鑲金線的龍紋靴子。
“啪！”巴掌甩在左臉上，火辣辣地疼。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
抬頭看見顧辰穿著明黃龍袍坐在雕花鎏金榻上，林明珠一身大紅鳳袍歪在他懷里，
指甲上的鉆戒晃得人眼疼?！按竽懀∫娏嘶噬匣屎筮€不跪！”尖嗓子刺得耳膜疼，林悅轉(zhuǎn)頭，
一個吊梢眼的老嬤嬤叉腰瞪著她，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沒等她開口，
老嬤嬤沖上來揪住她頭發(fā)，又是兩巴掌。“賤骨頭！進了宮還當自己是總裁呢？
”林悅被按著跪在地上，膝蓋硌到碎瓷片，鉆心的疼。她低頭瞥了眼滲血的裙角，
心里冷笑——血包倒是做得逼真?！百F妃私通外臣，偷盜玉璽，你認不認罪！
”顧辰一拍龍椅，鑲的假玉珠子嘩啦啦往下掉。林明珠捂著嘴咯咯笑：“姐姐，
認了罪還能少受點苦呢。”林悅沒吭聲，目光掃過房梁角落的微型攝像頭。紅點一閃，
拍得正起勁。“給我打！打到她認罪為止！”顧辰裝模作樣地摔茶盞，
滾燙的茶水潑在林悅手背上。她縮了縮手指，
聽見暗處保鏢衣領(lǐng)里藏的耳麥發(fā)出沙沙聲——這是提醒她別演過了。
老嬤嬤擼起袖子又要扇巴掌，外頭突然跑進來個小太監(jiān)：“皇上！邊關(guān)急報！”顧辰愣了下，
劇本里可沒這出。林悅趁機抬頭，看清小太監(jiān)耳后貼的創(chuàng)可貼——那是她助理小陳的標志。
“報什么報！沒看見朕在審犯人？”顧辰梗著脖子念臺詞，林明珠急得直拽他袖子。
小太監(jiān)撲通跪下，腦門磕得咚咚響：“突厥大軍殺到宮門口了！”片場頓時亂了套。
群演們憋著笑往外跑，踩掉了林明珠的鳳冠。顧辰提著龍袍追出去罵人，
老嬤嬤拎著林悅的領(lǐng)子不撒手：“別想跑！老身還沒打完……”“張嬤嬤！
”林明珠尖著嗓子喊：“快給我補妝！簪子都歪了！”林悅癱坐在地上，趁亂摸了摸后腰。
微型攝像頭的開關(guān)還在，剛才顧辰摔茶盞時濺濕的袖口底下，藏著實時傳輸?shù)慕邮掌鳌?/p>
“Action！”導(dǎo)演舉著喇叭喊第二遍，群演們歪歪扭扭站回原位。
林悅被冷水潑過的衣裳結(jié)了一層薄冰，一動就咔咔響。
“皇上——”林明珠拖著長音撲進顧辰懷里，“您可得為臣妾做主呀！”顧辰摟著她的腰，
轉(zhuǎn)頭朝林悅獰笑：“既然不肯認罪，那就去刷恭桶！張嬤嬤，帶她去凈房！
”兩個群演架著林悅往后院拖。路過廊柱時，她瞄見電工師傅正在調(diào)燈光，
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所有機位都在運轉(zhuǎn)。凈房臭氣熏天，二十幾個恭桶堆成小山。
張嬤嬤甩過來一把禿毛刷子：“今日刷不完，別想吃飯！”林悅蹲下身，刷子剛碰到桶沿，
老嬤嬤突然踹翻恭桶。餿水濺了她滿臉，耳朵里嗡嗡響?！爱斪约菏墙鹬τ袢~呢？
”張嬤嬤扯她頭發(fā)，“刷干凈點！皇后娘娘今晚還要用呢！”林悅抹了把臉，
餿水順著下巴往下滴。她盯著張嬤嬤腕上的金鐲子——那是林明珠上個月丟的，
看來老東西沒少撈油水。外頭突然響起敲梆子的聲音，張嬤嬤罵罵咧咧去領(lǐng)盒飯。
林悅癱坐在墻角，從襪子里摳出粒紐扣大的通訊器?！傲挚偅櫝皆谛菹⑹野l(fā)火呢。
”小陳的聲音混著咀嚼聲傳來，“道具組把他龍袍上的扣子縫反了。
”林悅壓低聲音：“讓剪輯組把掌摑鏡頭慢放三遍，特寫血包爆開的畫面。
”她剛藏好通訊器，凈房門砰地被撞開。林明珠提著裙擺沖進來，鳳冠上的流蘇纏成一團。
“你很得意是不是？”她一腳踹翻恭桶，餿水潑了林悅一身，“等視頻傳出去，
全江城都會看你像條狗一樣刷馬桶！”林悅伸手抹掉眼皮上的菜葉子，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林明珠氣得聲音發(fā)顫。“笑你鳳袍腋線開叉了?！绷謵傊噶酥杆┲ǜC，
“高定禮服改戲服，不怕設(shè)計師找你索賠？”外頭傳來顧辰的吼叫聲，林明珠跺著腳沖出去。
林悅低頭繼續(xù)刷恭桶，指甲縫里滲出的紅藥水把刷柄染得斑斑點點。
房梁上的攝像頭轉(zhuǎn)了半圈，把滿地狼藉拍得清清楚楚。3 冷宮布局林悅癱在冷宮墻角，
月光從破窗欞漏進來，照在她結(jié)了冰碴的裙擺上。手指摸到磚縫里藏的微型攝像頭，
金屬外殼凍得粘手。她對著鏡頭眨了三下眼——這是告訴剪輯組保留剛才被潑餿水的鏡頭。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她抓起把稻草蓋住腿上的血包。木門吱呀一聲推開，
林?？s著脖子溜進來，手里還拎著個食盒。“悅悅啊......”他搓著手湊過來，
老臉皺得像顆核桃，“爹給你帶了雞湯?！笔澈猩w一掀，熱氣糊了林悅滿臉。
她盯著湯里漂的枸杞，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雞湯，林海親自端到她病床前，
說給她補身子。結(jié)果喝下去半小時，手機就炸出她“孕期出軌”的偷拍照，
角度刁鉆得連她本人都差點信了。林海舀了勺湯往她嘴邊送：“趁熱喝，爹幫你求了情，
明天就能......”“爸，”林悅突然抓住他手腕，“我流產(chǎn)那天，
你給顧辰發(fā)的短信還沒刪吧？”勺子咣當?shù)暨M湯里。林海手抖得像篩糠，
油花濺到蟒袍袖口上——這戲服還是她上個月給影視城訂的?！澳阏f什么胡話！
”他猛地站起來，食盒踢翻在地，“爹是來救你的！
”林悅慢悠悠從稻草堆里摸出個粉色防狼噴霧，瓶身上還印著林明珠的卡通貼紙。
“上個月你偷拿明珠的包，連防身器都順走了？”她拇指按在噴頭上，
“這辣椒水過期沒有啊？”林海轉(zhuǎn)身要跑，被門檻絆了個趔趄。林悅揪住他后領(lǐng)子，
噴霧直懟他眼睛：“三年前你在雞湯里下安眠藥，真當監(jiān)控壞了？
”殺豬般的慘叫驚飛了房梁上的麻雀，林海捂著眼睛滿地打滾。林悅踩住他腰間玉帶，
扯出藏在里面的匕首——刀柄上還刻著顧氏集團的logo?！白屛也虏?，
”她用刀尖挑開林海的衣襟，“顧辰答應(yīng)事成后給你緬甸那批翡翠礦？”林海突然僵住，
混著辣椒水的眼淚糊了滿臉。他褲襠濕了一片，尿騷味混著冷宮的霉味直沖腦門。
外頭突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林悅把匕首塞回林海手里，抓亂頭發(fā)縮回墻角?！袄蠣?！
老爺您怎么了？”管家?guī)е藳_進來時，林悅正抱著膝蓋發(fā)抖：“爹非要讓我自盡，
我、我害怕......”林海舉著匕首的手直哆嗦，辣椒水讓他整張臉腫成豬頭。
趕來的群演們憋笑憋得肩膀直顫——這場面可比劇本刺激多了。“Cut！Cut！
”導(dǎo)演舉著喇叭沖進來，“這段加錢！絕對能上熱搜！”等人群散去，
林悅摸到床板下的防水袋。里面手機閃著藍光，二十幾條未讀消息。小陳發(fā)來的監(jiān)控截圖里，
顧辰正在休息室摔劇本，林明珠的假發(fā)套都氣歪了。她剛要回復(fù)，屋頂突然傳來三聲敲擊。
掀開瓦片，無人機吊著個醫(yī)藥箱緩緩降落。最底下壓著張字條，
是她安插在道具組的人寫的：“血包改良版，咬破能噴三米遠?！绷謵偘研卵M袖口，
舊的那團扔進炭盆?；鹈畿f起來時，她想起三年前那個也是這樣燒著安胎藥的火盆。
顧辰舉著手機錄像，逼她承認出軌。她攥著孕檢單往火里撲，
卻被林明珠“不小心”潑了盆冰水。窗外忽然飄來肉包子香，群演們領(lǐng)盒飯的吵鬧聲漸近。
林悅掰碎無人機捎來的壓縮餅干，就著冷水往下咽。碎渣掉進衣領(lǐng)時，
她摸到縫在里襯的微型麥克風(fēng)——此刻顧辰罵林明珠蠢貨的動靜，正一字不落傳進錄音設(shè)備。
遠處傳來打更聲，林悅就著月光在墻上劃第四道痕。明天就是愚人節(jié)正日子，
顧辰怕是等不及要放大招了。她蜷縮在稻草堆里閉目養(yǎng)神，
手指始終按著藏在腰帶里的警報器。冷宮墻角的老鼠吱吱叫著鉆過血包碎片，
其中一只尾巴上還粘著林明珠掉的水鉆指甲貼。4 骯臟任務(wù)天還沒大亮，
凈房的餿臭味已經(jīng)熏得人腦仁疼。林悅蹲在恭桶堆里，刷子都磨禿了毛。
張嬤嬤拎著鞭子靠在門框上啃燒餅，渣子掉進尿桶里濺起水花?！八⒖禳c！
皇后娘娘今早用了五碗燕窩，正等著用恭桶呢！”鞭子抽在青磚地上火星子直蹦，
林悅手背被碎片劃出道血口子。她故意讓血珠滴進尿桶，混著晨光泛起詭異的粉紅色。
外頭忽然傳來尖細的通報聲：“太后娘娘駕到——”林悅手一抖，刷子掉進桶里。
顧玉珍穿著絳紫色宮裝進來，腕上纏的佛珠撞得叮當響。她身后跟著兩個粗使嬤嬤，
手里端著個蓋紅布的托盤?！奥犝f你骨頭硬？”顧玉珍用帕子捂著鼻子，“把這碗藥喝了，
哀家許你少刷十個恭桶?！奔t布揭開，瓷碗里黑糊糊的藥汁冒著泡。
林悅盯著碗沿沒擦干凈的白沫——三年前那碗打胎藥，也是這個顏色。
張嬤嬤突然從背后勒住她脖子，藥碗直往嘴邊懟。林悅掙扎間踹翻恭桶，
餿水潑了顧玉珍滿裙擺?！胺戳颂炝?！”顧玉珍抖著濕透的裙角，佛珠甩出去老遠，
“把東西拿進來！”粗使嬤嬤掀開第二個托盤，紅布底下是團血糊糊的東西。
林悅瞳孔猛地收縮——那是塊帶著三花色塊的貓皮，邊緣還粘著幾根她親手系的金鈴鐺。
“你外婆留的孽畜倒是忠心。”顧玉珍用簪子挑起貓皮，“餓了三日還抓傷明珠的手，
只好扒了皮燉湯。”林悅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指甲摳進青磚縫里。
監(jiān)控鏡頭拍不到的死角，她袖口里的血包被捏得吱吱響?！斑@就受不住了？
”顧玉珍抬腳碾過貓皮，“等會兒還有更好玩的呢?！遍T外忽然傳來重物拖行的聲響，
四個太監(jiān)哼哧哼哧抬進來個半人高的鐵籠子。銹跡斑斑的欄桿里，
兩只餓得眼睛發(fā)綠的野狗正齜牙。林明珠搖著團扇跨進門，
新做的指甲蓋上畫著貓頭：“姐姐要是肯鉆狗籠子學(xué)兩聲叫，妹妹就賞你個全尸？
”張嬤嬤趁機扯住林悅頭發(fā)往籠子方向拖，發(fā)簪刮過鐵欄桿發(fā)出刺耳聲響。野狗聞到血腥味，
爪子撓得鐵籠哐哐震?！扒衣??！鳖櫽裾渫蝗惶郑斑@么玩太便宜她了。
”她從袖中掏出個琉璃瓶，倒出把猩紅色藥丸，“喂狗吃了這個，那才叫有趣。
”藥丸落地的瞬間，兩只狗突然狂吠著撞開籠門。林悅被撲倒在地時，
摸到藏在腰帶里的警報器?！巴敉敉?！”狗叫聲突然變成滑稽的電子音。眾人愣神的功夫，
野狗原地轉(zhuǎn)了三圈，
“噗”地放了個帶彩虹燈的電子屁——這是她安插在馴獸組的人做的手腳?！霸趺椿厥拢?/p>
”顧玉珍的假發(fā)髻都氣歪了。林悅趁機滾到墻角，扯開早就松動的磚塊。
微型對講機沾著餿水，傳出小陳憋笑的聲音：“林總，直播點擊破百萬了，
彈幕都在夸狗子演得好！”林明珠沖過來要搶對講機，被林悅反手按進餿水桶。
鳳冠上的珍珠崩得到處都是，彈幕頓時被“666”刷屏?！翱礻P(guān)直播！
”顧辰提著龍袍沖進來，腰帶還沒系好。他掄起道具劍要砍攝像頭，
劍身卻在半空斷成兩截——道具組早被林悅換了劣質(zhì)材料。場面徹底亂套時，
林悅摸到凈房暗門。她三天前就讓工程部改了這處機關(guān)，門后藏著直通監(jiān)控室的密道。
密道鐵門合攏前，她聽見顧玉珍的尖叫混著狗叫聲傳來：“把熱搜給我撤下來！
花多少錢都行！”熒光屏藍光照亮林悅的笑臉，二十塊分屏同時播放著不同機位的畫面。
小陳啃著煎餅果子指屏幕：“顧氏集團官微被沖爛了，網(wǎng)友都在問什么時候出第二集。
”“不急?！绷謵偘褞а膽蚍F成球，
“等他們把那瓶‘毒藥’喂狗吃了再更新——記得給狗打馬賽克?！北O(jiān)控畫面突然閃了閃，
顧辰正把藥丸往看門狗嘴里塞。林悅按下剪輯鍵，
把這段和三個月前顧氏藥廠違規(guī)視頻剪在一起。凌晨三點，
#顧氏狗糧藏毒#的話題會準時引爆，她連水軍都雇好了。窗外飄起細雨時，
林悅裹著毛毯睡在監(jiān)控室角落。手機震了震，收到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貓在城西寵物醫(yī)院，
只斷了兩根指甲?！彼齽h掉短信，把臉埋進帶著消毒水味的毯子里。三年來頭回做夢，
夢里外婆抱著三花貓朝她笑，金鈴鐺響得像小時候的催眠曲。
5 真相撕裂林明珠的尖叫聲刺破監(jiān)控室的玻璃，林悅抬頭時，
十八號屏幕正播著顧辰把藥丸塞進狗嘴。狼狗突然翻著白眼吐白沫，彈幕瞬間炸成煙花。
“林總！顧玉珍往冷宮去了！”小陳突然指著七號屏。畫面里老太太拎著貓皮，
佛珠纏在手腕上勒出血痕。林悅抓起對講機就往密道沖，戲服底下的運動鞋踩得青磚咚咚響。
冷宮木門被踹開時，顧玉珍正把貓皮往火盆里扔。火星子濺到林悅?cè)箶[上，燒出個焦黑的洞。
“住手！”她撲過去搶，顧玉珍反手就是一巴掌。老指甲劃過臉頰，火辣辣地疼。
林明珠提著裙擺跟進來，新接的頭發(fā)散了半邊：“姐姐不是最疼這畜生嗎？
我特意讓人剝皮時留了鈴鐺呢?！彼_碾過金鈴鐺，碎成片片金箔。林悅攥著半截貓皮，
喉嚨里像塞了刀片。三年前她流產(chǎn)后縮在閣樓里，只有這只貓會鉆進被窩舔她眼淚。
外婆臨終前攥著貓爪說：“讓它替我陪著你......”“這就哭了？
”顧玉珍抽出根銀簪子，“等會兒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泡酒，那才叫痛快！
”簪子尖抵上眼皮的瞬間，林悅摸到發(fā)髻里藏的鋼針?！班坂停 变撫樤M顧玉珍虎口，
老太太疼得直甩手。林悅趁機滾到供桌底下，
扯斷桌布系著的紅繩——這是三天前讓道具組裝的機關(guān)。整面墻突然翻轉(zhuǎn)，
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顯示屏。顧氏集團LOGO下，
正在直播的#豪門虐寵#話題閱讀量已經(jīng)破億。彈幕里飛過成片的“報警??！”“關(guān)掉！
快關(guān)掉！”顧玉珍舉著流血的手撲向控制臺。林明珠的高跟鞋卡在地磚縫里，
一瘸一拐去拔電源線。林悅擦掉嘴角的血，按下藏在供桌底的緊急按鈕。所有屏幕突然黑屏，
三秒后同時彈出結(jié)婚照——顧辰摟著林明珠在民政局的自拍，日期正是她流產(chǎn)那天。
“surprise（驚喜）?！彼档糁讣獾南慊遥斑@段監(jiān)控我修了三年呢。
”顧辰提著龍袍沖進來時，正撞見自己偷情的畫面被慢放。他掄起香爐砸屏幕，
銅爐卻被提前換成塑料的，彈回來砸中自己膝蓋?！敖o我按住這個瘋女人！”他瘸著腿喊。
門外沖進來六個群演，卻在離林悅兩步遠的地方齊刷刷轉(zhuǎn)身，撕掉戲服露出保鏢制服。
林明珠的假睫毛掉進嘴里：“你們...你們不是橫店找的？！”“橫店群演日結(jié)兩百。
”林悅扯掉破爛的外袍，露出里面的高定西裝，“我開三倍價，還能客串剪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