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眼車筐里的文具盒，笑著應(yīng)了一聲。初秋的風(fēng)卷著涼意撲在臉上，

她把圍巾往女兒脖子上裹了裹。這條路她們走了三年，從顧小萌上幼兒園第一天開始，

風(fēng)雨無阻。拐過菜市場路口時(shí)，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突然炸響。林曉雨還沒回頭，

整個人就被撞得騰空飛起。電動車砸在綠化帶上哐當(dāng)亂響，她掙扎著爬起來，

手掌蹭得血肉模糊?？上乱幻耄郎喩淼难紱鐾噶恕櫺∶忍稍谖迕淄獾鸟R路中間，

額頭磕破一大片，血糊住半邊臉?！熬让?！快叫救護(hù)車！”林曉雨踉蹌著撲過去，

懷里的小身子燙得像火爐。那輛黑色邁巴赫斜停在路中央，車窗緩緩降下來，

露出張妝容精致的臉。林曉雨愣在原地——這女人是丈夫顧明軒的發(fā)小蘇若雪，

三年前他葬禮上，這女人還假惺惺遞過紙巾。蘇若雪勾起紅唇，

指甲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騎個破車還占機(jī)動車道，撞死也活該?！绷謺杂甓吨痔褪謾C(jī)，

120還沒撥出去，邁巴赫突然發(fā)出轟鳴。車輪擦著她腳尖碾過去，

濺起的泥水潑了母女倆一身。后視鏡里，蘇若雪甩下一串冷笑：“有本事去告我啊！

”交警趕來時(shí)，林曉雨正用外套死死按著女兒冒血的傷口?！败嚺铺栍浵铝藛?？

”警察翻著記錄本。她喉嚨哽得生疼：“邁巴赫，尾號668，

車主是……”話到嘴邊突然卡住——那輛車太眼熟了。三年前顧明軒說要買這車，

連內(nèi)飾選什么皮料都和她討論過?？深櫭鬈幍墓腔遥F(xiàn)在還供在婆婆家的佛堂里?！安榈搅?。

”警察盯著電腦屏皺眉，“車主叫顧明軒，系統(tǒng)顯示人還活著。

”診斷書從林曉雨手里飄到地上。X光片上，顧小萌小腿骨裂得像摔碎的瓷器。

病房消毒水的氣味嗆得人頭暈，她摸出手機(jī)給婆婆打電話：“媽，明軒的戶口您當(dāng)年沒注銷？

”“你胡扯啥！”婆婆嗓門震得話筒嗡嗡響，“我親手辦的死亡證明，

骨灰盒還是你捧回來的！”電話啪地掛斷。林曉雨盯著窗外黑透的天，指甲摳進(jìn)窗框縫里。

三年前那場車禍太蹊蹺了，殯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