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說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我怕你受傷。于是便打造了一個裴家莊園給我,
不許我踏出半步??蓞s在婚禮之際,我親眼看著裴斯年和新來的女傭在廚房吻得火熱。
“柳煙,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娶你吧?!薄皼]名沒姓的女人,養(yǎng)養(yǎng)可以,做不了正妻。
”我崩潰到近乎摔倒在地,卻被身后的男人穩(wěn)穩(wěn)扶住腰間。“老婆,玩什么呢?
家里孩子還在等著你回去奶?!迸岢啬虾敛豢蜌獾陌褵熑ν略谂崴鼓昴樕?。“小叔,
光長年紀不長腦?我的女人你也敢碰?”1.我從后院子擇好菜時,裴斯年剛好回來。
聽到王媽說裴斯年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我以為裴斯年是在找我,連忙趕了過去。
卻是看到了裴斯年急匆匆的身影,走向了別的女人。急不可耐的吻了下去。我有些發(fā)懵,
愣在了門口。女人是新來不久的女傭,裴斯年說她長得好看,便留了下來。裴斯年吻得發(fā)狠,
像是要把懷里的人拆骨入腹一樣。心里的酸意開始發(fā)酵起來,
我記不清裴斯年有多久沒碰過我了。只是腦海里閃過一些片段。
裴斯年的身影似乎總出現(xiàn)在傭人房周圍。我沒出聲打斷纏綿的兩人。
倒是裴斯年懷里的人看見了我,猛推了一把裴斯年,閃躲著眼神,不敢看我?!芭幔嵯壬?,
柳小姐她......”裴斯年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場面似的,看見我時,
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語氣也像以往一樣平和,“菜擇好了是嗎?”“柳煙,
今晚的晚餐做豐盛點,你知道的,家里有人要來,要好好表現(xiàn)。
”絲毫沒有任何要為自己剛才行為的解釋。甚至眼里閃過了不滿的情緒,
像是要把我這個外人從這里趕出去。我心跳慌亂得沒了章法,還強裝著鎮(zhèn)定?!芭崴鼓?,
你就沒什么話要和我說的嗎?”裴斯年蹙了眉,“說什么?”我舉起左手,
中指上還帶著三天前裴斯年給我?guī)系挠喕榻渲?。“裴斯年,你忘了嗎?/p>
”“是你的親手給我戴上的戒指,你說,三天后家里會來人吃飯。”“到那時,
我們就把婚期定下來的?!迸崴鼓陞s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聲音里夾雜了無奈與嘲諷。
“柳煙,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娶你吧?!薄皼]名沒姓的女人,養(yǎng)養(yǎng)可以,做不了正妻。
”我的心口徹底被裴斯年給撕開了。“裴斯年,
你忘了我是因為誰才會變成你口中那個沒名沒姓的女人了嗎?”聽到這裴斯年明顯的怔住了,
陷入了啞然。裴斯年是我救回來的人。2.準確來說,裴斯年是我舍命救回來的人。
三年前國外的一次暴亂中,裴斯年遇險。我見他實在是可憐,沖過去撲倒了他,
自己卻被子彈擦著右腦而過,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大腦受了傷,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只有手腕上紋的柳煙兩個字成了我的新名字那時的我整個人都陷入了面對未知的恐慌中,
裴斯年卻緊握我的手,溫聲安慰著我?!盁煙焺e怕,有我在呢,我會保護好你的。
”“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好不好?”他把一張白紙的我?guī)Щ亓诉@里。
那種被人捧在掌心上獨寵的感覺,讓我徹底離不開裴斯年。因為除了他,
我空白的世界里再沒其他人了。我看著面前熟悉的臉龐,心里憋悶著的酸楚一下就涌了上來。
“所以裴斯年,你說的訂婚,是騙我的是嗎?”裴斯年滿臉無奈,
像是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柳煙,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是信不得的。”我沒忍住,
哭出了聲?!昂昧?,我們保持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薄耙晕业纳矸?,
我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的,柳煙,我以為你是該明白這點的。”聽到這話,
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眼前的人,好像突然就爛掉了。
愛情的忠貞在裴斯年的眼里就仿佛空氣一般。我有些反胃,想要推開裴斯年伸來抱我的手。
卻一巴掌拍在了裴斯年的臉上。很輕。裴斯年卻動了氣。“柳煙,你瘋了?
”我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裴斯年,瘋的是你,我要離開這。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想著我要離開這,我要離裴斯年遠遠的?!傲鵁?,別鬧了,
離開我你會死的?!薄澳氵B大門往那個方向開的你都不知道,離開了我你又能去哪?”原來,
裴斯年是知道我離不開他。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我。我強忍著淚水,
扶著門框站直身子。腳底虛浮得厲害,險些摔倒在地,卻被身后的男人穩(wěn)穩(wěn)扶住腰間。
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老婆,玩什么呢?家里孩子還在等著你回去奶。
”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還沒來得及看清身后人的臉,
就已經(jīng)被一股熟悉的氣息給包裹住了身子。只覺得他身上的冷香讓我莫名的覺得安心。
“池南?”是裴斯年的聲音。身后的人沒說話,只是點了根煙。
煙霧格擋在了我和裴斯年的中間。裴池南,裴家的小太子爺。
我常聽裴斯年提起他這個小侄子,裴斯年說他是一頭小狼崽子。吃人不吐骨頭,
還要挖人祖墳的那種??蓜倓偹尤缓拔依掀拧N掖_定自己并不認識他,
至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裴池南。我有些害怕,想擺脫落在腰間的手。卻被警告了?!皠e鬧。
”“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在這辦了你。”嚇得我不敢再動了。裴斯年瞇起眼睛,
危險的眼神打量在我和裴池南之間。片刻后,眼底的笑意又浮現(xiàn)了上來?!凹依锱瞬宦犜?,
池南,讓你見笑了?!迸崴鼓陮χ艺惺?,原本的笑音暗啞了幾分“柳煙,過來。
”我累得癱倒在裴池南的懷里,動不了。裴斯年又加重了語氣“柳煙,聽話。
”身后的裴池南嗤笑出聲,掐著煙的手從我的肩頭挪到了他自己的唇邊。
毫不客氣的把煙圈吐在裴斯年臉上?!靶∈澹忾L年紀不長腦?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裴斯年黑了臉。我也懵了,連抽噎聲也堪堪停了下來。
裴斯年和裴池南都絲毫不克制的爆發(fā)出駭人的氣場,我夾在中間難以喘息。
只覺得身后的裴池南殺意凜然。僵持不下時,還是王媽打破了僵局。
王媽拍了拍圍裙走到三人中間,“少爺,小少爺,開飯了。”良久,裴斯年驀然嗤笑出聲,
笑意也不達眼底,“一個女人而已,你隨意?!薄皠e弄死了?!弊詈竽蔷湓?,
裴斯年是說給我聽的。他知道的,那次暴亂之后任何的刺激都能讓我嚇得蹲在地上。
3.裴斯年走后,我低著頭,平復(fù)了良久的心緒。人,都應(yīng)該往前看。
正轉(zhuǎn)身準備道謝的時候,卻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裴池南陰沉的寒眸里。
裴池南的臉上陰冷得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樣。我?guī)状蜗胍_口,
卻被都硬生生的嚇了回來。我不怕裴池南,可對上他的眼神,心底卻莫名的發(fā)虛?!八瘟鵁煟?/p>
你沒什么話要對我說了是嗎?”“什么話?”我猛的抬頭,卻不小心磕到裴池南的下巴。
磕得我腦門生疼。裴池南卻分毫不動,像是感受不到痛?!八瘟鵁煟瑒e鬧了。
”裴池南掰過我的臉,“留了張字條讓我在家看孩子,自己卻背著我跑了,消失了三年。
”“還跑到裴斯年那個廢物的家里躲起來,做他的女人,要給他做飯吃?”“宋柳煙,
你真的好得很啊。”“我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的膽子這么大呢?”裴池南掐著我臉頰手,
力氣一點點加大,似乎要把我捏碎在這里。我大腦實在懵得厲害,對裴池南說的話一知半解,
蘊著霧氣的眼睛無力的瞪著他。想要掙脫束縛,卻又被裴池南摟得更緊了。
“還請裴少爺把手松開。”裴池南聽了這話,臉色變得更陰沉了。“宋柳煙,還裝,
你信不信我真在這辦了你?!薄皾L!流氓!”剛攢好的力氣化成一小巴掌劃過裴池南的臉,
留下一小道血痕。然后我就被裴池南抱到了廚房的小隔間里。隔間里有張小桌子,
裴池南把我放到桌子上,壓著我的腦袋就吻了下來。尖銳的刺痛感激起了我全身的神經(jīng)細胞,
我沒忍住,小聲叫了出來。裴池南像是得到了某種鼓舞一般,咬得更起勁了。
我也毫不示弱咬上裴池南空出的脖子,裴池南吃痛,倒是松開了我的手腕?!芭岢啬?,
你是瘋狗嗎?”“怎么咬人吶?”我捧著自己的手腕仔細一看,都印出了紅色的血絲,
氣不打一處來?!吧窠?jīng)病,你媽沒教過你不許亂咬人嗎?”裴池南倚靠在墻邊上,抱著胸。
“沒教過。”“但我老婆說,她喜歡被人咬?!鄙窠?jīng)。我心里默默的評價。
裴家一家人都是神經(jīng)病,裴斯年是,他也是?!八瘟鵁煟€裝嗎?
”我懵著一雙眼睛看裴池南,那張臉似乎和夢里常出現(xiàn)的那張臉很像。
夢里那人總愛貼著我后背,一遍又一遍毫不耐煩的問我,“煙煙,舒服了嗎?
”每當我要開口回答的時候,又總會在夢中驚醒過來。三年了,
時不時的總能夢到那張模糊的臉。我抬手摸了摸裴池南的臉,又狠掐了一把,
掐得裴池南的臉都掐綠了。裴池南拽著我的手腕,往他那不算寬大的襯衫里鉆進去,
“這里也摸摸看,摸夠了就別演了?!蔽沂钦娴暮苷J真在摸裴池南的胸肌,Q彈有韌性。
確認裴池南那享受揶揄的神情不像是被不認識的人非禮了,一直纏繞在心頭的想法才落了定。
裴池南大概是我失憶以前認識的人。而且,關(guān)系還不一般?!芭岢啬希艺f我失憶了,
你信嗎?”“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裴池南驀然失聲,笑了出來。
臉上明晃晃擺著的溫怒表明,他壓根就沒信我說的話?!八瘟鵁煟闶钦嫘邪?。
”“為了不要我和孩子,連失憶都能裝出來 你行,你真是行。
”這句話是裴池南咬著牙氣笑著說出來的?!肮尽倍亲硬缓蠒r宜的叫了起來。
我看向裴池南,面色有些尷尬。裴家的飯我是吃不上了。裴池南帶著我走了。
路過餐桌的時候,桌子上的人剛剛坐定。有人打著招呼“池南,來吃飯了。
”裴池南牽著我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大家慢慢吃,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桌上的人瞬間就噤了聲,瞪大眼看著和裴池南牽手的我。我余光瞥見,桌上并沒有裴斯年。
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4.裴斯年就倚靠在樓上的窗臺邊,眼看著宋柳煙進了裴池南的車。
車子極速駛離了裴宅。原本還端在手中的紅酒杯被裴斯年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
除了對自己以外,他從沒見過柳煙這么乖巧聽話的樣子。
她居然任由著裴池南牽著自己手進入車里,任由裴池南抹去她臉上掛著的淚珠。真臟啊。
他裴斯年從來不碰別人的女人,他只要最純凈的女人,譬如柳煙。當初裴斯年肯帶柳煙回來,
肯養(yǎng)著柳煙,就是因為柳煙什么都不記得了。裴斯年說什么,柳煙就記下什么。真是乖得很。
裴斯年一招手,躲在角落里的白貓就高高豎起尾巴跳到裴斯年的懷里。
那是柳煙哭著求了裴斯年三天,裴斯年才肯點頭養(yǎng)的貓。為此,
柳煙還主動鉆入裴斯年的懷里,攀上他的脖子,哭聲嬌嬌“斯年,求你了,你看貓貓那么乖,
它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就讓我養(yǎng)了它吧?!迸崴鼓昕粗鴳牙锏娜?,淚眼朦朧,
比那只白貓還要可憐。心里瞬間萌生了要把柳煙徹底囚禁自己身邊的想法??涩F(xiàn)在他養(yǎng)的貓,
心野了,不乖了。裴斯年望著早已空蕩的前花園,不如就讓柳煙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養(yǎng)她養(yǎng)久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習慣了。等到了外面,
下個雨恐怕都能讓柳煙哭兮兮的再爬回來找他。就像是流浪的貓,
總是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垂愛。到時候柳煙只怕是再也不敢離開自己身邊。
更何況是落在自己那個完全不近女色的侄子身上。
裴斯年閉著眼想了想自己送過去給裴池南多少女人,沒一個能活著從裴池南身邊離開。
像是柳煙那種沒情趣的女人,只怕是要被裴池南弄得渾身是傷。到時候自己再出手也來得及。
裴斯年不急不忙地打電話給手底下的人,讓他們緊盯裴池南和柳煙。
把柳煙的一舉一動都報上來。裴斯年心里數(shù)著日子,
裴池南是一天還是兩天就會把柳煙丟到大街。柳煙又會是什么時候會求著要回到自己身邊。
裴斯年隱隱期待著柳煙哭著求回來的那天。可惜柳煙再也不會回頭了。
5.裴池南一腳油門踩出裴宅,車子像瘋了一樣疾馳在路上。
看著裴池南狂壓不住暴戾的側(cè)臉,我有些擔心自己的性命,緊抓著安全帶。車子剛停好,
裴池南就把我抱在懷里,上了樓。不是預(yù)料之中的暴風雨。裴池南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床上,
細雨般的吻落在身上?!盁煙?,想我了嗎?”我懵懂的點了點頭,“想?!薄跋耄?/p>
那為什么不回來找我,還要躲著我?!迸岢啬显谖颐奸g落下一吻。
“三年前在國外的一場暴亂中,我把以前的事忘了個干凈?!迸岢啬险艘幌?,掰過我臉,
不可置信的問道,“煙煙?”我緩緩撩起右腦邊的頭發(fā),那里有一道很長的疤痕,
是子彈留下的?!笆碌饺缃?,我沒必要騙你?!薄芭岢啬希?/p>
就算我以前真的和你相識相知甚至相愛,現(xiàn)在的我也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
”“這道疤就是最好的證明,裴池南,我真的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裴池南緊盯著我右腦邊的疤痕,眼神從一開始的震驚轉(zhuǎn)到心疼,最后潰不成軍。過了很久,
裴池南才敢把吻落到那道疤上,近乎哭腔“沒關(guān)系,宋柳煙,忘了我也沒關(guān)系。
”“能相愛一次,就能再愛一次?!薄盁煙?,我會再讓你愛上我的?!迸岢啬习盐覔г趹牙?,
摟了很久、很緊。我聽著裴池南的心跳聲從失頻亂跳到最后化成平靜,
自己的心跳卻越來越快。裴池南,似乎熟悉的一切都要回來了。直到服務(wù)員敲響房門,
裴池南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了我。“乖乖在這等我,我去拿吃的。
”麻辣小龍蝦、蒜香鮑魚、生腌皮皮蝦……往日里裴斯年不讓我吃的,如今都擺在了我面前,
我咽了咽口水。身旁的裴池南給我套好手套“都是你愛吃的?!薄昂谩?/p>
”裴池南就坐在我的對桌,時不時給我遞來一杯水。龍蝦一只只的喂進我嘴里,
心口的酸澀卻再也抑制不住。短短兩個小時里,我經(jīng)歷了太多了。
原以為能共度余生的裴斯年卻親口告訴我,我只是他養(yǎng)著的女人。三年的感情是假的。
不能結(jié)婚,不能和他一起站在眾人面前,因為我上不了臺面,
他也永遠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腦海里所有的記憶都和他相關(guān),
我的喜怒哀樂都系在裴斯年的身上。真是個騙子,大騙子!白白騙了我三年的時光。
“裴斯年,你他媽的大騙子!”眼眶里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
我慌忙把頭低下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見。裴池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我抱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