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沉穩(wěn)依舊。“菲菲，來一下我這邊，出了點小狀況。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走廊里很快就響起了兩串腳步聲，急促，

一前一后。菲菲陣風似的先進來，看見我，明顯松了口氣：“晚星姐，你沒事吧？

我聽你電話里聲音有點兒……”她話沒說完，

視線就被顧夜白襯衫上那片扎眼的粉紅勾了過去，聲音也跟著卡在了喉嚨里。小馬緊隨其后，

目光一觸及那片粉色，腳步也是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耐人尋味?！澳莻€，

”我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指了指顧夜白，“我不小心，把紅酒灑顧老師身上了。

”菲菲“啊”了一聲，快步湊近，視線在那片污漬上打了個轉，又狐疑地瞟了我一眼，

眼神里全是問號：“紅酒？這顏色……晚星姐，我怎么瞅著不太像呢？

倒更像是……”她欲言又止，但那沒說完的話，像羽毛似的在空氣里飄著，撓得人心癢。

小馬已經從帶來的衣物袋里取出一件疊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遞給顧夜白：“顧哥，換上吧。

”他的視線在污漬和我之間蜻蜓點水般掠過，隨即迅速垂下了眼。顧夜白接過襯衫，

一言不發(fā)，轉身進了休息室自帶的小隔間。空氣里，一時間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尷尬和沉默。

菲菲看看我，又看看那扇緊閉的隔間門，壓低了聲音嘟囔：“這紅酒漬……可真夠特別的。

”我沒吭聲，心虛地移開視線。很快，顧夜白出來了。他換上了干凈的襯衫，

之前那件被他隨意地揉成一團，抓在手里。小馬立刻上前，

像接過燙手山芋一般接過那件襯衫，動作麻利地塞進一個深色袋子里，拉上拉鏈，一氣呵成。

“那……顧老師，晚星姐，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菲菲試探著開口，

眼神還在那個鼓囊囊的袋子和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就在這時，小馬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他掏出來瞥了一眼，臉色倏地一緊，飛快地抬頭掃了顧夜白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瞼，

手指在屏幕上疾點回復。幾乎是同一秒，菲菲的手機也響了，是微信那標志性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