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dǎo)語:2087年的廢土,基地等級刻在圍墻上——一級基地啃黑餅干,
五級基地吃鮮菜葉。直到蘇沉璧的星隕空間亮了。重生前她是三級基地最普通的園丁,
重生后她在末世爆發(fā)前三天搬空了全城種子店。別人為半袋米拼命時,
她的空間里小麥已經(jīng)抽穗,靈泉泡過的土豆能把輻射毒變成養(yǎng)分。謝硯舟第一次注意到她,
是變異獸襲營那晚。他護著她躲殘墻后,卻見她突然撒出一把種子——藤蔓破土而出,
直接纏住了獸群的爪子?!澳愕降资钦l?”他壓著她,
槍林彈雨中聽見她輕聲說:“我要建五級基地,種滿廢土?!焙髞砬嗪袒赝猓?/p>
麥浪翻到了視線盡頭。人們說,那個總蹲在田埂上摸麥苗的女人,真的用一把種子,
把末日種成了春天。第1章 重生的種子變異獸的利爪穿透肋骨時,
蘇沉璧才想起那塊被林疏桐搶走的玉佩。"阿璧,你撐住啊。
"林疏桐的哭腔混著酸雨的噼啪聲灌進耳朵,
她染著熒光甲油的手正往蘇沉璧傷口里塞碎玻璃——那是前世她親手給林疏桐挑的甲油色號。
喉間腥甜涌上來,蘇沉璧望著天空翻涌的紫黑色輻射云。三天前,
她還在基地倉庫數(shù)最后半袋發(fā)霉的麥種;三個月前,
林疏桐紅著眼求她分半袋種子救弟弟;三年前...三年前她本該在植物園培育抗輻射植株,
而不是被閨蜜和變異獸圍在廢棄超市里。劇痛突然抽走所有意識前,
她終于想起玉佩里的星隕空間。那是奶奶臨終塞給她的,說"小璧,以后天塌了,
這東西能救你"。可她前世信了林疏桐"我?guī)湍惚9?的鬼話,
直到被圍殺時才看見對方脖子上晃動的玉佩。再睜眼時,
蘇沉璧正站在2087年5月19日的公寓里。窗外飄著尋常的雨,
不是末世那種灼人的酸雨;手機屏幕亮著,
顯示"距離全球氣候崩潰預(yù)警發(fā)布還有72小時"。她攥住胸口的玉佩——它沒被搶走,
還好好貼著皮膚。蘇沉璧沖進浴室。鏡子里是25歲的自己,眼尾還沒被輻射灼出疤痕,
指尖沒有長期接觸變異植物留下的青斑。她把冷水潑在臉上,直到鏡面上蒙滿霧氣。
前世此刻,她正被林疏桐拉著去試新款禮服,說"末世前總得漂漂亮亮的"。"漂亮個屁。
"蘇沉璧扯下衣柜里的沖鋒衣,翻出塵封的登山包。植物園倉庫的鐵門在深夜兩點被敲響時,
管理員老陳罵罵咧咧地來開門。看到蘇沉璧時,他愣了:"蘇工?您不是說今天調(diào)休?
""老陳,我要調(diào)所有抗逆性種子。"蘇沉璧把工作證拍在他胸口,
"抗旱、抗鹽堿、耐輻射,所有庫存,現(xiàn)在搬。"老陳盯著她發(fā)紅的眼:"蘇工,
您這是...""氣候崩潰不是預(yù)警,是真的。"蘇沉璧抓過他的手按在墻上,
指甲幾乎掐進他手背,"明天開始,酸雨會腐蝕金屬,后天土壤沙化,
大后天變異獸就會從輻射區(qū)涌出來。現(xiàn)在不搬,這些種子會被搶光,然后我們都會餓死。
"老陳的喉結(jié)動了動。蘇沉璧知道他信了——上周她剛帶團隊培育出能在鹽堿地發(fā)芽的小麥,
這個總說"小蘇太瘋"的老管理員,前天才偷偷問她要過兩包青菜種子。凌晨五點,
蘇沉璧的公寓堆成了種子山。登山包裝滿了壓縮餅干,背包里塞著凈水片,
連浴缸都泡著從實驗室順來的營養(yǎng)液。她蹲在地上核對清單時,瞥見窗外閃過一道影子。
是謝硯舟。那個前世在基地最外圍守了她三年的男人。此刻他穿著便裝,
正從越野車上搬下一箱箱東西,軍靴碾過積水時發(fā)出悶響。蘇沉璧記得,
前世第一次見他是在基地圍墻外,他渾身是血,懷里抱著半袋被雨水泡爛的稻種,
說"聽說你們這能換吃的"??涩F(xiàn)在他的越野車后斗里,整整齊齊放著二十箱壓縮餅干,
還有她眼熟的戰(zhàn)術(shù)背包——那是特種部隊的標(biāo)配。謝硯舟突然抬頭。蘇沉璧迅速縮到窗簾后。
她聽見樓下傳來車門關(guān)閉的聲音,然后是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前世他總說"我就是個逃兵",
可此刻他搬運物資的手法,分明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叮"的一聲輕響。蘇沉璧低頭,
發(fā)現(xiàn)攥了一路的玉佩在發(fā)光。淡金色的光霧從玉面滲出,在她面前凝成一扇透明的門。
她試探著摸了摸,指尖像浸進春日的溪水里。門后是片空地,遠(yuǎn)處有座小木屋,
旁邊挖著口井。蘇沉璧想起奶奶說過"這玉是星隕所化",
難道...她從地上撿起粒小麥種子,扔進空間。幾乎是眨眼間,嫩苗破土,抽穗,
結(jié)出飽滿的麥粒。蘇沉璧數(shù)了數(shù),從種子到成熟只用了十分鐘——前世種這片小麥,
她在輻射區(qū)蹲了三個月。井里的水泛著微光。
她沾了點涂在變異番茄苗上——那是她從實驗室順的,本已發(fā)黑的莖葉瞬間轉(zhuǎn)綠,
甚至抽出了新花苞。"靈泉能凈化毒性..."蘇沉璧喃喃,手突然抖起來。
前世林疏桐用變異作物做毒氣彈時,她要是有這東西..."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驚得她差點撞翻種子袋。透過貓眼,
她看見老周——前世那個被林疏桐丟在輻射區(qū)的機械師,此刻正攥著臺破筆記本,
額角沾著機油。"小蘇!"老周的聲音帶著喘氣,"我剛黑了氣象局內(nèi)網(wǎng),
他們改了預(yù)警時間!"蘇沉璧的心跳陡然加快。她伸手去開門,指尖懸在門把上時,
然想起前世老周最后說的話:"那女人...在交易區(qū)...拿活人換..."門開的瞬間,
老周的話混著穿堂風(fēng)灌進來:"提前了!氣候崩潰不是三天后,
是..."后面的話被雨聲淹沒。蘇沉璧盯著老周懷里的筆記本,
屏幕上跳動的紅色數(shù)字刺得她眼睛發(fā)疼。第2章 暗夜中的守護者蘇沉璧的手指剛碰到門把,
老周的話就劈頭砸下來:"提前了!暴雨明天就來!"他懷里的筆記本屏幕晃著刺眼紅光,
"我黑進氣象網(wǎng),他們把預(yù)警改了三天。還有——"老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喉結(jié)滾動兩下,
"剛才路過巷口,看見林疏桐在打電話,說'目標(biāo)今晚出城'。
"蘇沉璧的后頸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前世林疏桐也是這樣,表面哭著說"我們一起逃",
轉(zhuǎn)頭就把她的逃生路線賣給變異獸群。她盯著老周沾著機油的袖口——前世這雙手,
最后是在輻射區(qū)的爛泥里攥著半塊齒輪斷的。"收拾東西,半小時后走。"她轉(zhuǎn)身沖進里屋,
從床底拖出三個密封箱。前世她總嫌奶奶囤的種子占地方,
現(xiàn)在每個鐵盒都碼著小麥、番茄、土豆的真空包裝。指尖擦過箱角時,
玉佩在腕間發(fā)燙——星隕空間的木門在意識里若隱若現(xiàn),
她能感覺到里面那株小麥正在瘋狂抽穗。老周跟著進來,
抄起工具箱往背包里塞扳手:"我車在樓下,能裝半噸物資。"他突然頓住,
盯著她懷里的密封箱,"這些是...種子?""末世最硬的通貨。
"蘇沉璧把最后一箱扣死,"老周,你信我嗎?"老周沒說話,直接扛起箱子往外走。
他后頸有道淡粉色疤痕,
和前世輻射區(qū)那具尸體后頸的傷一模一樣——那是林疏桐用匕首劃的。蘇沉璧攥緊玉佩,
跟了出去。雨越下越大。老周的破皮卡剛拐出小區(qū),前頭就亮起兩道車燈。
越野車在雨幕里碾過水洼,后斗用防水布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正是白天見過的那輛。
駕駛座車窗搖下,謝硯舟的側(cè)臉在雨刷器擺動間忽明忽暗:"順路。"他喉結(jié)動了動,
"我車裝得多。"蘇沉璧掃過后斗——防水布下凸起的形狀,和她密封箱的尺寸分毫不差。
前世他說"逃兵"時眼神閃躲的模樣突然浮上來,她壓下心里的刺,
指了指老周的皮卡:"物資分兩車,你跟在后面。"謝硯舟沒多話,打了個右轉(zhuǎn)向燈。
雨刷器刮開的扇形區(qū)域里,他調(diào)整后視鏡的動作利落得像在拆槍——前世他替她擋變異獸時,
也是這樣精準(zhǔn)地卡住野獸的喉管。出城路比預(yù)想的順。
老周盯著導(dǎo)航罵罵咧咧:"平時堵成狗的隧道,今天連個鬼影都沒。
"蘇沉璧望著窗外倒退的路燈,胃里泛起酸水——前世她也是走這條路,
結(jié)果在隧道口被林疏桐帶人截住,說"變異獸群封了路,你跟我回去"。"到了。
"謝硯舟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越野車停在廢棄的農(nóng)業(yè)研究所前,圍墻爬滿野藤,
鐵門掛著的"青禾實驗基地"牌子銹得只剩半截。
蘇沉璧心跳漏了一拍——這是她前世臨死前在日記本里寫的名字,當(dāng)時血把紙都浸透了。
老周跳下車檢查電路,謝硯舟開始卸后斗的物資。蘇沉璧蹲在墻根,假裝系鞋帶,
余光瞥見他拆防水布的手法:三根手指扣住邊角,手腕一抖就扯開,
和特種部隊拆單兵帳篷的動作分毫不差。"有動靜!"老周突然壓低聲音。
圍墻外傳來細(xì)碎的抓撓聲。蘇沉璧抬頭,月光被烏云遮住的瞬間,
她看見三雙幽綠的眼睛——變異犬的獠牙在雨里泛著冷光,更遠(yuǎn)處還有黑影在移動,
是林疏桐養(yǎng)的"寵物"。謝硯舟已經(jīng)站到她身前。他反手從后腰抽出軍刺的動作太快,
蘇沉璧只來得及看見寒光一閃,最近的變異犬就嗚咽著倒在地上,喉管被精準(zhǔn)挑斷。
"去車?yán)锬妹芊庀洌?她喊了一嗓子,手探進褲兜摸出把小麥種子。
星隕空間在意識里轟然展開,她能清晰感覺到那些種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穗、結(jié)粒。
攥著種子的手心滲出冷汗,她突然松開手——金黃的麥粒像雨一樣撒在空地上。
變異犬的嗚咽變成了嘶吼。它們放棄撲人,
轉(zhuǎn)而瘋狂啃食地上的麥?!请E空間的作物帶著若有若無的甜香,比腐爛的尸體誘人十倍。
蘇沉璧拽著老周往研究所跑,回頭時看見謝硯舟的軍刺又捅進了第二只變異犬的肋骨。
"關(guān)門!"老周吼了聲,鐵閘門在變異犬的撞擊下哐哐作響。蘇沉璧靠在墻上喘氣,
看著謝硯舟從外面翻進來,軍刺上的血珠被雨水沖成細(xì)流。他抬頭時,雨水順著眉骨往下淌,
眼神卻比刀尖還亮:"你那些麥粒...能多撒點嗎?"蘇沉璧沒回答。
她望著窗外逐漸安靜的夜色,聽見更遠(yuǎn)的地方傳來低沉的咆哮——不是變異犬,
是更龐大的東西。風(fēng)卷著雨絲灌進窗戶,吹得她腕間的玉佩輕輕晃動,
淡金色的光霧在空氣里一閃而過。老周突然捅了捅她胳膊,
指向墻上的銹牌:"青禾...這名字好。
"蘇沉璧摸了摸牌上的凹痕——前世她就是在這里,用最后一口氣在墻上刻下這兩個字。
現(xiàn)在謝硯舟正在檢查門鎖,老周在調(diào)試發(fā)電機,而她的星隕空間里,小麥正在成片抽穗。
窗外的咆哮聲更近了。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
第3章 綠意萌芽老周用鐵絲捆緊最后一塊擋板時,天剛蒙蒙亮。
"后院那片荒草扒了能有半畝地。"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鐵鍬尖戳進板結(jié)的土塊,
"底下潮乎,能滲水。"蘇沉璧蹲在墻根扒拉枯草,指尖觸到濕潤的泥土?xí)r,心跳漏了半拍。
前世她在廢土上挖過三百多個坑,
只有這里的土能攥出水——這是老天爺留給青禾的第一塊田。"姐!
"扎羊角辮的小丫頭舉著個破搪瓷碗跑過來,碗底躺著十幾粒金黃的麥粒。
"小虎哥說這是寶貝,讓我們撿沒被雨沖走的。"蘇沉璧抬頭,
看見十二歲的小虎正踩著翻倒的鐵桶,往圍墻缺口處釘木板。他后背的補丁疊著補丁,
動作卻利落得像只小松鼠:"姐,我數(shù)過了,一共撿了三百二十七顆。
"謝硯舟扛著從車?yán)镄兜蔫F絲網(wǎng)走過,聞言頓了頓:"比我昨晚數(shù)的多七顆。
"小虎耳朵尖一紅:"我把磚縫里的也摳出來了。"蘇沉璧捏了捏小丫頭的碗,
麥粒還帶著星隕空間殘留的溫涼。
她彎腰從褲兜摸出把新種子——空間里的小麥已經(jīng)抽穗三次,現(xiàn)在每顆種子都能分出五粒。
"把這些撒在東邊,離防御樁遠(yuǎn)些。""我來!"小虎跳下來,伸手要接,
又想起什么似的縮回半只手,"我洗過手了。"蘇沉璧把種子倒進他掌心。
少年的手指沾著泥,卻捧得極穩(wěn),像捧著什么易碎的寶貝。三日后。蘇沉璧蹲在田埂上,
指甲掐進掌心。左邊是用靈泉水澆過的麥苗,綠得發(fā)亮,葉片上凝著細(xì)密的水珠,
每株都比右邊高出半頭。更奇的是,靠近靈泉區(qū)的圍欄上,
原本總來扒拉的變異灰兔正縮在兩米外,鼻子抽動著不敢靠前。"有效。
"謝硯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蹲下來,指尖輕輕碰了碰靈泉區(qū)的葉片,"味道甜得發(fā)膩,
變異獸受不了這種純粹的生機。"老周扛著鋤頭過來,
鋤頭尖上掛著半只被藤蔓纏住的變異鼠。"這玩意兒昨晚想偷苗,
讓你那靈泉泡過的野藤給纏死了。"他把老鼠甩進旁邊的焚化桶,
"老陳頭家基地上個月死了十八個,就因為變異蝗啃了半畝玉米——咱們這田,金貴。
"田埂另一頭傳來笑聲。小虎帶著三個孩子在搭稻草人,用破布裹著木棍,
頭頂扣著不知從哪翻出的紅毛線帽。"姐你看!這是防變異鴉的,我在舊書里看過!
"小丫頭舉著根草莖跑過來,草莖上沾著靈泉水:"甜的!像我媽媽以前煮的糖水!
"蘇沉璧摸了摸她的頭。風(fēng)掀起她腕間的玉佩,淡金色的光霧漫進麥田,麥苗們沙沙地?fù)u晃,
像是在應(yīng)和什么。變故發(fā)生在第七天。老周修了三天的舊電腦突然發(fā)出"滴"的一聲。
他湊過去,布滿老繭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有封新郵件,發(fā)件人顯示...亂碼。
"謝硯舟的軍刺"叮"地敲在桌上。他繞到老周身后,盯著屏幕:"打開。"郵件內(nèi)容很短,
只有一行字:"林疏桐的毒氣彈已運到3號廢廠,她要在青禾抽穗時,
讓你們的寶貝麥田變成墳場。"蘇沉璧的手指扣住玉佩。
前世她就是在抽穗期聞到那股甜腥的毒氣,整畝麥苗瞬間焦黑,
而林疏桐站在遠(yuǎn)處的裝甲車頂,笑得像朵帶刺的紅玫瑰。"IP地址查得到嗎?"她問。
謝硯舟的拇指蹭過軍刺的血槽:"能。"老周抬頭,
鏡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我?guī)湍愣⒈O(jiān)控,那丫頭的人要是敢靠近五里地,
我能把他們的腳底板都拍下來。"小虎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
手里攥著根磨尖的木棍:"我去守夜,變異犬來了我吹哨!"蘇沉璧望向窗外。晨霧里,
靈泉區(qū)的麥苗正舒展新葉,葉尖掛著的水珠折射出細(xì)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她摸出兜里的小麥種子,放在手心里。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任何人,碰壞青禾的芽。
謝硯舟的手覆上來,帶著軍刺未散的冷意,卻把種子捂得更暖:"今晚我和你去3號廢廠。
"郵件提示音突然又響了一聲。老周湊近看了眼,
喉結(jié)動了動:"第二封...說林疏桐身邊多了個穿黑風(fēng)衣的男人,左臉有刀疤。
"蘇沉璧的瞳孔微縮。那是前世最后追著她進死胡同的人。她握緊謝硯舟的手,
指甲幾乎要掐進他掌心。星隕空間里,麥苗正在瘋長,麥芒在意識里劃出金色的網(wǎng)。這一次,
該她讓那些人,嘗嘗被追著跑的滋味了。
第4章 暗流涌動老周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最后一個字符,
屏幕藍(lán)光映得他眼角皺紋發(fā)亮:"第二封郵件的IP定位了。
"謝硯舟的軍刺在掌心轉(zhuǎn)了半圈,刀尖點在地圖上3號廢廠的位置:"和毒氣彈地點重合。
"蘇沉璧把最后一把麥種埋進空間黑土,靈泉漫過指縫時,
前世焦黑的麥田突然在眼前閃了閃。她捏緊玉佩:"最近半個月,周邊五個基地丟了存糧。
""小偷專挑剛收完作物的下手。"李明從門外走進來,警徽在領(lǐng)口閃了下,
"我審過個被逮住的,說偷的糧都運去了西邊。"謝硯舟扯下軍外套搭在臂彎,
露出緊實的小臂肌肉:"西邊是林疏桐的勢力范圍。""郵件說的'更大規(guī)模陰謀',
可能是拿偷來的糧當(dāng)誘餌。"蘇沉璧摸出顆靈泉泡過的麥種,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引我們分兵,
再趁機端了青禾的麥田。"老周推了推眼鏡:"我守著監(jiān)控,
基地圍墻的熱成像儀能照出兩里外的活物。"小虎舉著磨尖的木棍蹦過來:"我跟謝哥去!
我知道哪條廢管道能鉆過變異犬!"謝硯舟彎腰揉亂他的毛寸:"行,但得聽我哨聲。
"蘇沉璧把空間里催熟的麥穗裝進軍用罐頭,塞給小虎:"餓了就嚼這個,
別碰別人給的吃的。"晨光里,謝硯舟的軍靴踩碎滿地露珠。他背了把改裝過的霰彈槍,
小虎縮在他影子里,像只隨時要竄出去的小狼崽。蘇沉璧站在瞭望塔上,
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廢鐵堆后,轉(zhuǎn)身沖進種植區(qū)。靈泉從玉佩里滲出來,她蹲在田壟間,
指尖劃過麥苗葉尖——得在三天內(nèi)讓抽穗期提前兩天,就算毒氣彈來了,至少能搶收半畝。
李明抱著步槍跑過來:"西邊哨崗報信,有三波流民說要投靠,帶頭的是王大麻子,
他原來的基地上個月剛丟了存糧。"蘇沉璧的手指頓在麥穗上。王大麻子她見過,
前世林疏桐就是用"借糧"的名義,把他的基地變成了人肉礦場。"讓他們在南門等。
"她扯下腰間的銅哨吹了兩聲,"讓老周查他們的背包,別放金屬制品進來。
"日頭爬到頭頂時,謝硯舟的通訊器響了。他蹲在廢棄超市的貨架后,
喉結(jié)擦過麥克風(fēng):"找到林疏桐的人了。"耳機里傳來蘇沉璧壓低的聲音:"說。
""他們在和紅沙基地談'合作'。
"謝硯舟看著十米外穿皮夾克的男人把一摞壓縮餅干拍在桌上,
"用十箱罐頭換紅沙的五十個壯勞力,說是去西邊挖晶核。"小虎從通風(fēng)管道探出頭,
舉著偷來的紙條:"哥你看!這是他們的運糧路線!"謝硯舟接過紙條的手突然頓住。
紙條邊緣印著朵極小的紅玫瑰——林疏桐總在文件上蓋這種印章,前世她用同樣的方式,
把蘇沉璧的星隕空間信息賣給了刀疤男。"青禾,我需要支援。"他把紙條塞進領(lǐng)口,
"林疏桐要的不是糧,是活人。"同一時刻,蘇沉璧正捏著李明遞來的藥瓶。
瓶身上沾著暗綠色黏液,是變異獸的唾液。"流民里有個女人,背包夾層藏了這個。
"李明指了指遠(yuǎn)處縮成一團的身影,"她說這是防狼藥。"蘇沉璧拔開瓶塞聞了聞,
瞳孔驟縮。這是能引變異獸的誘獸劑,前世林疏桐就是用這個,
把她逼進了變異狼群的包圍圈。"拉警報。"她把藥瓶塞進褲兜,"所有孩子進地堡,
種植區(qū)用靈泉澆三遍。"警報聲撕裂天空時,謝硯舟剛帶著小虎翻過紅沙基地的后墻。
通訊器里突然炸開蘇沉璧的聲音:"變異獸群!數(shù)量至少三十!在西北方向!
"他反手把小虎推進下水道,霰彈槍上膛的聲音清晰得像心跳:"守住管道口,別出來。
"蘇沉璧跑上瞭望塔,望遠(yuǎn)鏡里的畫面讓她血液凝固——三十多只變異狼正貼著地面狂奔,
領(lǐng)頭的那只肩高超過兩米,背上的尖刺滴著黃綠色毒液。更詭異的是,
它們的眼睛不是尋常變異獸的猩紅,而是泛著不自然的幽藍(lán)。"靈泉桶搬過來!
"她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淡金色光霧涌進提前挖好的壕溝,"倒進去!
"靈泉水漫過壕溝的瞬間,變異狼群突然頓住。頭狼的喉嚨里發(fā)出嗚咽,
前爪在地上劃出深溝,像是被什么力量扯著后退。但只是一秒。下一刻,它們的眼睛更亮了,
朝著青禾的圍墻發(fā)起了沖鋒。蘇沉璧握緊通訊器,里面只有刺啦的電流聲。
她摸出兜里的麥種,指尖被麥芒扎出血珠——謝硯舟還沒回來,而這些變異獸,
明顯不是偶然出現(xiàn)的。圍墻外傳來第一聲撞擊。她望著種植區(qū)隨風(fēng)搖晃的麥穗,突然笑了。
前世林疏桐用變異獸圍殺她時,她連顆能發(fā)芽的種子都沒有。現(xiàn)在,
她有整畝靈泉澆灌的小麥,有能反制毒氣的作物,還有..."守住壕溝!
"她抄起旁邊的鐵鍬,"等它們過來,讓它們嘗嘗青禾的牙口!"變異狼的嘶吼聲里,
她聽見了熟悉的軍刺破空聲。通訊器突然震了震,
謝硯舟的聲音混著粗重喘息:"我在西北方,帶了紅沙基地的人。
"蘇沉璧望著越來越近的狼爪,把鐵鍬往地上一插。這一次,該她給這些畜生,挖座墳了。
第5章 逆境重生變異狼撞塌圍墻的瞬間,蘇沉璧甩出手心的麥種。
星隕空間的麥芒帶著金光竄進泥土,眨眼抽穗。半人高的麥稈突然炸開,
鋒利的麥穗如鋼針般刺向狼腹。頭狼慘叫著后退,
前爪被麥芒扎得血肉模糊——這是她用靈泉催了三茬的"鋼麥",連變異獸的皮都能劃破。
"老周!毒藤網(wǎng)!"她扯著嗓子喊。老周把編織袋往空中一拋,深綠色藤蔓從袋口瘋長,
在圍墻缺口處織成密網(wǎng)。變異狼撞上去,立刻發(fā)出嘶鳴,
皮毛接觸藤蔓的地方冒起青煙——這是空間里用輻射草和靈泉調(diào)和出的"蝕皮藤",
??俗儺惈F的再生能力。謝硯舟的霰彈槍從另一側(cè)掃過來,子彈精準(zhǔn)貫穿兩頭狼的眼睛。
他身后跟著七八個紅沙基地的人,端著改裝過的火銃,專打狼的關(guān)節(jié)。"小虎!引到種植區(qū)!
"蘇沉璧抄起鐵鍬沖下瞭望塔。十四歲的男孩舉著冒煙的信號彈沖向麥田,
變異狼果然追過去。等待它們的不是空地,
而是昨夜剛埋下的"陷阱麥"——麥根下埋著靈泉浸泡的碎石,狼爪踩上去,碎石立刻崩裂,
鋒利的棱角扎進腳掌。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十七分鐘。最后一頭狼被謝硯舟的軍刺捅穿喉嚨時,
蘇沉璧正蹲在頭狼尸體前。她用匕首挑開狼頸處的毛發(fā),
露出一道暗紅烙印——是片扭曲的葉子,和林疏桐基地徽章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早該想到。
"謝硯舟擦著軍刺走過來,靴底碾碎一灘狼血,"紅沙的人截到通訊,
林疏桐的人管這叫'清場行動'。""清場?"蘇沉璧扯下狼耳上的金屬環(huán),
里面塞著卷成細(xì)條的紙,"她要清誰的場?""不是清場。
"謝硯舟從戰(zhàn)術(shù)背心掏出張皺巴巴的地圖,"是'綠洲'。三天前她讓人散布消息,
說在黑風(fēng)峽發(fā)現(xiàn)未被輻射污染的綠洲,有淡水,有沃土。"他指尖點在地圖中央,
"可黑風(fēng)峽我去過,地下全是輻射礦,根本不可能有綠洲。"蘇沉璧突然想起前世。
林疏桐也是用"綠洲"引她去的,說是找到能凈化土壤的神草,結(jié)果她帶著青禾的人剛到,
就被變異獸和林疏桐的人前后夾擊——那時她還沒找回空間,連顆能發(fā)芽的種子都沒有。
"她要引其他基地的人去黑風(fēng)峽。"她捏碎狼耳里的紙,是份坐標(biāo),
和記憶里的陷阱地點分毫不差,"等他們到了,變異獸和她的人前后圍堵,既能搶物資,
又能除掉競爭對手。"謝硯舟把地圖折好塞回懷里:"紅沙的人說,
她給變異獸喂了特制的誘獸劑,能屏蔽基地的警報。你昨天發(fā)現(xiàn)的那瓶,應(yīng)該是試藥。
"蘇沉璧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空間里的靈泉在共鳴。她蹲下身,
把鋼麥的根須拔起一截——根須上沾著變異狼的血,正在慢慢變淺,是靈泉在分解毒素。
"我們將計就計。"她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土,"明天讓李明去流民區(qū)放消息,
說青禾找到了綠洲的具體位置,準(zhǔn)備帶人去占。""毒藤網(wǎng)夠不夠?"老周走過來,
懷里抱著一捆新摘的蝕皮藤,"我讓小虎今早又催了一茬,現(xiàn)在空間里還有半畝。""不夠。
"蘇沉璧搖頭,"要加'迷香葵'。"她指了指遠(yuǎn)處開得正艷的金黃色花田,
"林疏桐的人肯定帶了防毒氣面具,但迷香葵的花粉能滲進濾膜,
聞多了會產(chǎn)生幻覺——正好讓他們把變異獸當(dāng)成自己人。
"謝硯舟扯了扯戰(zhàn)術(shù)背心的帶子:"我去準(zhǔn)備武器,紅沙的人愿意出五個槍手。""李明。
"蘇沉璧喊住要走的情報員,"等會你去黑市,找個嘴碎的老婦傳消息,
就說...說我昨天在狼尸上發(fā)現(xiàn)了綠洲的線索。"李明點頭,
摸了摸兜里的藥瓶——就是那瓶誘獸劑,現(xiàn)在里面裝的是靈泉稀釋的麥香液,
"保證讓消息傳到林疏桐耳朵里。"夜色降臨時,種植區(qū)的燈串亮了。蘇沉璧蹲在田埂上,
看小虎給最后一壟迷香葵澆水。靈泉流過的地方,花盤突然轉(zhuǎn)向她,像是在點頭。"姐。
"老周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手里捏著張皺巴巴的紙,"剛才巡墻的兄弟在門縫里發(fā)現(xiàn)的,
沒寫名字。"蘇沉璧接過紙,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跡,像是用左手寫的:"綠洲地穴有暗門,
林疏桐藏了變異獸幼崽。"她抬頭看向圍墻外的夜色,
風(fēng)里飄來若有若無的麥香——是星隕空間的味道。是誰在幫她?遠(yuǎn)處傳來狼嚎,
這次不是變異獸,是基地養(yǎng)的護院犬。蘇沉璧把紙條塞進褲兜,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明天,
該讓林疏桐嘗嘗,什么叫"偷雞不成"。
第6章 決戰(zhàn)前夕蘇沉璧捏著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在醫(yī)療棚外站了半柱香。
紙條邊緣沾著淡褐色藥漬,是碘伏。她想起張嵐總把藥箱擺得整整齊齊,
消毒棉永遠(yuǎn)堆在最上層——那是前兩日給小虎處理劃傷時,她親手遞過去的。"張醫(yī)生。
"她掀開門簾,看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低頭調(diào)配藥劑,左手穩(wěn)穩(wěn)捏著滴管。張嵐抬頭,
瞳孔微縮。蘇沉璧把紙條拍在木桌上:"左手寫字,藥漬,還有你昨天給傷員包扎時,
袖口蹭到的麥麩。"她指了指對方腕間的淺黃痕跡,"整個基地只有種植區(qū)和醫(yī)療棚有麥麩,
種植區(qū)的人不會用碘伏。"張嵐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比我想象中更敏銳。
"她從抽屜深處摸出個金屬徽章,
邊緣刻著斷裂的橄欖枝——是末世前"地球守護者"反抗組織的標(biāo)志,"林疏桐背后的人,
是當(dāng)年搞氣候?qū)嶒灥哪菐童傋?。他們在綠洲地穴養(yǎng)變異獸幼崽,想批量制造戰(zhàn)爭武器。
"蘇沉璧瞳孔驟縮:"所以那瓶誘獸劑...""是他們的實驗品。"張嵐扯下手套,
露出腕上淡粉色疤痕,"三年前我在研究所見過,用輻射源催化變異獸神經(jīng)。
"她打開藥箱夾層,取出個玻璃管,里面裝著淡綠色液體,"這是我偷偷提取的殘留樣本,
需要你空間里的靈泉中和。""現(xiàn)在。"蘇沉璧解下玉佩,空間門在兩人之間展開。
張嵐的呼吸突然急促。她伸手觸碰飄出的靈泉,指尖沾到水珠的瞬間,
腕上疤痕肉眼可見地變淡:"原來傳說中的星隕空間...能凈化輻射。
"她轉(zhuǎn)身從藥箱里掏出個銀色小瓶,"用靈泉稀釋迷香葵花粉,比例1:3,
能讓變異獸的神經(jīng)受體混亂。再混點鋼麥的汁液——你昨天拔的那株帶狼血的,
靈泉分解的毒素正好當(dāng)引子。""能麻痹多久?""至少半小時。"張嵐把小瓶塞進她手里,
"足夠謝硯舟的人沖過去。"夜色漫過圍墻時,謝硯舟扛著改裝過的電磁槍走進種植區(qū)。
蘇沉璧正蹲在迷香葵田邊,張嵐舉著試管在測花粉濃度。"紅沙的槍手到了。
"他把槍靠在田埂上,"五個神射手,三個爆破手,
還有老周新馴的蝕皮藤——能纏斷變異獸的腿。""噴霧呢?""張醫(yī)生配了二十管。
"謝硯舟摸了摸她后頸的碎發(fā),聲音放輕,"你今天跑了七趟醫(yī)療棚,喝口水。
"他遞來軍用水壺,里面是靈泉泡的麥茶,帶著清甜。蘇沉璧灌了半壺,抬頭看天。
月亮被烏云遮住半邊,像塊被咬過的焦餅——和前世林疏桐圍殺她那晚的天氣一模一樣。
"姐!"小虎從圍墻跑過來,臉上沾著泥,"巡夜的王哥說,西邊塵煙大得離譜!
"謝硯舟的手瞬間按在槍柄上。蘇沉璧站起來,拍掉褲腿的土。風(fēng)卷著麥香撲過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空間里的鋼麥正在瘋長,根須發(fā)出細(xì)微的噼啪聲。
"去叫老周和李明。"她對小虎說,"讓張醫(yī)生把噴霧全帶上。"遠(yuǎn)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不是變異獸的嚎叫,是重型卡車碾過沙礫的聲響。蘇沉璧望著西邊翻涌的塵煙,
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任何人,把她的麥田燒成灰燼。
第7章 夜幕下的決斷沙礫打在鐵皮圍墻上的聲音比平時更急。蘇沉璧扯了扯工裝袖口,
把張嵐的玻璃管往桌上一放。"林疏桐帶了紅沙的人來。"她掃過圍坐的老周、李明、張嵐,
"還有變異獸。"老周的扳手"當(dāng)啷"掉在地上。"那娘們上個月剛用誘獸劑屠了玉門鎮(zhèn)。
"他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但張醫(yī)生說你那靈泉能破?""能。
"蘇沉璧把張嵐配的噴霧瓶推過去,"迷香葵花粉加靈泉,麻痹變異獸半小時。
"她敲了敲桌角,"謝硯舟的人負(fù)責(zé)正面壓,你們——""我?guī)粨絷犑啬祥T。
"李明捏了捏腰間的短刀,"上次紅沙的爆破手用的是土制雷,我讓小王拆了三個,
能摸出規(guī)律。""醫(yī)療棚我加了三層防輻射布。"張嵐翻著藥箱,"噴霧我又配了十五管,
靈泉留了半瓶給傷員。""姐!"小虎扒著門框喘氣,"西邊塵煙離圍墻只剩兩里地!
"蘇沉璧站起來。謝硯舟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電磁槍的槍管還帶著體溫。"老周,
蝕皮藤纏死卡車輪胎。"他指了指窗外,"李明,
突擊隊跟我守東墻——變異獸最可能從那沖。"老周搓了搓手,往工具箱里塞鋼絲:"放心,
我把藤苗泡了靈泉,現(xiàn)在藤條比鋼筋還韌。""小虎。"蘇沉璧彎腰替他理了理歪掉的帽子,
"去瞭望塔,看見卡車亮燈就敲銅盆。""得嘞!"男孩抓了把鋼麥粒塞進口袋,
"王哥說這玩意兒砸變異獸鼻子可疼了!"張嵐突然拽住蘇沉璧的袖子:"靈泉留兩滴。
"她快速在小瓶上貼標(biāo)簽,"萬一有人被誘獸劑濺到——""留了。
"蘇沉璧拍了拍胸口的玉佩,"空間里還有半池。"夜色更深時,謝硯舟往臉上抹了把黑泥。
蘇沉璧從兜里摸出個小瓷瓶,塞進他手心。"靈泉。"她聲音輕得像麥芒,"渴了抿一口。
"謝硯舟捏緊瓷瓶,指腹擦過她指尖的繭。"三小時后回來。"他轉(zhuǎn)身要走,又停住,
"要是聽見槍聲——""我?guī)Ю现苷宋鬟吋Z倉。"蘇沉璧扯了扯他戰(zhàn)術(shù)背心的帶子,
"你答應(yīng)過的,要活著看青禾基地長到五級。"謝硯舟的笑沒到眼睛里。他打了個手勢,
五個黑影從圍墻缺口魚貫而出。小虎的銅盆聲突然炸響。蘇沉璧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聽見遠(yuǎn)處傳來卡車引擎的轟鳴。風(fēng)卷著沙粒撲在臉上,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空間里的鋼麥正在拔節(jié),根須扎進土壤的聲音,比心跳還清晰。
第8章 深入敵后謝硯舟的戰(zhàn)術(shù)靴碾過一片碎玻璃。月光被云遮住時,他抬手壓了壓耳麥。
王強的聲音從耳機里漏出來:"左前方三十米,三只裂耳犬。
"裂耳犬的喉嚨里發(fā)出砂紙摩擦般的低嚎。謝硯舟摸出腰間的麻醉針,
尾指勾住王強的戰(zhàn)術(shù)背心拽了拽。五個人貼著倒塌的商廈外墻,像影子似的滑進巷口。
"那是陳海。"王強突然攥住他胳膊。路燈殘骸下,
穿灰夾克的男人正往變異獸項圈上掛肉塊。謝硯舟瞇起眼——對方左眉骨有道月牙疤,
和王強說的"老戰(zhàn)友"分毫不差。陳海轉(zhuǎn)身時,王強的匕首已經(jīng)抵上他后腰。"噓。
"王強壓低聲音,"我是王強,七連的。"陳海的肌肉瞬間繃緊,又慢慢松下來。
他摸出根皺巴巴的煙,火機擦了三次才點著:"半年前在紅沙鎮(zhèn),我腿中了變異蛛毒。
林疏桐給的血清。"他吸了口煙,火星在夜色里明滅,
"但她上個月活埋了三個說要分物資的兄弟。"謝硯舟敲了敲王強的手腕。"她信不過你們?
""信不過。"陳海把煙頭踩滅,"今晚換防,我守西哨。"他扯了扯領(lǐng)口,
露出鎖骨處的青斑,"她讓人在水里下了慢性毒,說每月給解藥。
"謝硯舟的拇指蹭過電磁槍的保險。"能帶我們進去嗎?"陳海盯著他身后的王強,
突然笑了:"七連的兵,命比石頭硬。"他彎腰撿起塊碎磚砸向墻角,
三只裂耳犬立刻沖過去撕咬。"跟我來。
"營地鐵絲網(wǎng)上纏著發(fā)光的藍(lán)藤——謝硯舟認(rèn)出那是能腐蝕金屬的蝕骨藤。陳海摸出鑰匙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