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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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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秋夜的風(fēng)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從破敗窗欞的縫隙中鉆進(jìn)來,

發(fā)出嗚嗚的哀鳴,像是為誰唱著挽歌。姜琬蜷縮在潮濕的草堆上,

單薄的衣衫早已遮不住她瘦骨嶙峋的身體。曾經(jīng)光彩照人的尚書府嫡女,

如今卻成了連下人都不如的囚徒。"吱呀——"門軸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姜琬勉強(qiáng)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一雙繡著金線的錦緞鞋子踏入門內(nèi)。"夫人說了,

大小姐病得厲害,該喝藥了。"李嬤嬤的聲音像鈍刀磨在石頭上,

手里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姜琬想躲,可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嬤嬤粗糙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將那碗散發(fā)著苦味的藥汁灌入她口中。

"咳咳...為什么..."藥汁從嘴角溢出,姜琬的視線開始模糊。李嬤嬤湊到她耳邊,

聲音里滿是惡意的快活:"夫人讓我告訴你,你父親戰(zhàn)死沙場不是意外,是四皇子安排的。

還有你那弟弟,掉進(jìn)冰窟窿可不是意外...夫人生下兒子后,

這姜府的一切都是我們夫人的了!"姜琬瞪大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的意識逐漸渙散,

最后定格在母親臨終前擔(dān)憂的面容、父親出征時挺拔的背影,

還有弟弟天真無邪的笑臉...恨!好恨!若能重來一次..."姑娘?姑娘醒醒!

"姜琬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浸透了里衣。

她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這是她在姜府的閨房,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jìn)來,溫暖而明亮。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今日是您的及笄禮,可不能誤了時辰。"翠珠捧著銅盆站在床邊,

臉上帶著刻意的笑容。及笄禮?她十五歲那年?姜琬的手指死死攥住錦被,指節(jié)發(fā)白。

她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母親...我是說夫人何在?

"姜琬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問道。"辰時剛過,夫人在正廳接待賓客呢。姑娘快些梳洗吧,

老夫人那邊已經(jīng)派人來催了。"姜琬下床走到銅鏡前,鏡中的少女明眸皓齒,雖然略顯蒼白,

卻遠(yuǎn)不是后來那副病容。母親去世才三個月,父親續(xù)弦的柳氏剛?cè)敫痪茫?/p>

弟弟姜玨才八歲...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母親纏綿病榻半年后去世,

她以為是傷心過度,現(xiàn)在想來恐怕另有隱情;自己體弱多病,

年服藥卻不見好轉(zhuǎn);父親出征前突然戰(zhàn)死;弟弟在寒冬"意外"落水...一切都有了解釋。

姜琬對著鏡子緩緩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次,這一世,

她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姑娘,這支簪子..."翠珠拿起一支鎏金簪子,

眼中閃過貪婪。姜琬眼神一冷。她想起來了,翠珠是柳氏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前世偷了她的首飾和私人物品去討好柳氏,后來還成了陷害她的幫兇。

"今日用母親留下的那支白玉簪。"姜琬淡淡道,"你去把我那件藕荷色褙子拿來。

"翠珠明顯愣了一下:"那件舊了,夫人準(zhǔn)備了新的...""我就要那件。

"姜琬語氣堅(jiān)決。那是母親生前為她選的最后一件衣裳,

前世被柳氏以"不合時宜"為由強(qiáng)行換下,讓她遺憾至今。及笄禮上,姜琬舉止得體,

一改前世怯懦的表現(xiàn)。當(dāng)柳氏假惺惺地要為她插簪時,姜琬不著痕跡地避開,轉(zhuǎn)向了祖母。

"孫女想請祖母為我插簪,母親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老夫人眼中閃過贊許,

親手為孫女插上了象征成年的發(fā)簪。柳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fù)如常,

但姜琬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的陰鷙。禮成后,姜琬借口頭疼提前離席,

實(shí)則悄悄溜去了母親生前居住的院子。那里已經(jīng)空置,但還保持著母親生前的樣子。

她輕車熟路地來到小佛堂,從暗格中取出一本手札——這是母親留下的,

前世被她忽略的線索。剛翻了幾頁,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姜琬迅速將手札藏入袖中,

轉(zhuǎn)身時差點(diǎn)撞上來人。"小姐恕罪,老奴不知您在此處。"來人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的嬤嬤,

姜琬認(rèn)出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周嬤嬤,如今被貶去漿洗房。"周嬤嬤。"姜琬扶住她,低聲道,

"我夢見母親了..."周嬤嬤眼中含淚,緊緊握了握姜琬的手,又迅速松開:"小姐節(jié)哀,

夫人...走得太突然了。"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姜琬確定周嬤嬤知道些什么。

離開院子時,姜琬迎面遇上一行人。為首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一身月白色錦袍,劍眉星目,

氣度不凡。"這位是榮國公世子,來給老夫人請安的。"引路的小廝連忙介紹。

姜琬福了福身,垂眸避讓。擦肩而過時,她聽到蕭昱低聲說了句:"姜小姐節(jié)哀。

"她猛地抬頭,卻見蕭昱已經(jīng)走遠(yuǎn),背影挺拔如松。

那句"節(jié)哀"意味深長——母親去世已三月,常人只會道賀她的及笄之喜,

為何他會說"節(jié)哀"?姜琬瞇起眼睛,這位前世與她并無交集的榮國公世子,

似乎知道些什么...## 第二章 藥渣藏奸三更的梆子聲剛過,姜琬便悄然起身。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榻下摸出一套早就準(zhǔn)備好的粗布衣裳,迅速換上。月光透過窗欞,

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映出一雙冷靜得可怕的眼睛。她輕輕推開房門,

寒風(fēng)立刻灌了進(jìn)來。姜琬縮了縮脖子,貼著墻根的陰影向前摸去。前世病弱不堪的記憶猶新,

她清楚地記得,就是從及笄禮后不久,自己開始頻繁頭暈?zāi)垦?,常年臥病在床。

母親院子的小廚房早已廢棄,但府中藥房每日熬藥的痕跡卻必須經(jīng)過那里才能徹底銷毀。

這是姜琬觀察多日得出的結(jié)論。墻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姜琬屏住呼吸,

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將一包東西倒入小廚房后的暗溝中。那人左右張望后匆匆離去,

姜琬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才躡手躡腳地靠近。溝中的藥渣已被水浸濕,

但還未來得及完全沖走。姜琬從袖中掏出一塊素帕,小心翼翼地包起一撮,

又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幾片未被丟棄的藥材。她將它們一并收好,藏入貼身的荷包中?;氐椒恐?,

姜琬點(diǎn)亮一盞小油燈,將收集到的藥材在桌上攤開。她自幼隨母親學(xué)過些藥理,雖不精通,

但基本藥材還是能辨認(rèn)的。"白芷、當(dāng)歸、川芎……"姜琬輕聲念著,這些都是尋常補(bǔ)藥,

直到她撿起一片暗紅色的切片,在燈下細(xì)細(xì)察看,臉色驟然一變。"紅信石?

"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少量服用可致人虛弱無力,

長期積累則會要人性命。前世她纏綿病榻的模樣浮現(xiàn)在眼前,

姜琬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難怪她常年服藥卻不見好轉(zhuǎn),

難怪柳氏總是親自"關(guān)心"她的藥膳。原來從這時候起,

那個毒婦就已經(jīng)在籌劃如何除掉她了!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姜琬迅速吹滅油燈,

將藥材重新包好藏入枕下。她輕手輕腳地躺回床上,閉眼假寐,耳朵卻豎得老高。

門軸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呀聲,有人悄悄摸了進(jìn)來。姜琬瞇起眼睛,

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是她的貼身丫鬟翠珠。翠珠躡手躡腳地來到梳妝臺前,

熟練地拉開首飾盒,取出一支金簪塞入袖中。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離開時,

目光卻掃到了姜琬的枕邊——那里露出素帕的一角。翠珠猶豫了一下,朝床榻走來。

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素帕的瞬間,姜琬猛地睜開了眼睛。"啊!"翠珠嚇得倒退兩步,

臉色煞白,"姑娘、姑娘醒了?奴婢只是來看看您是否踢了被子……"姜琬緩緩坐起身,

聲音冷得像冰:"半夜三更來看我是否踢了被子?真是忠心可嘉。

"她的目光落在翠珠鼓起的袖口,"你袖中藏了什么?

"翠珠下意識地捂住袖子:"沒、沒什么……""拿出來。"姜琬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翠珠抖著手取出金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娘饒命!

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姜琬冷冷地看著這個前世背叛自己的丫鬟。

她記得翠珠后來成了柳氏的心腹,不僅偷她的東西,還幫著柳氏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

最后更是參與了陷害她的陰謀。"我記得這支簪子是母親留給我的。"姜琬輕聲道,

"你可知偷盜主家財物,按家法該如何處置?"翠珠連連磕頭:"姑娘開恩!

奴婢再也不敢了!"姜琬沉默片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我且問你,夫人近日可曾找過你?

"翠珠明顯一怔,眼神閃爍:"沒、沒有……""說實(shí)話!"姜琬厲聲喝道,

"若有一句假話,明日我就將你發(fā)賣到煤窯去!""姑娘饒命!"翠珠徹底慌了神,

"夫人前日確實(shí)找過奴婢,問、問姑娘近日的飲食起居,

還讓奴婢留意姑娘可有異常舉動……"姜琬心頭一凜。柳氏果然已經(jīng)開始懷疑她了。

她盯著翠珠看了良久,突然笑了:"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這次我便饒了你。

"翠珠如蒙大赦,連連道謝。"不過,"姜琬話鋒一轉(zhuǎn),"明日你自去管家那里領(lǐng)十板子,

然后調(diào)到漿洗房去吧。我身邊不需要手腳不干凈的人。"翠珠臉色大變:"姑娘!

漿洗房那是粗使丫頭干的活計(jì),奴婢……""或者我現(xiàn)在就喊人把你捆了,明日送官查辦?

"姜琬挑眉問道。翠珠頓時噤聲,垂頭喪氣地退了出去。待翠珠走后,姜琬長舒一口氣。

這只是第一步,她要一步步清除柳氏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同時培植自己的勢力。次日一早,

姜琬便去了祖母的松鶴堂請安。老夫人年過六旬,精神矍鑠,是府中少數(shù)不受柳氏影響的人。

"琬兒來了。"老夫人笑著招手,"快過來讓我瞧瞧。聽說你把翠珠打發(fā)去漿洗房了?

"姜琬心中一緊,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她乖巧地走到祖母身邊,

輕聲道:"孫女發(fā)現(xiàn)她偷竊母親留下的首飾,念在主仆一場,沒有重罰。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做得對。主子就該有主子的威嚴(yán),不能縱容下人放肆。

"說著嘆了口氣,"你母親在時,府中何曾出過這等事。"姜琬眼眶微紅:"祖母,

孫女時常夢見母親……她走得太突然了。"老夫人神色復(fù)雜,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摸了摸孫女的頭發(fā):"好孩子,以后多來陪我說說話。"離開松鶴堂,

姜琬徑直去了漿洗房。周嬤嬤正在井邊捶打衣物,寒冬臘月,一雙手凍得通紅。"嬤嬤。

"姜琬輕聲喚道。周嬤嬤抬頭見是姜琬,連忙行禮:"大小姐怎么到這種地方來了?

"姜琬示意身后的新丫鬟春桃把一盒膏藥遞給周嬤嬤:"天寒地凍,嬤嬤保重手。

"周嬤嬤接過膏藥,眼中含淚:"老奴愧不敢當(dāng)……""嬤嬤是母親身邊的老人,

琬兒一直記掛著您。"姜琬壓低聲音,"我近日整理母親遺物,

發(fā)現(xiàn)她最后用的藥方有些蹊蹺,嬤嬤可知道些什么?"周嬤嬤神色驟變,四下張望后,

拉著姜琬走到角落:"大小姐,這話老奴本不該說,但夫人去得確實(shí)蹊蹺。

老奴曾發(fā)現(xiàn)藥渣中有異物,向老爺稟報過,可那時老爺正忙于公務(wù),沒過幾日,

老奴就被調(diào)到漿洗房來了。"姜琬心頭一震:"藥渣?嬤嬤可還記得是什么?

""像是紅信石,但又不敢確定。"周嬤嬤低聲道,"夫人病重時,

一直是柳…現(xiàn)任夫人親自照料藥膳。"果然如此!姜琬強(qiáng)壓心中怒火,

又問:"母親可曾留下什么話?"周嬤嬤猶豫片刻,

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小的鑰匙:"夫人臨終前交給老奴的,說是她嫁妝箱最底層的暗格。

老奴一直沒機(jī)會教給小姐。"姜琬緊緊握住鑰匙,仿佛握住了揭開真相的關(guān)鍵。

接下來的日子,姜琬表面上安分守己,暗地里卻緊鑼密鼓地行動著。

她借整理母親遺物的名義,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嫁妝箱。暗格中是一本手札,

記錄著母親發(fā)現(xiàn)柳氏與府外男子秘密往來的蛛絲馬跡,以及自己身體突然衰弱的疑慮。

更令姜琬震驚的是,母親在最后一頁寫道:"柳氏非良家女,恐與四皇子有舊。夫君危矣。

"四皇子!姜琬想起前世李嬤嬤臨死前說的話——"你父親戰(zhàn)死沙場不是意外,

是四皇子安排的。"難道柳氏是四皇子安插在姜府的眼線?父親在前世被害,

是因?yàn)樗惧e了隊(duì)?大周朝如今太子之位空懸,朝中分為兩派,一派支持大皇子,

一派擁護(hù)四皇子。父親雖未明確表態(tài),但與大皇子有同窗之誼,自然被視作大皇子一派。

姜琬感到一陣眩暈,她原本以為只是后宅爭斗,沒想到竟?fàn)砍兜綂Z嫡之爭!

正當(dāng)她思緒萬千時,春桃匆匆進(jìn)來:"姑娘,榮國公世子又來了,

老夫人讓您帶著繡品過去呢。"這已是本月第三次了。自從及笄禮那日偶遇后,

蕭昱便以祖母喜愛姜琬繡品為由頻繁造訪。姜琬隱約覺得,

這位世子爺?shù)哪康慕^非繡品那么簡單。松鶴堂內(nèi),蕭昱正陪著老夫人說話。見姜琬進(jìn)來,

他起身行禮,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臉龐。"琬兒,快把你繡的觀音像拿來給世子瞧瞧。

"老夫人笑道,"世子說他祖母下月壽辰,想求一幅繡品做壽禮。"姜琬奉上繡品,

蕭昱接過時,指尖不經(jīng)意地碰觸到她的手,迅速縮回,耳根卻微微泛紅。"姜小姐繡工精湛,

家祖母必定喜歡。"蕭昱客氣道,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聽聞姜小姐近日身體不適?

"姜琬心頭一跳:"世子何出此言?""昨日在保和堂抓藥,似乎見到貴府的下人。

"蕭昱輕描淡寫道,"想著若是小姐不適,家中有位從太醫(yī)院退下來的老大夫,可請來一診。

"保和堂?姜府近日無人患病,誰會去抓藥?除非是柳氏派人去抓那紅信石!

姜琬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不露分毫:"多謝世子關(guān)心,琬兒身體無恙,

或許是其他院子的人。"老夫人留蕭昱用午膳,席間蕭昱似是無意提起:"近日京城不太平,

四皇子門下的人活動頻繁,姜尚書公務(wù)繁忙,府上女眷還需多加小心。

"姜琬手中筷子微微一頓。這分明是話中有話!飯后,老夫人歇息去了,姜琬借口賞梅,

獨(dú)自來到花園。不出所料,不一會兒身后就傳來了腳步聲。"姜小姐好雅興。

"蕭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姜琬沒有回頭:"世子對四皇子似乎很了解?""略知一二。

"蕭昱走到她身側(cè),壓低聲音,"姜小姐可知,柳夫人未出閣時,曾在四皇子母家做過繡娘?

"姜琬猛地轉(zhuǎn)頭,對上蕭昱深邃的眼睛。他怎么會知道這個?又為何要告訴她?

"世子今日所言,琬兒不甚明白。"她謹(jǐn)慎地回答。蕭昱輕笑一聲,

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塞給她:"若小姐有興趣,三日后未時,清虛觀后山見。"說完,

不等姜琬回應(yīng),便大步離去。姜琬等他的身影消失,才展開紙條,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欲查紅信石來源,可問保和堂李掌柜。"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蕭昱怎么會知道紅信石?他到底是誰?是敵是友?姜琬將紙條揉碎,撒入池塘。無論如何,

她必須去會一會這位神秘的世子。前世的血仇,今世必報,

而蕭昱或許就是她復(fù)仇路上意外的助力。## 第三章 意外同盟天剛蒙蒙亮,

姜琬便已起身。她取出一套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男子衣衫——這是弟弟姜玨去年穿過的,

對她來說稍顯寬大,但束緊腰帶后倒也勉強(qiáng)合身。"姑娘,這樣太危險了!

"春桃緊張地絞著手指,眼睛不住地往窗外瞟,

"若是被夫人發(fā)現(xiàn)...""所以你要替我守好門。"姜琬將頭發(fā)全部束起,

戴上一頂青色小帽,又在臉上抹了些許灰土,"就說我染了風(fēng)寒,不便見客。

"春桃是周嬤嬤的侄女,剛進(jìn)府不久,尚未被柳氏收買。這幾日觀察下來,

姜琬覺得這丫頭機(jī)靈又忠心,值得一用。"可姑娘要去哪兒?。?春桃還是不放心。

"保和堂。"姜琬壓低聲音,"我去查查那紅信石的來歷。

"蕭昱的紙條上提到保和堂的李掌柜,這絕非無的放矢。姜琬必須親自走一趟,

查清柳氏到底從何處得到這種禁藥。穿戴妥當(dāng),姜琬從后院角門溜了出去。

清晨的京城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個挑擔(dān)的小販匆匆走過。她低著頭快步前行,

心跳如擂鼓。這是她第一次獨(dú)自出府,還是以男裝示人,若被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保和堂位于城西,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藥鋪。姜琬到達(dá)時,鋪?zhàn)觿傞_門,伙計(jì)正在卸門板。

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走了進(jìn)去。"這位小哥,抓藥還是問診?

"一個中年伙計(jì)迎上來問道。姜琬刻意壓低嗓音:"家父讓我來尋李掌柜,有事相詢。

"伙計(jì)上下打量她一番:"掌柜的在里間,小哥稍等。"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

姜琬趁機(jī)環(huán)顧四周。藥鋪寬敞明亮,靠墻是一排排藥柜,散發(fā)著濃郁的藥香。

柜臺旁站著幾個等著抓藥的人,其中一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

一身粗布衣裳,看起來像個尋常百姓,可站姿卻格外挺拔。那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

微微側(cè)頭。姜琬趕緊移開視線,卻已經(jīng)看清了他的側(cè)臉——線條分明,鼻梁高挺,

那雙眼睛...她的心猛地一跳。蕭昱?他怎么會在這里?還這副打扮?

正當(dāng)姜琬猶豫是否要避開時,里間簾子一掀,李掌柜走了出來。那"粗布男子"見狀,

也朝李掌柜走去。兩人在柜臺前撞了個正著。"這位客官先請。"蕭昱壓低聲音道,

做了個請的手勢。姜琬僵在原地,進(jìn)退兩難。蕭昱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化為玩味的笑意。她硬著頭皮上前,對李掌柜道:"家父說您這里有上好的川貝,

特讓小的來問價。"這是她早就想好的托詞。川貝與紅信石顏色相近,不會引人懷疑。

李掌柜是個五十來歲的精瘦男子,眼睛小而亮。他聞言瞇起眼:"川貝有是有,

不過最近價錢漲了,要五兩銀子一錢。"五兩?這分明是訛詐!尋常川貝不過一兩銀子一錢。

姜琬正欲回應(yīng),卻聽蕭昱插話道:"掌柜的,紅貨什么價?"紅貨?姜琬心頭一震,

這是紅信石的黑話稱呼!李掌柜臉色驟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位客官慎言!

小店只賣正經(jīng)藥材,哪有什么紅貨。"蕭昱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在李掌柜眼前一晃。姜琬只瞥見上面有個"蕭"字,李掌柜卻立刻變了臉色,額頭滲出細(xì)汗。

"兩位...兩位里邊請。"他聲音發(fā)顫,做了個請的手勢。內(nèi)室狹小簡陋,

只有一張方桌和幾把椅子。李掌柜關(guān)緊門,撲通一聲跪下:"世子爺饒命!

小人只是一時糊涂...""起來說話。"蕭昱淡淡道,"把紅信石的賬本拿來。

"李掌柜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從墻上一塊松動的磚后取出本小冊子,雙手奉上。

蕭昱接過翻看,姜琬忍不住湊過去。只見上面記錄著一筆筆交易,時間、數(shù)量、買主,

清清楚楚。她的目光鎖定在最近的一條記錄上:臘月初八,紅信石二錢,姜府柳嬤嬤取,

記柳府賬。柳嬤嬤是柳氏的乳母,最得信任的心腹!姜琬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這就是證據(jù),柳氏確實(shí)在暗中購買毒藥!"還有多少?"蕭昱冷聲問。"沒、沒了!

"李掌柜連連擺手,"上次柳府來人說要再買,小人不敢賣了。這藥害人,

小人也是被逼無奈..."蕭昱冷哼一聲,將賬冊收入袖中:"今日之事若傳出去,

你知道后果。""小人明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李掌柜點(diǎn)頭如搗蒜。離開保和堂,

姜琬快步轉(zhuǎn)入一條小巷,蕭昱緊隨其后。確定四下無人后,

她猛地轉(zhuǎn)身:"世子為何...""姜小姐為何..."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

一陣尷尬的沉默后,蕭昱先笑了:"看來我們目的相同。"他指了指姜琬的裝束,

"不過姜小姐的偽裝...還有待加強(qiáng)。"姜琬臉一熱,

下意識摸了摸假喉結(jié)——這是她用棉布做的,剛才緊張時已經(jīng)歪到了一邊。"世子不也是?

"她不甘示弱地指了指蕭昱的粗布衣裳,"這衣服可配不上您的氣質(zhì)。"蕭昱大笑,

隨即正色道:"姜小姐既然查到紅信石,想必已察覺柳夫人不妥。"陽光透過巷子兩側(cè)高墻,

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姜琬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位世子爺不笑的時候,眉眼間有種凌厲的鋒芒,

與平日溫文爾雅的形象判若兩人。"世子又為何調(diào)查柳氏?"她反問,

"還知道她與四皇子有關(guān)?"蕭昱沉吟片刻,

似乎在權(quán)衡該透露多少:"家父榮國公掌管兵部,近來發(fā)現(xiàn)邊關(guān)軍報有異,

懷疑朝中有人通敵。四皇子嫌疑最大,而柳氏...可能是他安插在姜尚書身邊的棋子。

"姜琬心頭一震。前世父親戰(zhàn)死沙場,難道就是因?yàn)檫@個?

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世子告訴我這些,有何目的?""合作。"蕭昱直視她的眼睛,

"我需要姜府內(nèi)部的消息,而姜小姐需要保護(hù)家人。我們各取所需。"巷子外傳來腳步聲,

蕭昱迅速將姜琬拉到身后,警覺地望向巷口。等那人走遠(yuǎn),他才松開手,

低聲道:"三日后清虛觀后山,我會帶更多證據(jù)。姜小姐若有興趣,不妨一敘。"說完,

不等姜琬回應(yīng),他便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盡頭。姜琬回到府中已是辰時末。

她剛換回女裝,春桃就急匆匆跑來:"姑娘,夫人派人來問了幾次了,說是要您去花廳見客。

""見誰?""柳夫人的侄女柳如萱,還有幾位世家小姐。"春桃壓低聲音,"奴婢聽說,

她們要在園子里賞梅,還特意讓人把湖邊的小路清掃出來了。"湖邊?

姜琬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前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她在湖邊"失足"落水,大病一場,

從此落下畏寒的毛病。看來柳氏是打算故技重施。"替我梳妝。"姜琬微微一笑,

"記得用那支金鑲玉的簪子。"花廳里,柳氏正與幾位年輕小姐說笑。見姜琬進(jìn)來,

她臉上立刻堆起慈愛的笑容:"琬兒來了,快過來見見幾位妹妹。"柳如萱是柳氏兄長之女,

約莫十六七歲,生得杏眼桃腮,一身粉色衣裙襯得肌膚如雪。她上下打量姜琬一番,

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就是琬姐姐?果然如姑母所說,弱不禁風(fēng)呢。

"其他幾位小姐也跟著掩嘴輕笑。姜琬不動聲色地行禮,

故意讓袖中的帕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柳如萱眼尖,立刻指著帕子驚呼:"哎呀,

這繡的是什么呀?鴨子嗎?"姜琬彎腰拾起帕子,慢條斯理道:"這是鴛鴦。妹妹眼神不好,

待會兒可要小心腳下,別把湖里的鴨子看成石頭才好。"柳氏臉色微變,

連忙打圓場:"孩子們,園子里的梅花開得正好,咱們?nèi)ベp梅吧。"一行人來到后園。

寒冬時節(jié),湖面結(jié)了一層薄冰,湖邊的小路確實(shí)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但邊緣處卻隱約可見水漬——分明是有人故意潑水制造冰面。姜琬心中冷笑,

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后面。柳如萱果然按捺不住,回頭招呼道:"琬姐姐走快些嘛,

前面有株綠梅,可稀罕了!""妹妹先請,我隨后就到。"姜琬溫婉一笑。

柳如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竟直接走過來拉住姜琬的手:"姐姐別害羞,咱們一起走!

"說著就要拽她往湖邊去。就在兩人接近湖邊的剎那,姜琬突然腳下一轉(zhuǎn),

借著柳如萱拉扯的力道,輕輕一帶——只聽"啊呀"一聲驚叫,柳如萱腳下一滑,

整個人栽向湖面!薄冰應(yīng)聲而裂,柳如萱半截身子浸入冰水中,頓時尖叫起來。

眾人亂作一團(tuán),幾個婆子手忙腳亂地把她拉上來。柳如萱渾身濕透,妝容花了一臉,

凍得嘴唇發(fā)紫,哪還有方才的驕矜模樣。"怎么回事!"柳氏厲聲喝道。

"姑、姑母..."柳如萱牙齒打顫,"是她推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姜琬。

她一臉無辜,眼中甚至泛起淚光:"妹妹怎么這樣說?明明是你拉著我的手,

自己不小心滑倒的...這么多人都看著呢。"幾位小姐面面相覷,確實(shí)沒人看到姜琬推人。

況且是柳如萱主動去拉人的,怎么看都是她自己失足。柳氏臉色陰沉,卻不好發(fā)作,

只得命人趕緊送柳如萱去更衣。臨走時,她深深看了姜琬一眼,眼中寒光閃爍。

姜琬低頭作恭順狀,心中卻冷笑連連:這才剛開始呢,柳氏。前世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

我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還給你!當(dāng)晚,姜琬正在房中翻看母親的醫(yī)書,查找紅信石的解毒之法,

忽聽窗外一聲輕響。她警覺地抬頭,

只見一片枯葉飄落在窗臺上——葉柄上系著一條細(xì)細(xì)的白線。這是她與周嬤嬤約定的信號。

姜琬輕輕開窗,周嬤嬤閃身進(jìn)來,神色緊張:"大小姐,

老奴剛才看到柳嬤嬤鬼鬼祟祟去了小少爺?shù)脑鹤樱?姜玨!姜琬心頭一緊。

前世弟弟就是在這個冬天"意外"落水身亡的。難道柳氏見今日之計(jì)不成,

轉(zhuǎn)而要對玨兒下手?"嬤嬤快去請府醫(yī),就說我突發(fā)頭痛。"姜琬急聲道,

"我這就去看看玨兒。"周嬤嬤匆匆離去,姜琬披上外衣,直奔弟弟的院子。夜已深,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值夜的小廝靠在門邊打盹。姜琬悄悄繞過他,來到姜玨的臥房外。

門虛掩著,里面隱約有動靜。姜琬屏住呼吸,輕輕推開門縫——只見柳嬤嬤正背對著門,

彎腰在姜玨床前做什么!"住手!"姜琬猛地推門而入。柳嬤嬤渾身一抖,

迅速將什么東西塞入袖中,轉(zhuǎn)身時已換上一副笑臉:"大小姐怎么來了?

老奴是來看看小少爺被子蓋好沒有..."姜玨被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姐姐?

"姜琬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柳嬤嬤的手腕:"把東西拿出來!

""老奴不知道大小姐在說什么..."柳嬤嬤掙扎著,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姜琬不由分說,

直接扯開她的袖子——一個小紙包掉在地上,散落出幾粒褐色藥丸!"這是什么?

"姜琬厲聲質(zhì)問。"只、只是安神的藥丸..."柳嬤嬤聲音發(fā)虛,"小少爺夜里睡不安穩(wěn),

夫人特意...""是嗎?那嬤嬤先嘗一粒如何?"姜琬撿起一粒藥丸,逼到她嘴邊。

柳嬤嬤臉色大變,猛地推開姜琬就要往外跑。姜琬早有防備,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來人??!

有賊人要害小少爺!"值夜的小廝聞聲趕來,見狀大驚。這時周嬤嬤也帶著府醫(yī)趕到,

姜琬立即將藥丸交給府醫(yī)查驗(yàn)。"這..."府醫(yī)嗅了嗅藥丸,臉色陡變,

"里面有烏頭成分!小兒服用一粒就會致命!"姜玨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抱住姐姐。

姜琬心中后怕不已——若她晚來一步,弟弟恐怕就..."把這惡奴綁了!

"她聲音冷得像冰,"等父親回府發(fā)落!"柳嬤嬤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消息很快驚動了整個姜府。柳氏匆匆趕來,

見狀立刻裝出一副震驚痛心的樣子:"這老奴竟敢害主?必是受人指使!老爺不在府中,

先關(guān)起來,等老爺回來處置。"姜琬冷笑:"母親說得是。不過為防萬一,

還是把這惡奴關(guān)到外院去吧,離弟弟遠(yuǎn)些。"柳氏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卻不得不點(diǎn)頭同意。

回到房中,姜琬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仍在微微發(fā)抖。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她又要失去弟弟了!

前世的悲劇絕不能重演。她鋪開紙筆,迅速寫下一封信,用蠟封好。

明日就是與蕭昱約定的日子,她需要他的幫助。柳氏已經(jīng)狗急跳墻,單靠她一人之力,

恐怕難以護(hù)弟弟周全。窗外,一輪冷月高懸。姜琬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這場戰(zhàn)爭,

才剛剛開始。## 第四章 暗流涌動三更的梆子聲剛過,姜琬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姑娘!姑娘快醒醒!"春桃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少爺突發(fā)高熱,已經(jīng)昏過去了!

"姜琬一個激靈坐起身,赤腳跳下床拉開房門。春桃臉色煞白,

手里提的燈籠隨著她顫抖的手左右搖晃,在墻上投下凌亂的影子。"什么時候的事?

請府醫(yī)了嗎?"姜琬一邊問,一邊隨手抓起外衣披上。"剛發(fā)現(xiàn)的,

守夜的秋菊說小少爺半夜突然驚叫,然后就發(fā)起高熱。府醫(yī)被夫人叫去了,

說是她心口疼..."春桃急得直跺腳。姜琬心頭一緊。柳氏這招調(diào)虎離山用得真妙!

她迅速從枕下摸出一個小布包塞入袖中:"去把周嬤嬤找來,然后到小廚房燒一鍋開水,快!

"夜色如墨,寒風(fēng)刺骨。姜琬顧不上穿厚衣服,一路小跑來到弟弟的院子。院子里亂作一團(tuán),

幾個小丫鬟像沒頭蒼蠅似的跑來跑去,姜玨的乳母劉媽媽守在床邊,

不停地用濕毛巾擦拭姜玨滾燙的額頭。"大小姐!"劉媽媽見到姜琬,如見救星,

"小少爺這熱來得太急,老奴從未見過..."姜琬沖到床前,只見姜玨小臉通紅,

嘴唇卻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雙眼緊閉,呼吸急促。她摸了摸弟弟的額頭,燙得嚇人。

這不是普通的風(fēng)寒發(fā)熱!"玨兒晚上吃了什么?"姜琬急問。"就是尋常的晚膳,

老奴親自看著用的..."劉媽媽回憶道,"睡前喝了一碗安神湯,是夫人派人送來的,

說是天氣冷,特意為小少爺準(zhǔn)備的。"姜琬眼神一凜。又是安神湯!上次柳嬤嬤被抓個正著,

這次柳氏學(xué)乖了,改用更隱蔽的手段。"湯碗還在嗎?""在廚房,

還沒洗..."姜琬正要派人去取,春桃?guī)е軏邒叽掖疫M(jìn)來。周嬤嬤一見姜玨的模樣,

臉色大變:"這癥狀...像是馬錢子中毒!"姜琬心頭一震。馬錢子與紅信石不同,

毒性發(fā)作更快,若不及時解毒,兩個時辰內(nèi)就能要人性命!

她立刻從袖中取出那個小布包展開,里面是幾粒褐色藥丸。"周嬤嬤,這是解毒丹,

能解馬錢子毒嗎?"周嬤嬤接過藥丸聞了聞,又掰開一點(diǎn)嘗了嘗,連連點(diǎn)頭:"能解!

這是太醫(yī)院秘方,小姐從何處得來?""回頭再說。"姜琬將藥丸研碎,用溫水化開,

小心翼翼地喂入姜玨口中。藥苦,昏迷中的姜玨本能地抗拒,吐出來大半。

姜琬急得額頭冒汗,又取了一粒重新化開,捏著弟弟的鼻子硬灌下去。"去取些蜂蜜來,快!

"她吩咐春桃,又對周嬤嬤道,"嬤嬤去熬些綠豆甘草湯,解毒用的。"一番忙碌后,

姜玨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了些,但高熱仍未退去。姜琬讓人取來烈酒,

親自為弟弟擦拭腋下、腳心等部位降溫。她的手穩(wěn)如磐石,

心中卻翻江倒?!羲韥硪徊剑艿芸峙戮?.."府醫(yī)來了!"門外小丫鬟喊道。

姜琬抬頭,只見府醫(yī)背著藥箱匆匆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臉焦急的柳氏。柳氏穿著寢衣,

外罩一件狐裘,頭發(fā)松散,顯然是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我的兒?。?/p>

"柳氏一進(jìn)門就撲到床前,聲淚俱下,"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了?

"姜琬冷眼旁觀她做戲,不動聲色地將剩下的藥丸和那個空湯碗藏好。府醫(yī)診脈后,

眉頭緊鎖:"小少爺這是中毒之象啊!""中毒?"柳氏一臉震驚,"怎么會中毒?

誰這么大膽敢害我兒?"姜琬差點(diǎn)冷笑出聲。柳氏這"我兒"叫得真順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姜玨的生母呢!府醫(yī)開了清熱解毒的方子,

又用銀針為姜玨放了幾滴指尖血。忙活到天蒙蒙亮,姜玨的高熱終于退了些,雖然還未清醒,

但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多了。"老爺不在府中,玨兒若有閃失,我可怎么交代??!

"柳氏抹著眼淚道,"琬兒,你也累了一夜,回去歇著吧,這里有我守著。

"姜琬怎會讓她單獨(dú)留在弟弟身邊?她微微一笑:"母親身子不適,還是回去休息吧。

玨兒從小與我親近,我守著更妥當(dāng)。"兩人僵持不下,

最后還是府醫(yī)打圓場:"兩位夫人小姐都辛苦了,不如讓老朽和乳母守著,小少爺若有變化,

立刻通知兩位。"柳氏無奈,只得同意。臨走時,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姜琬一眼:"琬兒近日氣色不錯,看來那補(bǔ)藥可以停了。"補(bǔ)藥?

那是慢性毒藥!姜琬心中冷笑,面上卻恭敬道:"多謝母親關(guān)心,琬兒覺得身子確實(shí)好多了。

"回到自己院子,姜琬才感到一陣后怕,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穩(wěn)。春桃連忙扶她坐下,

又端來熱茶。"姑娘,那解毒丹..."春桃欲言又止。"是蕭世子給的。"姜琬輕聲道。

三日前清虛觀后山密會,蕭昱不僅帶來了柳氏與四皇子門人往來的證據(jù),

還給了她這包解毒丹,說是防備萬一。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春桃瞪大眼睛:"那世子爺怎會知道小少爺會中毒?""他不知道具體是誰,

只是提醒我柳氏可能會下手。"姜琬揉了揉太陽穴,"春桃,你去告訴周嬤嬤,

讓她盯著那個湯碗,別讓人毀了證據(jù)。""姑娘不打算告訴老爺嗎?

"姜琬苦笑:"父親遠(yuǎn)在邊關(guān)督軍,就算寫信去,一來一回至少一個月。況且沒有確鑿證據(jù),

單憑一個湯碗和一個下人的證詞,奈何不了柳氏。"她走到窗前,望著泛白的天際。

前世這個時候,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中了四皇子一黨的圈套,被調(diào)往危險的北境。

而柳氏則在府中一步步清除她和弟弟這兩個障礙。"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

更需要..."姜琬喃喃自語,"一個能在關(guān)鍵時刻幫我們說話的人。"午后,

姜玨終于醒了。姜琬正在喂他喝粥,春桃進(jìn)來低聲道:"姑娘,榮國公府派人來了,

說是老夫人壽辰將至,請姑娘過府一敘。"姜琬手中勺子一頓。蕭昱動作真快!

她昨日才通過秘密渠道送去消息,今日就有了回應(yīng)。"告訴來人,我換身衣裳就去。

"榮國公府氣勢恢宏,比姜府還要大上幾分。姜琬被引至后院花廳,卻不見蕭老夫人,

只有蕭昱一人站在窗前,背對著門。聽到腳步聲,他轉(zhuǎn)過身來。陽光從他身后照進(jìn)來,

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今日他穿了一件靛青色錦袍,腰間玉帶上掛著一枚古樸的玉佩,

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姜小姐。"蕭昱拱手一禮,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

"令弟可安好?"姜琬福了福身:"多虧世子贈藥,家弟已無大礙。"蕭昱示意她坐下,

親手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這是安神的,喝點(diǎn)吧,你看上去很累。"茶水溫?zé)幔?/p>

散發(fā)著淡淡的桂花香。姜琬小啜一口,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柳氏這次用的是馬錢子。

"她直奔主題,"湯碗我已經(jīng)藏起來了,但光憑這個很難定她的罪。"蕭昱點(diǎn)點(diǎn)頭,

從案幾抽屜里取出一封信遞給她:"看看這個。"姜琬展開信紙,

上面記錄著柳氏這一個月來的行蹤——三次去寺廟上香,兩次回娘家,

還有一次去了城西的一處宅院。"這宅子是四皇子門人趙元亮的別院。"蕭昱解釋道,

"柳氏每次去,都會待上至少一個時辰。"姜琬手指微微發(fā)抖。這就是證據(jù)!

柳氏確實(shí)與四皇子一黨有勾結(jié)!"世子為何幫我?"她突然抬頭,直視蕭昱的眼睛,

"榮國公府與姜家素?zé)o深交,世子調(diào)查這些,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正義吧?"蕭昱與她對視片刻,

突然笑了:"姜小姐果然聰慧。"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家父掌管兵部,

發(fā)現(xiàn)近來邊關(guān)軍報有異,懷疑朝中有人通敵。四皇子嫌疑最大,

而柳氏...可能是他安插在姜尚書身邊的棋子。"這與姜琬的猜測不謀而合。

前世父親的死,果然不是意外!"我需要姜府內(nèi)部的消息,而姜小姐需要保護(hù)家人。

"蕭昱轉(zhuǎn)身,目光灼灼,"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姜琬沉思片刻,緩緩點(diǎn)頭:"成交。

但我有個條件——若有確鑿證據(jù)證明柳氏謀害我母親和弟弟,世子需助我讓她伏法。

""一言為定。"蕭昱鄭重承諾,"為方便聯(lián)系,我會安排一個可靠的人作為信使。

"他取出一枚精致的銅哨,"吹響這個,我的人就會現(xiàn)身,但只能在緊急情況下使用。

"姜琬接過銅哨,觸手冰涼。這小小的物件,將成為她對抗柳氏的重要助力?;馗穆飞?,

姜琬一直在思考接下來的計(jì)劃。路過一家書肆?xí)r,她突然喊停轎子。"春桃,

去幫我買幾本醫(yī)書,要講藥材鑒別的。"她遞給春桃一塊碎銀子,"記得要老板開個收據(jù),

就說我近來對醫(yī)術(shù)感興趣。"既然柳氏喜歡用毒,那她就必須通曉藥理,才能見招拆招。

接下來的日子,姜琬表面上深居簡出,實(shí)則暗中動作頻頻。她以照顧弟弟為由,

將姜玨院子里的下人重新安排,換上了周嬤嬤推薦的心腹;她開始插手府中事務(wù),

以學(xué)習(xí)管家為名,逐步接管了一部分賬目;她還秘密聯(lián)系了母親留下的幾個陪嫁鋪?zhàn)拥恼乒瘢?/p>

重新掌握了這部分財權(quán)。柳氏顯然察覺到了變化,但一時找不到理由阻止。

畢竟姜琬已經(jīng)及笄,學(xué)習(xí)管家是大家閨秀的分內(nèi)之事。轉(zhuǎn)眼到了上元節(jié),

姜府照例要舉辦賞花宴。今年因姜尚書不在府中,規(guī)模小了許多,

只請了幾家近親和柳氏的娘家人。宴會上,柳氏特意安排自己的侄女柳如萱表演琴藝。

柳如萱一襲白衣,坐在廳中央撫琴,確實(shí)有幾分仙子下凡的韻味。一曲終了,眾人紛紛稱贊。

"琬兒也來一曲吧。"柳氏笑容慈愛,"你母親在世時琴藝極佳,想必你也得了真?zhèn)鳌?/p>

"姜琬心中冷笑。前世柳氏也是這般,當(dāng)眾讓她出丑,然后假惺惺地安慰,

一步步摧毀她的自信。可惜,現(xiàn)在的姜琬早已不是那個怯懦的小姑娘了。"既然母親相邀,

女兒不敢推辭。"姜琬盈盈起身,走到琴前坐下。她深吸一口氣,手指輕撫琴弦。

前世被囚禁的那段日子,琴是她唯一的慰藉。多少個不眠之夜,她獨(dú)自撫琴到天明,

琴藝早已不是當(dāng)年可比。一曲《廣陵散》從她指下流淌而出,時而如金戈鐵馬,

氣勢磅礴;時而如幽澗清泉,婉轉(zhuǎn)低回。在座眾人無不屏息凝神,

就連柳如萱也露出驚訝之色。曲終,滿堂喝彩。

老夫人更是喜得拉著姜琬的手連連稱贊:"好孩子,真有你母親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柳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隨即又恢復(fù)如常:"琬兒琴藝精進(jìn)不少,看來私下沒少用功。

只是這《廣陵散》殺氣太重,不適合閨閣女子彈奏呢。""母親教訓(xùn)得是。"姜琬乖巧應(yīng)道,

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只是女兒每每想到父親在邊關(guān)為國征戰(zhàn),便忍不住心潮澎湃。

這曲子雖殺氣重,卻也正氣凜然,正是女兒想送給父親的禮物。"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反駁了柳氏的批評,又顯得孝心可嘉。在座幾位夫人連連點(diǎn)頭,

看向姜琬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賞。柳氏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隨即笑道:"琬兒如此孝順,

真是讓人欣慰。對了,萱兒,你不是準(zhǔn)備了新學(xué)的舞蹈嗎?不如現(xiàn)在獻(xiàn)給大家看看?

"柳如萱得意地起身,換了一身輕薄的舞衣。音樂響起,她翩然起舞,確實(shí)姿態(tài)優(yōu)美。

就在她旋轉(zhuǎn)到姜琬面前時,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姜琬撲來!電光火石間,姜琬側(cè)身一讓,

同時伸腳一絆——柳如萱收勢不及,直接撲倒在老夫人腳下,舞衣撕開一個大口子,

露出里面大紅的肚兜,惹得幾位老夫人都皺起了眉頭。"妹妹怎么如此不小心?

"姜琬"關(guān)切"地扶起柳如萱,"快去看看有沒有傷著。"柳如萱羞憤交加,

甩開姜琬的手哭著跑了出去。柳氏臉色鐵青,卻不得不強(qiáng)顏歡笑打圓場。宴席散后,

姜琬剛回到自己院子,春桃就急匆匆跑來:"姑娘,不好了!夫人把秋菊叫去問話,

說是要查小少爺中毒的事!"秋菊是姜玨的貼身丫鬟,那晚正是她發(fā)現(xiàn)姜玨中毒的。

姜琬心頭一緊——柳氏這是要滅口!"快,去請周嬤嬤來!"姜琬急聲道,

同時從枕下取出那枚銅哨。情況緊急,顧不得許多了!## 第五章 月下密謀銅哨聲剛落,

一道黑影便從墻頭翻入,輕盈地落在姜琬面前。來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短打裝扮,

眼睛亮得像黑夜里的星子。"墨七聽候差遣。"少年抱拳,聲音壓得極低。

姜琬心頭一跳——蕭昱的人來得竟這樣快!她顧不得多問,

急聲道:"柳氏正在審問我弟弟的丫鬟秋菊,恐怕要滅口。能否請你的人...""明白。

"墨七不等她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支細(xì)竹管,對著夜空吹出一聲鳥鳴。不多時,

墻外傳來三聲貓叫回應(yīng)。"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小姐放心。"墨七說完,縱身一躍,

消失在夜色中。姜琬攥緊的手心全是冷汗。她不敢完全寄希望于蕭昱的人,

又派春桃去找周嬤嬤,務(wù)必想辦法保住秋菊。半個時辰后,春桃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姑娘,

出事了!秋菊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沖出屋子,撞見了正要出門的老夫人,

跪在地上大喊有人要?dú)⑺郎缈冢?姜琬眼睛一亮:"然后呢?""老夫人大怒,

命人把秋菊帶到了自己院子里,說要親自過問此事。夫人臉都青了,卻不敢違抗老夫人。

"妙計(jì)!姜琬幾乎要為蕭昱的人喝彩。這一手直接捅到了老夫人那里,

柳氏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老夫人眼皮底下動手腳。"秋菊說了什么?

""她說親眼看見柳嬤嬤往小少爺?shù)陌采駵锛訓(xùn)|西,

還聽見柳嬤嬤跟別人說'這次一定要那小崽子的命'。"證據(jù)!姜琬激動得指尖發(fā)顫。

雖然還不足以釘死柳氏,但至少能除掉她的左膀右臂柳嬤嬤。"老爺什么時候回府?

""聽前院小廝說,就這幾日了。"姜琬點(diǎn)點(diǎn)頭。父親回府,就是她反擊的最佳時機(jī)。

前世柳氏之所以能一手遮天,正是因?yàn)楦赣H常年在外,又對她信任有加。

如今她必須讓父親看清柳氏的真面目。次日一早,老夫人派人來請姜琬。松鶴堂內(nèi),

老夫人面色凝重,手里捻著一串佛珠。"琬兒,秋菊的話你都聽說了吧?"老夫人開門見山。

姜琬垂首:"孫女聽說了。祖母,玨兒中毒絕非偶然,

上次那包毒藥也是證據(jù)...""我曉得。"老夫人嘆了口氣,"你父親不在家,

府里就出了這等事,實(shí)在令人心寒。等明遠(yuǎn)回來,我自會與他說。"明遠(yuǎn)是姜尚書的名諱。

姜琬心頭一暖——祖母是站在她這邊的。"只是..."老夫人欲言又止,"琬兒,

你近日與榮國公世子走得很近?"姜琬心頭一跳:"孫女只是因繡活被蕭老夫人賞識,

去過榮國公府幾次。"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蕭世子人品貴重,家世顯赫,

自然是良配。只是你父親早有打算,要將你許給柳家侄子..."柳家侄子?

柳如萱的哥哥柳成文?姜琬如遭雷擊。前世她及笄后不久就被柳氏設(shè)計(jì)壞了名聲,

最后草草嫁了個寒門舉子,沒想到這一世柳氏竟打算直接讓她嫁入柳家!"祖母!

"姜琬急得眼圈都紅了,"那柳成文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吃喝嫖賭無所不為,

孫女寧愿剪了頭發(fā)做姑子去!"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莫急。你父親只是隨口一提,

還未定下。況且..."她壓低聲音,"柳氏近來行事越發(fā)不妥,我瞧在眼里。你且安心,

有祖母在,斷不會讓你受委屈。"姜琬這才稍稍安心,但危機(jī)感更甚。

柳氏已經(jīng)開始謀劃她的婚事了,她必須加快行動!回到自己院子,姜琬立刻鋪紙研墨,

給蕭昱寫了一封密信,詳細(xì)說明柳氏打算將她許配給柳成文的計(jì)劃。寫完信,她猶豫了一下,

又添了一句:"世子可有良策教我?"墨七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取走了信。傍晚時分,

回信就到了姜琬手中。蕭昱的字跡挺拔有力,力透紙背:"柳成文好賭,

欠千金樓賭債五百兩,三日后到期。令尊歸期將至,可借此機(jī)會。另有藥材一包,

請按時服用。"隨信附上的是一包藥材,里面竟有幾味極為珍貴的靈芝和人參,

還有一張?jiān)敿?xì)的服用說明。姜琬心頭涌起一股暖流——這些藥材價值不菲,蕭昱竟如此用心。

三日后,姜尚書終于回府。姜琬早早得到消息,特意換上一身素凈衣裙,不施粉黛,

顯得格外憔悴。她牽著同樣刻意打扮得病懨懨的姜玨,在府門口迎接。

姜明遠(yuǎn)風(fēng)塵仆仆地下馬,看到一雙兒女的模樣,明顯一怔:"琬兒,玨兒,

你們怎么...""父親!"姜琬紅著眼眶行禮,"您終于回來了。

"姜玨直接撲上去抱住父親的腿,哇的一聲哭出來。姜明遠(yuǎn)連忙抱起兒子,

心疼地發(fā)現(xiàn)孩子輕了不少。"怎么回事?你們怎么都瘦了?

"姜琬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四周:"父親旅途勞頓,先回屋歇息吧。祖母已經(jīng)等您多時了。

"姜明遠(yuǎn)何等精明,立刻察覺有異。他抱著姜玨大步向內(nèi)院走去,姜琬緊隨其后。

經(jīng)過花園時,忽然聽到假山后傳來一陣爭吵聲。"五百兩!三日期限已到,

柳公子莫非想賴賬?"一個粗獷的男聲威脅道。"再寬限幾日!我姑父已經(jīng)回府,

我這就去要錢!"這聲音油滑輕浮,正是柳成文。姜明遠(yuǎn)臉色一沉,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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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15 05:15: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