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車失靈,車毀人亡,我飄蕩在冰冷夜色,親眼目睹妻子林薇與奸夫慶祝我的死亡,
瓜分我的家產(chǎn),虐待我的女兒!錐心刺骨的恨意中,我猛然驚醒——我重生回到了車禍前!
這一次,帶著地獄歸來的記憶,我不再是那個被蒙蔽的傻子。
1暖黃的燈光溫柔地灑滿了整個廚房,勾勒出林薇忙碌的側(cè)影。
我靠在客廳通往廚房的門框上,努力維持著嘴角那抹看似幸福滿足的弧度。我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我的妻子為晚餐忙碌的身影,她的動作熟練又帶著一種專注的美感。
真是一副溫馨的家庭畫面。如果不是今天下午,
我無意中翻出了那個藏在衣柜深處的舊日記本,我大概會一直沉醉在這種虛假的幸福里。
那個上了鎖的,精致的本子,鎖扣并不復(fù)雜,被我用女兒掉在地上的小發(fā)卡輕輕一捅,
就彈開了。里面娟秀的字跡,記錄著她從未對我提及的心事,
也清晰地寫著一個殘酷的事實——我,陳明,不過是她心中那個白月光徹底退場后,
一個被選中、用來填補空缺的備胎,幸運地轉(zhuǎn)了正而已。思緒飄回到大學(xué)四年級的畢業(yè)聚會。
KTV包廂里燈光昏暗閃爍,空氣中混雜著濃烈的酒精味、淡淡的煙草味。
我記得自己手心全是汗,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我借著酒意,
一步一步,地挪到坐在角落沙發(fā)上,安靜得仿佛與整個喧鬧世界隔絕的林薇面前。
她就是我的白月光,是我整個貧瘠青春里,唯一觸不可及的女神。我深吸一口氣,
用了大概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林薇,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周圍震耳欲聾的音樂和鬼哭狼嚎的歌聲,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我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被她皺眉拒絕,然后在一片哄笑聲中狼狽逃竄的準備。然而,
她慢慢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睛在迷離旋轉(zhuǎn)的彩燈下,顯得有些水汽氤氳,她看了我?guī)酌耄?/p>
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竟然……同意了。那一瞬間的狂喜,
像巨大的煙花在我腦海里炸開。后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我真的娶到了她,
這個我默默喜歡了四年的女孩,成了我的妻子,我們搬進了新房,
甚至有了一個像她一樣可愛的女兒。直到那本日記的出現(xiàn)。日記本里的每一個字,
都提醒著我這著我現(xiàn)在擁有的都是虛假的。再回想起林薇最近那些反常的舉動,
那些曾經(jīng)被我用“她只是累了”或者“我想多了”來自我安慰的細節(jié),此刻都變得無比清晰。
她的手機。我清楚地記得,以前她的手機就像個普通的通訊工具,隨意地丟在沙發(fā)扶手上,
或者忘在餐桌一角,屏幕朝下,毫不在意。我甚至偶爾會拿起來幫她看看時間,
或者提醒她有未接來電。但現(xiàn)在,那部手機幾乎成了她身體的延伸,一件絕不能離身的器官。
她總是緊緊攥在手里。就算是給女兒喂奶,她一手小心翼翼地抱著軟軟糯糯的小家伙,
另一只手也必定牢牢地握著手機,屏幕偶爾亮起,映著她低垂的眼瞼。
甚至在浴室給女兒洗澡,水汽蒸騰,她也要把手機用干毛巾包好,放在旁邊的置物架上,
時不時就要快速瞥上一眼,生怕錯過了什么。好幾次,我無意中走近,
都看到她對著手機屏幕,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敲擊。
一旦她察覺到我的目光或者腳步聲,那笑容會立刻收斂,手指也會迅速鎖掉屏幕,
表情恢復(fù)慣常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打電話的時候,
這種回避更是明顯到了極點。她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地在客廳或者書房接電話。現(xiàn)在,
電話鈴一響,她會立刻拿起手機,看一眼屏幕,然后快步走到陽臺,拉上玻璃門。
或者干脆直接走進臥室,“砰”地一聲輕輕關(guān)上門。即使隔著門板,
我也能感覺到她刻意壓低的聲音,那種小心翼翼。有一次,我正好去臥室拿東西,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
清晰地聽到她用一種近乎撒嬌的、我從未聽過的柔軟語調(diào)說著:"...知道了啦,
你早點休息……"我的突然出現(xiàn)讓她嚇了一跳,她猛地轉(zhuǎn)過身,手指慌亂地按下了掛斷鍵。
"誰?。窟@么晚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又平常。"哦,沒什么,一個朋友,
問點事情。"她低下頭,回答得輕描淡寫。懷疑的種子,一旦在我心里破土而出,
便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瘋狂滋長。但我不能發(fā)作,不能質(zhì)問。我看著客廳角落里,
女兒安靜地坐在她的專屬小圍欄里,抱著一個布偶熊,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語。她才一歲半,
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看起來至少是完整的家。還有我媽。她身體一直不算太好,
前段時間才因為血壓高住了幾天院。每次打電話,她最關(guān)心的就是我和林薇好不好,
家庭和不和睦。如果讓她知道我們之間出了問題,知道我可能被……我不敢想象她會多擔心,
多受打擊。所以,我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裝作依舊幸福。林薇這時正好轉(zhuǎn)過身,
端著一盤剛炒好的青菜,看到我靠在門邊,她臉上露出自然的笑容。"站那兒干嘛?
準備吃飯了,去把寶寶抱出來洗手。"她的語氣和往常一樣溫柔。我扯了扯嘴角,
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真誠一點。"好嘞,這就去。"2我走進客廳,
來到女兒的小圍欄邊。小家伙正抱著布偶熊,嘴里發(fā)出咿咿呀呀的模糊音節(jié),看到我,
立刻咧開小嘴,露出幾顆剛冒頭的小米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抱。我彎腰將女兒抱進懷里,
在她軟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走,爸爸帶你去洗香香手?!辈妥郎希埐艘呀?jīng)擺好。
我媽也從客房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顯然對林薇的手藝很是滿意。
“小薇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林薇謙虛地笑了笑:“媽,您喜歡就好,快嘗嘗這個湯。
”一頓飯,在表面和諧的氣氛中進行著。我努力扮演著一個好丈夫、好兒子、好父親的角色,
和母親聊著家常,給女兒夾她愛吃的西蘭花,偶爾也和林薇對視一眼,
擠出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容。林薇也表現(xiàn)如常,照顧女兒吃飯,給我媽添湯,
仿佛下午那個讓我心寒的發(fā)現(xiàn),以及她最近那些反常的舉動,都只是我的錯覺。飯后,
我正陪著女兒在客廳地墊上玩積木,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但歸屬地顯示是公司所在的區(qū)域。我接了起來。“喂,陳明嗎?我是項目組的小張,
你現(xiàn)在方便來公司一趟嗎?服務(wù)器出了點緊急問題,好幾個人都聯(lián)系不上,老大讓我問問你。
”加班。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快八點了?!昂芗眴??”“非常急!
客戶那邊催死了,老大也在發(fā)飆!”我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林薇抱著手臂站在不遠處,
淡淡地看著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主動問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昂冒桑?/p>
我馬上過去?!蔽覓炝穗娫??!肮居屑笔?,我得去一趟。”我對林薇和我媽解釋道。
我媽連忙說:“工作要緊,快去吧。囡囡有我呢,你放心?!绷洲币仓皇禽p輕“嗯”了一聲,
便轉(zhuǎn)身去收拾女兒的玩具了,沒有一句多余的關(guān)心。我換好衣服,拿起車鑰匙?!皨?,
囡囡就麻煩您了。”“去吧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母親抱著已經(jīng)有些困倦的女兒,
站在門口送我。我開車駛出小區(qū),夜色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這座城市。趕到公司,
一番手忙腳亂的搶修,等到問題終于解決,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拖著疲憊的身體,
我發(fā)動汽車,往家的方向駛?cè)?。夜深人靜,路上車輛稀少。我打開了車窗,
想讓微涼的夜風吹散一些困意。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國道上,兩旁的路燈飛速向后掠去。
就在我稍微放松警惕,想著回家后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時,前方路口紅燈亮起。
我下意識地踩向剎車踏板??盏?!腳下竟然是空的!剎車失靈了!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躥上頭頂,我腦子“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慌亂地猛踩了幾下剎車,但踏板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冷汗霎時間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緊緊握著方向盤,手心全是汗,努力想控制住車速,但車子依舊因為慣性向前沖去。
“怎么辦?怎么辦!”我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兩個字在瘋狂回蕩。就在這時,
對面車道一輛大貨車大概是為了超車,正打著刺眼的遠光燈,轟鳴著借道朝我迎面沖來!
那兩道雪亮的光柱像死神的眼睛,瞬間吞噬了我的視野。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撞上了我的車頭。劇烈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然后,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3意識像沉入深海又猛地被拽回水面,
我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周圍是車禍現(xiàn)場的殘骸,扭曲的金屬,
破碎的玻璃,還有刺鼻的汽油味。我低頭,看到了躺在駕駛座里,血肉模糊的自己。我死了。
這個認知像冰錐一樣刺入我的靈魂。沒有黑白無常,沒有牛頭馬面,我像一縷孤魂,
飄蕩在冰冷的夜色里。不,我不能走。媽媽,囡囡!我心頭劇震,
用盡所有意念想著母親和女兒。我先是感應(yīng)到了醫(yī)院。濃烈的消毒水味彌漫在空氣中。
我穿過墻壁,找到了母親的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臉色灰敗,呼吸微弱,插著氧氣管。
床頭的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卻令人心悸的“滴滴”聲?!把獕河稚吡耍∪饲榫w激動,
受了太大刺激……”護士在跟醫(yī)生低聲交談。
媽媽是因為我……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無法呼吸。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孤零零的。林薇呢?她為什么不在?為什么沒有人照顧媽媽?為什么連醫(yī)藥費都沒人交?
護士臺那邊隱約傳來了議論聲。我撲到床邊,想要握住媽媽干枯的手,想要告訴她我在這里。
可我的手卻一次次穿過了她的身體。我碰不到她,她也感覺不到我?!皨尅蔽疫煅手?,
淚水無聲地滑落,卻連打濕衣襟的實體都沒有。無邊的絕望和憤怒淹沒了我。林薇!
我猛地轉(zhuǎn)身,朝著我們“家”的方向急速飄去。我必須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客廳里,燈光明亮,
卻照不進我冰冷的心。然后,我看到了。林薇,我的妻子,正依偎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
笑靨如花。那個男人,我從未見過,但他看向林薇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
他們旁若無人地親吻著,動作親昵。而我的女兒,囡囡,我的心肝寶貝,
正蜷縮在角落的地板上,小小的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發(fā)抖。她的面前,是一個狗食盆,
里面裝著一些殘羹冷炙。“快吃!吃完了學(xué)兩聲狗叫,就讓你去睡覺。”林薇的聲音,
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哪里還有半分平日的溫柔。男人摟著林薇的腰,
在一旁發(fā)出低劣的笑聲?!巴簟簟编镟锴由?,模仿著小狗的聲音,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哭出聲。她撿起地上的一塊冷掉的饅頭,塞進嘴里。
我的靈魂在尖嘯!憤怒像火山一樣在我胸腔里爆發(fā)!我沖過去,揮舞著虛無的拳頭,
想要砸向那個男人,想要掐死那個惡毒的女人!“畜生!你們放開我的女兒!”我狂吼著,
聲音卻無法傳遞出分毫。我的拳頭一次次穿過他們的身體,他們甚至感覺不到我的存在。
我只能無助地飄到女兒身邊,試圖用我虛幻的身體將她抱住,給她一點點安慰?!班镟飫e怕,
爸爸在……”可我連抱她一下都做不到。這時,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斑€是你厲害,
稍微動點手腳,那傻子就自己撞死了?!绷洲眿尚χ?,依偎在男人懷里。
男人得意地捏了捏她的臉:“誰讓他礙事?,F(xiàn)在好了,他人沒了,保險金,
還有他那個破公司給的工傷賠償,足夠我們過好日子了?!薄靶姨澞阆氲弥艿剑屗影?,
又提前去停車場弄壞了他的剎車?!眲x車!停車場!我猛地想起了出門前,
我站在門口換鞋時,隱約聽到林薇在陽臺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他出門了……還有一個小時……你再等等……”原來是這樣!
原來那通電話是打給這個男人的!原來我出門前,他就已經(jīng)潛伏在小區(qū)的停車場,
等著對我下手!日記本里的那個“白月光”!就是他!我一直以為的幸福家庭,
不過是他們精心編織的、用來謀害我的陷阱!他們拿著我的死亡換來的錢,虐待我的女兒,
逼瘋我的母親!4尖銳的痛苦和無邊的恨意像潮水般退去,又猛地回灌。
一陣劇烈的天旋地轉(zhuǎn)。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公司樓下,手里還拿著車鑰匙,
午夜的冷風吹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時間,倒流回了我加班結(jié)束,
準備開車回家的那一刻。剛才那撕心裂肺的撞擊,那冰冷的死亡觸感,還有母親衰弱的呼吸,
女兒驚恐的哭泣,林薇和那個男人猙獰的嘴臉……難道只是一場噩夢?不,那不是夢。
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得如同烙印,刻在我的靈魂深處。我低頭看著手中的車鑰匙,
那冰冷的金屬觸感提醒著我,我的車,就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它的剎車已經(jīng)被動了手腳。
我重生了。帶著來自地獄的記憶和仇恨,我回到了悲劇發(fā)生之前。這一次,
我絕不會再踏入那個死亡陷阱。我收起車鑰匙,走到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皫煾担?/p>
去東一小區(qū)。”坐在出租車后座,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著。
憤怒、悲傷、后怕,還有一絲復(fù)仇的冷酷快意,在我心中交織翻滾。林薇,還有那個男人,
你們等著?;氐郊?,開門。客廳的燈亮著,林薇正坐在沙發(fā)上,似乎在看電視,
但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吹轿覐拈T口進來,而不是像往常一樣從電梯廳方向的車庫入口上來,
她明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澳恪趺创蜍嚮貋砹耍俊彼酒鹕恚?/p>
語氣里帶著一絲試探?!班?,公司門口不好掉頭,懶得去停車場取車了,想著打車方便點。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疲憊而隨意,換著拖鞋,避免與她對視。
她“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但那短暫的詫異已經(jīng)被我捕捉到。她果然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