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恭喜林美琳同學獲得全國青少年小提琴大賽金獎!"頒獎臺上,我握著獎杯,
全場掌聲雷動。
這是我高中三年來最輝煌的時刻——全國金獎意味著我將獲得保送進入中央音樂學院的機會。
回家路上,爸爸的車里一片沉默。我偷瞄了一眼后視鏡,江月盯著窗外,嘴角緊繃。
我清楚她為什么不高興——她也參加了比賽,卻連銅獎都沒拿到。
"今晚我特意讓劉阿姨準備了海鮮大餐,慶祝你們姐妹倆參賽歸來。"繼母江紅突然開口,
"月月雖然沒得獎,但能站在全國賽舞臺上已經(jīng)很棒了。"爸爸點頭附和:"對,對,
參與比獲獎更重要嘛!"我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如果真是這樣,
為什么在江月去年獲得市級三等獎時,全家人卻舉辦了盛大慶功宴?而我獲得省級一等獎時,
只得到了一句"下次加油"?但我早已習慣了這種差別對待。自從媽媽去世,爸爸再婚后,
這個家的天平就開始傾斜。"呵,省級金獎就了不起???"江月終于憋不住了,
"下個月央音的面試你還不一定能過呢!""月月,別這樣說你姐姐。"繼母假意訓斥,
但眼神中分明帶著贊許。"沒關系,能不能過還得看實力嘛。"我微笑著看向窗外,
心想: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拿到的是保送資格。晚餐桌上,江月一改往日冷臉,
笑容滿面地給我盛湯:"姐,嘗嘗這個,劉阿姨特意熬的海鮮湯。"我端起碗正要喝,
突然劉阿姨匆匆從廚房出來:"等等,小心燙!"她接過我的碗聞了聞,
臉色突變:"這碗湯里有花生油!"我全身一僵。我有嚴重的花生過敏,全家人都知道。
"?。吭趺磿??我不知道啊..."江月立刻裝出一臉無辜,
"我只是想給姐姐盛湯..."劉阿姨堅定地說:"不可能,我做菜從來不用花生油,
您父親從小就強調(diào)過。"江月惱羞成怒:"你在說我往湯里加了東西嗎?""月月,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爸爸皺眉問道。江月眼淚立刻涌出:"爸,你居然不相信我?
我怎么可能害姐姐?"說完,她一把抓過那碗湯,喝了一大口:"你看,我喝了都沒事!
姐姐就是想小題大做,不想讓我們替她高興!"爸爸和繼母對視一眼,松了口氣:"美琳,
你別胡思亂想,來吃飯吧。"劉阿姨欲言又止,但在繼母的瞪視下沒敢再說什么。晚餐后,
我回到房間練琴。一小時后,突然感到喉嚨發(fā)癢、呼吸困難。
我趕緊翻找急救包里的腎上腺素注射器,卻發(fā)現(xiàn)不見了!這時,門被推開,江月倚在門框上,
手里把玩著我的注射器:"找這個嗎?"我眼前一黑,
喉嚨像被人掐住一樣——江月在餐后茶里也加了花生粉!
第2章"把...注射器...給我..."我艱難地伸出手,全身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紅疹。
江月冷笑著把注射器拋向遠處的角落:"別裝了,又想出風頭是吧?剛拿了個破獎,
就以為自己是天才了?"我拼命朝著注射器的方向爬去,但缺氧讓我渾身無力。"爸爸!
媽媽!救命!"我掙扎著喊道。江月卻先一步?jīng)_出去,聲音立刻變得驚慌:"爸!媽!
不好了,美琳說她喉嚨不舒服,我覺得她在假裝過敏想嚇唬我們!
"我聽到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爸爸和繼母出現(xiàn)在門口。"美琳,你怎么了?
"爸爸看著滿地打滾的我,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繼母卻撇撇嘴:"又來這套,
月月剛把你揭穿,你就要表演過敏戲碼?
""腎...上...腺...素..."我指向角落,眼前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爸,
她就是嫉妒我要去央音面試,所以想用這種方法吸引你們的注意力!"江月?lián)屜日f道,
"上次她也是這樣,結(jié)果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上次?我努力回想。
半年前我確實出現(xiàn)過輕微過敏反應,但那次是因為學校食堂的混合調(diào)料里含有花生成分。
那次反應沒這么嚴重,我自己打了針就好了。爸爸遲疑地看著我:"美琳,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我們送你去醫(yī)院,但如果只是想博同情...""她根本沒事!
"繼母不耐煩地打斷,"上次醫(yī)生都說了,她那點過敏不過是小題大做!
"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肺部像是被火燒一樣疼痛。我拖著沉重的身體,
一點點向注射器爬去。"看吧,她能動,根本沒事。"繼母冷笑著對爸爸說。
他們居然以為我是在演戲!我絕望地看著離我只有幾米遠的注射器,
手指觸到了冰涼的地板..."救...救我..."這時,推門聲響起,是劉阿姨。
她看了一眼我的狀況,立刻沖過來撿起注射器:"天??!小姐你怎么樣了?
"她熟練地將注射器扎入我的大腿外側(cè),但我的癥狀并沒有迅速緩解。"不對勁,
這次反應太嚴重了!"劉阿姨焦急地說,"先生,必須馬上送醫(yī)院!
"爸爸被劉阿姨的緊張感染,終于有了動作:"我...我去開車。
"繼母卻拉住他:"你真信她?指不定這都是她和劉阿姨合伙演的戲!
"劉阿姨怒了:"江太太!小姐是真的過敏,您看她嘴唇都發(fā)紫了!再不送醫(yī)院會死人的!
"我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耳邊是江月的冷笑聲:"那就讓她死好了,反正她總是招人煩。
"第3章劉阿姨沒有理會繼母和江月的阻撓,直接撥打了急救電話。我躺在劉阿姨的懷里,
呼吸越來越弱。即使注射了腎上腺素,我的過敏反應依然沒有好轉(zhuǎn)。"美琳小姐,堅持??!
救護車馬上就到!"劉阿姨撫摸著我的頭發(fā),眼里滿是淚水。爸爸終于回過神來,
看到我青紫的嘴唇和不斷腫脹的面部,眼中寫滿了恐懼:"她...她真的過敏了?
""當然是真的!"劉阿姨怒斥道,"先生,您怎么能被她們蒙蔽!
小姐的花生過敏從小就有,這次是最嚴重的一次!"繼母見狀不對,
立刻改口:"我...我只是不想她小題大做,
沒想到真這么嚴重..."江月的表情卻變得異常難看,她快速離開了房間。我想說話,
卻發(fā)不出聲音。肺部像是被無數(shù)針刺穿,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美琳,別怕,
爸爸在這里..."爸爸握住我的手,聲音顫抖??晌乙呀?jīng)不能相信他了。在最危險的時刻,
他選擇相信繼母和江月,而不是他親生的女兒。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
"在樓上!"劉阿姨沖到窗邊大喊,招呼醫(yī)護人員。很快,兩名急救人員沖進房間,
迅速對我進行初步治療,并將我抬上擔架。"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即送往重癥監(jiān)護室!
"一名醫(yī)生嚴肅地說。當我被抬出房間時,
視線的余光捕捉到一個令我震驚的畫面——江月正躲在樓梯拐角,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
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那是什么?我沒能看清,因為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救護車一路疾馳。我隱約聽到醫(yī)生說我出現(xiàn)了過敏性休克,如果再晚十分鐘,可能就沒救了。
"她今天接觸了什么過敏原?"醫(yī)生問道。"晚餐的湯里有花生油,
還有..."劉阿姨聲音哽咽,"我懷疑她的茶水里也被加了東西。
""有沒有可能是她的妹妹..."我再也聽不到后面的對話,意識沉入了黑暗。醒來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全身插滿了管子。身邊的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
"美琳?你醒了?"是劉阿姨的聲音。我虛弱地點點頭,喉嚨疼得說不出話。
劉阿姨眼中含淚:"醫(yī)生說你的肺部受損嚴重,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我用手勢比劃,
想問爸爸在哪。"你爸爸和繼母在外面。"劉阿姨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美琳,
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你的注射器被人動過手腳,里面的藥劑被稀釋了。
"我瞪大眼睛——這就是為什么注射后沒有緩解的原因!
劉阿姨握緊我的手:"我已經(jīng)把我的懷疑告訴醫(yī)生了,
他們正在化驗你的血液樣本和茶杯殘留物..."門外傳來一陣爭吵聲,
是爸爸和醫(yī)生在交談。"我女兒的肺能恢復原樣嗎?"爸爸聲音中帶著哭腔。"很遺憾,
這次過敏反應太嚴重,她的肺部組織受損嚴重。即使康復,也很難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
"醫(yī)生平靜地說。我感到一陣眩暈——這意味著什么?我的音樂夢還能繼續(xù)嗎?
第4章"不可能恢復原來的肺功能?那她還能拉小提琴嗎?"爸爸的聲音里帶著顫抖。
醫(yī)生嘆了口氣:"拉小提琴需要良好的呼吸控制和肺活量支持。以她目前的肺損傷程度,
很難再達到專業(yè)演奏家的水平。"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流下。
十年的練習、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晚、手指上的老繭、錯過的聚會和假期...一切努力,
就這樣被江月一杯茶毀掉了。房門被推開,爸爸走了進來,臉色蒼白。
"美琳...你感覺怎么樣?"他小心翼翼地問,眼神中滿是愧疚。我不想說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劉阿姨貼心地遞過一個小白板和筆。"為什么不相信我?
"我寫下這幾個字,舉給爸爸看。爸爸握緊拳頭,
眼眶紅了:"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會這樣...""你總是不相信我。
"我繼續(xù)寫道。爸爸無言以對。他知道我說的是實話——自從繼母和江月住進我們家,
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從前那個會為我的每一個小成就驕傲的父親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對繼母唯命是從、對江月百般溺愛的男人。劉阿姨打破尷尬:"先生,
警察來了,他們想問幾個問題。"爸爸一愣:"警察?為什么要叫警察?
""因為這是蓄意謀殺未遂。"門口站著一位嚴肅的中年警官,
"我們在林小姐的茶杯里檢測出了高濃度的花生蛋白粉末,這絕不可能是意外。
"爸爸臉色大變:"這...這不可能!一定是誤會!
"警官繼續(xù)說道:"我們還在林小姐的注射器中發(fā)現(xiàn)了異?!腥斯室馓鎿Q了藥劑,
減弱了它的效果。"爸爸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不會是...""爸,
你在想什么呢?"江月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表情無辜,"警察叔叔,我姐姐住院我很擔心,
能不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我注視著江月的表演,心中涌起一陣寒意。
她真是個天生的演員。警官看了看江月:"你就是妹妹江月?能否告訴我,
昨晚你姐姐過敏前,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江月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恢復平靜:"沒什么啊,我們正常吃飯,然后姐姐回房間練琴,
后來她突然說不舒服...""是你端給她那碗湯的,對嗎?"警官打斷她。
"是...是的,但我不知道里面有花生??!"江月立刻流下眼淚,"我怎么可能害姐姐?
她是我最愛的人!"我拿起白板,顫抖著寫道:"她知道我過敏。
她在我的茶里也放了花生粉。她偷走并動了我的注射器。"江月看到白板,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胡說!警察叔叔,我姐姐一定是因為生病產(chǎn)生了幻覺!
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爸爸目光在我和江月之間來回游移,表情痛苦至極。這時,
一個護士匆忙走進來:"張醫(yī)生,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主治醫(yī)生接過報告,
眉頭緊鎖:"血液樣本中花生蛋白含量極高,遠超正常食物接觸會導致的水平。
這絕對是人為添加的結(jié)果。"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江月。
第5章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江月的表情從震驚到恐懼,再到絕望,
最后定格在一種詭異的冷靜上。"什么花生蛋白?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她的聲音出奇平靜,與剛才泫然欲泣的樣子判若兩人。警官上前一步:"江小姐,
有人看見你昨晚拿著一個小瓶子在林小姐的房間附近徘徊。"江月冷笑:"誰看見的?
是不是那個整天偏心美琳的劉阿姨?她的話你們信?
"劉阿姨握緊雙拳:"我親眼看見你往小姐的茶里倒東西!我還看見你偷偷拿走她的注射器!
""你胡說!"江月尖叫起來,"爸,你不會信她的,對吧?"爸爸痛苦地閉上眼睛,
沒有回答。警官示意同事上前:"江小姐,我們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江月驚慌地后退:"不!我不去!爸,救我!告訴他們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爸爸終于開口,聲音沙?。?月月...為什么?"這簡單的三個字仿佛一把利劍,
刺穿了江月最后的偽裝。"為什么?"她突然狂笑起來,"因為我恨她!
從她媽死后我們住進這個家,她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們都說她有天賦,她努力,
她優(yōu)秀...那我呢?我就只配活在她的陰影里嗎?"房間里一片死寂。
"我練了那么多年琴,為什么永遠比不過她?"江月繼續(xù)歇斯底里地喊道,
"因為她'天賦異稟'?去他媽的天賦!我只是想讓她嘗嘗失敗的滋味!
""你想殺了我..."我艱難地發(fā)出聲音,嗓子疼得像被火燒。
江月冷酷地看著我:"如果你死了,
爸爸和媽媽會全心全意地愛我一個人...我會成為他們唯一的女兒,唯一的驕傲!
"繼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聽到這番話,
臉色慘白:"月月...你...你怎么能..."警察上前,將江月銬?。?江月,
你涉嫌故意傷害罪,可能還有謀殺未遂罪。你有權保持沉默..."江月被帶走時,
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恨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房間里,
爸爸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繼母在角落無聲痛哭。醫(yī)生打破沉默:"林小姐需要休息,
情緒波動對她的恢復不利。請家屬先出去吧。"眾人離開后,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身體狀況逐漸穩(wěn)定,
但肺部功能檢查結(jié)果卻令人絕望——70%的肺功能永久損失。一天下午,
主治醫(yī)生拿著我的檢查報告,語氣沉重:"美琳,我必須誠實地告訴你,
你的肺功能無法支持長時間高強度的小提琴演奏了。"我早有心理準備,
卻依然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痛苦。"但這不代表你必須放棄音樂。"醫(yī)生繼續(xù)說,
"你可以考慮其他方向,比如教學、作曲,或者選擇不那么依賴肺活量的樂器。
"我苦笑著點點頭,心中一片荒涼。當天晚上,爸爸來到病房,手里拿著一沓紙。
"中央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柜上,"他們知道了你的情況,
說即使你不能再演奏,也歡迎你去學習音樂理論或作曲。"我沒有接過那張紙,
只是平靜地問:"江月怎么樣了?"爸爸嘆了口氣:"她被送去了少管所。
精神評估顯示她有嚴重的嫉妒心理和邊緣人格障礙。"我點點頭,不再說話。
爸爸眼中滿是愧疚:"美琳,爸爸對不起你...這些年,我...""夠了。"我打斷他,
"我不想聽道歉。"第6章我在醫(yī)院里度過了整整三個月。期間,爸爸幾乎每天都來陪我,
帶來各種昂貴的補品和最好的醫(yī)療資源。繼母也來過幾次,
但我們之間的對話總是尷尬而簡短。江月被判了三年的少管所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