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出去?!?/p>
阮玉綿仿佛聽到大笑話。
“我怎么能保證你不說?你要是說了,硯辭哥哥馬上就會不要我!”她紅了眼。
“只有你去死,我才能安心!”
說著,她袖口滑出刀片朝我襲來。
我下意識后仰,直接倒在我爸身上。
阮玉綿一點(diǎn)也沒有柔弱的樣子,手指夾著刀片就要劃開我的喉嚨。
突然,一只干癟蒼白的手扣住阮玉綿的手腕。
我聽見耳邊的檢測儀震天響。
醫(yī)生說,病人蘇醒的前兆,就是儀器發(fā)出聲響。
我猛然回頭。
“爸?”
我爸沒有睜開眼,手卻本能制止阮玉綿傷害我。
“不許,你……碰,我的……女兒?!?/p>
皮鞋的聲音在接近。
電光石火間,阮玉綿把刀片劃開指尖,刀片放到我爸手里。
眼淚不要命地流。
“不要?dú)⑽摇?/p>
下一刻,她被薄硯辭帶入懷中。
像抓到救命稻草。
“硯辭哥哥,姐姐的爸爸要?dú)⑽摇抑皇锹犝f叔叔要醒了,來看看他而已,綿綿做錯了嗎?”
阮玉綿淚眼朦朧,指尖一滴血直接點(diǎn)燃薄硯辭的怒火。
他用力捏著我的手腕,單手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
“你又要害死綿綿,是不是?”
“我?guī)湍惆职纸涣四敲炊嗄甑闹委熧M(fèi),你們就是這樣報(bào)答我的?!”
我用力搖頭。
“我沒有,不是我……”
薄硯辭笑得像煉獄的修羅。
“是啊,這次不是你,是你爸?!?/p>
我內(nèi)心只覺不妙,馬上跪下磕頭。
“不是我爸,我爸只是植物人,他什么也不知道??!”
“是阮玉綿要?dú)⑽遥撬?!?/p>
阮玉綿馬上反駁。
“我沒有,我暈血的事,硯辭哥哥一直知道的?!闭f完立馬扶額。
薄硯辭一看,更是深信不疑。
他一眼看到我爸手心的刀片,咬著牙點(diǎn)頭。
“好,很好……”
說著,他直接拔下我爸的呼吸機(jī)。
“滴——”仿佛耳鳴的聲響。
我一下爬起來,想插上設(shè)備,被他推倒在地。
“不要,薄硯辭,我求求你了,我爸沒有呼吸機(jī)一分鐘就會死的??!”
“你打我吧,你殺了我,我求你,你別對我爸動手!”
薄硯辭居高臨下看著我。
“死是最簡單的事?!?/p>
“別以為我不知道,植物人離開呼吸機(jī)十分鐘也不會死,我只是懲罰一下你。”
說著,他干脆聯(lián)系醫(yī)院對病房單獨(dú)斷電十分鐘。
薄硯辭單手抱起阮玉綿,回頭看我。
“明天我新婚夜,你回來暖床?!?/p>
“不回來你就等著吧?!?/p>
我爬到我爸床前,哭著給他渡氣。
可是沒用。
十分鐘后恢復(fù)供電。
我插上呼吸機(jī)第一秒,就看到心電監(jiān)測變成一條直線。
我爸死了。
我寄人籬下,被人當(dāng)狗也要養(yǎng)著的爸爸,死了。
我抱著腿坐在病床前,突然又聽到腳步聲。
我哭的眼眶發(fā)紅,抬起頭。
“幫我一個忙吧?”
……
不知道為了證明什么,薄硯辭辦的婚禮比我夢中的還要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