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霧東屏住呼吸，輕輕把工廠的破門掩得更嚴實些。孟婷婷踮著腳湊過來，
腳踝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壓低聲音問：“是陸子昂？”祁霧東點點頭，
手指在門板上輕輕敲了兩下，這是他在特警隊時養(yǎng)成的習慣，思考時總會下意識找點事情做。
陸子昂的聲音穿透雨幕飄進來：“給我把這破地方翻個底朝天！他們肯定跑不遠！
”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踹門聲，隔壁廢棄倉庫的鐵門被踹得哐當作響。
孟婷婷的指甲掐進祁霧東的胳膊，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潮濕的衣服傳過來。
“往里面走?！逼铎F東貼著她耳邊說，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墻角的通風管道，“從那里爬出去，
能通到后面的巷子?！泵湘面脛傄~步，突然聽見頭頂傳來“吱呀”一聲。抬頭一看，
工廠的天窗被推開了，月光漏進來，照在陸子昂秘書那張冷臉上?！霸谶@兒！
”秘書掏出電擊棒，“滋滋”的電流聲在寂靜的工廠里格外刺耳。祁霧東反應(yīng)極快，
抄起地上的鐵管就往上扔。鐵管擦著秘書的頭皮飛過，在墻上撞出個凹痕。
秘書嚇得往后一縮，孟婷婷趁機拽著祁霧東往通風管道跑。通風管道的鐵網(wǎng)銹跡斑斑，
祁霧東用鐵棍砸開一個缺口，催促道：“你先爬！”孟婷婷剛鉆進管道，
就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顧不上鐵管硌得膝蓋生疼，拼命往前爬。
祁霧東緊跟在后面，突然感覺后頸一涼——秘書不知什么時候繞到了側(cè)面，
電擊棒差點碰到他的皮膚。千鈞一發(fā)之際，祁霧東側(cè)身一滾，電擊棒擦著肩膀過去，
在鐵管上爆出一串火花。他抬腿一腳踢向秘書的手腕，電擊棒“當啷”掉在地上。
兩人扭打在一起，祁霧東受傷的手臂使不上勁，被秘書壓在身下。“祁霧東！
”孟婷婷從管道口探出頭，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摸到帆布包里的東西，
突然眼睛一亮——里面還剩半瓶辣椒水和幾張貼紙！她猛地把貼紙往通風管道的鐵網(wǎng)上一貼，
熒光恐龍圖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晃得秘書下意識瞇起眼。趁著這個空檔，
祁霧東翻身把秘書壓在下面，拳頭雨點般砸下去。秘書掙扎著去夠電擊棒，祁霧東眼疾手快，
抓起地上的鐵管敲在他腦袋上。秘書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沒了動靜?！翱熳?！
”祁霧東爬進通風管道，催促道。兩人在狹窄的管道里爬行，孟婷婷的旗袍被鐵鉤掛住，
嘶啦一聲又扯開一道口子。終于爬到出口，兩人順著管道滑到地面，
身后傳來陸子昂的怒吼：“追！別讓他們跑了！”雨還在下，巷子兩邊堆滿了垃圾。
孟婷婷的腳被碎玻璃劃得鮮血淋漓，祁霧東干脆把她背起來：“忍著點，
前面有個24小時便利店?！彼持湘面迷谙镒永锟癖?，雨水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