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找借口說在外地出差,不能陪我去看演唱會。
于是我孤身一人去了演唱會現(xiàn)場,卻在點歌環(huán)節(jié)時,看到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我老婆的臉。
而她身邊的男人,是她的初戀。
老婆在大屏幕上深情地說:“我要點一首回到曾經(jīng),回到三年前,我絕不會跟初戀分手?!?/p>
全場一片歡呼,歌頌他們的愛情。
只有我眼眶酸澀。
下一次的點歌環(huán)節(jié),我看到自己慘白的臉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
“我也點一首回到曾經(jīng)?;氐皆?jīng)……我絕不會與老婆結(jié)婚?!?/p>
話音未落,我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老婆鐘嫣然的來電。
我按了拒接。
再抬頭,發(fā)現(xiàn)我的臉還在大屏幕上。
我露出無可挑剔的笑容,“鐘嫣然,我答應(yīng)跟你離婚了,周一早上九點,民政局見?!?/p>
我的周圍傳來竊竊私語,一群人已經(jīng)湊到我的面前安慰我。
跟他們道謝后,我整理好情緒,跟著歌手全程唱完這首《回到曾經(jīng)》。
一首歌的時間,我的腦海中全是鐘嫣然前幾天提分手的畫面。
吃早飯時,鐘嫣然神情淡淡的看著我。
“我們離婚吧?!?/p>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說什么?”
自從三年前我和鐘嫣然結(jié)婚后,我們的生活一直很美滿。
雖然她一直很冷淡,只有動情時才熱情,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
現(xiàn)在她突然說出這話,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可鐘嫣然卻一臉認真的看著我,“我們離婚吧,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我沒有回應(yīng)。
從那天起,鐘嫣然便不再回家,我每次給她打電話她都說在外地。
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十幾年的歌手來我的城市開演唱會,便給她發(fā)消息,讓她陪我一起來。
可她卻拒絕了我,說要去外地出差。
沒想到她竟然是陪著別的男人來看演唱會。
她身邊的男人我認識,在她的同學(xué)錄里。
同學(xué)錄里也有她跟其他男生的合照,但她都是面無表情,一副高冷的模樣。
唯獨跟她身邊這個男人的合照有所不同,鐘嫣然笑的很開心,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今天見到她身邊的男人后,我才知道她并不是一直高冷,在她喜歡的人面前她笑的很開心。
聽完演唱會出來后,我在門口看到了鐘嫣然,她的臉上是被抓包的局促。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她的周圍,并沒有那個男人的存在。
我沒有停留,抬腳就走。
可鐘嫣然卻扯住我的胳膊。
“我們談?wù)??!?/p>
我沒有回頭,只是問了句:“是因為他嗎?”
鐘嫣然沒出聲,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是默認。
我嘲諷似的扯扯嘴角,沒有多問,掙脫她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家時,鐘嫣然已經(jīng)坐在了客廳。
我詫異的看著這個已經(jīng)十幾天沒有回家的女人,疑惑的話脫口而出:“你不用陪著你初戀嗎?”
鐘嫣然皺了皺眉,沒有應(yīng)聲。
我驚覺自己的問題過于突兀,便也沒有追問下去。
在我轉(zhuǎn)身去洗漱時,鐘嫣然的聲音傳來:“不是因為他?!?/p>
她這話雖無厘頭,但我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鐘嫣然是在說她跟我離婚,不是因為初戀周皓。
但這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不想繼續(xù)這段婚姻了。
我回到臥室落了鎖后,才忍不住捂著臉苦笑。
本以為鐘嫣然提離婚只是開玩笑,現(xiàn)在看來她是認真的。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行李搬了出去。
路過次臥的時候,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里面。
鐘嫣然并不在。
原來我昨晚聽到的聲音并不是在做夢。
“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隨后便傳來鐘嫣然急匆匆的腳步聲。
只不過在路過主臥的時候,她進來站了許久后才離開。
可我和鐘嫣然結(jié)婚三年,她從未因為我的事情如此緊張。
那次我在外應(yīng)酬,遇到一些麻煩,我給她打電話求助。
可她卻聲音淡淡,“楚陽,這種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解決。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再因為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給我打電話?!?/p>
昨晚的我催眠自己只是在做夢,可看到次臥的這一刻,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將悲傷壓在心底后,我將行李全都搬去了我婚前的公寓。
可我沒想到,周一早上的民政局門前,鐘嫣然并沒有出現(xiàn)。
我直接給鐘嫣然打過去電話,可卻無人接聽。
我不死心,給她打了無數(shù)次,電話終于接通。
“為什么不來?”電話一接通,我立馬問道。
可電話那頭卻不是鐘嫣然的聲音。
“你是問鐘嫣然嗎?她去開會了,等會議結(jié)束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他出口的第一個字,我便聽出了他是和鐘嫣然一起看演唱會的那個男人。
當時在演唱會上他回應(yīng)了鐘嫣然,那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只不過我沒想到,鐘嫣然竟然把他安排進了自己的公司。
“你是誰?”我沒忍住問道。
“我是鐘嫣然的助理?!?/p>
助理?
我自嘲般勾起嘴角。
我曾經(jīng)想去鐘嫣然的公司上班,哪怕是小小的員工也行。
我只是太愛她,想每天都能看到她。
可鐘嫣然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我。
“我雖然是老板,也不能濫用權(quán)力?!?/p>
“如果我隨隨便便把你招進公司,員工們會怎么看我,楚陽,你不要讓我為難?!?/p>
為了她的名聲,我從此沒再提過這件事。
可現(xiàn)在她竟然將周皓安排進了公司,職位還是她的助理。
我再也忍不了,掛斷電話直接往她公司趕。
因為我陪著鐘嫣然參加過她公司的聚餐,所以公司的員工全都認識我。
可大家跟我打招呼時都神色怪異,我當做沒看到。
很快,我便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鐘嫣然的辦公室。
一進她辦公室,我便知道了員工們怪異的眼神在表達什么。
他們在表達對我的同情。
鐘嫣然曾經(jīng)黑白色調(diào)的辦公室,添置了各種不符合她喜好的小物件,甚至在她辦公桌的一旁還多了個工位。
我強忍著心痛,來到那多出來的辦公桌前,看到了遺落在上面的工牌。
工牌上的姓名赫然是周皓,那個陪鐘嫣然看演唱會的男人的名字。
心里一陣酸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誰讓你進來的!”鐘嫣然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鐘嫣然在看到我的表情時,身子一頓。
她張嘴要解釋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抬頭看去,是匆匆趕來的周皓。
他的視線落在我手中的工牌上,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鐘嫣然。
可鐘嫣然卻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周皓似是沒被鐘嫣然如此冷落過,他皺眉看著我:“不好意思,這個工牌是我的,你能不能還給我?”
我嗤笑一聲,“你的辦公桌不就在這里,還給你干什么?”
我將工牌又放在了辦公桌上。
“楚陽,不要太過分?!币恢北3殖聊溺婃倘煌蝗婚_口。
她的眸中帶著警告,似是在指責(zé)我的無理取鬧。
我詫異的抬頭看向鐘嫣然,她是在說我過分?
周皓見鐘嫣然偏袒他,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
他虛偽地道:“嫣然,你別這么說楚先生,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p>
說著周皓便湊到我面前,似是要跟我講清楚一般。
“我能在公司上班是有苦衷的……”
“行了,你跟他解釋什么?!辩婃倘坏拿碱^皺的很緊,“你是通過正經(jīng)招聘進來的,他管不了?!?/p>
聽到鐘嫣然的這話,我自嘲的勾勾嘴角。
據(jù)我找的私家偵探了解到的資料,周皓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專生,連三本都不是。
可是鐘嫣然的公司只招聘研究生以上學(xué)歷的員工。
當初我讓她把我招進來,她也用這個理由搪塞我。
我被她拒絕后,一個人生悶氣。
鐘嫣然見我生氣,第一次軟了態(tài)度。
“不是我不給你走后門,你知道的,公司只招研究生,你只是一個本科生而已?!?/p>
當時的我不服氣的看著她,“我本來也被保研了,只是情況特殊沒有上大學(xué),你忘記了嗎?”
可鐘嫣然卻嘆了口氣,“終究是沒有上,不是嗎?”
聽到這話,我無力反駁,畢竟我真的沒讀研究生。
“你的公司不是只招研究生嗎?”我淡淡道。
鐘嫣然沒有應(yīng)聲,只是一臉不滿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周皓。
“請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們鐘總講?!?/p>
周皓轉(zhuǎn)頭往外走,可鐘嫣然卻拉住了他。
“他的辦公室就在這里,你讓他去哪里?”她的眉頭鎖的更深了些。
我沒想到鐘嫣然竟然如此不給我留情面,但我不想失了自己的體面,強壓著心頭的酸澀,再次開口。
“既然如此,那我們?nèi)h室聊?”
鐘嫣然沒有應(yīng)聲,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我沒再理會周皓,跟在她的身后來到了會議室。
她坐在主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看著我。
“說吧,你來公司有什么事。”
“你為什么不去民政局?”其實問完這句話,我都覺得很多余,“為了保護周皓,到這個地步嗎?”
鐘嫣然聲音低下去,“不是為了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