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虞明夏剛要開口,顧景珩卻又似不在意,先一步說道:“事急從權(quán),我已經(jīng)自請鞭刑,如果你還有氣,盡管沖我來。”
他頓了頓,眼神微冷:“但請你不要遷怒眠眠,以后……也別再對她下手。”
說完,他將鞭子遞到她面前,仿佛在說——若還不解氣,便親自抽他。
虞明夏看著那染血的鞭子,忽然笑了:“你就那么愛她?”
“是?!鳖櫨扮窈敛华q豫。
“是她告訴你,毒是我下的?”
顧景珩沉默片刻,才道:“這件事與眠眠無關(guān)?!?/p>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p>
“……是?!?/p>
虞明夏指尖掐進(jìn)掌心:“所以在我和她之間,你信她,不信我?”
“是。”
三個(gè)“是“字,像三把刀,將她心底最后一絲希冀斬得粉碎。
就在這時(shí),顧景珩的手機(jī)響了:“顧少,江小姐醒了,正哭著要見您!”
顧景珩神色一松,不再看虞明夏:“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決絕。
虞明夏望著他的方向,輕聲道:“錯(cuò)把魚目當(dāng)珍珠……顧景珩,我等著你后悔的那一天?!?/p>
——
虞明夏身體嚴(yán)重貧血,只能待在家將養(yǎng)。
直到慈善晚宴的帖子送來,她才踏出家門。
宴席上,顧景珩帶著江眠眠也來了。
桌上,顧景珩與江眠眠同坐處處照拂。
添茶布菜,噓寒問暖,溫柔小意得讓各位千金艷羨地紅了眼。
“顧少對江小姐真體貼啊!”
“可不是,聽說前幾天江小姐中毒,顧少還按著虞明夏給她換血……”
議論聲戛然而止。
眾人偷瞄虞明夏,卻見她充耳不聞,自顧自夾菜。
“只吃飯喝酒有什么意思?”忽然有人提議,“不如設(shè)個(gè)彩頭,各位展示一下才藝怎么樣?”
立刻有人附和:“有虞大小姐在,誰敢班門弄斧?當(dāng)年壽宴上一曲劍舞,當(dāng)真明艷動(dòng)人……”
“啪——”
顧景珩手中的酒杯突然一顫,酒水濺出。
他猛地抬頭看向虞明夏,眼中滿是驚詫。
她也會劍舞?
而江眠眠臉色煞白,手指緊緊攥著衣袖。
虞明夏懶懶掃過他們,唇角微勾。
“當(dāng)年那場壽宴,我們都沒機(jī)會親眼所見,不知道今天虞大小姐可有心情讓我們一窺絕色?”有人起哄。
眾人紛紛附和。
在顧景珩震驚的目光中,虞明夏彎著眼睛笑道:“好啊?!?/p>
還未起身,江眠眠突然“哎呀”一聲,打翻酒杯,潑了自己一身。
“景珩……”她泫然欲泣。
顧景珩立刻起身:“失陪?!?/p>
他帶著江眠眠匆匆離開,一直未回。
虞明夏自然不會因?yàn)殡S便什么人一句話當(dāng)眾跳舞,江眠眠的謊言需要顧景珩自己去發(fā)現(xiàn)。
宴會尾聲,虞明夏獨(dú)自站在小花園湖邊。
“虞小姐。”
身后傳來江眠眠的聲音。
虞明夏回頭,見她這次竟然不卑不亢,不禁好笑:“怎么?不裝可憐了?”
江眠眠咬了咬唇,突然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虞明夏眨眼,故作不解。
江眠眠突然拉住她的手,“是我讓顧少錯(cuò)認(rèn),我不該被原諒!”
虞明夏嫌惡甩開。
江眠眠紅著眼眶,聲音哽咽:“我是江家的私生女,從小沒了媽媽,在江夫人手下討生活,日子過得苦,也從來沒有奢求過什么,只有景珩是我唯一所求,求虞小姐成全,不要說出真相……”
“以你的家世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求你將景珩讓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