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再醒來,她在一個廢舊的廠房。
面前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你們是......”
許星瀾不認(rèn)識他們,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直到那個男人開口了:“你欺負(fù)小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還有疼愛她的家人!”
許星瀾終于明白自己心里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你們是......鄒雨月的爸媽?”
仔細(xì)看,這對中年夫妻的五官和鄒雨月都有些相似之處。
但他們?nèi)岷偷拈L相此刻都猙獰著,似乎恨不得把許星瀾生吞活剝了。
“你明知道小月酒精過敏,卻不肯替她喝酒,讓她逞強喝得現(xiàn)在還沒出院!”
原來是替鄒雨月出頭來了!
許星瀾冷笑:“又不是我逼她喝的,你們的好女婿非要帶她去酒局,你們怎么不把他也綁來?”
但對方全然不顧事實如何,只想把憤怒都發(fā)泄到許星瀾身上。
鄒母推來一個小推車,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
鄒父拿起一瓶酒,捏住許星瀾的下巴就往她嘴里灌!
高濃度白酒瞬間涌進(jìn)許星瀾的口鼻,嗆的她眼淚直流。
她掙扎:“怎么說我也是謝家的兒媳,你們這么對我不怕謝家人找你麻煩嗎!”
鄒家雖然也是本地商人,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謝家家大業(yè)大。
許星瀾記得鄒家對謝家向來恭敬,便想著先借謝家名頭脫身。
可沒想到對方不怕反笑:“如果沒有謝家默許,我們敢綁你來嗎?”
說著,鄒父撥出一個電話。
謝景明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觯骸暗檬至藛幔课覝?zhǔn)備的那些酒你們不要客氣,全都讓她喝了!她敢害得小月喝一杯,我要讓她喝二十瓶!”
“我不方便出面,不然我親自去讓她喝!”
謝景明的聲音冷到極點,和之前耳邊的寵溺判若兩人。
許星瀾頓時明白了,他們聯(lián)合起來要為鄒雨月出頭。
而她,現(xiàn)在沒有父母,沒有老公,孤身一人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有了那通電話,鄒父灌酒的動作更加粗暴了,直接把酒瓶惡狠狠塞進(jìn)許星瀾的嘴里:
“阿月十五歲在地震中走丟,二十歲才被我們找回來,我們把她捧在心尖上,你這種賤人竟然敢欺負(fù)她!”
“什么?你說什么?”
許星瀾心里一驚,鄒雨月也是十五歲在那場地震中走丟的?
瞬間,一個瘋狂的想法涌入她的腦海,她立馬掙扎著一把拉過鄒母,掀開她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念^發(fā),露出她的右耳。
鄒母的耳朵上果然有一個肉球!
許星瀾頓時愣住了,這是她失憶后對母親的全部記憶,她一直通過這個特征在找尋親生父母。
沒想到她苦苦尋找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可是記憶里溫柔抱著她說“乖女兒”的媽媽,此刻正拿著一瓶高度威士忌惡狠狠地朝她嘴里灌!
原來她并不是沒有父母和老公,只是這些原本應(yīng)該是她最親的人,都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
都在為了保護(hù)鄒雨月來傷害她!
許星瀾分不清是心痛,還是酒精的作用。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和被灌了滿臉的白酒融為一體......
咸、辣、痛!
所有的感覺都在這一刻被放大了數(shù)倍。
許星瀾不知道這場折磨持續(xù)了多久。
推車上所有的紅酒、白酒、啤酒全都空了,她才被松開。
許星瀾的嘴角已經(jīng)被酒瓶撐裂開了......
但看著不停給她灌酒的鄒父和鄒母,她只是傻笑。
鄒家父母以為她是腦子出了問題,不再折磨她。
“差不多了,看她以后還敢不敢欺負(fù)我們家小月!”
他們毫不留戀地離開,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許星瀾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