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要傷害我的寶寶!不要!”
夏晚笙從噩夢中驚醒,她猛然坐起來,滿頭大汗。
還未從恐懼中恢復過來,周圍陌生的裝潢讓她恍惚了一瞬。
“醒了怎么不喊我?”
看到裴硯修的那一刻,夏晚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出國了。
“怎么出了這么多汗?還有不舒服嗎?”裴硯修手背輕輕貼上她額頭,目色溫柔如水,“你一下飛機就暈倒了,昏睡了好幾天?!?/p>
夏晚笙搖搖頭,“謝謝你,我麻煩你太多了?!?/p>
她唇色泛白,眼中不再有往日的靈動,如同一朵凋零的玫瑰。
頭痛得不行,夏晚笙仔細回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
做了好幾場手術、參加顧景言的婚禮、再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Mike!”她驚呼一聲,突然想起來原本打算落地后找人照顧小馬。
可她昏睡了這么長時間,Mike該怎么辦呢?
她掀開被子,直接跳下床往外跑,“我得去找Mike!Mike還等著我!”
腳落地的一瞬間,因為太過虛弱,夏晚笙直接腿軟地跪倒在地上。
她想掙扎著起身,可整個腰腹部如被人重擊一般,鉆心的痛。
身后傳來一陣力道,裴硯修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他的語氣忍不住帶上了些責備。
“不要亂跑,晚笙!醫(yī)生說你身體很差,需要靜養(yǎng)?!?/p>
“可是Mike需要我。”她拽著裴硯修的衣角,眼眶發(fā)熱,“它只有我了。”
“你是說那匹馬嗎?”裴硯修搭上她冰涼的手,掌心交疊,“我早就派人把它接過來了,你可以放心?!?/p>
他靜靜地注視她的眼睛,掌心的溫度傳來,夏晚笙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安心。
就好像破碎的情緒突然被人接住。
她死死咬住下唇,輕顫的睫毛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
“硯修,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破碎的嗚咽從喉間溢出,這么多天積壓的委屈,如洪水般頃刻決堤。
裴硯修慌了神,想要觸碰的手幾次懸而未落。
從晚笙下飛機后暈倒的那一刻開始,他早就自責過千百遍。
他應該早點接她過來的。
檢查的醫(yī)生說她一連做了多項手術,本就沒恢復好,再加上情緒受到嚴重刺激,身體都垮了。
如果當初知道國內的一切變故,他怎么舍得留她在那里受委屈。
他正懊惱著,夏晚笙卻呼吸越來越急促,指尖僵硬蜷曲,整個人癱倒在床上,看起來馬上就要窒息。
裴硯修神經(jīng)瞬間繃緊,是呼吸性堿中毒!
他拉開柜子,手忙腳亂地翻出一個牛皮紙袋,罩住她口鼻。
“笙笙,放慢呼吸!”
他把夏晚笙緊緊摟在懷里,感受著她僵硬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
她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突出的背骨硌著他的雙臂。
好好一個人,怎么會被折磨成如此模樣。
裴硯修眸色晦暗,撥通助理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這段時間顧景言和夏晚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這次,無論怎樣,他也不會再放開笙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