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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因失血過多而休克住院的我,一睜眼,逄明城破天荒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與他四目相對。
他從桌上端來一碗白粥,面無表情的讓我吃掉。
不知過了多久,逄明城終于出聲,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轉(zhuǎn)而詢問我的手機在哪。
許是從沒聽過我這樣疏遠的,逄明城顯得有些無措,怔愣了幾秒,才聯(lián)系人送來。
我拿到手機,迫不及待地打開,上面已有多通未接來電。
都是從英國打來的。
逄明城瞅見,冷不丁開口,“我在你手機上看到一張飛英國的機票,你給誰買的?!?/p>
我一愣,有些心驚肉跳的解釋,“是小柯,好像是湊個活動?!?/p>
小柯是我在這唯一的朋友。
逄明城信了我的話,沒再糾結(jié),轉(zhuǎn)而少見的關心起我,
“傷口還疼嗎?”
我答非所問,“淼思的孩子你可以找專人照顧,什么時候能放我走?”
逄明城剛維持幾秒的柔和面容再一次冷淡下來。
他拽著領帶,冷眼質(zhì)問我,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當年你沒本事留下孩子,好不容易思思懷上了,你不應該照顧嗎?”
男人震怒,往常這種時候,還沒等他開口,我的道歉已經(jīng)脫口而出。
如今我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心里卻再也泛不起波瀾。
“她懷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沒義務照顧?!?/p>
聽聞此話,逄明城破天荒開口安撫,
“王余妍,只要你懂事,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他口中的懂事,無非是逆來順受,繼續(xù)充當他卑賤的妻子。
果然,男人再次開口,“你今天回去,就把那根參燉了,給思思補補身體?!?/p>
我漠然,沒力氣在申訴那根人參對我的意義。
反正只要淼思開口,這人參就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我點頭,指著他正在震動的手機,面無表情的提醒,
“好像是淼思找你?!?/p>
聞言,逄明城立馬起身,習慣性避開我,走到病房外面。
一臉溫柔地接起電話,安慰對面嬌然欲泣的心肝寶貝。
等再進來時,逄明城已收起嘴角不經(jīng)意的笑容,冷聲道,
“公司里有事,我先走了,你休息差不多了就自己打車回去?!?/p>
卻不知,因為醫(yī)院糟糕的隔音,我一字不拉地聽到,淼思嬌聲喊他回去想看流星,他滿口答應的聲音。
逄明城頭也不回走了,嘴上還不忘囑咐,“別忘了思思的參,她晚上回來就要喝到?!?/p>
下午,我出院時,還試圖直接去機場,想在候機大廳度過接下來的時間。
逄明城留下來的保鏢突然出現(xiàn),二話不說將我扭送回家。
我頗有些無助,想要離開這里的話,還要另想辦法。
一回到家,我就鉆進廚房,開始處理那根人參。
既然遲早要到淼思手上,我不想再自找麻煩。
晚上,我沒等到逄明城出現(xiàn),卻等到了他的電話。
視頻里,男人語氣焦急,命令我馬上趕到醫(yī)院。
甚至沒等我拒絕,逄明城的保鏢已經(jīng)把車開到門口,絲毫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guī)е鴿M心的疑惑來到醫(yī)院時,只看到心急如焚的男人,低聲輕哄著懷里一臉柔弱的秘書。
看到我來,逄明城連忙開口,
“王余妍,思思剛剛在路上摔了一下,恐怕要輸血?!?/p>
“你趕緊過來,先抽500毫升,以備不時之需?!?/p>
聽到他這樣要求,我再也無法冷靜。
淼思僅僅是手臂上擦出一道小口,哪里需要輸血?
更何況,我昨天才因為失血過多進了醫(yī)院,哪有能量再抽500毫升?
看到我一動不動的愣在那里,淼思幸災樂禍的開口,
“姐姐,不好意思了,明城哥哥也是因為擔心我,怕我受傷啦?!?/p>
逄明城聽到這話,面色一冷,再也沒有耐心等我主動獻血。
直接命令保鏢將我五花大綁,帶到隔壁診室。
命人將釘子粗的針管刺入我的手臂,強行開始抽血。
隔著門,我能聽到有醫(yī)生正在低聲勸說,
“逄總,太太現(xiàn)在的身體,一下子抽這么多血,恐怕會熬不住啊?!?/p>
“不如就用血庫的血,也是一樣......”
“你不用考慮這個?!?/p>
逄明城冷冰冰的回答: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抽點血能怎樣?”
思思現(xiàn)在是孕婦,一切以她為先,其他的瑣事,全放一邊?!?/p>
語畢,逄明城推開房門進來,緊緊盯著護士操作。
隨著血袋越來越漲,我感到一陣陣眩暈。
再也堅持不住開口,
“逄明城,我實在受不住了,能就抽這么多嗎?”
男人少見的語氣溫柔,安慰道,
“再忍忍,馬上快了?!?/p>
此時,隔壁的淼思突然叫痛。
逄明城立馬起身,火急火燎地朝著隔壁飛奔。
只留我嘴唇發(fā)紫,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耳邊還傳來逄明城在隔壁輕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