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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江聞洲如釋重負,雖然政審時已經(jīng)做好解釋,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若非阮流箏步步緊逼,江聞洲不愿意提起四年前的事情。
輔導員之前找談話的時候,便已經(jīng)跟上面匯報過,知道江聞洲的委屈,漸漸對他產(chǎn)生同情。
盡管阮流箏在學校鬧得很大,這在國防大學建校以來從未遇見過的事情。
要知道來這里的學生,誰不是肩負著國防建設(shè)的重任。
尤其是國際形勢突變,國家特招解密專業(yè)的人才,便是為了以后戰(zhàn)爭需要。
隨著阮流箏將事情鬧得越來越大,輔導員必須盡快處理好。
西南的夜色泛著涼意,江聞洲獨自走在校園里,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阮流箏那張充滿怨恨的臉龐,疲憊和厭惡涌上心頭。
他真的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阮流箏身上,只想安靜的學習好專業(yè)知識。
來到訓練場,坐在梧桐樹下,頭頂是一輪冷月懸掛,斑駁的光影在腳下晃動。
江聞洲安靜呆著,什么都不愿意去思考。
天空下起了小雨,涼意浸透肌膚,江聞洲抬起頭,雨水落入眼眶,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傾瀉出內(nèi)心的委屈。
他對得起阮家,卻對不住父母,一想到阮流箏將父母的骨灰倒進池塘,不由自主的生出愧疚感,同時也有憤怒。
他已經(jīng)來到國防大學,遠離塵世喧囂,但還是避不開對方的糾纏。
應該怎么辦?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并非表面般平靜。
身后傳來腳步聲,江聞洲渾身緊繃,下意識做出防備的狀態(tài)。
這兩天自從阮流箏出現(xiàn)過,他驚魂未定,活的很疲倦。
【我能幫你?!?/p>
當看清楚來人,江聞洲神色緩和,面對溫念姝的話,沒有太多感覺。
有些事情外人無法幫忙。
【謝謝,但不需要?!?/p>
對于溫念姝,江聞洲不排斥,但目前沒有戀愛的打算。
他起身要走。
溫念姝攔住,神色嚴肅:【我手上有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項目,需要一個幫手,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不用待在校園,直到畢業(yè)為止?!?/p>
江聞洲眼睛一亮,定定看著溫念姝,欲言又止。
溫念姝莞爾:【我?guī)湍慵兇馐遣幌肜速M人才,還有......】停頓片刻,望著夜空,聲音幽幽,【我能感覺到,你不是她說的那種人?!?/p>
不知道為何,溫念姝篤定的語氣,給了江聞洲內(nèi)心極大的震撼。
這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一個如此信任自己的人。
雨停了,皎皎月明,涼風習習,撩起溫念姝的長發(fā),昏暗的夜色里,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江聞洲好似看見了那朵根植在心中的薔薇,不再陰暗,而是充滿絢麗的光彩。
此刻的溫念姝眼神格外柔和,笑起來如春風,滋潤了四年來干涸的內(nèi)心。
江聞洲努力將腦海不切實際的念頭甩掉。
將溫念姝送回宿舍樓,分別前,溫念姝忽然叫住他:【只要你問心無愧,無需在意他人的說法。】
江聞洲愣住片刻,心中涌出一股暖流,重重點頭。
回去的路上,腳步變得輕快,仿佛卸下某種心里負擔。
當他回到男生宿舍,卻停下腳步。
阮流箏正滿臉憤怒朝他走來。
江聞洲深吸一口氣,想起溫念姝的話,壓住逃跑的沖動,主動朝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