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默默擦去淚水,眼底恢復(fù)了往昔的堅(jiān)定。
“母親,我想好了,我會與他取消婚姻,然后回去繼承家業(yè)?!?/p>
蘇母聽到他的話后大喜過望,語氣卻透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是嗎?那太好了,我查過柳如煙和伊藤誠的事。在你選擇幫助柳如煙,繼而漸漸與我減少聯(lián)系時,我就在海城成立了家分公司,并且始終在暗中扶持著柳家,我會讓公司的人和你聯(lián)系,你受過的委屈,必須要千百倍的索要回來,否則你就別認(rèn)我這個媽了?!?/p>
蘇塵掛斷電話后,飛信上多出個好友申請。
他知曉這是母親的下屬,告知對方明日早晨來接他,對方很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蘇塵攤坐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間漸漸昏睡了過去。
腦海中兩人昔日美好的過往,不斷在腦海閃過。
清晨,八點(diǎn)。
伊藤誠攙扶著柳如煙,指紋解鎖打開房門。
兩人衣衫凌亂,像是狂歡過后的宿醉。
柳如煙輕輕按壓著眉心,只覺得頭痛欲裂。
伊藤誠朝著蘇塵挑釁的笑笑,眼底閃過譏諷之意。
下意識摟的更用力了幾分,嘴上卻是輕聲勸道。
“如煙,昨日你辛苦了,都怪我,不該讓你陪我睡的?!?/p>
柳如煙睡眼朦朧,眼神飽含愛意。
“你身體不好,我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呢!”
“既然睡一晚沒關(guān)系,那今天干嘛還回來?干脆在醫(yī)院,接著陪他睡好了?!?/p>
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蘇塵心里抽痛不已,冷聲道。
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柳如煙眼底閃過慌亂,卻依舊靠在伊藤誠懷里,理直氣壯的道。
“你不好好在屋里睡覺,跑到沙發(fā)上做什么?真是有毛病?!?/p>
見蘇塵直勾勾的看著她,柳如煙不耐煩到了極點(diǎn)。
“誠哥身體不好,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清清白白的陪床關(guān)系,你亂發(fā)什么脾氣?”
伊藤誠急忙跟著安撫,平靜的勸說道。
“蘇塵,你別介意,如煙一直是這個性子。再說了,我真想和如煙發(fā)生點(diǎn)什么,又哪能輪得到你呢?”
蘇塵沉默的看著柳如煙,十指死死攥起,譏諷的道。
“所以,你也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看看溫柔體貼的伊藤誠,再看看陰郁的蘇塵。
柳如煙愈發(fā)不滿,橫眉冷目道。
“不然呢,你拿什么和誠哥比?”
蘇塵癱坐在沙發(fā)上,眼簾低垂,仿若跌入無底深淵。
“原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p>
本以為自己朝夕相伴,柳家低谷的不離不棄,足以抵消青梅竹馬的情誼。
可現(xiàn)在看來,有些人是捂不熱的。
柳如煙對他接二連三的質(zhì)疑極為不滿,更無心解釋什么。
“我現(xiàn)在都和你訂婚了,你還要鬧什么?誠哥身體不好,我去陪他一晚,也是為了做好事,你有沒有點(diǎn)同情心?”
伊藤誠摟著柳如煙的柳腰,依舊溫柔的笑著,捧起她的手,無比誠懇的道。
“如煙,昨晚還好有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看得蘇塵反感不已。
胃里翻江倒海,惡心的不行。
“怎么,你家里人死光了?她不去醫(yī)院陪你,你就活不了了?”
柳如煙頓時臉色驟變,兩步走到他的身前。
狠狠將茶桌上的雜物,全數(shù)掃落在地。
“你怎么這么惡毒?我在醫(yī)院陪著誠哥,連帶著嘗試備孕,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誠哥沒有關(guān)系。你居然詛咒誠哥的家人,你太讓我失望了?!?/p>
蘇塵心底五味雜陳,啞聲道。
“備孕?我不是說了么,我不同意你給他生孩子?!?/p>
直到現(xiàn)在,柳如煙還在隱瞞已經(jīng)懷孕的事實(shí)。
伊藤誠快步上前,佯裝親密的抱住蘇塵。
“蘇塵,你大度點(diǎn),等如煙給我生了孩子,我不會影響到你們的?!?/p>
但在柳如煙看不到的角度,伊藤誠死死掐著蘇塵的手。
蘇塵被掐的生疼,用力將他甩開。
伊藤誠順勢往后倒去,后背狠狠撞在墻面上。
柳如煙頓時急了,不給蘇塵解釋的機(jī)會。
急忙上前把他狠狠推開,把伊藤誠攙扶起來。
“你真讓我覺得惡心,竟然動手打人?!?/p>
蘇塵全無防備,直接被推翻在地。
人砸在地上的水杯上,額頭劇痛無比,很快就鼓起個大包。
柳如煙確認(rèn)伊藤誠沒受傷,方才瞪著他道。
“你給我閉嘴,我自己的身體,我愿意給誰生就給誰生。就算以后和你結(jié)婚,你也別想限制我的自由?!?/p>
蘇塵狼狽的坐在地面。
額頭的痛楚,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伊藤誠抬手指著蘇塵,忿忿不平的訓(xùn)斥道。
“蘇塵,你整日待在家里吃軟飯,要不是靠如煙養(yǎng)著你,就憑你那點(diǎn)薪水夠在海城生活嗎?你什么忙都幫不上如煙,還非要惹她生氣嗎?你知不知道備孕的時候,千萬不能總是生氣,否則會對胎兒不好?!?/p>
柳如煙不屑的冷哼道。
“蘇塵,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才是我的未婚夫。你為什么不能學(xué)學(xué)誠哥,溫柔體貼些呢?”
她想幫年少時的愛人達(dá)成心愿,又不會影響到和蘇塵訂婚。
這個小氣的男人,卻總是以此和自己鬧事。
“早知你這么小氣,我當(dāng)初就不該答應(yīng)你的求婚。”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聲來。
蘇塵被他的話,說的不怒反笑。
“你的意思是,我的未婚妻去幫別的男人生下野種,我還得大度的祝福你們嗎?”
他話中的暗諷之意,聽得柳如煙連連皺眉。
伊藤誠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卻還是先將她抱在沙發(fā)上。
“好了,如煙,你別生氣,別影響到孩子。”
柳如煙輕輕撫摸著小腹,眼底泛著母性的光輝。
轉(zhuǎn)而望向蘇塵時,卻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毫不客氣的道。
“你憑什么說,我和誠哥的孩子是野種,我告訴你,以后我會不會和你要孩子,那還要看我的心情。
就算我跟你有了孩子,我的家業(yè)也會交給我和誠哥的孩子,你個吃軟飯的廢物,別想占我們柳家半分錢的便宜。”
蘇塵心臟絞痛不已,就像是有把利刃般,一刀刀切割著心口。
“所以,你從來沒想過和我生個孩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