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意都給氣笑了,最開始廠子就是自己創(chuàng)立的,怎么賺錢她能不知道?
刀疤男一聽不給錢,著急了,把孩子丟到地上:
“不給錢,就別怪我不給周老板面子了!”
周涼立刻嚇的哇哇大哭起來,掙扎地大喊:
“爸媽,快救我啊!”
溫時意正要撲過去救周涼。
就聽見溫暖的聲音:
“小涼,乖乖的,爸媽在。”
小涼哇哇亂叫,不停地在喊:
“媽媽,快救我,快救我?!?/p>
周涼沖著溫暖喊媽的。
溫時意只覺得涼意從腳底升騰而起,遍布全身。
原來周涼是他們的孩子。
她這些年在為小三養(yǎng)孩子?
周彥立:“放了我兒子,多少錢?”
刀疤男干脆利索:
“十w”
周彥立丟過去一個行李箱,冷硬著一張臉:
“這里是十w,別耍花招,要不然你一分錢都不會得到?!?/p>
刀疤男看著他們身后站著人高馬大的保鏢,識時務(wù)地讓小弟拎過來行李箱,順便把周涼丟了過去:
“走。”
反正自己賺了十w,也不虧。
溫暖抱住周涼就快速地往外走,從頭到尾都沒看溫時意一眼。
周彥立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溫時意:
“時意,咱們工廠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流了,也是委屈你了。”
溫時意咽下嘴里想要求救的話。
輕呵出聲。
又是這句話。
委屈你了。
這些年嫁給他,哪天不是委屈的?
剛嫁給他沒多久,他家就被人舉報,一家人連帶著當時懷孕的自己都下了鄉(xiāng)。
當時他就跟自己說委屈她了。
后面靠著溫父他們一家人很快回到城里,熬到了改革開放后。
她辛辛苦苦從擺攤的小販做起,到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工廠。
只是因為她嫁了人,婆家覺得寫上她丈夫的姓氏比較好,所以自己建立的廠子也姓周。
當時也是跟她說委屈她了。
等到廠子的生意如火如荼了,
她又因為在鄉(xiāng)下流產(chǎn)沒處理及時,割了子宮,時常被婆婆說成不下蛋的母雞。
周彥立又說委屈她了。
這些年,因為不能生孩子,做了也是白做,夫妻生活也沒有了。
周彥立有一天,從外面抱回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
他再次說道:
“委屈你了,我們從小養(yǎng)大跟自己孩子一樣的?!?/p>
這些年,她被“委屈你了”這句話,敷衍來敷衍去。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那個養(yǎng)妹竟然跟自己丈夫暗結(jié)珠胎,竟然丟到自己眼前,讓自己丟了事業(yè)去養(yǎng)這個孩子!
而她對丈夫心存愧疚。
絲毫沒考慮過,丈夫不餓了,多半是外面吃飽了。
去他媽委屈了!
她聲音干澀,像是幾天沒有喝水,期盼著喚醒他最后一點良知: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周彥立目光閃躲,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
“算你倒霉?!?/p>
也許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分,他又補充了些:
“人生難得糊涂,有時候活得太明白,也不是一件好事?!?/p>
“別怪我跟溫暖,要怪就怪你命不好?!?/p>
說完就帶著保鏢急匆匆地走了。
溫時意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冰凍結(jié)住了,周彥立這是將自己丟在這里了。
一旁的小弟都看傻了:“這媳婦就不要了?”
“這女的看起來也算好看,到時候賣到山里,也會有人要的?!?/p>
邊說話,他邊打開行李箱,只是把錢拿到手里才發(fā)現(xiàn):
“大哥,不對啊,怎么下面都是白紙?。俊?/p>
刀疤男也慌了神。
迅速地撥弄著手里的錢,這一行李箱,只有淺淺的一層是大團結(jié),剩下的都是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