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隊長將沈南梔對肖承澤的八年苦戀都看在眼里,聞言很是意外。
“這可是保密項目,一旦加入就意味著要隱姓埋名數(shù)年,再也不能回到云城?!?/p>
“你舍得再也不見肖承澤?”
沈南梔微微勾唇:“求之不得?!?/p>
她本是最優(yōu)秀的女飛行員,畢生的夢想就是與藍天為伴。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肖承澤,白白耽誤了自己的大好時光。
隊長隱約猜到了什么,暗罵了肖承澤一句,隨后溫聲答復:“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妥當,七天后的凌晨,我們準時出發(fā)?!?/p>
沈南梔應下,隨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家。
在一起三年,沈南梔心疼他創(chuàng)業(yè)幸苦,心甘情愿陪他蝸居在不足40平的出租屋里。
手機響了兩聲,房東發(fā)來消息。
【小沈,房租馬上到期了,你還續(xù)不續(xù)租了?】
沈南梔垂眸,苦笑一聲:“不了。”
他們都不需要住在這個地方了。
小小的家里到處都是沈南梔生活的痕跡,小到毛巾牙刷等生活用品,大到紀念日送她的奢侈品項鏈,她一樣一樣的進行處理。
能賣的就賣,不能賣的或捐或丟,總之,一樣不留。
角落里放著幾盆肖承澤在路邊隨手買來送她的花,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卻一直被她精心養(yǎng)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近日竟然有些枯萎了。
沈南梔突然發(fā)現(xiàn),肖承澤的東西少之又少,就好像…這只是他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從未把這里當成過家......
一直收拾到傍晚,出租屋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人是幾個小時前剛來買走奢侈品的買家。
她舉著攝影機進來,怒氣沖沖抓住沈南梔:“賣假貨的騙子,我告訴你,別想跑,我已經(jīng)請了珠寶鑒定師上門,你就等著賠錢吧!”
沈南梔擰了擰眉,這個項鏈是肖承澤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去年他的公司剛上市,拿著第一筆分紅給她買了這條拍賣價1314萬的“藍海之心”,上面還有單據(jù),怎么可能是假貨?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買家冷哼一聲:“這個單據(jù)確實是真的,但是誰知道你把真貨藏哪了,拿了假貨來糊弄我?!?/p>
“你......”
兩個人的僵持被一陣門鈴聲打斷,沈南梔以為是珠寶鑒定師上門了。
可打開門才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葉菁菁。
她也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兩人站在一起,竟然出奇的相似。
一看到她,沈南梔的肋骨就隱隱作痛。
葉菁菁的鼻子做得很好,一點也看不出當初毀容的痕跡。
可是她的腰間卻有一條丑陋的疤痕。
“怎么是你?”
葉菁菁輕笑一聲,將鑒定書抖開:“本珠寶鑒定師,當然是來——打、假的了?!?/p>
那張紙輕飄飄的落在沈南梔的眼前,一個鮮紅的“假”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假的,竟然是,假的?
買家抓住了鑒定書,就像抓住了沈南梔的把柄,當即囔囔著要她賠錢。
沈南梔苦笑一聲,顫抖著手將那個首飾盒打開,仔細打量后才發(fā)現(xiàn),它的做工果然粗糙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掉色。
原來,在那么早的時候,肖承澤就已經(jīng)在騙她了......
只是從前自己被愛蒙蔽了雙眼,這么拙劣的騙局都沒有識破。
葉菁菁很滿意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抽過她手中的項鏈丟在地上,一腳踏了上去:“沈南梔,你已經(jīng)可憐到要賣定情信物的程度了嗎?”
她微微俯身,貼近沈南梔的耳邊輕語:“那你猜,真正的‘藍海之心’在哪兒 ?”
一條耀眼的吊墜隨著葉菁菁的動作跳了出來。
沈南梔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接住它。
葉菁菁正想嘲諷兩句,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一個身影,立馬向后跌去。
“梔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配帶這個項鏈,求你不要打我?!?/p>
她露出脆弱的脖頸,上面一道劃痕,滲出血跡,紅的扎眼。
沈南梔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手中還拿著那條‘藍海之心’沒有回過神來,下一秒便有一個高大的人沖了過來!
“菁菁!”
竟然是肖承澤!
“肖承澤,我......”
沈南梔正要說話,肖承澤卻猛地推了她一下:“沈南梔,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了,項鏈是我給菁菁的,有什么事沖我來!”
沈南梔被推得一個踉蹌,頭狠狠的磕在了茶幾角上,她疼得悶哼一聲,臉色變得一片煞白。
然而肖承澤卻看也沒看她一眼,而是沖到了葉菁菁的旁邊,心疼的撫摸著她脖頸上的傷口:“疼嗎?”
葉菁菁哭的梨花帶雨:“我沒關(guān)系的,你別怪梔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配戴這個項鏈!”
“瞎說什么,她一個家庭主婦用假的戴著玩玩就好了,你是鑒定師,更需要這個撐場面?!?/p>
說完,他將葉菁菁打橫抱起,急匆匆的往醫(yī)院趕去,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沈南梔,額頭的血已經(jīng)把頭發(fā)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