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本是下界的一個凡人,因靈力充沛,被選為道宗圣女的“爐鼎”。
圣女為恢復跌境前的實力,日夜同我雙修。在我靈力的滋養(yǎng)下,很快她便重返巔峰。
她知曉我對她的情意后,選擇與我結成道侶。
她的小師弟惡語中傷我和家人:“攀龍附鳳的一家人就應該下地獄!”我氣得想要動手,
她卻先我一步主動將小師弟逐出道宗,還將我一家人接入道宗,傳授修煉秘法。
可三年后的宗門大會,我的家人卻成了圣女報復我的工具。山門前,999個封閉的銅鼎,
被無法用凡法熄滅的神火炙烤。圣女依靠在她小師弟的身旁,
眼神冰冷:“一個爐鼎還敢和仙人頂嘴,既然你這么在意你的家人,那你就猜一猜,
你的家人,在哪幾口鍋里?”……寧月柔從顧淮之的懷中起身,眼中一掃往日的柔情,
只剩下冰冷與仇恨,對我說:“要不是你在掌門面前抹黑淮之,
我怎會狠心將顧淮之逐出師門,讓他在外面漂泊了整整三年?”“如今掌門外出游歷,
我看誰還幫你們顛倒黑白!這債就由我替顧郎向你們討還!”“你的親人就在這些銅鼎之中,
給你三次機會選,選錯一個,所有銅鼎就加一昧真火?!痹捖?,
所有為顧淮之打抱不平的道宗弟子也紛紛落盡下石:“從999個里面選三個,
還只有三次機會?那看來這三個螻蟻應該是死定了?!薄皣K嘖嘖,
我們這種尋常修士連普通的一昧真火都承受不住,更何況三昧真火?
”“不過能死在這仙火之下,也能稱得上他們的福氣了吧!
哈哈哈......”眾人的話語如同尖刺一般扎在我的心上,刺得生疼。我的雙手緊握,
兩眼通紅地望著臺上的寧月柔。她這是要將我的家人活活燒死,殺人誅心??!
我憤怒地沖她吼道:“他們可是待你如親人一般?。槭裁匆@么對他們?”聽到我說的話,
寧月柔似乎是聽到什么好笑的話,勾唇諷笑:“我堂堂道宗圣女,會在乎一群螻蟻的真心?
”“若你不想害死你家人,那你去問問淮之,看他能不能原諒你?”顧淮之看著我,
臉上滿是得意。他就等著今天。我看見寧月柔不屑的雙眼,第一次后悔了當初的決定。
身為上古巨靈族的遺民,我體內(nèi)雖靈氣充沛,但受制于血脈,能夠感應彼此,卻無法修煉。
感受到身上靈脈傳來的陣陣灼痛,我知道父母和妹妹快堅持不住了。我捏緊了拳頭,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顧淮之臉上的得意更甚。屈辱感滅頂,但是為了家人,我不得不這么做。
我跪著向顧淮之爬去,
的臉:“......我錯了......是我不該覬覦圣女......求仙君大發(fā)慈悲,
放過我和我的家人?!蔽胰缤陆缭挶局械某蠼且话?,用滑稽的行為,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顧淮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玩味地說道:“放過他們?
那我擺這臺戲給誰看?”說罷,狠狠地朝我的心口踹了一腳,數(shù)不清的靈力竄進我的身體,
在我體內(nèi)肆虐。一大口鮮血從我的口中噴涌了出來。寧月柔:“既然顧郎不愿意,
那游戲就正式開始吧!”看著眾人冷血的神情,我知道,除了掌門,
道宗的每一個人都只是把我們當做可以隨意踩死的螻蟻。今天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我靠著和家人之間靈脈的微薄感應,開始仔細地引導靈氣探查每個銅鼎??赏蝗唬?/p>
一個驚奇的發(fā)現(xiàn),讓我睜大了雙眼!在場的每一個銅鼎內(nèi),
都有一絲靈力與我的靈脈產(chǎn)生呼應!看到我震驚的表情,
寧月柔和顧淮之肆意地笑了起來:“早就知道你會用這等腌臜手段,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為了防你這一手,我早就在其他的996個銅鼎里都放了一塊你親人的血肉!
”“你就老老實實地選吧!”第二章能夠通過靈力感知家人的存在,
是我曾經(jīng)親口告訴寧月柔的。可曾經(jīng)的真心交付,如今卻成了她用來折磨我和家人的手段。
突然,一股更加強烈的灼痛感席卷全身。我控制不住地蜷縮在地上,
如同蛆蟲一般在地上掙扎??粗鴮幵氯崮樕陷p蔑的笑,眼中竟不知不覺地流出了幾滴淚水。
是悔恨還是疼痛,我也不清楚?!皠e裝了,再爬下去浪費的也是你的時間!
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么找出你的家人。”我抬起頭看著寧月柔,四目相對。
不死心地發(fā)出質(zhì)問:“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對我?難道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一抹不自然的神情在寧月柔的臉上浮現(xiàn),但在眾人注視下,很快又一閃而逝。顧淮之見狀,
連忙上前橫在我和寧月柔的中間,道:“行了,別白費功夫了,還想打感情牌?
”“要不是你不愿意選擇,我就來幫你選!”說罷,他隨手指了一處銅鼎,
示意鼎旁的雜役弟子準備開鼎:“他選了這個,開!”“......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我選!我選!”,我連忙出聲制止:“給我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顧淮之露出得意的神情,
對雜役弟子道:“行,那就給他時間,要是時間到了還不選,那就直接上三昧真火!
”那弟子很快回道:“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看著臺下成片相同的銅鼎,
我的腦中不斷思索著能夠破解局面的方法。最后一刻,我決定鋌而走險。
我走到最高處的臺階,朝著下方的銅鼎大喊:“父親,母親,妹妹,你們在哪,
能聽到我的聲音嗎?”隨著我的聲音落下,一個銅鼎突然輕微的晃了晃。我心中一喜,
指著那個銅鼎,對著臺上的兩人說道:“第一次機會,我選這個?!币凰仓g,
臺下的眾人紛紛指責,讓我重新選。因為害怕,我的雙手在不停地打顫??善婀值氖牵?/p>
兩人并沒有聽從眾人的意見,反而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顧淮之對著那銅鼎旁的雜役弟子說道:“好,那就開?!痹诒娙说淖⒁曋?,
那弟子將銅鼎上方的銅蓋緩緩推開。第三章我緊張地向里面探去,可卻沒有我期待的畫面。
里面除了一塊碎肉外什么也沒有!明明那個鼎在我叫了一聲后,給出了反應,搖晃了兩下,
可為什么里面都沒有?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難以置信地看向顧淮之和寧月柔。
可他們的眼中除了得意以外,我什么也沒看到。
......為什么......為什么......”寧月柔冰冷地聲音傳來:“古長生,
你選錯了?!蔽姨ь^看向她,在她的眼神中,我讀到了她下一步的動作?!安灰?!不要!
不要燒!”可這無力的吶喊又怎么能阻止喪心病狂的她?!耙幻琳婊?,加!
”我想要上前阻止施法的弟子,卻被寧月柔一掌擊倒在地。轉(zhuǎn)眼間,
沖天的炙熱彌漫在銅鼎的周圍。三界中被稱為“伏魔神火”的真火,
此刻卻被用在了折磨手無寸鐵的凡人身上。陡然間,
我身上屬于巨靈族的靈力突然增加了幾分。寧月柔也感覺到了,眼中的驚喜溢于言表。
我明白,這是我的親人死去的象征?!懊妹茫 币豢邗r血從我口中噴涌而出。
可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我沖著臺上怒吼道:“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惡魔,
根本不配稱為仙人!”“你們一定會下地獄的!”顧淮之輕蔑一笑:“地獄?呵呵,
那也應該是你最親愛的家人先下吧!”“哦,不對,地獄的炎火可比不上這三昧真火吧!
哈哈哈......”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年前,八歲的妹妹被寧月柔剛接上山時說的話。
“姐姐,你好漂亮,是天上的仙子嗎?”聽到妹妹的話,寧月柔臉頰微紅,
笑著招呼妹妹:“你長大以后也會很漂亮的!”妹妹聽到喜出望外:“真的嗎?
那我以后也要像仙女姐姐一樣,當一個漂亮女俠!”可是,她再也等不到長大了。
顧淮之如同惡魔般的低語在我的耳邊響起:“還繼續(xù)嗎?”妹妹的死去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也全然沒有注意到顧淮之此刻正貼近寧月柔的耳邊,正說些什么。
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臂??粗厦婺菞l屬于妹妹的生命線正在一點一點緩慢消失。
突然,妹妹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案绺?,爸媽在最右后面的那兩個鼎里面,快去救他們!
”隨著聲音落下,妹妹的生命線也徹底消散。這是妹妹在生命最后一刻給我的提示?
我沒有時間去思考聲音的真假,鼎中的父母根本撐不到那一刻!我強壓下滿腔的悲憤,
對顧淮之道:“選,兩個一起選!”“我選右邊最后面的那兩個!
”就當我手指向那兩個裝著我爸媽的鼎時,顧淮之臉突然閃現(xiàn)出慌亂的神色。
他不自然地看著我:“你就這么確定?不改了?”原本我還懷有不確定,可看著他的臉色,
我給出了我的回答:“不改了!”顧淮之和寧月柔對視一眼后,滿不情愿地喊道:“開!
”可沒等我看清鼎中的詳情,顧淮之嘲諷的笑聲在我耳畔響起:“桀桀桀,真是個蠢貨!
”我陡然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下的陷阱!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隨著兩個銅鼎的打開,一樣的碎肉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叭琳婊?,起!”,寧月柔的聲音,
如同掉落在地上的亡命牌一般,宣判了我最后親人的死刑?!巴瑯拥漠斈苌蟽纱?,
真是個愚不可昧的蠢貨?!钡谒恼隆坝螒蚪Y束了,配合的不錯!”“原本是想等游戲結束,
讓你去陪他們一起的,但看在你這么賣力的份上,就留你一條狗命吧。
”“抓緊時間去幫你親愛的家人收尸吧!
哈哈哈......”顧淮之慵懶的聲音中透顯出無盡的嘲諷與蔑視?;秀遍g,
我聽到了父母撕心裂肺的叫喊。我憤怒地沖向二人,想要將他們撕碎。
可一旁兩人的狗腿子將我攔住,反手將我擊倒在地上?!斑€想對圣女和小師弟出手,
真當我道宗是你們這群螻蟻撒野的地方?”“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仗著自己是圣女的爐鼎,
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被一群人用蘊含靈力的拳腳打翻在地,動彈不得。一刻鐘后,
顧淮之出言制止:“好了,別把他打死了,好歹他還給我們表演了這么一出好戲。
”“將他的家人還給他吧,讓他們好好地團聚一番?!痹捖洌阢~鼎自下而上地飛過來,
在我面前停住。我撐起殘破的身軀,向鼎中看去。三堆人型的灰燼。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雙手扶著鼎耳,看著鼎內(nèi)。我的身后,寧月柔和顧淮之挽著手,正準備結伴離去。
我轉(zhuǎn)過頭,大聲質(zhì)問寧月柔:“當初我不過是想要加入宗門,可卻被你們選為爐鼎。
”“要和我結成道侶的是你!要幫我出頭,將顧淮之趕出宗門的也是你!
”“明明這一切都是你們驅(qū)使的,我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將這一切都怪罪在我身上?
”“我的家人又犯了什么錯,你一定要將他們活活燒死?”聽到我的話,寧月柔回過了頭,
饒有興致地看向我:“洪荒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薄澳銈凅w驗過上位仙人的生活了,
也死的不算可惜?!薄拔液突粗攀橇寂?,要不是你,不知道用什么腌臜手段蠱惑了掌門,
讓他說什么我是你的前世姻緣。”“我堂堂圣女,得在你一介螻蟻面前委屈求全,才能茍活?
又何必讓顧郎飽受那么多的苦難?”“你該死!你的家人也該死!”她越說越激動,
一掌擊向銅鼎,里面僅存的殘骸也被巨大的靈力激起,徹底消散的半空中。原來是這樣。
我兀地想起剛入山時,掌門,那個慈祥的老頭和我說過的話:“長生啊,你修不了這仙道,
除了和你這巨靈一族的體質(zhì)有關外,還與你的前世有關?!薄安贿^沒關系,
我讓你做月柔的爐鼎,陪在她身邊,慢慢地你便會明白這一切了。
”那時我被他云里霧里的話說的摸不著頭腦,想要細問,
卻被他出言打斷:“前世因果今世結,了卻舊怨來生緣。
”三年的日夜相處讓我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外冷內(nèi)熱的女人。可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
眾人走后,我一點一點地從地上撿起骨灰。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了家鄉(xiāng),
將父母和小妹埋到了后山,巨靈族人死后的歸屬地。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就當我做完一切,
準備離去時,一座恢弘的青銅門兀地出現(xiàn),矗立在在半空之中。里面道道光影,
似乎在向我招手。我走了進去?!齻€月后的道宗。全宗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外出游歷的掌門終于歸來了。大殿之上,掌門端坐在宗主之位上,
滿臉和悅地看著臺下的眾人。他看向?qū)幵氯幔乱庾R地探查她身上的傷勢,
突然感到一絲異常。和悅之色陡然間蕩然無存:“孽徒!你把長生怎么了?
”第五章面對掌門的質(zhì)問,寧月柔先是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搪塞過去:“師尊,您多慮了。
”“長生是我的道侶,是在三生石上刻了名字的,我能把他如何?
”聽到這話的掌門一瞬之間身上的氣息盡顯,靈氣化掌,向?qū)幵氯嵋u去,卻被她輕易接下。
掌門勃然大怒:“你還在我面前撒謊?”“我讓長生當你的‘爐鼎’,
是想用他身上的巨靈族靈力替你治療之前留下來的暗傷?!薄皼]有巨靈的血脈,
你的身體根本留不了巨靈的靈力?!薄澳悻F(xiàn)在告訴我,你現(xiàn)在這體內(nèi)的這些靈力是怎么回事?
”面對掌門的質(zhì)問,寧月柔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一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
自己的實力如今已不在掌門之下,慌亂之色又一閃而過。這時,
一直躲在寧月柔身后的顧淮之,站了出來,為寧月柔發(fā)聲:“師尊,那古長生不過一介凡夫,
能替月柔師姐療傷是他的榮幸,您何必為了這區(qū)區(qū)螻蟻,發(fā)這么大的火?
”掌門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顧淮之,很覺驚異:“我不是讓寧月柔將你趕出師門了嗎?
回來干什么?”見到往事糗事被再次提起,顧淮之的臉頓時變得豬肝色,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見到顧淮之受辱,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寧月柔按耐不住了,冷聲說道:“師尊既然知道他是爐鼎,
就該明白螻蟻的生死本就該由我掌控?!彼鋈恍α?,指尖掐訣喚出長劍,
出言諷刺:“您當年將淮之逐出師門,不也是為了給這‘爐鼎’騰地方?如今裝什么慈悲?
”顧淮之在旁連忙擺手:“師姐慎言!”可他眼底的興奮卻比劍光更亮。
掌門的手掌驟然捏緊座椅扶手,木紋間滲出裂紋:“你以為靠偷來的靈力就能忤逆師長?
”“古長生的血脈是天生靈引,你強取豪奪只會讓靈力在體內(nèi)結成冰蠶,
不出三日便會......”“夠了!” ,寧月柔突然發(fā)瘋了一般揮劍斬向掌門,
劍光卻在觸及他衣擺時詭異地偏了三寸。她額角滲出冷汗,指尖的劍開始顫抖。
正如掌門所說,那些偷來的靈力,此刻正像活物般啃噬她的經(jīng)脈。
我在青銅門內(nèi)見過這樣的景象。巨靈族的靈力如同潮水,只能由擁有血脈的人當作容器,
強行吸納只會讓靈力化作千萬只冰蠶,順著經(jīng)脈啃食心竅。當初寧月柔日日與我雙修,
看似是我在滋養(yǎng)她,實則是她在靠我的血脈壓制體內(nèi)的反噬?!霸氯幔?/p>
”顧淮之慌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寧月柔,可他的手掌剛碰到她的腰,便像被燙到般縮回。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嫌棄。掌門趁機點住寧月柔的穴道,
轉(zhuǎn)頭對殿外弟子喝道:“將這逆徒關入鎖魂崖,待她體內(nèi)冰蠶發(fā)作,
便知偷來的靈力有多燙嘴!”“師尊不可!” 顧淮之突然跪下,
“月柔師姐只是被蠱惑......”“你還有臉說話?” 掌門怒目圓睜,
“當年你偷盜《玄陰控水訣》,若非月柔替你隱瞞,道宗早該廢你靈根!如今你挑唆她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