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的江白微微挑起眉看向我,
‘林雪寧,別再奢望你爹來救你了,抓點(diǎn)緊,還有10秒鐘的時間,盡快選擇?!?/p>
我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幾十個容器,
三年前,母親因?yàn)橹睅椭鬃鰧?shí)驗(yàn),
心臟病突發(fā)做過一次心臟搭橋手術(shù),
我拼了命的想在那幾十個瓶罐中找出一絲痕跡,
正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有些異樣的時候,
船艙的燈驟然黑了下來,
‘林雪寧,5秒,4秒……’
‘江白!’
‘3秒……’
說著,江白已經(jīng)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桿,
心中泛起一抹巨大的絕望,
‘第二排第一個……’
我閉著眼睛任憑淚水滑落在嘴邊,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了答案,
說出口的那一刻,無邊的恐懼就籠罩了我,
因?yàn)轶E然黑下來的燈光我壓根就沒辦法分辨,
我只能憑借自己模糊的記憶說出了位置,
船艙內(nèi)傳來陣陣窸窣的討論聲,
‘林大小姐的語氣這么篤定,不會真的找到了吧?’
‘別逗了,我連自己幾個手指頭都看不清,她還能認(rèn)出來她媽的心臟?白哥,公布答案吧!’
江白和蘇可相視一笑,
隨后起身緩緩朝我走了過來,在架子上拿下了一個瓶子,
看著我充滿戲謔的笑了:
‘不好意思,雪寧,你猜錯了,我手里這個才是……’
我瘋子般的朝他撲了過去,
可早已經(jīng)晚了,他微微落下了手掌,
一抹鮮紅從那容器中滑落,
那只渾身臟污惡臭的大黑狗流著黏膩的口水沖了上去,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我再一次失去了母親,
我喑啞著嗓子嘶吼著朝那大黑狗撲了過去,
瞬間,數(shù)不清的獠牙扎進(jìn)了我的小臂,
一陣錐心的刺痛順著小臂蔓延到全身,
我早已失去了掙扎的信念和力氣,
任憑自己被那條大黑狗瘋狂的撕扯拖拽,
‘救人?。∪怂懒擞螒蜻€玩不玩了?!’
身后突然傳來江白的一聲暴喝,
隨后一群人圍了上來,伴隨著那大黑狗的幾聲哀嚎,
那畜生終于松開了我……
并沒有喘息的機(jī)會,
江白的師弟一腳踏著滿地的血污再次推了幾十個容器進(jìn)來,
他一邊端詳著那容器里面的東西一邊戲謔的看向癱在地上的我,
‘這次要好好看嘍,好像是……肝……’
聽到他提及是肝,我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身,
八年前,是母親給江白做了肝移植才救了江白一命,
母親的肝是不完整的,
江白的師弟也背對著江白不提的給我使眼色,
順著他的目光,
我一眼就看到了第三排第三個容器里面的東西,
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它少了一部分,
江白的師弟再次向我投來肯定的目光,
‘雪寧,時間不多哦,盡快……’
‘第三排第三個!’
這一次還沒等江白把話說完,我就打斷了他,
江白再次起身走到我身前,
俯下身來看著我語氣突然變得輕柔,
‘確定嗎?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可以反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