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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壓過低!胃出血嚴重!立即搶救!”
“這些傷痕......天??!她都遭遇了什么......”
恍惚間,顧夏薇聽見醫(yī)生護士的驚呼。
最痛的時候,她聽見兩個護士在竊竊私語。
“太可憐了......其實那袋血根本沒用到。”
“是??!顧二小姐就擦破點皮,連包紗布都嫌多余......”
......
再醒來時,病房空無一人。
顧夏薇拖著輸液架去衛(wèi)生間,路過隔壁VIP病房時,她停下了腳步。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看到顧嬌嬌正靠在床上,左腿纏著薄薄一層紗布。
真的只是擦傷。
而顧司簡坐在床邊,正一勺勺喂她喝粥。
“司簡哥哥......”顧嬌嬌咬著唇,“我們這樣對姐姐,會不會太殘忍了?”
顧司簡擦掉她嘴角的米粒,語氣溫柔。
“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身體素質比你好多了。倒是你,在鄉(xiāng)下吃了那么多苦......”
顧夏薇死死抓住門框,指甲掐進木屑里。
鮮血淋漓,卻毫無所覺。
“可是......姐姐身上的傷......”
“苦肉計罷了?!鳖櫵竞喞湫Α澳莻€烙印八成是找黑診所做的,就為了讓我愧疚?!?/p>
顧嬌嬌靠在他的肩上,朝顧嬌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眼淚無聲落下,顧夏薇仰起頭。
原來,在他們眼里,她的血可以隨便浪費;
她的痛都是精心設計;
就連她拼命活下來的傷痕,都成了處心積慮的證據!
不準哭,顧夏薇。
她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沒有人會心疼。
顧夏薇安靜地回到病房,關上門。
住院的這幾天,除了王媽,沒有人來看她。
直到她出嫁的前一天,顧母才催促她立刻出院。
沒有人來接她。
顧家別墅。
顧夏薇站在門口,看這么滿院忙碌的傭人,彩帶、鮮花、香檳塔......所有人都在為明天顧司簡和顧嬌嬌的訂婚宴做準備。
而她,明天也要被送去傅家,嫁給那個植物人。
“愣著干什么?”顧司簡從樓上下來,西裝筆挺,神色冷淡,“過來幫忙?!?/p>
顧夏薇沉默地走過去。
顧嬌嬌正在試戴訂婚戒指,鴿子蛋大的鉆石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看到顧夏薇,她笑容甜美。
“姐姐,這是司簡哥哥親自設計的呢!好看嗎?”
顧夏薇點頭。
戒指當然好看,因為這枚戒指曾經是顧司簡承諾給她設計的。
彎下腰,她跟著傭人忙到了下午,把最后一箱煙花搬到庫房,累得她險些暈倒。
坐在庫房休息了五分鐘,回主宅路過后花園的時候,她聽到熟悉的聲音。
“五千萬?你們瘋了吧!上次給你們的三千萬你們已經賭完了?”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別再威脅我!”
顧夏薇透過林子望去,看到顧嬌嬌正在一臉焦慮打電話。
“明天訂婚宴結束,你們就把孩子帶回去!為了專心堵伯,你們竟然把他丟過來當花童,你們瘋了吧!”
“知道了,錢我明天會打過去的,別再打電話來煩我!”顧嬌嬌的聲音透著與平時甜美形象不符的狠厲,“要是讓顧家知道孩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