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25歲,男,穿的是西裝,鼻骨右側(cè)有顆痣。”
道士將溫梨初帶到一旁就開口。
聽到前面溫梨初還不以為然,直到聽到鼻骨右側(cè)有痣,她的心一沉,是傅隨原無疑了。
“他說他叫傅隨原?!?/p>
“他什么時候來的?”
哪怕再不相信,這么多明晃晃的信息直指這就是傅隨原。
“一周前?!?/p>
一周前正好是她開始做噩夢,頻繁夢到傅隨原的日子,難怪那日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白影,難怪夢里他說是夢也不是夢。
“可以讓他走嗎?”
道長很久都沒有再說話,好像在和誰交涉。
溫梨初感覺手臂上突然有陣涼意,她皺緊了眉頭,語氣不善:“離我遠點。”
手臂上果然沒了冰冰涼涼的感覺。
“他不愿意?!?/p>
“為什么你死了都要纏著我,知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你在我身邊我就感到惡心反胃?!?/p>
溫梨初的修養(yǎng)說出這些,已經(jīng)算是她能想到的所有惡語。
她盯著旁邊眼中是濃濃的厭惡。
一瞬間,傅隨原以為她真的能看到自己。
死后他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消失,反而恢復了意識,他漫無目的的飄蕩著,直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將他指引向一個莊園。
那日他又看見了溫梨初,她坐在秋千上,美好的不真實。
他才知道她根本沒有死,而是假死離開,一時間他不知道作何感想。
所有情緒都涌上心頭,思念、興奮、不甘......唯獨沒有恨意。
他以為溫梨初這么欺騙自己,他至少會生氣、憤怒,可都沒有,原來她活著他就足夠滿足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留在她身邊觀察她的生活,吃飯、喝水,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覺得可愛。
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溫梨初,一個被人寵愛活得明媚的溫梨初。
可隨后巨大的不甘又吞沒了他,他知道了她有個深愛著的人叫江隨,而那三年她是為了給江隨報仇來接近自己。
她叫阿隨的時候究竟是叫自己,還是借此叫江隨。
他嫉妒著他沒見過的那個叫江隨的男人,嫉妒著他能得到溫梨初的愛,嫉妒著他能讓溫梨初為他豁出性命。
“他是因為執(zhí)念來到你的身邊,他說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就行?!?/p>
“留在我身邊,你也有臉,怎么敢的?!?/p>
溫梨初被氣笑了。
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她突然開口:“好啊,只要你能留得住?!?/p>
“謝謝道長,我明白了,就不打擾了?!?/p>
溫梨初沒有立即離開寺廟,而是去姻緣樹取下之前和江隨掛上的紅牌。
三年,這個樹上的牌子也多了起來,壓得樹枝彎曲抬不起頭。
溫梨初還是一眼就找到和江隨掛的,三年前這座寺廟的香火不多,樹上掛的也不多,他們倆的牌子距頂端沒有多遠。
她踮起腳伸手去夠,但還是碰不到,她幾次跳起來想去抓。
“小心點,我來幫你拿。”
江妄一把接住差點踩空的溫梨初,另一只手把紅牌拽了下來,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他迅速移開眼,握著紅牌的手指卻越發(fā)收緊。
江妄知道他沒有資格過問,可他還是忍不住羨慕,心中酸澀。
“謝謝?!?/p>
溫梨初離開江妄的懷抱,接過紅牌。
看著上面江隨的字跡,她立馬紅了眼眶。
江隨的遺物她留的不多,江隨要出任務那天,她和他大吵一架。
她不想他去涉險,大哭大鬧,把他所有送給她的禮物都扔掉,而江隨也是第一次沒有哄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早知道就不和他吵架了,而應該好好道個別,早知道她就不應該賭氣扔掉所有他送的禮物,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能懷念他的東西。
越想她的眼眶越濕潤。
“別哭?!?/p>
像是江妄的聲音又像是傅隨原的聲音。
臉上傳來一陣涼意,溫梨初冷冷說:“離我遠點?!?/p>
傅隨原替溫梨初擦淚的手一頓,聽到她說的只能自嘲地收回手。
江妄默默遠離了溫梨初幾步,她看到只好說:“不是你。”
“是嗎,那就好?!?/p>
回去的路上溫梨初幾次扭頭看向江妄。
察覺到她的視線,江妄開口:“怎么了?”
猶豫了幾許,她還是決定說出來:“你愿意和我結(jié)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