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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倏地張口,怪異的嗓音在病房里傳開。
誰都沒注意到的是,葉聽夏漸漸睜大的雙眼。
“很嚴(yán)重的低血糖,我知道,你不用給她說,她不是我家屬?!?/p>
醫(yī)生看了眼裴野,欲言又止沉重點(diǎn)點(diǎn)頭。
回到病房后,葉聽夏始終無法平靜。
她看著為自己忙來忙去的梁明昭忽地生出愧疚,怎么會是裴野呢?聲音只是巧合罷了。
但她還是猶豫不決的給自己的醫(yī)生朋友發(fā)去消息。
“懷瑾,你說人的聲音會突然變成另外一種聲音嗎?”
對方很快回答,卻遮遮掩掩。
“按道理說是可以的,不過危害很大,我公司在半年前就研究出了一種藥劑,通過改變?nèi)寺晭У恼駝臃绞絹砀淖兟曇?,不過目前只賣出一件,對方還給了差評?!?/p>
葉聽夏在屏幕上刪刪減減。
半年前,如此巧合。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瘋了。
裴野那瘋子怎么會是。
可腦子里這樣想,手還是不由自主把消息發(fā)了出去。
“能幫我找找那個買者的個人信息嗎?”
朋友很快應(yīng)下。
凌晨,裴野一臉憔悴推開了她的門,猶豫片刻后道:“第四個條件,陪我去看日出?!?/p>
葉聽夏抬眸,云淡風(fēng)輕道:“好,第四個了,你趕緊想好第五個,明昭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和我結(jié)婚了?!?/p>
裴野斂眸不語。
山頂?shù)娘L(fēng)格外的涼,涼得裴野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可同樣他享受著這份涼爽,身子已經(jīng)受不住這長時間的站立,無奈他只能靠在樹干上。
小時候裴野被條條框框束縛著,于是他養(yǎng)成了桀驁不馴的性格,以前和父母對著干,有了系統(tǒng)后和葉聽夏對著干。
有一次,他在一本書里讀到,和心愛的人一起看日出會讓人心平氣和。
他用余光看了眼葉聽夏,在心里怒罵了句那個作者。
騙人。
葉聽夏無聊打了個哈欠,嘲諷裴野道:“你又在裝什么清冷大帥哥,還學(xué)起明昭看日出了,就知道你一直在關(guān)注我的朋友圈?!?/p>
裴野不以為意,低頭看了眼手機(jī),還有五分鐘。
一道鈴聲打破平靜,裴野倏地出聲攔住葉聽夏要接電話的手乞求道:“還有五分鐘太陽就要出來了?!?/p>
葉聽夏忽地覺得裴野很不一樣。
最近的裴野話里話外總有著淡淡的憂傷。
這股子憂傷促使著她放下手機(jī)。
可不過一分鐘,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一分鐘里,梁明昭打了十五個。
她終是沒忍住,接通電話。
“聽聽,有病患鬧事,怎么辦?我就只是一個心理醫(yī)生,她們說是我心理輔導(dǎo)失敗才讓她女兒跳樓的。”
“我好害怕聽聽,你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葉聽夏靜靜看了眼裴野,又看了眼東方泛起的魚肚白。
“第四個條件,能明天陪你來看嗎?”
裴野沒有回答,只是沉默點(diǎn)點(diǎn)頭。
答案不言而喻。
他跟著葉聽夏下了山,來到醫(yī)院時,梁明昭正被人拿著刀抵住脖子。
看到葉聽夏,他急不可耐想掙脫開來,卻被人狠狠遏制住。
“你是她女朋友?我告訴你,是你男朋友醫(yī)術(shù)不精害死了我女兒,我女兒死了,你男朋友應(yīng)該一命償一命!”
葉聽夏攥緊拳頭,隱忍克制冷靜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請你冷靜一下好不好?”
死者父親顯然沒被安慰下來,情緒更加波動。
“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人,拿了錢不干事,今天我要為民除害!”
葉聽夏緊攥拳頭,在危難關(guān)頭制止道:“你為民除害沒錯,但你女兒的主治醫(yī)生卻不是梁明昭,而是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