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的白月光姜琦車禍?zhǔn)鳎屓袛嚯娙熘粸楹迦碎_心。
在此期間，我哮喘復(fù)發(fā)求他給我開呼吸機(jī)，男人卻一臉冷漠。
「空氣不能吸？琦琦看不見都沒你這么矯情?！?/p>
第二天，我從醫(yī)院出來，撞見聲稱不婚主義的季衍正帶著女人試婚紗。
拿出手機(jī)，我平靜地?fù)芡娫挘?/p>
「博家明，那個約定還作數(shù)嗎？」
1
「永遠(yuǎn)作數(shù)，后天我來接你和奶奶。」
電話掛斷，我跟季衍的視線撞上。
他皺眉，開口就是指責(zé)：
「跟誰打電話，宋楠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我沒說話，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拉住。
「等等，正好儀式缺伴娘，你換個衣服扶琦琦去教堂?！?/p>
盼了七年的婚禮沒來，等到的竟是給小三提裙子，真是好笑。
我忍不住問：
「季衍，你還記得誰才是你女朋友嗎？」
男人眉頭皺得更緊：
「琦琦婚禮前出車禍被拋棄，現(xiàn)在只是想走個流程彌補(bǔ)一下遺憾而已，你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
計較，我敢嗎？
上次只是問一句姜琦出事為什么不找自家人。
我就被打了10個巴掌，跪著道了一晚上歉。
換上裙子，遍布兩只手臂的擦傷觸目驚心。
季衍難得關(guān)心：「怎么搞成這樣？」
我說：「摔了一跤?！?/p>
其實(shí)是昨天晚上我哮喘發(fā)作，家用呼吸機(jī)沒電，我只能自己爬去有應(yīng)急設(shè)備的醫(yī)院。
醫(yī)生說再晚兩分鐘，我就死了。
即便救了回來，肺部也已經(jīng)造成永久性創(chuàng)傷。
很假的回答，但季衍根本沒興趣深究，信了。
罵了幾句沒用，就叫化妝師給我把傷都遮上。
「可是伴娘手臂太嚴(yán)重了，化妝品會引發(fā)傷口感染的，要不后期P圖吧……」
「那怎么行！」
季衍打斷化妝師：
「琦琦一輩子就一次的婚禮儀式，絕不允許有一點(diǎn)瑕疵?！?/p>
「用最好的化妝品，我加錢就是了?！?/p>
即便用著最柔軟的毛刷，此時也像是蘸著粗鹽的鐵簽磋磨我的傷口。
冷汗浸滿了全身，意識都跟著飄。
鮮血混著翻卷的肉和數(shù)不清的遮瑕膏，模糊一片。
化妝師心有不忍：
「季總，這血根本停不下來，硬化完人也得疼死?！?/p>
季衍猶豫了幾秒，最終只是拿手帕給我擦了擦汗：
「疼也是一時的，琦琦失明留下的心理創(chuàng)傷可是一輩子的，我得滿足她?！?/p>
「可是……」
我按住化妝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化吧，當(dāng)年季家救我的恩情就算兩清了。」
季衍見我神情異常冷漠，心里很是不爽。
剛想說怎么就清了，說好的用一輩子還時，姜琦摸著墻走了進(jìn)來。
腿剛輕輕碰了下凳子。
季衍蹭得就沖了過去將人腿抱起吹氣，眼里得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誰讓你自己動的，撞疼了還不是我難受！」
姜琦嬌滴滴地吐了吐舌：
「人家等不及跟衍哥哥舉辦儀式了嘛~」
兩人膩膩歪歪，我冷笑一聲，徹底疼暈過去。
2
再醒來，是在季家的保姆房。
大概傷口感染，我腦袋暈沉沉的。
此時，手機(jī)突然震動。
點(diǎn)開一看是季衍發(fā)了朋友圈。
文案：總有人會在低谷中愛你。
18張婚紗照，每一張都幸福得要冒泡泡。
當(dāng)然，如果沒有倒在后面像死豬一樣的我就更完美了。
我點(diǎn)了個贊，起身去主臥收拾明天離開要帶走的東西。
剛進(jìn)門，就被一腳踹了出來。
季衍冷眼俯視我，目光觸及我的手臂，被惡心地干嘔了一聲：
「宋楠你到底有完沒完，先是故意裝暈毀了儀式，又點(diǎn)贊照片讓琦琦難堪?！?/p>
「現(xiàn)在還想干什么！」
我捂住像要裂開的肚子：
「我只是想回自己的房間拿東西?！?/p>
季衍走進(jìn)房，隨手扔了幾個東西在地上：
「琦琦被你暈倒嚇壞了，她現(xiàn)在不敢一個人睡，以后你就搬到保姆房去吧?！?/p>
說完，關(guān)門。
看著地上零碎里那塊裂了的表，我身體更痛了。
那是我們確定戀愛關(guān)系后買的第一塊情侶表，意義非凡，我甚至把它當(dāng)成了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
平日里我都極其小心的保養(yǎng)，就被這么隨意丟了。
最終我只拿走了護(hù)照。
下午，我開始發(fā)高燒。
躲在被窩里一陣?yán)湟魂嚐帷?/p>
突然感受到臉上涼快，是有人在幫我用酒精降溫。
睜開眼，是季衍。
我瞬間清醒，向后躲了一下。
季衍臉一白：
「躲什么，我是什么病毒嗎！」
我不想再看見他假惺惺，故意刺道:
「季總什么時候改行做護(hù)工了，今天照顧這個，明天照顧那個。」
果然，季衍氣得摔了手上的毛巾。
剛轉(zhuǎn)身要走，發(fā)現(xiàn)了我壓在枕頭下的護(hù)照，呼吸一下子提起。
「你要去哪？」
「帶奶奶去旅游?！?/p>
季衍急促的心跳平緩了下來。
是了，我愛他愛到死，離了他能去哪。
財大氣粗地給我轉(zhuǎn)了500萬：
「我公司有事，你好好陪你奶奶?！?/p>
一點(diǎn)也不意外。
相戀七年，季衍從未把私人時間分過給我一點(diǎn)，哪怕我小產(chǎn)也是叫秘書帶我去醫(yī)院。
可自打姜琦出事以來，他都是24小時陪著，說去哪就去哪。
突然，樓下穿來碗摔碎的聲音。
3
季衍又一陣風(fēng)似地跑了出去，比誰都急。
過了會幾個保姆回到自己房間，交流聲傳了過了。
「你說咱們現(xiàn)在到底該叫誰夫人??？」
「那肯定主臥那位啊，你沒看見少爺恨不得把人都別褲腰帶上，今早的雞湯可是他親手熬的！4點(diǎn)就起來了?！?/p>
我蓋上被子，蒙住耳朵。
幾年前歲數(shù)還小的時候，我也很渴望愛人能給我做頓飯。
那時的季衍滿臉不耐煩：
「君子遠(yuǎn)庖廚，我一個大男人給你個女人做飯，我瘋了？」
可現(xiàn)在，他心甘情愿為了另一個人做著各種我求而不得的東西。
下一秒，被子被掀開。
季衍催促道：
「我記得你是粵區(qū)人？起來給琦琦煲個湯?！?/p>
我冷漠：
「你親自煲的還不夠？她到底眼睛瞎了還是胃破洞了?！?/p>
「你……」
姜琦拉住暴怒的季衍，委屈巴巴道：
「算了吧衍哥哥，我也是心疼你為我付出太多，以為上次你給我?guī)У臏潜Ｄ纷龅?，這才說還想喝那種口味?！?/p>
「對不起宋姐姐，給你添麻煩了，我下次不敢了。」
說著，她還流了兩滴淚。
我依稀記得上次給季衍煲湯，是在姜琦出事前。
他幾天沒回家，說業(yè)務(wù)忙。
甚至我親自去公司都沒見到他，當(dāng)時還心疼他的身體，埋怨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
原來忙的是女人事。
可意外的，我居然一點(diǎn)也不生氣。
季衍見我又是那副涼薄冷漠樣，胸悶的要命，直接將我拖下床。
「一天到晚就會裝病作妖，也沒見你真的去死啊，趕緊給我起來別讓琦琦餓了！」
我猛地掙開季衍的手，從他驚訝的目光就知道，這應(yīng)該是我第一次反駁他。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季衍，我不欠你，更不欠她?！?/p>
季衍愣了好一會，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可他又拉不下面子。
「好好好，是你逼我的宋楠！」
起初我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直到半夜我見到了奶奶。
4
「哎喲我的乖孫女，怎么摔成這樣，難怪季衍說你想喝奶奶煲的湯了，疼壞了吧?！?/p>
原先如死水的心突然沸騰。
我狠狠地看向季衍。
可后者絲毫不心虛，笑著接過奶奶行李：
「都是我不好害楠楠受傷了，辛苦您特地跑一趟?！?/p>
奶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早就破裂，樂呵呵地進(jìn)了廚房。
趁此機(jī)會，我將人拽到角落罵道：
「季衍你真是瘋子！你明知道我奶奶身體不好，大半夜折騰人就為了一碗湯？」
「然后呢，你要怎么解釋姜琦的存在，你想把我奶奶氣死嗎！」
季衍卻讓我放心，說醫(yī)生和姜琦那邊都安排好了，不會出差錯。
我冷笑：
「那你先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了再說這種話吧?！?/p>
季衍下意識捂住脖子，張嘴想解釋，可我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離開男人視線，博家明正好發(fā)消息來，說5個小時后到。
我刪了短信，祈禱能順利度過這段時間。
奶奶熬了一夜的湯，精神卻很不錯。
三人一起吃了早飯。
季衍殷勤異常，還提到了旅游的事情。
「奶奶我這里太忙了走不來，但是有什么缺的你跟我說，我都提前給您準(zhǔn)備好?！?/p>
奶奶很欣慰：
「沒事小季你忙你的，家明都安排好啦，讓我?guī)€人去就行！」
我心里咯噔一聲。
果然季衍眼神立馬向我射來：
「家明？那是誰？男的女的？你怎么沒跟我說過?！?/p>
壓下煩躁，我隨口回：
「親戚。」
但季衍顯然不信，隔著半個桌子搶過我的手機(jī)。
翻來翻去都沒看見這個叫家明的人。
只是發(fā)現(xiàn)：
「屏幕上的合照為什么換了？」
「膩了?！?/p>
那是我們第一次確認(rèn)心意時拍的照片，我用了7年。
但是現(xiàn)在看到，我只會想吐。
季衍怔愣，什么膩了？
是照片看膩了，還是對這段感情膩了？
先前的不安感再次襲上心頭。
這時，姜琦穿著性感吊帶睡衣走了出來，招魂似的喊：
「衍哥哥，衍哥哥你在哪，我好害怕呀！」
季衍瞬間回神，完全忘了之前說得不會出差錯，當(dāng)著奶奶的面把人公主抱了起來。
姜琦順勢緊緊摟著人：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出來的，但是我真的好害怕。」
「我又添麻煩了是不是，要不我還是搬出去吧?！?/p>
季衍心軟地一塌糊涂，哄著人進(jìn)了主臥。
奶奶呼吸急促，逼問我：
「那是誰？」
我摸著她的背給人順氣，無奈撒謊：
「奶奶你誤會了，那是季衍的一個妹妹，出車禍?zhǔn)髁?，最近離不開人?！?/p>
奶奶半信半疑，但好在一夜沒睡，她很快困倦，忘了這茬。
正當(dāng)我松口氣，一旁原本空著的房間突然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而且那聲音越來越大，一聽就知道是誰的。
我咬著后槽牙，想趕緊找個耳塞給奶奶戴上。
卻不想剛剛還在沉睡的老人突然瞪大了眼睛，她不顧我的阻撓撞開了隔壁的門。
「你們……小季你……」
奶奶渾身顫抖，極度的憤怒讓她血壓飆升，哇得一聲吐了出來。
「奶奶，奶奶！」
我嚇瘋了，還是季衍最先反應(yīng)過來，褲子都沒來及穿趕緊打電話找醫(yī)生。
他也不嫌臟，幫我一起把奶奶扶起靠在墻面上。
「別怕，別怕楠楠，我不會讓奶奶有事的！」
可等醫(yī)生到了，姜琦也巧的很跟著心悸了起來。
「衍哥哥，好難聞，呼吸好困難，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p>
男人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催著醫(yī)生先進(jìn)房間。
還讓保姆把奶奶弄到大門外頭去，別熏著姜琦。
半小時后。
姜琦的情況終于穩(wěn)定，季衍又帶著醫(yī)生來看奶奶，可轉(zhuǎn)遍整個家都沒見著人。
國道邁巴赫內(nèi)。
奶奶躺在我腿上安靜的睡著了。
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jī)屏幕一直在閃爍，我拔了卡扔出窗外。
季家，季衍，今后都與我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