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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枝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開始舔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化作人形后,她的生命變得脆弱無比,隨時都有失去一條命的風(fēng)險。
她在人間不能用法術(shù),卻可以通過舔傷口讓自己痊愈,說是痊愈,其實就是開始下一條生命。
等到她再醒過來時,裴衍舟已經(jīng)回來了。
他狀似不經(jīng)意間瞥過姜枝的身體,發(fā)現(xiàn)原來的血痕已經(jīng)不見了時,并沒有幾分驚訝,二人朝夕相處三年,他多多少少發(fā)現(xiàn)了姜枝的一些不同之處。
似乎,她永遠都不會死。
裴衍舟想過去探查,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姜枝會被帶走調(diào)查。
幾次猶豫過后,許昭昭回來了。
他的生活重心忽然轉(zhuǎn)移,便開始對于姜枝的奇怪之處裝作毫不知情。
“別哭了?!?/p>
裴衍舟走到姜枝面前,遞過去一個小鑰匙扣。
路邊隨便買的那種。
姜枝看了一眼忽然笑了,嘴角揚起苦澀的弧度,她的男朋友為了哄別的女人可以一擲千金,卻只給她買個鑰匙扣。
見姜枝笑了,裴衍舟便以為自己哄好了她。
畢竟姜枝從來都是這么好哄,只需要他勾勾手指,她就像個缺愛的流浪貓一樣湊過來。
“昭昭遇到點事情,她在國外因為見義勇為惹到了幾個不該惹的人,現(xiàn)在那些人追到國內(nèi)了,估計很快就會讓她去見面,我擔(dān)心她會出事......”裴衍舟不是個會閑聊的人,姜枝猜到了他的意圖,因此打斷了他的話。
“所以呢?”
“所以我想讓你替她去?!?/p>
即便是意料之內(nèi),姜枝的心還是猛地抽痛了一下:“你為什么不幫她擺平?”
她雖然沒有立刻答應(yīng),卻也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在飛升前的歷練過程中,她不能拒絕來自恩人的任何請求與條件。
“公司現(xiàn)在和那些人有生意往來?!?/p>
裴衍舟理所當然地說道。
姜枝望著裴衍舟,她很想將現(xiàn)在裴衍舟這張臉拍下來給許昭昭看看,她以為他愛她入骨,可事實上裴衍舟連半點利益相關(guān)的風(fēng)險都不愿意擔(dān)。
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作為補償,我和你求婚?!?/p>
“求婚?你還想再侮辱我一次嗎?”
當初,遠赴國外四年的許昭昭忽然不告而歸,正如她當初離開時那樣,悄無聲息地就出現(xiàn)在了裴衍舟身邊,出現(xiàn)在了正在布置求婚現(xiàn)場的裴衍舟身旁。
“衍舟,如果沒有我,你也能幸福,那我就沒有留下的必要?!?/p>
留下這句話后,許昭昭抹著眼淚要離開。
裴衍舟看著許昭昭的背影,心甘情愿地獻上了自己剛高價拍賣得來的、準備當作求婚禮物送給姜枝的項鏈,他以為是訣別的禮物,可許昭昭卻留了下來。
二人歡歡喜喜的進了酒店,而披著頭紗被一群人簇擁著的姜枝卻始終沒有等到裴衍舟。
從白天到黑夜,求婚策劃的工作人員從開始的滿目笑顏到后來的嫌棄嘲諷。
最后一群人悻悻地收拾東西離開,留下她一個人站在湖邊。
而那時,裴衍舟正和許昭昭在一起。
裴衍舟臉上帶著被戳穿的羞憤,他沒好氣地一把將姜枝推倒在床上,開始解她的衣服;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吃醋嗎?”
“我也和你做,滿意了嗎?”
裴衍舟喘著粗氣,將姜枝扒了個干凈后又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順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盒藥扔到姜枝臉上:“吃了?!?/p>
姜枝看著身上的男人,忽然想到自己飛升還有一個方法。
就是留下裴衍舟的骨肉。
為他生下孩子,鬼門關(guān)里走上一遭,無論千恩萬情,也就都還清了。
于是她將藥塞進身上藏起來:“我不想吃?!?/p>
“不吃?姜枝,我說過很多次,我現(xiàn)在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你可想好了?”
屋內(nèi)燈光昏暗,姜枝沒有看清裴衍舟眼底的陰鷙,只以為他是愿意妥協(xié)了,便點了點頭。
裴衍舟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壓了上去。
一場充滿疼痛的歡愉結(jié)束后,姜枝難受的攥著被子。
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枕頭邊裴衍舟的手機也亮了起來。
姜枝沒忍住,拿起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