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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三周年,準(zhǔn)備向男友求婚的姜念初等了18個小時。
直到酒店清場,男友江臨洲陪著京圈公主接風(fēng)。
她才知道,他是京圈太子。
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
耳邊是他兄弟的嘲諷:“她被洲哥甩了也只會跪著求洲哥別離開......”
她顫抖著翻出他死對頭的信息。
回復(fù):【好,我跟你走。】
......
“林小姐,酒店在九點鐘清場,您還要繼續(xù)等嗎?”
僅能容納五人的包間,姜念初戴著頭紗等了江臨洲18個小時。
她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
出了包間,大廳擺滿了粉色玫瑰。
標(biāo)著“京圈公主接風(fēng)宴”的橫幅飄在空中。
一響禮炮,京圈公主唐萱然在眾人簇擁下走來。
身邊,是她相戀三年的男友,江臨洲。
姜念初愣在原地,僵硬地眨了眨眼。
酒店開始清場。
滿座哄笑中,她聽見他兄弟的嘲諷:“洲哥為了刺激萱然,讓她正視自己的心,居然裝窮小子找了個替身,你猜怎么著?他把那個替身騙得團團轉(zhuǎn),不過說了句家里窮,她就白天敲代碼,晚上跑滴滴,兼職送外賣,就差去賣腎了?!?/p>
“湊的錢,幾塊幾毛就算了,上面還帶著油點,虧洲哥能下得去手,要是我都得吐?!?/p>
姜念初臉上血色褪盡,心狠狠一顫。
此刻,錢包里捐腎得到的錢顯得十分可笑。
她跌跌撞撞往臺上跑,想問江臨洲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剛到電梯口,就被保鏢攔住。
腰窩被狠狠推了一下,痛得她直冒冷汗。
臺上,曾接過她沾了汗的錢就把手洗脫一層皮的江臨洲,卻親手給唐萱然換上高跟鞋,接著又在她的腳背上落下一抹珍視的吻。
“喔!”
又是一陣歡呼。
“洲哥,你打算什么時候把真相告訴那小可憐?她要是知道自己喜歡了這么長時間的人一直把她當(dāng)替身,不得哭著跪著求你別離開她?。俊?/p>
聞言,姜念初目光下意識落在唐萱然的臉上,與她五分相似。
哦。
不。
是她與唐萱然有五分相似。
一切都有跡可循。
怪不得江臨洲喜歡她留長發(fā);
喜歡她笑;
尤其喜歡在情動時,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吻。
江臨洲漫不經(jīng)心靠在欄桿上,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視線仍追隨著唐萱然翩翩離去的背影。
兄弟見他不語,急了:“你不會舍不得了吧?萱然可是專門為了你從倫敦回來的,連唐伯父給她的公司都沒要!”
“有萱然這樣高貴的公主在前,洲哥還能看上一坨垃圾?正好洲哥沒談過戀愛,找個替身試試手罷了,不然怎么給萱然最好的?”另一個兄弟替江臨洲鳴不平。
聽到唐萱然的名字,江臨洲終于做出反應(yīng)。
他漫不經(jīng)心輕抿紅酒,淡淡反駁:“怎么會,畢竟珠玉在側(cè)?!?/p>
隨后,他邁開長腿,強勢地把外套披在身穿露背禮服的唐萱然身上。
他那輕飄飄的語調(diào),輕易貫穿她三年來的愛意。
透過人墻,姜念初的目光落在江臨洲那雙盛滿了寵溺的眸子,只覺得心像是被撕碎,疼得她站不住腳。
珠玉在側(cè)。
那她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垃圾?
姜念初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空。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京城的夏日陰晴不定,她剛出酒店,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往事順著雨水,浮現(xiàn)在她眼前。
第一次見江臨洲,是在車禍現(xiàn)場。
兩車司機昏厥,車門緊鎖,路人怕車爆炸不敢上前。
江臨洲像天神一般,撬開車門,將司機拖出來。
那悲天憫人的眼神,像極了過世的哥哥。
一瞬間,她對他好感倍增。
接下來的時間,她總是能在打工的地方碰到他。
兩人漸漸熟悉,開始戀愛。
她這才知道他父親早逝,母親重病,幾乎家里所有的擔(dān)子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即便如此,他還會省下錢,給她專業(yè)用的筆記本電腦。
一年前,江臨洲為了救她,被車撞斷了一條腿,沒了資金來源。
她夜以繼日地工作,白天到公司做代碼,空余時間送外賣,租車跑滴滴,幾乎一刻不敢停歇。
縱使累到直不起腰來,只要看到江臨洲帶笑的眉眼,就一點也不覺得累。
兩天前,她才把賺的一萬塊錢給了江臨洲,讓他給媽媽交住院費。
因為他隨口的一句“想去歐亞看看”。
她就在戀愛三周年紀(jì)念日花費一半的積蓄,定下市中心歐亞的小包間,準(zhǔn)備向他求婚。
可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個替身,是個練手的工具!
甚至是怕她纏上,連身份都不敢透露分毫。
她恍恍惚惚地回到出租屋,顫抖著點開短信的垃圾箱。
找到那封內(nèi)容為【踹了江臨洲,跟我,怎么樣?】的信息后,
她緩緩打出一個【好】字,點擊發(fā)送。
姜念初抬頭望著鏡子里自己的長發(fā),眼淚不自覺奪眶而出。
她不要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江臨洲,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