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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川的白月光死后,我寧可隨他被貶至南蠻,也要嫁他為妻。
成婚八年,我只求過他一次,希望他陪我回京探親,見見唯一的親人。
他卻撩起眼皮子睨我:
“既然想走,當(dāng)初何必跟來嫁我?”
“你要走,我不會陪你,和離書在這里,你簽了字,自行離去便是?!?/p>
我心頭鈍痛,卻只得收起未掉出的眼淚,轉(zhuǎn)身回房。
可這樣一個待我冷淡疏離的人,卻為了救我,被山匪刺穿心口。
臨死前他攥著白月光臨終留下的那串佛珠,吻了又吻:
“菱云,我終于能來尋你了……”
靈堂上,沈母哭著揪住我領(lǐng)口,罵我災(zāi)星,斷送他兒子的仕途又害他送了命。
沈父一夜白了頭,枯坐在靈堂前,命人將我轟出沈府。
沈鶴川的靈柩被送回上京那日,我放了一把火,把自己困在了南蠻。
人人都覺得我嫁給沈鶴川是個錯誤,如今這錯誤,我拿命來償了。
再次睜眼,我卻見到了八年前的沈鶴川。
……
“花弄溪,你好樣的,竟然拿捏我父母和菱云,逼我娶你?”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火燒著皮肉的疼痛猶未散去,我恍惚睜開眼。
沈鶴川身姿如玉,立在我面前。
我心頭微喜,下意識抬手要碰他的臉頰:
“沈鶴川,真的是你?”
指尖還未碰到,便被“啪”地打下。
“花弄溪,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沈鶴川滿臉不耐,他的力道很大,我的手背很快紅腫一片。
我心頭鈍痛,手背火辣辣的疼痛感提醒著我,這不是夢。
我真的回到了八年前。
沈鶴川中探花當(dāng)日,收了我示愛的海棠;又在入朝為官后,四處奔走,為我爹平反。
我爹官復(fù)原職,我也被從教藝坊送回家。
沈鶴川卻因為開罪權(quán)貴,在翰林院坐了三年冷板凳。
我以為他心里有我,因此不顧貴女們的嘲諷,堅持要嫁給他。
婚后才知道,他心里另有其人。
我靠近,他后退,眼神從未離開過那串佛珠,也從未看過我。
我終于忍不住搶過他的佛珠扔到地上:
“沈鶴川,你能不能看看我,我也在你眼前??!”
沈鶴川卻將和離書推給我,冷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