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暮春,柳絮如雪。李慕云站在西市最高的茶樓"醉仙居"上,
望著遠處巍峨的宮墻和穿梭如織的人群,手中的青瓷茶盞早已涼透。"李公子,
您的《長安十二時辰圖》已經(jīng)畫好了?"茶博士恭敬地問道。李慕云回過神來,
將茶盞放在紅木案幾上,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布展開。
畫上是長安城從日出到日落的十二個時辰,每個細節(jié)都栩栩如生,
連朱雀大街上行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辨。"妙!實在是妙!"茶博士驚嘆道,
"這畫若是獻給楊貴妃,必能得到重賞。"李慕云卻只是淡淡一笑,將畫卷重新收起。
自從三個月前那場怪病后,他總覺得眼前的長安城少了些什么。每到夜深人靜時,
他都會夢見另一個奇異的長安——那里有會飛的機關(guān)鳥,有自動織布的機器,
還有高聳入云的琉璃塔。"李公子近日氣色不佳,可是又做那個怪夢了?"茶博士關(guān)切地問。
李慕云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每次夢醒,
我都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長安。夢中的景象太過清晰,仿佛...那才是真實的世界。
"離開醉仙居時,夕陽已將長安城的瓦頂染成金色。李慕云沒有直接回府,
而是轉(zhuǎn)向了城南的終南山。他聽說山中隱居著一位從西域來的胡僧,通曉各種奇門異術(shù),
或許能解他夢境之謎。山路崎嶇,李慕云卻走得輕快。他自幼習(xí)武,又精通墨家機關(guān)術(shù),
這山路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行至半山腰時,一陣奇異的嗡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聲音來自一處隱蔽的山洞。李慕云撥開茂密的藤蔓,發(fā)現(xiàn)洞內(nèi)竟有一間簡陋的石室,
墻上掛滿了古怪的星圖和機關(guān)圖紙。石室中央盤坐著一位白發(fā)老者,
面前懸浮著一面青銅古鏡。"你終于來了。"老者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沙啞卻有力。
李慕云一驚:"道長知道我會來?"老者轉(zhuǎn)過身來,李慕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竟是灰白色的,
顯然已經(jīng)失明。"三個月前,太虛鏡就開始顯現(xiàn)你的影像。老朽只是在此等候罷了。
""太虛鏡?"李慕云好奇地望向那面懸浮的銅鏡。鏡面不像普通銅鏡那樣映照周圍景象,
而是顯示著一座奇異城市的畫面——高聳的建筑,空中飛行的金屬巨鳥,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發(fā)光車輛。李慕云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我夢中見到的長安!
""不全是長安。"老者搖頭,"這是千年后的世界,一個與大唐平行的時空。
太虛鏡能連接兩個世界,而你,李慕云,是百年來唯一能與鏡中世界產(chǎn)生共鳴的人。
"老者將銅鏡遞給李慕云。當(dāng)他的手指觸碰到鏡面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鏡中的景象突然放大,仿佛要將他吸入其中。李慕云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
意識卻異常清晰。"去吧,去看看那個世界,但切記——"老者的聲音漸漸遠去,
"無論你在那邊經(jīng)歷什么,黎明前必須回來,
否則兩個世界的平衡將被打破..."眩暈感消失后,
李慕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寬闊的街道上。四周的建筑高聳入云,表面覆蓋著發(fā)光的材質(zhì)。
天空中,巨大的金屬飛鳥無聲滑過,投下短暫的陰影。
"這...這是..."李慕云低頭看自己,發(fā)現(xiàn)身上不再是青色長袍,
而是一件奇怪的緊身衣物,胸前還別著一個金屬徽章。"李博士,您怎么還在這里?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李慕云轉(zhuǎn)身,看到一位穿著白色長衣的年輕女子,
她的面容竟與長安城柳侍郎的女兒柳明煙一模一樣!"柳...柳小姐?
"李慕云試探性地問道。女子露出困惑的表情:"李博士,您又熬夜做實驗了吧?
我是您的助手林玥啊??熳甙桑孔觽魉脱b置的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李慕云被拉著走進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筑。內(nèi)部空間寬敞明亮,
各種他從未見過的儀器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中央位置,一個環(huán)形裝置正在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這就是您設(shè)計的時空傳送門。"林玥興奮地說,"如果測試成功,
我們就能證明平行宇宙理論了!"李慕云走近那個裝置,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熟悉感。
這不就是放大版的太虛鏡嗎?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裝置中央的藍色光球...又是一陣眩暈。當(dāng)李慕云再次清醒時,
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終南山的石室中,手中仍握著那面銅鏡。
老者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李慕云大口喘著氣,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那個世界...是真實的?我真的去過那里?""真作假時假亦真。
"老者緩緩道,"對你而言,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的。太虛鏡選中你,
是因為你的意識能同時在兩個時空中存在。"李慕云低頭看著銅鏡,
鏡中又恢復(fù)了那個未來世界的景象。他看到"自己"正和林玥站在實驗室里,
似乎在討論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我究竟是誰?"李慕云感到一陣強烈的困惑,
"是長安城的李慕云,還是那個未來的'李博士'?""兩者都是,又都不是。
"老者站起身,走向洞口,"回去吧,好好思考你今天的經(jīng)歷。記住,黎明前必須回來,
否則..."老者的話沒說完,身影已消失在暮色中。李慕云小心地將銅鏡收入懷中,
踏上下山的路。他的腦海中充斥著兩個世界的記憶,既清晰又模糊。回到長安城的宅邸,
李慕云立刻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中。他取出紙筆,
自動織機、飛行機關(guān)、發(fā)光的路燈..."如果我能把這些造出來..."李慕云喃喃自語,
手中的毛筆飛速舞動。不知不覺間,窗外已泛起魚肚白。他猛然想起老者的警告,
急忙取出銅鏡。鏡中的"李博士"似乎也剛剛結(jié)束工作,正疲憊地揉著眼睛。
當(dāng)李慕云注視鏡面時,鏡中的"自己"突然抬頭,
兩人的目光在時空中交匯...一陣強烈的拉扯感傳來,
李慕云感到自己的意識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留在唐代的長安,
另一部分則飛向那個未來的世界。在意識完全分離前的瞬間,
他聽到老者遙遠的聲音:"記住,兩個世界的你都是真實的,但若想保持平衡,
你必須做出選擇..."第一章 雙生記憶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書案上,李慕云猛然抬頭,
發(fā)現(xiàn)手中的紫毫筆不知何時已折斷,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片烏黑的云。案頭堆積的圖紙上,
那些來自未來世界的機關(guān)設(shè)計依然清晰可辨。"公子,您又是一夜未眠?
"老仆李安端著銅盆走進書房,水中漂浮著幾片新鮮的柳葉。李慕云將手指浸入微涼的水中,
柳葉輕觸皮膚的感覺如此真實??伤哪X海中,
另一段記憶同樣鮮明——在那個被稱作"實驗室"的白色房間里,
他剛用名為"計算機"的奇異器具完成了一套復(fù)雜計算。"李安,
你可曾有過這樣的感覺——"李慕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明明身處此地,
卻總覺得還有另一個自己,活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老仆將布巾遞給他,
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擔(dān)憂:"公子自從終南山回來,就總是說這些怪話。
要不要請孫太醫(yī)來看看?"李慕云搖搖頭,目光落在書案一角的銅鏡上。
太虛鏡此刻平靜如常,鏡面只映出書房內(nèi)的景象。但每當(dāng)他觸碰鏡面,
那個光怪陸離的未來世界就會向他敞開大門。"今日柳侍郎府上有賞花宴,
送來請?zhí)忧巴?李安從袖中取出一張泥金帖子,
"說是明煙小姐特意囑咐要請到公子。"柳明煙。這個名字讓李慕云心頭一顫。
在那個未來世界,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叫林玥。昨夜穿越回來后,
兩個女子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不斷重疊,竟分不清誰是誰。"備馬,我這就去。
"李慕云起身更衣,卻鬼使神差地將太虛鏡藏入袖中。第二章 花宴驚變柳府后花園中,
牡丹正盛。李慕云穿過曲折的回廊,遠遠望見柳明煙正與幾位閨秀在涼亭中說笑。
她穿著鵝黃色的襦裙,發(fā)間一支翡翠步搖隨著笑聲輕輕晃動,在陽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慕云哥哥來了!"柳明煙抬眼看見他,立即起身相迎。她小跑幾步來到李慕云面前,
忽然"哎呀"一聲,踩到裙角向前跌去。李慕云下意識伸手扶住她,
動作卻比平時敏捷數(shù)倍——這分明是那個未來世界"李博士"才有的反應(yīng)速度。
柳明煙在他臂彎中抬頭,臉頰緋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慕云哥哥今日身手好生厲害。
"她輕聲道,卻沒有立即掙脫。李慕云望著這張與林玥一模一樣的臉,一時恍惚。
在實驗室里,林玥也曾這樣跌入他懷中,當(dāng)時她穿著那件奇怪的白衣,
身上有股淡淡的化學(xué)藥劑味道。而此刻,柳明煙身上的桂花香氣卻如此真實。"明煙,
我...""李公子原來在此。"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話。柳侍郎帶著幾位官員走來,
其中一位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格外醒目——正是權(quán)傾朝野的楊國忠。"下官參見楊相。
"李慕云連忙行禮,同時松開了扶著柳明煙的手。
楊國忠瞇眼打量著李慕云:"聽聞李公子近日設(shè)計出一種能自動織布的機關(guān),
工部幾位大人都贊不絕口啊。"李慕云心頭一緊。
那自動織機的圖紙確實是他從未來世界帶回來的,前幾日才交給相熟的工匠試制,
沒想到消息這么快就傳到了宰相耳中。"不過是些粗淺玩意兒,不敢當(dāng)大人夸獎。""粗淺?
"楊國忠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塊絲綢,"這紋樣之精密,
長安最好的織工三日也難完成一件,而你的機關(guān)一日可織十匹。這若叫粗淺,
我大唐工部那些匠人豈不都成了愚夫?"柳明煙好奇地接過絲綢細看,
突然驚呼:"這上面的花紋會動!"只見絲綢上的鳥雀圖案隨著光線變化竟似在振翅欲飛。
李慕云暗叫不好。這是他從未來世界帶回來的光電材料技術(sh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
一定是工匠在制作時不小心混入了太虛鏡中帶出的特殊絲線。
楊國忠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李公子,這技藝從何學(xué)來?"第三章 實驗室中的困惑當(dāng)夜,
李慕云輾轉(zhuǎn)難眠,索性取出太虛鏡。指尖觸碰鏡面的瞬間,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睜開眼時,他穿著那件緊身白衣,站在實驗室的環(huán)形裝置前。林玥正在操作臺前忙碌,
見他醒來,立即遞過一塊發(fā)光的平板。"李博士,量子糾纏數(shù)據(jù)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