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垂眸整理文件時,白瓷杯突然被推到桌沿。季棠棠踮腳夠咖啡壺的瞬間,
發(fā)梢掃過他的手背,帶著柑橘香的洗發(fā)水氣息。他下意識攥緊鋼筆,
墨水滴在合同上暈開深色斑點?!氨?!” 她慌忙抽紙巾,指尖卻撞翻他的玻璃杯。
冰涼的水潑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林深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書柜上。玻璃碎裂聲里,
他的呼吸灼熱地擦過她耳垂:“你故意的?”季棠棠仰起臉,睫毛上還沾著水珠:“林總,
這是第... 第三次了?!?她的聲音發(fā)顫,卻伸手替他拂開額前碎發(fā)。男人喉結(jié)滾動,
指腹摩挲著她手腕的脈搏,突然低頭咬住她耳垂:“第四次,我教你怎么道歉。
”1 醫(yī)務室的晚自習消毒水氣味刺得鼻腔發(fā)疼,林霜降捏著體溫表的手指在發(fā)抖。
她盯著床上翹著腿的男生,看他腕骨處的青黑色狼頭紋身隨著呼吸起伏,喉結(jié)滾動時,
鎖骨下方那道三厘米長的疤痕像條休眠的白蛇。"林霜降,你是結(jié)巴嗎?
" 沈硯之突然開口,指節(jié)敲了敲床頭柜上的搪瓷缸,"問你話呢,老板讓你來盯我換藥?
"鋁制托盤碰撞發(fā)出脆響,她把碘伏棉球摔在床頭柜上:"三班值日生表輪到我。
" 上周運動會他把隔壁班體委打進醫(yī)院,教導主任罰他每天放學后在醫(yī)務室待滿兩小時,
而今天恰好輪到她這個學習委員值班。男生忽然支起上半身,醫(yī)院白大褂滑落在腰際,
古銅色腹肌上還沾著沒擦干凈的紫藥水。林霜降猛地轉(zhuǎn)身,后背貼緊冰涼的鐵柜,
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混著他的低笑:"裝什么清純?
上次在籃球場你盯著我光膀子看了三分鐘。"指甲掐進掌心,她想起那個蟬鳴刺耳的午后。
沈硯之在對抗賽中扯破球衣,小麥色皮膚浸著汗水,
而她作為計分員確實數(shù)錯了三次比分 —— 但更重要的是,他左胸那片火焰狀的刺青,
和記憶里巷口打架的少年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伸手。" 她捏著棉簽轉(zhuǎn)向他,
聲音總算平穩(wěn)些。沈硯之手臂上的新舊擦傷足有七八道,最嚴重的是肘彎處的結(jié)痂,
被他自己摳得滲出血絲。當?shù)夥耷蛴|到傷口時,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指腹碾過她掌心的繭子:"每天寫卷子能磨出這么厚的繭?""沈同學,
" 林霜降直視他瞳孔里跳動的光斑,"如果不想傷口感染,最好配合我。
" 腕骨被他握得發(fā)疼,卻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渾身是血的少年靠在便利店門口,
她遞出的創(chuàng)可貼也是這樣被他攥在掌心,指尖還沾著沒擦干凈的雨水。
消毒燈在天花板投下青白的光,沈硯之忽然松開手,
懶洋洋地往后一靠:"聽說你舉報我上課睡覺?" 這話讓林霜降捏棉簽的手頓住,
上周確實在課堂日志里如實記錄了他趴在桌上流口水的模樣,
卻不知道他居然會在意這種小事。"我只是... 記錄事實。
" 她低頭處理他小腿的擦傷,紗布邊緣蹭到他內(nèi)側(cè)敏感的皮膚,男生突然吸氣,
膝蓋猛地繃緊。林霜降慌忙抬頭,看見他耳尖通紅,喉結(jié)急促地滾動,
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曖昧 —— 她的指尖正按在他腿根內(nèi)側(cè)的舊疤上。"對不起!
" 她猛地縮回手,托盤里的鑷子掉在地上。沈硯之卻突然笑出聲,
指腹蹭過她發(fā)燙的耳垂:"原來好學生也會手抖?"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
帶著某種蠱惑的尾音,讓林霜降想起便利店冰柜里融化的草莓雪糕,黏膩又危險。
窗外傳來值日生掃落葉的沙沙聲,墻上的掛鐘指向七點十五。林霜降收拾好醫(yī)療箱,
正要轉(zhuǎn)身,沈硯之忽然拽住她的校服衣角:"幫我擦背。" 白大褂滑落在地,
他后背交錯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淡粉色,像被揉碎的玫瑰花瓣。
碘伏棉球碰到脊椎骨凸起的位置時,沈硯之忽然渾身緊繃。
林霜降看見那些疤痕蜿蜒成不規(guī)則的形狀,突然想起初三那年,
她在巷口看見幾個男生圍毆一個少年,滿地碎玻璃中,
少年后背的傷口正在涌出鮮血 —— 和沈硯之現(xiàn)在的疤痕,幾乎一模一樣。"疼嗎?
" 話出口才驚覺自己失言,好學生不該關心校霸的傷痛。沈硯之側(cè)過臉,
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你心疼?" 他突然轉(zhuǎn)身,兩人鼻尖幾乎相碰,
林霜降能看見他瞳孔里自己驚惶的倒影,還有他唇角若有若無的薄荷味。
消毒燈突然閃爍兩下,陷入黑暗。林霜降驚呼一聲,被沈硯之撈進懷里。
他的心跳聲震著她的耳膜,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下頜鋒利的線條:"怕什么?
"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額角,指尖在她后腰輕輕畫圈,"上次在樓梯間,
你可是主動撞進我懷里的。"記憶突然被撕開缺口。上周四放學,她抱著一摞作業(yè)本轉(zhuǎn)彎,
撞上剛打完架回來的沈硯之。他身上的血腥味混著煙草味,手臂肌肉繃緊的瞬間,
她聽見自己作業(yè)本散落的聲音,還有他低低的笑聲:"林霜降,你是不是故意的?
"此刻在黑暗里,她能清楚感受到他胸前的刺青貼著自己校服紐扣,
滾燙的體溫透過布料傳來。當他的指尖即將劃過她內(nèi)衣邊緣時,林霜降猛地推開他,
后背撞上鐵柜發(fā)出巨響:"沈硯之,你耍流氓!"走廊傳來腳步聲,燈突然亮了。
校醫(yī)張阿姨推門進來,看見沈硯之光著上身靠在床邊,林霜降滿臉通紅地整理校服領口,
立刻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你們年輕人... 注意分寸啊。"直到張阿姨離開,
兩人都沒說話。林霜降低頭收拾滿地的紗布,沈硯之忽然蹲下來幫她撿棉球,
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彈:"林霜降,你這里..."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
"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她猛地抬頭,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她遞給受傷少年的創(chuàng)可貼,上面印著小小的櫻花圖案,
而剛才在醫(yī)務室的燈光下,她分明看見沈硯之腕骨的狼頭紋身下方,
有個幾乎看不見的淺色印記 —— 形狀,正是櫻花。"沒什么。" 她別過臉,
把醫(yī)療箱摔得哐當作響,"沈同學,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去上晚自習了。" 走到門口時,
聽見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還有他低低的、帶著笑意的尾音:"林霜降,
你校服拉鏈開了。"手指慌亂地去拉拉鏈,卻聽見他輕笑一聲:"逗你的。
" 轉(zhuǎn)身看見他已經(jīng)穿好白大褂,腕骨的狼頭紋身被袖口遮住一半,卻在起身時,
讓她看見白大褂領口下若隱若現(xiàn)的櫻花印記 —— 和三年前她貼在少年傷口上的創(chuàng)可貼,
一模一樣。走廊的風灌進領口,林霜降忽然覺得很冷。她想起初三那年夏天,
父親住院的深夜,她在便利店遇見渾身是血的少年。他拒絕去醫(yī)院,
卻乖乖地讓她用濕巾擦干凈傷口,貼上印著櫻花的創(chuàng)可貼,然后在她轉(zhuǎn)身時,
輕聲說了句 "謝謝"。而現(xiàn)在,那個少年成了讓全校畏懼的校霸沈硯之,
而她是人人稱贊的學霸林霜降。他們之間隔著無數(shù)次課堂上的對視,籃球場邊的駐足,
還有醫(yī)務室里無數(shù)次的肢體接觸 —— 那些帶著刺的溫柔,像他身上的刺青,明明危險,
卻讓人忍不住想靠近。"明天還輪到你值班?" 沈硯之忽然追上她,校服外套搭在肩上,
腕骨的紋身隨著步伐晃動,"記得帶草莓味的創(chuàng)可貼,張阿姨的碘伏太疼了。
"她猛地停住腳步,看著他轉(zhuǎn)身時揚起的嘴角。草莓味創(chuàng)可貼,是三年前她常買的牌子,
后來因為父親去世,她再也沒用過。而沈硯之,居然還記得。晚自習鈴在遠處響起,
林霜降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那里還躺著半張泛黃的便利店小票,
日期是 2022 年 6 月 15 日,購買物品欄寫著:櫻花創(chuàng)可貼兩包,
草莓冰淇淋一支。那天晚上,她把冰淇淋遞給受傷的少年,
他舔著甜筒笑出虎牙:"我叫沈硯之,硯臺的硯,之乎者也的之。" 而她沒告訴他,
自己在便利店里躲了半小時,就為了等他醒來,看他吃完那支草莓冰淇淋。
此刻站在醫(yī)務室門口,看著沈硯之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林霜降忽然發(fā)現(xiàn),
他走路時右腿微跛 —— 和三年前被群毆時傷了膝蓋的少年,一模一樣。
消毒水的氣味還在鼻腔縈繞,她摸了摸掌心的繭子,那里似乎還留著他指腹的溫度。
課表上明天的值日生欄里,"林霜降" 三個字旁邊,
不知何時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字跡:給沈硯之換藥,帶草莓創(chuàng)可貼。晚風掀起走廊盡頭的窗簾,
月光照亮沈硯之留在醫(yī)務室黑板上的涂鴉: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手里拿著創(chuàng)可貼,
旁邊畫著張牙舞爪的狼頭,狼爪下踩著個歪歪扭扭的 "沈" 字。林霜降忽然想起,
三年前那個暴雨夜,少年在便利店的玻璃上哈氣,畫了只狼和朵櫻花,說:"狼會保護櫻花,
不讓它被風雨打掉。" 現(xiàn)在看來,那只狼,終究還是闖進了她的世界,帶著滿身的刺,
卻藏著無人知曉的溫柔。晚自習的鈴聲第二次響起,她轉(zhuǎn)身走向教室,
校服口袋里的小票被揉得發(fā)皺。遠處傳來沈硯之和男生們打鬧的笑聲,
混著樹葉落地的沙沙聲,像極了那年夏天,便利店冰柜打開時冒出的白氣,朦朧又溫暖。
而有些秘密,注定要在醫(yī)務室的消毒燈下,在彼此交錯的呼吸里,慢慢揭開。
就像沈硯之腕骨的狼頭紋身下,那朵幾乎看不見的櫻花,終將在某個清晨,
綻放出最鮮艷的顏色。2 錯位的記憶深秋的雨裹著寒意砸在玻璃窗上,
林霜降攥著醫(yī)務室的鑰匙,指節(jié)泛白。自從上周那場混亂的換藥后,
沈硯之每天都會在校醫(yī)室等她,今天也不例外。推開門,
消毒水味混著淡淡的煙草味撲面而來,沈硯之斜倚在病床上,校服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
露出小臂猙獰的疤痕?!安葺秳?chuàng)可貼呢?” 他挑眉,目光掃過她的書包。
林霜降將藥箱重重放在桌上,鋁制托盤碰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沈同學,
我不是你的私人護士?!?話雖如此,她還是從包里掏出一包草莓味創(chuàng)可貼,
包裝上印著卡通草莓圖案,那是今早特意繞路去便利店買的。沈硯之忽然起身,逼近她。
林霜降后背抵著冰冷的鐵柜,能清晰看到他眼底跳動的戲謔:“林霜降,你明明記得。
” 他的指尖劃過她發(fā)燙的耳垂,“記得三年前那個暴雨夜,記得草莓冰淇淋,
記得櫻花創(chuàng)可貼?!绷炙禍喩斫┯?,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個夜晚,
父親在重癥監(jiān)護室搶救,她在便利店外遇見渾身是血的少年。
他的傷口在雨水沖刷下血肉模糊,卻固執(zhí)地不肯去醫(yī)院。她用便利店買的濕巾替他擦拭傷口,
貼上櫻花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還把買給自己的草莓冰淇淋遞給他。少年舔著甜筒笑出虎牙,
說自己叫沈硯之?!澳阏J錯人了?!?她別過臉,聲音發(fā)顫。沈硯之卻捏住她的下巴,
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是嗎?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每次給我換藥時,你的手都會抖?
為什么看到我的刺青,你眼睛會發(fā)紅?”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林霜降猛地推開他,
轉(zhuǎn)身收拾藥箱。沈硯之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跌進他懷里。
他滾燙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來,心跳聲震著她的耳膜?!傲炙?,別裝了?!?他的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我找了你三年?!边@句話如同一記重錘,
敲碎了林霜降筑起的防線。她想起這些年,無數(shù)次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卻只等來一個渾身是刺的校霸?!澳悄銥槭裁醋兂蛇@樣?” 她哽咽著質(zhì)問,
“打架、紋身、逃課,你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沈硯之的身體僵住,
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他松開手,轉(zhuǎn)身坐回病床:“有些事,你不懂?!?他卷起袖子,
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疤,“這些年,我一直在找當年那群人。
”林霜降看著那些新舊交錯的疤痕,心口抽痛。她想起初三那年,父親離世后,她轉(zhuǎn)了學,
從此與那個雨夜的少年失去聯(lián)系。再次相遇,他已變成全校聞名的校霸,
而她成了恪守校規(guī)的好學生?!岸b?——” 晚自習預備鈴響起。林霜降抓起書包,
往門口跑去。沈硯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明天,我等你?!?她沒有回頭,沖進雨幕中,
淚水混著雨水滑落臉頰。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在醫(yī)務室的相處充滿了火藥味。
沈硯之總是故意挑釁,扯她的馬尾辮,偷藏她的筆記本,在她換藥時突然靠近,
嚇得她手一抖,碘伏棉球掉在地上。而林霜降則用紅筆在他的作業(yè)本上劃出刺眼的紅叉,
舉報他上課睡覺,甚至在值日生表上把他的名字劃得支離破碎。這天,
林霜降像往常一樣來到醫(yī)務室,卻發(fā)現(xiàn)沈硯之不在。桌上放著一個便利店塑料袋,
里面是一支草莓冰淇淋和一包櫻花創(chuàng)可貼,還有一張字條:“老地方見。”她攥著字條,
心跳加速?!袄系胤健?指的是學校后山的廢棄倉庫,三年前,
她和沈硯之在那里有過一段短暫而美好的時光。那時的他還不是校霸,
會在放學后陪她寫作業(yè),給她講笑話,在夕陽下教她打籃球。當她趕到倉庫時,
沈硯之正倚在生銹的鐵門旁,手里夾著一根香煙??吹剿?,他熄滅香煙,
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來?!眰}庫里堆滿了舊桌椅,灰塵在光束中飛舞。
沈硯之走到她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封面上畫著一只狼和一朵櫻花。
“這是你初三時的筆記本,” 他翻開,里面夾著一張泛黃的便利店小票,“那天晚上,
你把它落在便利店了。”林霜降看著熟悉的字跡,淚水模糊了視線。
筆記本里記錄著她那段艱難時光的心情,還有她對那個雨夜少年的牽掛。
“為什么不早點來找我?” 她哽咽著問。沈硯之伸手擦掉她的眼淚,
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 他苦笑,
“我以為自己變得強大,就能保護你,卻沒想到,反而讓你害怕。”突然,
倉庫外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吧虺幹∵@次看你往哪跑!” 是隔壁學?;旎斓穆曇簟?/p>
沈硯之臉色一變,迅速將林霜降護在身后:“你先走!”“不!” 林霜降抓住他的手臂,
“我和你一起?!?記憶中那個雨夜的畫面與此刻重疊,當年她只能看著他受傷,這次,
她不想再逃避。鐵門被踹開,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闖了進來。
沈硯之將林霜降推進角落的儲物柜,低聲說:“鎖好門,別出來。” 他轉(zhuǎn)身迎向混混,
拳頭像雨點般落下。林霜降透過儲物柜的縫隙,看著沈硯之被打倒在地,又掙扎著爬起來。
她想起他身上那些疤痕,想起他說一直在找當年那群人,終于明白,他變成校霸,
不是因為叛逆,而是為了復仇。“住手!” 林霜降猛地推開儲物柜,沖了出去。
混混們顯然沒想到會有女生突然出現(xiàn),愣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
沈硯之抓住為首混混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他放倒在地。其他混混見狀,一擁而上?;靵y中,
林霜降被推倒在地,膝蓋擦破了皮。沈硯之紅了眼,如同一頭暴怒的狼,
將混混們打得落花流水。警笛聲由遠及近,混混們四散而逃?!澳闶軅?!
” 林霜降看著沈硯之嘴角的血跡和腫起的眼眶,心疼不已。沈硯之卻笑著說:“沒事,
老毛病了?!?他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草莓味創(chuàng)可貼,“給你?!绷炙灯铺闉樾Γ?/p>
任由他給自己貼上創(chuàng)可貼。月光從倉庫的破洞中灑進來,照在兩人身上。
沈硯之輕輕將她摟入懷中:“霜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薄耙院髣e再一個人扛了,好嗎?
” 林霜降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沈硯之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好,
以后我們一起?!睆哪且院?,醫(yī)務室里的氛圍悄然改變。沈硯之不再故意挑釁,
而是會在林霜降來換藥時,提前泡好一杯熱可可;會在她寫作業(yè)時,
安靜地坐在一旁看書;會在她被難題困擾時,耐心地給她講解。
而林霜降也不再用紅筆劃他的作業(yè)本,會偷偷在他的課桌里放上一包創(chuàng)可貼,會在他打架后,
默默幫他處理傷口,會在他逃課去籃球場時,假裝不經(jīng)意地路過,為他加油。然而,
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這天,林霜降在整理醫(yī)務室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 U 盤。
她鬼使神差地將 U 盤插進電腦,里面是沈硯之與一群社會青年的照片,
還有一些轉(zhuǎn)賬記錄。照片中的沈硯之表情冷峻,與平時在她面前的溫柔判若兩人。
“你在看什么?” 沈硯之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林霜降嚇得差點摔倒,
慌亂中關閉電腦:“沒... 沒什么?!鄙虺幹櫰鹈碱^,眼神變得冰冷:“林霜降,
你知道不該看的東西別看?!?他伸手去拔 U 盤,
林霜降卻搶先一步將 U 盤藏在身后:“這些是什么?你和那些人是什么關系?
”“我說了,你別管!” 沈硯之的語氣變得粗暴,他伸手去搶 U 盤。兩人拉扯間,
U 盤掉在地上,摔成兩半。林霜降看著地上破碎的 U 盤,淚水奪眶而出:“沈硯之,
你果然還是那個我不認識的校霸?!?她轉(zhuǎn)身跑出門,留下沈硯之呆立在原地,
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奈。接下來的日子,林霜降開始躲著沈硯之。她不再去醫(yī)務室值班,
繞開他常出現(xiàn)的籃球場,甚至申請調(diào)換了座位。沈硯之試圖找她解釋,卻總是被她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