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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媛媛推了把,她差點(diǎn)撞到門邊的花瓶。
小孩子沒有隨手關(guān)門的習(xí)慣,透過走廊昏黃的燈光,溫知瑤看見臥室內(nèi)顧瑾淮和喬晚的身影在床上起起伏伏。
一瞬間,胃里翻涌。
她難受地干嘔幾聲,蹲在地上頭暈眼花。
身后的顧媛媛還在叫嚷。
“你干嘛呢,快來給我講故事,我要聽灰姑娘?!?/p>
“爸爸他是王子,媽媽是灰姑娘,那你總是妨礙他們在一起,你就是又丑又壞的繼母姐姐!罰你今晚不許和我睡一張床?!?/p>
原先當(dāng)做玩笑的話,都變成利劍將她傷的千瘡百孔。
她面無表情看向顧媛媛,沒有說話。
顧媛媛見多了她笑著和善的樣子,猛然被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惱羞成怒抓過床邊的水杯砸向她。
“碰”的一聲悶響,水杯砸在她的額頭,最后碎了一地。
粘稠的血順著下巴往下滴。
對面臥室曖昧的聲音戛然而止,兩人衣衫不整跑過來。
顧媛媛見到喬晚,“哇”的鬼哭狼嚎,好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喬晚把孩子抱在懷里安慰,顧瑾淮也蹲在旁邊。
客房沒有紙抽,他隨手把床上軟乎乎的小毯子給顧媛媛擦淚和鼻涕。
那是溫知瑤給還未出生的小寶寶織的毯子,線還是顧瑾淮親自選的,說是特地找最好的羊絨人工編織,又軟又親膚。
溫知瑤沒做過針線活,為了織這條毯子學(xué)了很久,指尖被針戳了不少傷。
顧瑾淮看見,總是心疼地捏著她的指尖吹氣,說這是一條全天下最珍貴的毯子。
看見自己幾天幾夜的心血被這樣糟蹋,沾滿了淚和鼻涕,她頭上的傷口仿佛裂開般痛得難以忍受。
顧瑾淮感受到手中異常棉軟的觸感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拿著的是什么。
視線一轉(zhuǎn),他瞳孔緊縮。
“阿瑤,你怎么受傷了?”
他伸手想過來碰她,喬晚忽然站起來抱著孩子要走,“給弟妹添麻煩了,如果你大哥還在是不會看見我們母女這樣受氣不管不顧......算了,我們這就走。”
一聽到大哥,顧瑾淮的眼神就變了。
他冷冰冰看著溫知瑤,“你欺負(fù)一個孩子干什么,快和媛媛道歉?!?/p>
她到底有沒有欺負(fù)顧媛媛,他會不清楚嗎?
不過是無條件偏愛喬晚母子罷了。
溫知瑤聲線發(fā)抖,“道歉?顧瑾淮,我懷著你的孩子被打成這樣,你讓我和施暴者道歉?”
“胡說什么,媛媛只是個孩子!”
“況且大哥為了我們一家失去了生命,我只是讓你道個歉?!?/p>
他臉色更加難看。
喬晚打斷她,帶著哭腔道,“你就算不歡迎我們母女,也不至于這樣誣陷一個孩子,嗚嗚......”
顧瑾淮額角青筋暴露,看著她受傷的頭,到底還是不忍心。
“算了,阿瑤你先出去吧?!?/p>
明明是自己家,溫知瑤卻像個外人一樣被驅(qū)逐。
喬晚抱著顧媛媛,顧瑾淮蹲在一旁扮鬼臉,其樂融融。
客房被占了,臥室的大床上一片狼藉,她只能一整夜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臨近清晨,顧瑾淮從客房出來。
看見她坐在客廳,額角的傷沒有處理,頓時僵在原地。
“阿瑤,你怎么沒回臥室......”說到一半,他想起自己昨晚和喬晚在臥室都干了什么,扯出一個牽強(qiáng)的借口,“昨晚喬晚做噩夢了,把被子撲騰的亂七八糟,等會我去整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