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蘇鎮(zhèn)南有一子一女,被稱之為少爺?shù)?,也自然只有那位在金都城都很有名的紈绔,蘇元鼎了。
只是秦云詫異,一個蘇元鼎,小丫鬟這么慌亂做什么。
“為何要躲,我到底是他的姐夫,難不成他還能吃了我嗎?”秦云微笑著說道。
小丫鬟小臉煞白,匆匆道:“姑爺你有所不知?!?/p>
“我家少爺與小姐關系是極好的,他此前便大鬧了一番,對這場婚事不滿,只是被老爺給關了起來?!?/p>
“滿腔憤怒無處發(fā)泄,如今前來,多半是要尋你的麻煩。”
“你雖說是他的姐夫,可你畢竟是贅……”
說到這里,小丫鬟連忙頓住了。
雖說沒有再說下去,不過秦云也明白,小丫鬟這是想說,他這個名義上的姐夫,畢竟是個贅婿,身份地位比府內(nèi)的下人其實強不了太多,又怎么可能讓蘇元鼎有所顧忌呢。
“若是旁人還好,可若是我家小姐的夫君……”
小丫鬟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家少爺素來有小霸王之稱的,行事很霸道,此前,有人道出愛慕我家小姐的言語,傳入了少爺口中,被少爺活生生割去了舌頭。”
言下之意是說,縱是蘇纖纖的夫君,蘇元鼎不敢真的對他下殺手,但少不了一頓毒打與羞辱的。
秦云神色平靜,微微沉吟。
蘇元鼎,對于這個名字,他也是有些了解的。
因為蘇家這一兒一女,其實在外界都是聲名大噪的,蘇纖纖是因為文武雙絕、貌美無雙,至于這位蘇元鼎,自然不是什么美名大噪,而是惡名遠揚。
這是一位很標準的紈绔,將門之后,卻不喜練武愛青樓,平素里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干。
典型的紈绔惡霸。
也就是蘇家權勢滔天,否則,就以蘇元鼎的行事作風,幾顆腦袋可能都不夠掉的。
新婚第二天,該早早去向蘇家長輩敬茶的蘇纖纖,卻一大早離開了府內(nèi)。
而蘇元鼎后腳就來了。
想到這里,秦云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抹微笑。
很明顯,有人想要趁著蘇纖纖不在給他一個下馬威, 給他這個贅婿立立規(guī)矩。
至于蘇纖纖,究竟是默許了故意避開,還是有什么其他緣由,那就耐人尋味了。
“秦云,你給我滾出來!”
隨著外界的罵街聲越來越近,小丫鬟也是越來越慌亂了。
“姑爺,再不走可就晚了?!?/p>
“少爺練過武,不是尋常人能夠招惹的起的,何況他還糾結(jié)了許多人,那可都是金都城內(nèi)有名的紈绔,每個人幾乎都練過武?!?/p>
“尋常人落在他們的手里,不死也要脫層皮?!?/p>
說到最后,小丫鬟明顯急了,拉著秦云就要走:“姑爺要是有什么損失,奴家可擔待不起,少不了被老爺一頓責罵,甚至攆出府中?!?/p>
這才是說到根本上了。
什么關心他這個姑爺?shù)陌参?,一切都是關乎到自身罷了。
秦云不急不緩,一襲白衣勝雪,臉色始終都很平靜。
躲,不是秦云的風格。
一個京城紈绔的小惡霸,縱然練過幾天武,可自己這個神力天生的霸王,難不成還能怕他嗎。
要知道,據(jù)那本古聞怪志中記載,幾歲的小項羽,天生神力,那個年紀,已經(jīng)是能夠同九品武夫去掰手腕了。
幾歲尚且如此,何況自己?
“呵呵,當姐夫的,哪有躲小舅子的道理?!?/p>
秦云朝著小丫鬟呵呵一笑,而后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
見此,小丫鬟的腿直接軟了,怔怔的望著秦云的背影,小臉煞白,面色呆怔,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
蘇府,中央大院。
四月的天氣,清晨還帶有幾分涼意,房檐上,幾只鳥提不起什么精氣神,還在寒風中打著哆嗦的時候。
院子里面,蘇鎮(zhèn)南身著單薄的內(nèi)衫,已是在院子中武了一遍蘇家武技,大汗淋漓。
夫人李氏款款走來,一邊擦去自家男人身上的汗?jié)n,一邊為自家男人更衣。
“這個時辰,他們也該來了吧?!碧K鎮(zhèn)南目光望向外門,人逢喜事,神清氣爽。
“不急,我昨晚交代纖纖,今早先去城外的土地廟,為我取一些廟灰,想來應該是要晚一些的?!崩钍系_口。
“何需纖纖親自去?”蘇鎮(zhèn)南挑了挑粗壯的眉毛,有些不明。
“規(guī)矩?!?/p>
李氏只是含糊其辭的道出這樣兩個字,好在蘇鎮(zhèn)南也終歸沒有再過問什么。
他蘇鎮(zhèn)南是個武夫,家中的大事小事,一向是由自家夫人操辦,關于一些禮儀規(guī)矩,他更是一竅不通,交給自家夫人,他省心也放心。
就在蘇鎮(zhèn)南穿好衣服的時候,門外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老爺,少爺一大早糾集了一群人,去小姐府上了,氣勢洶洶,看樣子是要惹什么禍了!”
聞聽此言,蘇鎮(zhèn)南的臉色驟然一變,望向了身旁的李氏。
他雖說是個武夫,可能在朝堂之上的地位躋身前五,又怎么可能是愚蠢之輩呢,心思電轉(zhuǎn),轉(zhuǎn)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是你將那個逆子給放出來的?你打算讓他干什么!”
蘇鎮(zhèn)南瞪著兩只牛眼,扯著大嗓門質(zhì)問道。
“你吼什么吼,我不過就是讓元鼎去給那個小子立一立規(guī)矩,讓他日后安分守己而已,元鼎自然有分寸,難不成還能真的打壞了他不成。”
李氏有些氣惱道。
“胡鬧!”
蘇鎮(zhèn)南有些生怒,冷冷的瞪了自家夫人一眼。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身為贅婿,尤其是我蘇家的贅婿,便有要做贅婿的覺悟。”
說到這里,李氏的眼眶微紅:“女兒的婚事,你一意孤行,咱家女兒乃是這大乾朝內(nèi),一等一人的人兒,可你偏偏要給她選一個鄉(xiāng)野之人,這件事,你不讓我參與,可我身為這個家的主母,難不成連給他立立規(guī)矩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一個鄉(xiāng)野中人,如何能不調(diào)教調(diào)教,難不成,我家纖纖日后就得跟著他受委屈嗎?!?/p>
當看著自家夫人委屈的表情,蘇鎮(zhèn)南的怒意也是減去了不少,不過,臉色依舊鐵青冰冷。
“那孩子畢竟是秦大哥的血脈,你如此待他,叫我日后如何去見九泉之下的秦大哥呢?!?/p>
拋下這么一句話,蘇鎮(zhèn)南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步朝外走去。
李氏沉默,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遲疑片刻,也趕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