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鼎竟然做出了這等詩,寫出了這等字!”
從詩與字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后,所有人都對這首詩文的出處,震撼無盡。
一個京城內有名的紈绔,暗里竟有這樣的文才。
難以置信、匪夷所思!
“真爽啊?!?/p>
蘇元鼎目光掃望四周,感受著周遭那震驚的一道道目光,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
尤其是此刻花魁娘子曖昧的眼神,以及蔡文杰那麻木、呆滯的表情,更讓他心底有些飄然。
花魁娘子便不提了。
他與蔡文杰一直都有舊仇,但屢次交鋒,屢戰(zhàn)屢敗,甚至現如今看對方都有了陰影,面對對方的譏諷,連反抗都不敢了,可如今呢,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位天云學府的才子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姐夫,你真的太牛了,不廢一絲氣力,一句唾沫,就讓這小白臉挫敗的一塌糊涂?!?/p>
蘇元鼎一邊暗爽,一邊暗暗在心中越來越崇拜自家的姐夫了。
“蘇元鼎,你怎會有這等詩才?”
“昔日里,我們乃是同窗,你連三字經都背不過,先生說你毫無文賦,你爹這才讓你練武?!?/p>
“可你練武讀書都不成,自小就如此,怎么忽然有這樣的大才了?”
不可避免的,蘇元鼎遭受到了人群的質疑。
沒辦法,他實在太有名了,金都城內誰不知道蘇家這號紈绔?
一語驚醒夢中人,呆滯的蔡文杰精氣神陡然一怔。
是了。
蘇元鼎這貨怎么能做出這種詩來?何況還有這手字!
“這詩是你抄襲來的吧,甚至連這字,都根本不是你寫的!”
蔡文杰猛然站起,喝問道。
如夢初醒,格外堅信,先才被蘇元鼎打擊到的挫敗感,此刻一掃而空,眼神中滿是希冀,似乎想從蘇元鼎口中聽到一個大儒的名字,讓一切變的合情合理。
蘇元鼎微微挑眉。
就是我做的怎么滴!
我就一口咬死了,你能如何?
蘇元鼎是個潑皮無賴,完全沒有任何吹牛帶來的負面心理,可是呢,當聯想到自家姐夫,他的心里頭,便有些不好受。
原本吧,他只是對姐夫的字有一定信心,因為確實覺得好看。
可是呢,貌似姐夫的詩一出,震驚了四座,這個逼,有些裝的太大了。
大到,蘇元鼎都不好意思享受這份巨大的快感了。
看了看身旁千姿百媚的花魁娘子,蘇元鼎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輕聲一嘆,開口道:“這首詩,的確不是我所作的?!?/p>
院內的人群轟然一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是誰?”有人迫切無比的追問,想要知道,能有這等詩才,這等文韻的究竟是何人。
“必是你從某位大儒的居所當中偷出來的吧!”蔡文杰更是笑容滿面的譏諷道。
他這番推測不無道理。
這手字尋常人一定寫不出,至于這首詩,便更是難得了。
蘇家雖然地位不凡,但這樣的詩,堪稱千古絕唱了,只要是讀書人,必定會視為寶貝,絕對不可能轉送給他人。
因此他說蘇元鼎是偷來的,這一點也不為過。
“是我姐夫?!碧K元鼎微微一笑道,說完之后,他心里輕松了不少。
“你姐夫?”
沉默的院落里,又響起了議論聲。
“你姐不是蘇纖纖嗎?姐夫不是那個贅婿嗎?”
“除了那個贅婿,你還有什么姐夫嗎?”
眾人根本沒往秦云身上聯想,蘇元鼎做不出這等詩字,一個贅婿又怎么可能呢。
“正是我那姐夫,我蘇元鼎,也只有一個姐夫?!碧K元鼎露出驕傲之色道。
“什么?”
人群嘩然,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無盡意外的神色:“那個贅婿?這絕不可能!”
“一個鄉(xiāng)野之人,如何能做出這等詩文來,他恐怕連書都沒有讀過吧?!?/p>
“還不說實話嗎,這首詩明明就是你偷來的!”
蔡文杰冷笑連連,完全不愿意相信這樣的說辭。
“偷?我姐夫所作,我又何必去偷?”
“再說了,紙張之上筆墨未干,明顯就是一張新作,若真是我從某些地方偷來的,怎會這樣!”
蘇元鼎怒聲道。
聞言,所有人都不禁朝著那張紙張望去。
未干的筆墨,此刻宛如鐵證,那般的刺目耀眼,像是在訴說著一個絕對的事實。
正如蘇元鼎所言,這明顯就是新作。
而蘇元鼎的屏風后,只有四個人,三個不學無術的紈绔,還有一個便是……
蔡文杰臉色巨變。
蹬蹬后退,腳步一軟,竟又一次跌坐下去,臉色一僵,如石化一般,無聲呢喃:“這不可能!”
這打擊。
比知道了是蘇元鼎所作的,還要來的更重,更難受。
那個贅婿,竟有這樣的文才!
難以接受,不敢置信。
這樣的神色,幾乎同時出現在了院中每一個人的臉龐上,死寂無聲,落針可聞。
“今日,奴家乏了,先且告退?!?/p>
花魁娘子美目流轉,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張匆匆一瞥,卻英俊無邊的臉龐,只覺得天下男人瞬間黯然失色了。
“蘇公子,能否替我向你姐夫傳句話,就說,奴家等他,一直等他。”
花魁娘子柔身開口,望著蘇元鼎的神色近乎帶有哀求。
蘇元鼎臉皮一僵,莫名有些后悔了,很明顯,花魁娘子是要立誓為自家姐夫守身如玉了。
這可是我的女神,卻看上我姐夫……
“告退告退!”
花魁娘子離開,院落中的人群也轟然四散。
迫不及待的要將此詩傳揚出去。
這首詩,足矣名留青史,這手字,更足矣載入史冊。
而更重磅的消息,卻是這首詩文的作者身份,一個贅婿,竟然有這樣的詩才,沒有人能夠想象,這個消息一出,大乾文壇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秦云!!”
蔡文杰晃過神來,只覺得天昏地暗。
若說一個大儒作出這等詩,這首字,他會羨慕,會崇拜,甚至會嫉妒。
可一個贅婿,這卻讓他心中生出了憤恨的情緒。
一介贅婿,憑什么有這等詩才?。?/p>
咬牙切齒的呢喃著這個名字,蔡文杰的心里頭,萌生出了一個惡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