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話音未落,鐵門外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震動聲。
下一瞬,半掩著的大門被直接撞開,五輛清運車就這么視若無睹的開了進來。
周圍賓客被嚇得四下散開。
王立才嗔怒:“你們在干什么?”
為首的司機充耳不聞他的質(zhì)問,浩浩蕩蕩的往前開,等開進院中,車廂打開,一股惡臭熏天的垃圾被盡數(shù)倒在宴會現(xiàn)場。
隨后的幾輛車完美復刻前車,不過片刻,別墅內(nèi)蔓延開濃烈的惡臭,嚇得在場賓客全部花容失色的逃離。
王立才被氣的眼前發(fā)黑。
劉沁玉趕緊扶著他。
時錦從其中一輛垃圾車上跳下,一路拍手叫好的走上前,“爸,喜歡我送的禮物嗎?都是垃圾,就該物以類聚?!?/p>
“你……你……”王立才拼命地喘著粗氣,連話都說不清了。
時錦見狀,笑的前俯后仰,“哎喲,我這個禮物好像嚇跑了爸的客人,要不我去給你請回來?”
“滾!”王立才怒吼。
時錦倏地沉了臉色,“著什么急,不是要辦成人禮嗎,這宴會剛開始,我怎么能走呢?”
說完,他走到蛋糕前。
五層大蛋糕,真是豪華。
“你要干什么?”王立才神色一凜,還沒有反應過來,蛋糕已經(jīng)朝著他們兩人倒了下來。
劉沁玉被嚇得下意識想躲,奈何王立才氣急之下心率不齊四肢無力,硬是動不了一步。
“哐當”一聲,蛋糕全倒在了兩人身上。
時錦瞧著滿身狼藉的二人,瞥了眼捧著禮物一臉驚恐的王智平。
王智平怕被打,二話沒說自己跳進了蛋糕里。
時錦嗤之以鼻:“真夠窩囊?!?/p>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垃圾滿地。
時錦隨手撈起一塊牛排,邊吃邊走到爬出來的王立才面前。
王立才氣的直倒氣。
時錦蹲下身,嘖嘖嘴,“爸,幸好賓客都走了,不然你這樣子多丟人。”
“時錦!”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要藏好你的私生子?”時錦吃完牛排,將盤子直接砸碎在男人手邊。
王立才慌亂的縮回手,“他是我兒子,我要給他名正言順的身份?!?/p>
“呵。”時錦冷笑,“行啊,你敢公開一次,我就來砸一次場子?!?/p>
“你這個畜生!”
“那也是你這個老畜生上梁不正!”時錦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命令道:“給我砸?!?/p>
隨著時錦的一聲令下,垃圾車上一躍而下好幾個壯漢。
這一晚過后,蘇城議論了許久時錦的壯舉,不光氣的王立才連夜送去急救,還將王家別墅給砸的面目全非。
時錦毫不在意別人如何談?wù)撍?,反正他紈绔子弟的形象早就根深蒂固,否則也不會引來裴家百般不同意。
……
酒吧:
趙嘉延單手托腮,“你這天天找我出來陪酒,你家裴珩不生氣?”
“我們分手了。”時錦扔下骰盅。
趙嘉延跟見鬼一樣,“你又鬧什么?”
“我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人?是他父母跟我講道理,我無非成全他父母的一片苦心而已?!?/p>
“所以呢?這次打算晾著他幾天?”
時錦抿著酒,不說話。
“你也別太耍性子,他天天忙著公司,還要回家哄你,你也心疼心疼他?!?/p>
“行了,不提這破事,我找你出來是喝酒,不是聽你講道理。”時錦索性直接對瓶吹。
趙嘉延拉住他的手,“少喝點,要我給裴珩打電話嗎?讓他來接你?”
時錦甩開他的手,“不許打。”
“祖宗——”
“你喝不喝?”
趙嘉延吞回多余的話,默默給祖宗倒酒。
時錦到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醉的一塌糊涂。
趙嘉延把人扛回家,一推開門,望著黑漆漆的客廳,無奈下給裴珩發(fā)了條消息:
快回來哄哄你的寶貝,又喝多了。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時錦癱在沙發(fā)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低喃著:“分手,我們分手,都給我滾,你們一家都給我滾?!?/p>
趙嘉延無奈搖頭,伺候著祖宗洗漱更衣。
翌日清晨:
時錦迷迷糊糊的往旁邊摸了摸,摸到一手空氣后,猛地驚醒過來。
窗外陽光明媚,春日的花香從窗戶縫隙處隨風灑進,是他最喜歡的郁金香味道。
時錦捂著脹痛的腦袋走到陽臺上,院子里的郁金香正熠熠生輝的綻放著,就因為他喜歡,裴珩每年都會從國外引進大批新品種,恨不得將整個院子種滿。
四月,正是郁金香盛開最燦爛的時候。
時錦長輸出一口氣,最近一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他好像有半個月沒有理裴珩了。
半個月,是他們戀愛以來最長的一次失聯(lián)。
時錦回了臥房,打開手機,看著置頂?shù)呐徵?,非常賞臉的給他發(fā)了個微笑表情包。
正當他在幻想裴珩會秒回自己的時候,瞳孔驀地一縮,不敢置信的瞪著信息前面那個紅色感嘆號!
他!被!拉!黑!了!
時錦揉了揉眼睛,一度以為是自己醉酒后的不清醒,他重新再發(fā)送了一個問號。
依舊是紅色感嘆號。
時錦被氣笑了,扔開手機,憤怒的繞著屋子轉(zhuǎn)上兩圈,最后一腳踹開凳子。
“好,很好,裴珩,你有種!”時錦咬著后槽牙,同樣惡狠狠的拉黑了對方。
其實他早該發(fā)現(xiàn)的,裴珩從來不會半個月不發(fā)一條消息,更不會半個月不回家。
原來是他拉黑了自己!
“哈哈哈?!睍r錦怒不可遏的砸碎了手機。
玻璃碎片彈開,好巧不巧彈起時劃破了他的手背。
輕微的刺痛傳來,時錦不以為然的抹去那些血珠。
“裴珩,你真要分手是吧,好,我如果回頭,我就是狗!”
時錦氣急敗壞的沖進洗手間,胡亂的洗了把臉。
冷水刺激著他的感官,混沌的意識慢慢清醒。
時錦慪氣的蹲在地上,他想不明白,以前他也常說分手,可是裴珩第二天就會腆著臉湊上來哄他,為什么這次他當真了?
傷口還在流血,已經(jīng)染紅了左手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