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亂的不可開交。
時錦前腳走出酒店,后腳電話就跟催命一樣鬧騰起來。
趙嘉延消息最為靈通,一覺醒來就被看戲的人刷了屏,全是時錦現(xiàn)場把繼母氣的撞墻以死明志的高光時刻。
時錦攔下計程車,道:“哥今天帥吧。”
趙嘉延:“聽說王董事長昨天才出院?!?/p>
時錦不以為然,“身體這么虛弱,干脆在你家醫(yī)院開了vip,說不定還有折扣?!?/p>
趙嘉延:“畜生可不打折?!?/p>
時錦笑,“那就麻煩趙總多用點藥治治他的腦子,畢竟得是多瞎的眼睛才能把狗尾巴草當成嬌花?!?/p>
趙嘉延:“行了,我們時少今天出夠了氣,晚上要約嗎?”
“這幾天很忙,暫時不約?!?/p>
趙嘉延:“喲,忙什么?”
“忙著爭家產(chǎn)啊,私生子都騎在我頭頂上拉屎了,我一毛錢都不會施舍給他們?!?/p>
趙嘉延沒忍住笑了出來:“好,時少有需要可以隨時差遣我?!?/p>
時錦結束通話,計程車剛好停在了醫(yī)院外。
……
一直到手術前,時錦都沒有再見到裴珩。
他從網(wǎng)上得知風行集團和盛恩集團已簽訂合作,裴珩這兩日忙的腳不沾地,來醫(yī)院也只是坐上兩分鐘便離開。
時錦拿到了自己的體檢報告,這些年雖然總是花天酒地不務正業(yè),但在裴珩的精心照顧下,他幾乎都沒有生過病,僅有的幾次吃藥輸液都是自己作死裝病。
可是裴珩現(xiàn)在不過就只離開了一個月,血檢報告就跟股市似的上上下下起伏不定,半數(shù)以上都不正常。
薛主任神色凝重道:“血小板異常,手術過程中可能會失血過多,讓血庫準備好血漿、血小板?!?/p>
時錦并不在意,反正他年輕,等術后多吃幾頓補血的藥膳就能養(yǎng)回來。
“你確定不通知家屬?”薛主任再問。
“家屬不簽字就不能捐?”時錦反問。
“這倒是不用,本人簽字就可以?!?/p>
時錦聽完手術注意事項,快速落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手術后我多久能出院,我還有很重要的事?!?/p>
“一般一周左右?!?/p>
時錦還是不放心,“那我多久能自由行動?”
“這得看你的身體情況,畢竟器官移植是外科四級手術,恢復期漫長,危險性極高,后續(xù)還需要靜心休養(yǎng)一段時間。”
時錦揉了揉眉心,突然有些后悔爭這口氣,肚子上那么長一條疤,他想藏也怕是藏不住。
大哥和媽媽遲早會知道。
“你放心,病人家屬已經(jīng)表示在醫(yī)院內的所有消費以及日后的所有體檢復查,他們都會負責,后續(xù)如果有任何不良反應,他們還會另外補償你?!?/p>
“我不用補償,等我手術出來,你讓那姓裴的來見我一面就行。”
“好的,我會轉告對方?!?/p>
時錦滿意的躺回了病床上。
轉運的途中,周圍很靜,越走到里面,溫度越低。
時錦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無影燈點亮,醫(yī)護人員開始忙碌清點所有器械。
時錦剛開始還能聽見周圍的走動聲,漸漸的麻藥起效,意識也跟著恍惚了起來。
手術室外,裴家老少安靜等待。
約莫三個小時后,寂靜的手術室終于傳來動靜。
護士匯報情況道:“一階段成功,正在進行第二階段,請家屬放心?!?/p>
裴珩總算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會成功的對嗎?”林笙喃喃自語著。
“你別擔心,目前都很順利?!迸狲欉\安慰著妻子。
裴珩突然來了煙癮,他很少抽煙,只有實在憋不住壓力的時候才會點燃一根。
裴鴻運瞧著孩子眉間的折痕,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珩也放松一點。”
“嗯,我沒事?!?/p>
“昨天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裴珩不知父親說的是哪件事,搖頭,“這兩天一直和港城那邊交涉,沒有時間看時事新聞?!?/p>
“還好你沒看?!?/p>
“是出了什么事嗎?”
裴鴻運:“王立才宣布繼承人,時錦跑去發(fā)布會現(xiàn)場鬧事,偽造了一份親子鑒定,把他繼母氣的撞墻,聽說現(xiàn)場流了很多血,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裴珩眉頭緊蹙,不過想想這也是時錦的作風,他從不會委屈自己。
裴鴻運再道:“他這種行為是犯法,幸好你跟他分手了,這種顛倒黑白不擇手段的人,以后你惹上他,只會吃虧?!?/p>
“爸,是王立才出軌在先?!迸徵窦m正道。
“他們已經(jīng)離婚。”
“可是傷害還在啊。”裴珩長舒出一口氣,“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不想我再和時錦糾纏,我既然已經(jīng)分手,就不會再藕斷絲連,您不用在我面前刻意放大他的過錯?!?/p>
裴鴻運語塞,咽回了多余的話。
林笙道:“這事也不能怪你爸擔心,他今天能不顧一切抹黑他父親,往后說不準就會因愛生恨來報復你?!?/p>
“我跟他在一起五年,我懂他的為人?!迸徵癫幌朐倮^續(xù)這個話題,索性起身走向消防通道。
終于他沒有忍住的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間,他查看了昨天的新聞。
【王氏集團宣布繼承人,前妻兒子現(xiàn)場揭露私生子非親生子,現(xiàn)任妻子血濺現(xiàn)場以證清白,最后澄清只是一句玩笑話,王氏董事長病發(fā)暈厥。】
配圖很簡單,是時錦趾高氣昂的看著倒地不起的女人。
裴珩放下手機,抽了一口煙,從今早開始的惴惴不安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他自嘲的輕笑了一聲,虧得他自詡聰明,原來還是會被時錦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攪亂心境。
他怎么可能會跟裴知瑤配型上,連他這個親哥哥的配對點都不對,他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怎么會那么湊巧。
時錦還是那個時錦,為達目的不分邏輯,以前只是他愿意陪著他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