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時錦收拾的容光煥發(fā)。
大男兒能屈能伸,裴珩都哄了他這么多年,他放下點(diǎn)面子去哄哄他,又何嘗不可!
時錦噴上一點(diǎn)裴珩最愛的香水,關(guān)上車門,駛離別墅。
風(fēng)行集團(tuán)前,騷氣的法拉利惹眼的停在正門口。
時錦很少來這邊,畢竟裴家一家老少都不怎么待見他,他也犯不著熱臉來貼冷屁股。
“您好,請問您有預(yù)約嗎?”前臺臉上掛著職業(yè)微笑,禮貌的詢問著。
時錦摘下墨鏡,直接開門見山,“我找裴珩,你告訴他我是時錦?!?/p>
前臺頓了頓,還是如實回答:“裴總這兩天并不在公司?!?/p>
時錦眉頭一皺,“他不在?他去哪里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總裁的行程?!?/p>
時錦深思熟慮一番,忽地想起趙嘉延的那番話,難道這人去了港城?
正當(dāng)時錦疑惑之間,眼前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陳助理?!睍r錦扯開嗓子大喊道。
陳忠聞聲回頭,當(dāng)看清時錦的五官時,如雷轟頂,這祖宗怎么來了?
他立刻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前,生怕這人見不到總裁就開始鬧。
時錦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就被陳忠給半推著往旁邊的休息區(qū)走去。
陳忠笑容僵硬,一看就是虛情假意,“時少怎么來了?”
“裴珩呢?”
陳忠:“裴總這兩天——”
“他去港城了?”
陳忠忙不迭搖頭,“沒有,正準(zhǔn)備去,還得再耽擱幾天?!?/p>
“那他怎么不在公司?”時錦想不通工作狂怎么會連續(xù)曠工兩天,難道是裴鴻運(yùn)身體還沒有恢復(fù)?
陳忠壓著聲道:“裴總在醫(yī)院?!?/p>
“他爸還沒有好?”
“不是董事長,是他妹妹生了點(diǎn)病?!?/p>
時錦這幾年很少去過問裴家的破爛子事,不過對于他那個嘴賤的妹妹倒是記憶猶新。
這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可沒為了他哥跟自己分手鬧騰,前兩年還搞出了個裝病,就為了把他哥騙回去。
現(xiàn)在生病,真是老天開眼??!
“在哪家醫(yī)院?”時錦心情說不出來的暢快。
陳忠真怕這祖宗鬧,不得不把裴知瑤住院信息發(fā)了過去。
時錦得到了地址,特意去花店選了一束康乃馨以示關(guān)懷。
“嗡嗡嗡?!笔謾C(jī)響起。
趙嘉延:“醒酒了嗎?我剛剛給你找了兩個——”
“我在醫(yī)院。”
趙嘉延那邊傳來哐當(dāng)一聲,是很明顯的摔倒聲。
時錦道:“你別急,不是我生病,我是來探病?!?/p>
趙嘉延:“誰這么大的臉面竟然讓我們時二少親自出面探望?”
時錦笑:“裴珩的妹妹裴知瑤?!?/p>
趙嘉延沉默了片刻。
時錦抬頭看向住院大樓,“先不說了,我到醫(yī)院了?!?/p>
趙嘉延忙道:“你給我個地址,等會兒萬一你和他爸媽打起來,我好趕過去給你收尸?!?/p>
時錦隨手轉(zhuǎn)發(fā)了位置后就把手機(jī)揣回口袋里,捧著花上了電梯。
市三醫(yī)院,五樓腎內(nèi)科。
時錦剛出電梯就和緊著眉頭的裴珩碰了個正著。
裴珩很是意外會在這里遇到時錦,一時半會兒竟忘了動作。
時錦刻意偽裝著從容淡定,半個月了,這個混賬家伙真的是半個月沒理自己,等和好后,必須要他天天抱著哄,哄一個月!
裴珩回過神,掛斷正在通話的手機(jī),“你怎么會在這里?”
時錦從電梯中走出,“聽說你妹妹病了,我來看看她,這人還是得積點(diǎn)口德,否則遲早會被天收拾?!?/p>
“時錦!”
“我難道說錯了?你是忘記裴知瑤當(dāng)初是怎么造謠我們的?如果不是念及她是個小姑娘,我肯定都得撕爛她的嘴。”
裴珩保持著冷靜,“你不用去了,她目前不能探視?!?/p>
時錦樂了,“這還病的不輕啊,難道真是老天開眼?她這是什么病,口腔潰瘍,還是腦子進(jìn)水?”
“腎衰竭,終末期?!?/p>
“我覺得她不該在腎科,應(yīng)該去腦科,腦子有病就該去——”時錦的話戛然而止。
裴珩面無表情的看著向來口無遮攔的時錦,清楚的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時錦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她得了什么???”
“時錦,我尊重你的意見,已經(jīng)走的很干凈,也請你尊重我,尊重我的家人?!?/p>
“我以為她又是小題大做,她又不是沒干過這種事?!睍r錦越說越是沒有底氣,灰溜溜的把手里的康乃馨扔進(jìn)了垃圾桶。
裴珩繞過他,按下電梯,“你不用去探視,她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p>
“裴珩,是我說錯了話,那啥不知者不怪,你別生氣?!睍r錦拉了拉對方的衣角。
裴珩不著痕跡的拂開,“時錦,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也不會再去打擾你,你不用再記恨我的家人,他們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時錦感受到指尖落空,下意識的想要跟著他進(jìn)電梯。
裴珩站在門口,目光如炬,沒有半分溫度,冰冷冷的像在看待一個陌生人。
時錦看見了他眼底的黑霜,可能是在醫(yī)院沒有好好休息,眉眼間的疲憊清晰可見。
“你回去吧?!?/p>
電梯合上。
時錦愣愣的站在原地,愧疚的低下頭,小聲嘟囔:“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病的這么重。”
停車場:
趙嘉延排隊了半個小時終于擠進(jìn)了停車場,差點(diǎn)沒忍住就想著把車子扔在路邊,等交警拉走算了。
時錦坐在臺階上,頹廢的像個受傷的鵪鶉。
趙嘉延隔著老遠(yuǎn)的距離就瞧見了萎靡不振的時錦,立馬大步流星的跑了過來,“怎么了?真打起來了?”
時錦抬頭,委屈巴巴的撅著嘴。
趙嘉延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番,確定毫發(fā)未傷后長舒出一口氣,“這是怎么了?”
“裴珩的妹妹病了?!睍r錦道。
“你不是說了嗎,什么?。俊?/p>
“腎衰竭,很嚴(yán)重?!?/p>
“她才二十出頭,怎么可能會腎衰竭?你確定?”
時錦胡亂的扒了扒頭發(fā),“我壞透了?!?/p>
“你不會亂說了什么吧?當(dāng)著裴家人的面?”
時錦雙手抱住膝蓋,“我剛剛上網(wǎng)查了,她這個病只能換腎?!?/p>
“管她換什么,那都是裴家該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