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洲沉冷的表情總算有了松動,但手卻紋絲未動。
“手機?!?/p>
“你手松開,我回去刪?!?/p>
霍庭洲沒什么耐心,“我說——手機?!?/p>
“我手機沒拿。??!”
霍庭洲捏住她手腕的手帶了點兒力,“沒拿?那你剛才拿什么跟別人打的電話?”
梁晚意心虛,“我……”
霍庭洲臉上浮出化不開的怒意,手上的勁又收了收。
梁晚意天生就痛覺神經(jīng)敏感,她顫著音,“疼,那你倒是松手啊,你不松手我怎么給你拿手機?”
霍庭洲松了手,一臉嚴肅等她掏手機。
梁晚意撇著嘴揉了揉發(fā)紅的手腕,磨磨嘰嘰半天也不掏手機。
耐心告罄,霍庭洲上前就要去搜身。
梁晚意趕緊從口袋拿出手機,躲著他按亮了手機屏幕,霍庭洲察覺到了異樣,忙上去搶。
知道搶不過他,便背過身去擋住他要伸過來的手。
霍庭洲顧及她是女孩不好過多的身體接觸,起初還掌握著分寸,奈何這女人太過于胡攪蠻纏,他最后只好強硬的用身子將她死死壓在門板上。
梁晚意感受到男人跌宕起伏的胸膛緊貼著自己的后背,這下身子是一點都動不了。
見她還是把手機死死揣在懷里不松手,男人長手環(huán)住她的身子,拖著她的身體往自己身上帶。
梁晚意扭動著身子奮力掙扎,寧死不屈,但終究男女力量差距懸殊,男人將她扣在懷里,手已經(jīng)摸到了她的手機。
“嗯……”
霍庭洲吃痛,悶哼一聲。
虎口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松開了她,顧不上疼痛,打開剛搶過來的手機,點開屏幕。
呵,怪不得死活不給他。
“梁小姐,你知道錄音這種東西,在法庭上的作用很低嗎?”
梁晚意早已氣急敗壞,“誰要在法庭上用!我要發(fā)網(wǎng)上曝光你!”
霍庭洲冷笑一聲,一邊刪了她的錄音,一邊說教道,“哦,梁小姐好像很喜歡利用網(wǎng)絡輿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你覺得他能解決問題嗎?小心哪天被反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你管的可真夠?qū)挼?。?/p>
“是,你這種傲嬌的小姑娘確實聽不進別人的話?!?/p>
霍庭洲直接刪掉了那條微博,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人發(fā)了信息。
隨后,兩只手機都放進了自己口袋。
“哎?不是刪微博,你還拿著我手機干嘛?”
“十分鐘。讓鐘氏公關部擬一個道歉信,你發(fā)布上去?!?/p>
“刪掉了還不夠,你還要我寫道歉信?”
“怎么?不應該嗎?”
梁晚意終究是厭了同這個毫無道理可言的男人爭論,她閉了嘴,委屈的眼角泛起淚水。
她只想趕緊結束現(xiàn)在的境地,然后回去悶頭睡覺。
霍庭洲眼看著身前的小身板因為哭泣抖動著,一雙盛滿淚珠的狐貍眼可憐巴巴的,莫名心癢難耐。
苛責的語氣,“哭什么?”
梁晚意真不知道這男人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還剩下些什么,說的每句話都讓人想扁他,但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她當啞巴還不行嗎,連哭都犯法了?
十分鐘后,霍庭洲收到了公關部門給他的文案,文案比較長,他把他們的微信一加,文字發(fā)了過去。
然后用梁晚意的手機復制粘貼,發(fā)布到了微博上。
“道歉信已經(jīng)發(fā)了,在你的微博置頂,你最好保留一個月以上,不然我不能保證你進入我房間的視頻不被曝光,你們網(wǎng)紅最需要正面人設,別到時候落個不好的名聲?!?/p>
手機還給梁晚意的時候,他還好意提醒了句,“少玩點,傷身?!?/p>
梁晚意一時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直到她看到掛著紅點點的置頂未讀消息,“聽說極光的男模很頂!我們下次來點個十個!”
梁晚意裂開,推開霍庭洲就跑了。
包廂的門自動合上,霍庭洲這才有時間看手上滋著血的牙印,“嘖,下嘴挺狠?!?/p>
梁晚意紅著眼剛從走廊盡頭的包廂沖了出來,撞上了出來找她的喬宇天。
“你去哪兒了?這么半天見不到人?!?/p>
“被一只狗咬了!”
梁晚意帶著怨氣進了他們的包廂,直接拿起沙發(fā)上的包,沒跟此時正在把酒言歡的羅琦和鐘時焰打招呼,撂下一個背影就走了。
“梁晚意!哎?怎么走了啊!”
羅琦倒不會沒譜到任由自己朋友離去,而且她看到梁晚意眼角紅紅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鐘總,那我也走了,今天謝謝你請客,您慢喝啊,下次我請你吃飯?!?/p>
鐘時焰是個有眼力見的人,她也發(fā)現(xiàn)了梁晚意的不對勁,便微笑點頭。
羅琦剛走,霍庭洲就進來了。
看著他臉上的戾氣未散,鐘時焰大致猜到這人干嘛去了。
方才梁晚意剛出包廂他就跟著出去了,梁晚意被氣走了,他又慢悠悠的回來了。
“你又欺負她了?”
“什么叫又?我只是跟她理論?!?/p>
“理論你給人家弄哭了?”
“她不講道理還愛哭,怪不得我?!?/p>
鐘時焰嘆氣,“你但凡對別人有對言希一半的耐心……”
“鐘時焰,你今天什么毛病,三番五次的提她?”
得,提不得,這女人是半點都提不得。
鐘時焰只好轉(zhuǎn)換話題,“所以,你們剛才談的怎么樣了?”
“微博已經(jīng)刪了,還發(fā)了道歉函?!?/p>
“啊?這么高效率?”
霍庭洲嘲諷他,“你以為我是你,就知道跟那個姓羅的眉來眼去?”
“霍庭洲,你這嘴能不能別張口就來,我剛才不是為了討好晚晚才和人打好關系的嗎?”
“是嗎?那你的羅小姐幫你解決問題了嗎?”
鐘時焰沉默。
又想起剛才梁晚意哭紅的眼,不由得后怕。
“你不會是,逼人家干的吧?”
“我是律師,當然是跟人家講道理?!?/p>
“我希望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