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感覺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樣。沒有痛苦,沒有解脫,更沒有所謂的光明隧道。
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自己的尸體旁邊,看著法醫(yī)在我身上比比劃劃,
警察在周圍拉起黃色的警戒線。"死亡時間約為昨晚九點到十點之間,
死因是鈍器擊打頭部后顱骨粉碎,當場死亡。"我低頭看著自己躺在血泊中的身體,
腦袋凹陷了一塊,表情猙獰,眼睛還大睜著。這滋味真他媽難受,看著自己死得這么慘,
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我是陳燁,三十歲,一家科技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至少生前是。
"隊長,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死者手機和錢包都在,不像是搶劫。"一個年輕警察說道。
吳隊長皺著眉頭:"看樣子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熟人?
我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宋明那張臉。我的發(fā)小,我的合伙人,我最信任的人。
就在我死前幾小時,我還和他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喝咖啡,討論新一輪融資的事情。
他說要帶我去看一處廢棄工廠,說是個絕佳的新辦公場地。記憶到了工廠那一刻就斷片了。
人群中,宋明穿著黑色西裝,面色凝重地出現(xiàn)在警戒線外。他的眼睛微微發(fā)紅,好像剛哭過。
我的未婚妻林夏撲在他懷里痛哭。"陳燁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林夏的聲音顫抖著。
宋明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別太傷心,警方一定會抓到兇手的。"我想大吼,
想告訴林夏就是這個王八蛋殺了我!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我穿過人群,
想抓住宋明的衣領,手卻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這種無力感讓我崩潰。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老人站在人群外,直勾勾地盯著我。不是看著我的尸體,
而是看著我——這個虛無的魂魄。他的眼睛透過混亂的人群,精準地鎖定了我的位置。
老人微微點頭,示意我跟他走。我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眼痛哭的林夏,
還有那個偽裝悲痛的宋明,咬咬牙跟上了老人。老人帶我來到附近一個破舊的道觀。
道觀門口掛著"通靈觀"三個字。"你看得見我?"我問。老人點點頭:"老夫趙真人,
通靈觀觀主,專門與陰陽兩界打交道。""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我不能去投胎?
""因為你死得冤啊,"趙真人嘆了口氣,"怨氣太重,魂魄無法離開。""我需要報仇,
我知道是誰殺了我。"我握緊拳頭,盡管這只是徒勞。"不急,"趙真人點燃一柱香,
"你現(xiàn)在是魂魄狀態(tài),力量很弱,連實體都無法觸碰。要報仇,得先找到證據(jù),讓兇手伏法。
""怎么找?我連東西都碰不了。"趙真人神秘一笑:"通過我,借助陰陽之力。再者,
你體內(nèi)怨氣極重,時間久了,自然能影響現(xiàn)實世界。
"我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那我該怎么做?""先跟我來。
"趙真人領著我來到道觀后院,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榕樹,樹干粗壯,氣勢磅礴。
"這是通陰陽的榕樹,你若想保持魂力,不被陰差勾走,每天必須回到這里,以樹為依托。
"我抬頭看著這棵大榕樹,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明天是你的頭七,
到時城隍來勾魂,你若不回到這棵樹下,必會魂飛魄散。"我點點頭,靠在榕樹旁,
竟感到一絲溫暖和力量。透過樹葉的縫隙,我看到遠處的林夏被宋明攙扶著上了車。
那個殺我的兇手,不但奪走了我的生命,還要奪走我的愛人。不,我絕不會讓他如愿以償。
就算是魂魄,我也一定要找到證據(jù),讓真相大白于天下。2剛死的前三天,
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追著宋明跑,卻無法觸碰任何東西,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裝模作樣地安慰林夏,處理我的后事,同時暗中接管我的公司。
第四天凌晨,我回到通靈觀的老榕樹下。趙真人正坐在樹下打坐,看到我回來,
微微睜開眼睛。"兇手是我發(fā)小宋明。他想要我的公司和我的未婚妻。"我咬牙切齒地說。
趙真人不置可否:"有證據(jù)嗎?""我的記憶斷片了,最后只記得跟他去了那個廢棄工廠。
""那就回去看看。"趙真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葫蘆,"喝下這個,
你能暫時實體化一小時,可以觸碰現(xiàn)實世界的東西。"我疑惑地看著葫蘆:"這真的有用?
""人死后第三天,怨氣開始凝結(jié)。今天是第四天,正好可以借助法力讓你短暫實體化。
但記住,只有一小時,過時不歸,陰差就會發(fā)現(xiàn)你的蹤跡。"我接過葫蘆,一飲而盡。
一股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起來。"快去吧,
一個小時后必須回到這棵樹下。"我點點頭,迅速向那個廢棄工廠趕去。廢棄工廠位于城郊,
曾是一家紡織廠,后來因為污染問題被關停。我和宋明曾討論過將這里改造成創(chuàng)意園區(qū),
但我死前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暗中買下了這里。工廠門口拉著警戒線,但沒有警察把守。
我輕而易舉地穿過警戒線,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清理得差不多,
但在一個角落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塊被血染紅的磚塊,
上面還有些許頭發(fā)——那應該就是殺死我的兇器。警方似乎已經(jīng)將它收集為證據(jù)。
我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工廠角落的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上。這是個老式攝像頭,
不知道是否還在工作。如果能找到監(jiān)控錄像,或許能看到宋明殺我的過程。時間有限,
我快速搜尋整個工廠,在一個小隔間里發(fā)現(xiàn)了監(jiān)控主機。主機是關閉狀態(tài),但至少還在這里。
我按下開機鍵,屏幕亮起,顯示需要密碼。該死,我不知道密碼。正當我絞盡腦汁時,
一個念頭閃過:宋明知道我的所有密碼習慣,或許他用的是我常用的密碼?
我輸入了我的生日,不對;輸入公司創(chuàng)辦日,
還是不對;最后試了林夏的生日——屏幕解鎖了。這個混蛋,連密碼都用我未婚妻的生日。
監(jiān)控系統(tǒng)顯示最近七天的錄像都在。我迅速定位到我死亡那天的錄像,
找到了我和宋明進入工廠的片段。畫面中,宋明熱情地向我介紹著工廠,說著改造計劃。
當我轉(zhuǎn)身查看一處設施時,宋明悄悄從背后拿出了那塊磚。下一秒,他高高舉起磚塊,
狠狠砸向我的后腦。我應聲倒地,他又補了幾下,確保我死透了。然后,宋明戴上手套,
仔細擦拭現(xiàn)場可能留下他指紋的地方,最后看了眼監(jiān)控攝像頭,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原來他是故意讓監(jiān)控拍下這一切,好在事后刪除證據(jù)。我迅速將錄像文件拷貝到一個U盤里。
這是鐵證,足以讓宋明伏法。就在這時,我感到一陣眩暈,低頭一看,
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一小時快到了,我必須趕回通靈觀。拔下U盤,我飛奔而出,
趕在最后一刻回到了老榕樹下。趙真人正在焚香,見我回來,點點頭:"找到什么了?
"我舉起U盤:"找到了殺我的鐵證。""將U盤給我,明天我?guī)湍闼偷骄帧?/p>
"我猶豫了一下:"為什么要幫我?"趙真人嘆了口氣:"我一生行善積德,
專為亡靈排憂解難。你死得冤,該找回公道。"我將U盤交給他:"謝謝。""別急著謝,
"趙真人收好U盤,"你的頭七在即,城隍即將來勾你的魂。到時你必須躲在這棵榕樹里,
否則會被帶走,永世不得超生。"我點點頭,望向遠方。明天,真相就會大白,
宋明必將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3頭七這一天,趙真人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警局送U盤。
我則躲在老榕樹下,不敢遠離,生怕城隍來勾我的魂。中午時分,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遠處,似乎有一隊黑色的身影正緩緩向通靈觀移動。"城隍來了,"我低聲自語,
"得趕緊躲起來。"我按照趙真人教我的方法,貼近老榕樹,念動口訣,
身體慢慢融入樹干中。榕樹內(nèi)部是一個奇特的空間,灰蒙蒙的,但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
城隍使者到了,一身黑袍,面容模糊,手里拿著勾魂索,在通靈觀周圍晃悠。"奇怪,
明明感應到有新亡魂,怎么找不到了?"一個使者嘀咕著。另一個使者走近榕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幸好,他只是看了看,就離開了。"應該是感應錯了,走吧。
"城隍使者離開后,我松了口氣,從榕樹中出來。這時,趙真人回來了,神色凝重。
"怎么了?警方收下證據(jù)了嗎?"我急切地問。趙真人搖搖頭:"警方收了,但剛才我聽說,
那個U盤里的錄像文件損壞了,打不開。""怎么會?我明明檢查過,是正常的??!
""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趙真人沉思片刻,"你的案子由誰負責?""姓吳的隊長。
""吳隊長最近新買了輛豪車,女兒也突然上了私立國際學校,花銷不小。
"趙真人意味深長地說。我瞬間明白了:"你是說,宋明買通了警察?
"趙真人沒有直接回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正道不行,只能走偏門了。""什么意思?
""你死了四天,怨氣已經(jīng)積累不少。"趙真人說,"今晚我教你如何利用怨氣影響現(xiàn)實,
至少能讓那些人做噩夢。"晚上,趙真人教我如何集中怨氣,形成實質(zhì)性的影響。
"怨氣越重,對現(xiàn)實世界的影響越大。集中精神,想象自己觸碰某物,慢慢就能移動小東西,
甚至在人睡覺時進入他們的夢境。"我按照指示練習,一開始只能輕微移動一張紙,到后來,
能推動一個小杯子。"不錯,"趙真人點點頭,"今晚你去宋明家,
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證據(jù)。記住,你的力量還很弱,不要妄想直接傷害他。"深夜,
我來到宋明的別墅。這個別墅原本是我買的,準備和林夏結(jié)婚后住的。沒想到我死后,
林夏竟在宋明的勸說下住了進去,說是方便處理我的后事。我穿墻而過,
看到林夏正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她憔悴了不少,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宋明從廚房端來一杯熱牛奶:"夏夏,別太傷心了。陳燁已經(jīng)走了,生活還要繼續(xù)。
"林夏接過牛奶:"謝謝你這幾天照顧我。警方有進展嗎?"宋明搖搖頭:"暫時沒有,
可能是隨機作案。""我總覺得陳燁的死有蹊蹺,他不是那種會毫無防備去廢棄工廠的人。
"宋明微微皺眉:"可能是想看投資價值吧。別多想了,早點休息。"林夏點點頭,
起身上樓。宋明目送她離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跟著宋明進了書房。他打開保險柜,
取出一個硬盤。我湊近一看,上面貼著"工廠監(jiān)控"的標簽。原來他備份了一份,
怪不得敢把監(jiān)控主機留在工廠。這時,宋明的手機響了。"喂,吳隊長。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宋明低聲問道。"放心,那個U盤已經(jīng)被我處理了,說是文件損壞。不過有人匿名送的,
你最近小心點。""知道了,剩下的錢明天轉(zhuǎn)給你。"宋明掛斷電話,冷笑一聲。
我怒不可遏,集中全部怨氣,猛地推了一下桌上的茶杯。茶杯倒了,水灑在了那個硬盤上。
"什么鬼!"宋明嚇了一跳,趕緊擦拭硬盤。硬盤沒事,但宋明明顯被嚇到了,
四處張望:"是誰在那里?"當然沒人回答他。宋明把硬盤鎖回保險柜,快步離開了書房。
我跟上去,看到他進了主臥,上了床。林夏已經(jīng)睡了,背對著他的位置。宋明躺下,
很快就睡著了。我站在床邊,回想趙真人教我的方法,嘗試進入宋明的夢境。
一股奇異的拉力將我拽入一個模糊的空間。這里是宋明的夢。夢中,
宋明正和林夏在海邊漫步,兩人有說有笑。我集中怨氣,將夢境場景轉(zhuǎn)變成了廢棄工廠。
宋明的表情由甜蜜變成驚恐。"這是哪里?"夢中的宋明問。我讓自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滿身鮮血,頭上帶著致命傷。"宋明,為什么要殺我?"宋明嚇得后退:"不可能!
你已經(jīng)死了!""我死了,但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受到懲罰。"現(xiàn)實中,
宋明開始在床上掙扎,冷汗直流。林夏被驚醒,推了推他:"明哥,你做噩夢了?
"宋明猛地驚醒,喘著粗氣:"沒事,就是噩夢。"我站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
雖然他看不見我,但我知道,他感受到了我的存在。這只是個開始,宋明。
我會讓你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4接下來幾天,
我利用越來越強的怨氣,不斷地騷擾宋明。讓他的電腦莫名重啟,
文件丟失;讓他的車鑰匙總是找不到;在他洗澡時突然讓水變冷;每晚入侵他的夢境,
重現(xiàn)我被殺的那一幕。宋明明顯神經(jīng)緊繃,眼下烏青一片,吃不好睡不好。
他甚至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但沒有任何幫助。而林夏,
每晚都做同一個夢——夢見我站在榕樹下,對她招手,似乎要告訴她什么。這天晚上,
林夏再次從夢中驚醒。她看了眼熟睡的宋明,輕手輕腳地起床,來到窗前。月光下,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然后,做了個讓我意外的決定——她打開筆記本電腦,
開始搜索"通靈觀"。第二天一早,趁宋明去公司,林夏驅(qū)車來到通靈觀。
趙真人正在門口掃地,看到林夏,微微一笑:"來了。
"林夏顯得有些局促:"請問您是...趙道長?""老夫正是,你是來問陳燁的事吧?
"林夏大吃一驚:"您怎么知道?""夢中見到他站在榕樹下,對嗎?
"趙真人指了指院子里的老榕樹。林夏點點頭,眼淚不自覺地流下:"我一連幾晚都夢到他,
感覺他想告訴我什么。""因為他死得冤啊,魂魄不得安寧,一直徘徊人間。
""我能見他嗎?"林夏急切地問。趙真人搖搖頭:"普通人見不到亡魂。
不過..."他遞給林夏一個小瓶子,"這是通靈水,喝下后可在夢中與亡魂對話。
"林夏接過小瓶:"真的有用嗎?""今晚試試就知道了。"林夏離開后,
我從榕樹里出來:"她真的能在夢里見到我?""當然,"趙真人說,
"不過你的時間不多了,再過幾天就是你的頭七了,城隍會再來一次。""我會抓緊時間。
"晚上,林夏趁宋明洗澡時,喝下了通靈水,然后裝作已經(jīng)睡著。當她進入夢鄉(xiāng),
我也跟著進入了她的夢境。夢中,我們相遇在那棵老榕樹下。"陳燁,真的是你!
"林夏撲進我懷里,淚如雨下。我緊緊抱住她:"夏夏,我好想你。""你到底怎么死的?
警方說是隨機作案,但我總覺得有蹊蹺。""我是被宋明殺的。"我直接了當?shù)卣f,
"他想要我的公司,也想要你。
"林夏震驚得說不出話:"不可能...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去廢棄工廠的監(jiān)控室,
那里有證據(jù)。還有,宋明書房保險柜里有一個備份硬盤。
""可我不知道保險柜密碼...""試試我的生日,或者你的生日。""我會查清楚的,
"林夏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我們緊緊相擁,
直到夢境開始模糊...林夏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宋明不在床上,她聽到樓下有說話聲。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樓梯口,聽到宋明在與人通電話。"吳隊長,別擔心,
我會處理好的...對,硬盤在我保險柜里,絕對安全...什么?有人去工廠查看了監(jiān)控?
該死...我今天就去處理..."林夏屏住呼吸,悄悄回到臥室。等宋明出門后,
她立刻行動起來。她來到書房,找到保險柜,
嘗試輸入我的生日——錯誤;然后輸入她自己的生日——保險柜應聲而開。果然,
里面放著一個標有"工廠監(jiān)控"的硬盤。林夏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拍下硬盤,
然后將它放回原處,小心地鎖好保險柜。她打車直奔廢棄工廠,
卻發(fā)現(xiàn)工廠門口已經(jīng)有人在守著——是宋明的兩個心腹手下。"林小姐,您怎么來這兒了?
"一個手下假裝驚訝。"我...我想來看看小燁最后的地方。"林夏編了個借口。
"這里危險,宋總特意交代過,不能讓您來這種地方。我們送您回去吧。
"林夏知道硬闖無濟于事,只好點頭離開?;氐絼e墅,她撥通了一個電話:"陸警官,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關于陳燁的死..."電話那頭,陸警官是吳隊長的副手,
但與吳隊長不同,他一直堅持依法辦案。"林小姐,你有什么線索?
""我懷疑是宋明殺了陳燁,他保險柜里有工廠監(jiān)控的備份硬盤。而且,
他似乎買通了吳隊長。"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這是很嚴重的指控。你有證據(jù)嗎?
""我拍下了硬盤的照片,但我沒拿走它,怕宋明發(fā)現(xiàn)。""好,你把照片發(fā)給我。
這件事我會秘密調(diào)查,先不通知吳隊長。"掛斷電話,林夏長舒一口氣。她望向窗外,
仿佛能感受到我就在她身邊。"小燁,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她低聲說。窗外,
我站在老榕樹下,看著這一切。真相即將大白,而我,
也即將面臨最后的考驗——第二次的頭七之期。5我的頭七之期臨近,
趙真人變得越來越緊張。"城隍府第二次來勾魂比第一次更嚴厲,"他告訴我,
"你必須在榕樹內(nèi)藏好,一絲氣息都不能泄露。""可是林夏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我想知道后續(xù)發(fā)展。"趙真人搖頭:"你的魂魄穩(wěn)定最重要。等第二次頭七過去,
你就能安心去查真相了。"我不得不聽從他的安排,白天躲在榕樹內(nèi)修煉,
晚上偶爾去林夏夢中短暫會面。林夏告訴我,陸警官已經(jīng)秘密調(diào)查此事,但進展緩慢。
吳隊長似乎察覺到了異常,開始阻撓調(diào)查。"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林夏說,
"照片不足以定罪。""能不能偷出那個硬盤?"我問。"宋明最近變得很謹慎,
保險柜鑰匙隨身攜帶,密碼也改了。"我苦思冥想:"那就只能去工廠找監(jiān)控主機了。
""工廠被宋明的人把守,我進不去。""等我第二次頭七過后,我會想辦法幫你。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于到了第二次頭七的前夜。趙真人在通靈觀四周撒下符咒,
又在老榕樹上貼滿黃符:"明天一整天,你都不能離開榕樹半步。"深夜,
我正準備進入榕樹內(nèi)部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通靈觀門外,
林夏走了下來。"她怎么這時候來了?"我驚訝地問。趙真人皺眉:"不好,
宋明可能發(fā)現(xiàn)了她的計劃。"林夏快步走進院子,神色焦急:"趙道長,我來找陳燁!
"趙真人攔住她:"姑娘,明天是他第二次頭七,不能見你。""我必須見他!
宋明已經(jīng)懷疑我了,他今晚要銷毀硬盤,我拿不到證據(jù)了!"我從樹后走出:"夏夏,
怎么回事?"林夏見到我,激動地說:"宋明發(fā)現(xiàn)我動過保險柜,已經(jīng)起了疑心。
今天他在電話里說要徹底處理掉'那個東西',我怕他要銷毀證據(jù)!""冷靜,"我說,
"他現(xiàn)在在哪里?""在公司加班,說很晚才回家。我趁機溜出來找你。
"我看向趙真人:"我得去拿證據(jù)。"趙真人臉色陰沉:"不行!明天城隍來時,
你若不在榕樹內(nèi),必會魂飛魄散!""可這是最后的機會了,"我堅定地說,"如果錯過,
宋明就徹底逃脫懲罰了。"趙真人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我只能再給你一瓶實體化藥水,
但只能持續(xù)半小時。記住,無論如何,天亮前必須回到榕樹。"我接過藥水,
轉(zhuǎn)向林夏:"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找陸警官,讓他準備好拘捕令;我去宋明家取硬盤。
"林夏點頭:"小心點。"我一飲而盡實體化藥水,感到身體慢慢變得沉重。"記住,
半小時,"趙真人嚴肅地說,"一定要在天亮前回來。"我點點頭,快速離開通靈觀。
夜已深,宋明的別墅一片漆黑。我輕而易舉地進入,直奔書房。保險柜就在書桌下方,
但正如林夏所說,密碼已經(jīng)更換。我集中怨氣,試圖感應柜內(nèi)物品的位置。奇跡般地,
我的手指穿透了保險柜門,直接觸碰到了里面的硬盤。
這是我死后第一次能夠穿透物體又拿起物體。我小心翼翼地將硬盤抽出,正要離開,
突然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宋明回來了!我迅速躲到窗簾后面。宋明走進書房,打開燈,
徑直走向保險柜。他輸入密碼,柜門打開,當看到硬盤不見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么可能?"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幾乎要穿透窗簾。我屏住呼吸,
感覺實體化的藥效正在減弱,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就在這時,別墅外響起警笛聲。
宋明慌了神,沖向窗戶,看到警車已經(jīng)包圍了別墅。"宋明,這里是警察,你涉嫌謀殺陳燁,
請投降!"擴音器里傳來陸警官的聲音。宋明臉色鐵青,轉(zhuǎn)身沖向書桌,拉開抽屜,
掏出一把手槍。我震驚不已,沒想到他竟然有槍。宋明握緊手槍,沖出書房,向后門跑去。
我緊跟其后,卻發(fā)現(xiàn)實體化藥效已經(jīng)減弱到極限,我無法再觸碰實物,
只能眼睜睜看著宋明逃跑。后院有個小門通向隔壁的空地,宋明撬開門鎖,鉆了出去。
警察還在前門喊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從后門逃脫。我急忙穿墻而出,想要阻止宋明,
但我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實體化能力,只能跟在他身后。宋明鉆進一輛早已準備好的摩托車,
發(fā)動引擎,絕塵而去。遠處,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頭七之期即將到來,
我必須立刻回到通靈觀的老榕樹下!但我不能就這樣讓宋明逃走。我集中全部怨氣,
將意識投射到宋明的摩托車上。車把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左打轉(zhuǎn),摩托車失去平衡,
重重摔在地上。宋明從車上飛出,摔在路邊的護欄上,鮮血直流。警笛聲由遠及近,
陸警官和其他警察趕到現(xiàn)場,將重傷的宋明圍住。"宋明,你涉嫌謀殺陳燁,已經(jīng)被逮捕了。
"陸警官冷冷地說。宋明虛弱地抬頭,似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
他眼中閃過恐懼和不可思議。"陳燁?
不可能...你已經(jīng)死了..."陸警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但自然什么都沒看到:"帶走他,還有這個硬盤。"一名警察從地上撿起滾落的硬盤,
小心地裝進證物袋。我長舒一口氣。終于,真相大白,宋明將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
但天色已經(jīng)大亮,我感到一陣強烈的拉力,仿佛有無形的鎖鏈要將我拖走。
城隍勾魂的時間到了!我拼盡全力向通靈觀方向奔去,但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遠處,
通靈觀的老榕樹已經(jīng)在視線中,但我的魂體正在一點點消散。"堅持??!
"趙真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站在通靈觀門口,手持法器,念動咒語。
我感到一股力量推著我前進,終于,在完全消散之前,我撲進了老榕樹的范圍內(nèi)。
趙真人迅速將我拉入榕樹內(nèi)部,剛剛完成,城隍使者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通靈觀門口。"奇怪,
明明感應到亡魂氣息,怎么又不見了?"趙真人裝作不知情:"諸位大人是來拜訪老道嗎?
"城隍使者環(huán)顧四周,最終搖搖頭離開了。等他們走遠,趙真人才長舒一口氣,
將我從榕樹中釋放出來。"太危險了!差一點你就魂飛魄散了!"我虛弱地笑了笑:"值得,
真相終于大白了。"趙真人點點頭:"宋明伏法,你的怨氣應該可以消散,順利投胎了。
"我望向遠方,林夏正驅(qū)車趕來:"我想再見她最后一面。"趙真人默許了。
林夏來到通靈觀,淚流滿面地告訴我,宋明已經(jīng)被捕,硬盤里的證據(jù)確鑿,
他將為謀殺我付出代價。"小燁,這次你可以安心離開了嗎?"她哽咽著問。
我點點頭:"我很快就要轉(zhuǎn)世投胎了。""我會永遠記得你,"林夏抽泣著,
"會經(jīng)常來通靈觀看望你。"我輕輕撫摸她的臉,盡管她感受不到:"無論轉(zhuǎn)世成誰,
我都會記得今生與你的緣分。"趙真人在一旁燒紙錢,為我送行:"該走了。
"我轉(zhuǎn)身向白光中走去,心中的執(zhí)念已了,怨氣消散,終于可以安心轉(zhuǎn)世。
華果6投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我以為最后一別后,我會立刻進入輪回轉(zhuǎn)世,但事實是,
我依然留在人間。"怎么回事?"我困惑地問趙真人,"我明明已經(jīng)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趙真人念動口訣,掐指一算,眉頭緊鎖:"事情沒那么簡單。宋明背后還有人,
這個人才是主謀。""主謀?誰?""我算不出具體是誰,只知道此人位高權(quán)重,
與你和宋明都有瓜葛。"我冥思苦想:"會是誰?跟我和宋明都有關系..."突然,
一個名字跳入腦海——林東勛,林夏的父親,也是我們公司最大的投資人。
"我懷疑是林東勛,"我說,"他一直反對我和林夏的婚事,更希望林夏嫁給宋明。
"趙真人點頭:"有可能。你的怨氣沒有消散,說明你的冤屈還未完全洗清。
""那我該怎么辦?""繼續(xù)查,找到鐵證,讓主謀也伏法。"接下來的日子,
我潛伏在林東勛身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林東勛是個成功的商人,表面上彬彬有禮,
實際上手段狠辣。他對女兒林夏非常溺愛,卻對未來女婿挑剔極嚴。宋明被捕后,
林東勛表現(xiàn)得異常冷靜,甚至有些冷漠。他沒有像普通人那樣震驚或憤怒,
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一天,林夏來看望他,提起宋明殺我的事。"爸,
我還是不敢相信宋明會這么做,
他和小燁從小一起長大..."林東勛冷冷地說:"商場如戰(zhàn)場,為了利益,
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可我總覺得還有蹊蹺...""別多想了,警方已經(jīng)抓到兇手,
案子很快就結(jié)了。"林東勛打斷她,"對了,公司現(xiàn)在沒了陳燁和宋明,
正需要有人主持大局。你雖然是女孩子,但也該學著接手了。
"林夏沉默片刻:"我沒心思管公司,小燁的死對我打擊太大了。""那就等你緩過來再說。
"林東勛語氣緩和,"時間會治愈一切的。"我躲在一旁,
越發(fā)懷疑林東勛參與了我的謀殺案。他表現(xiàn)得太過冷靜,而且急于讓林夏接手公司,
似乎早有計劃。晚上,林東勛獨自在書房,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吳隊長,
證據(jù)都處理好了嗎?...很好,保證宋明一人扛下所有罪責...對,
不要節(jié)外生枝..."這通電話坐實了我的猜測。林東勛確實是幕后黑手,他串通宋明殺我,
目的是讓林夏繼承公司,然后由他暗中控制。我立刻趕回通靈觀,告訴趙真人我的發(fā)現(xiàn)。
"有了方向,接下來就是找證據(jù),"趙真人說,"不能只靠你聽到的對話,需要確鑿的物證。
""林東勛很謹慎,不會留下把柄。""每個人都有弱點。"趙真人思索片刻,
"你說他用的是加密電話?""對,專門的加密線路。""那就從電話記錄入手。
查查他和宋明、吳隊長的通話記錄,看能不能建立聯(lián)系。"這是個好主意,但作為亡魂,
我無法調(diào)取通話記錄。"得找個幫手,"趙真人說,"只有林夏能幫你了。"當晚,
我再次進入林夏的夢境。"夏夏,我需要你的幫助。""小燁?
我以為你已經(jīng)...""還沒有,因為真相還未完全揭開。宋明背后還有主謀。
"林夏的表情變得嚴肅:"誰?"我猶豫了一下:"我懷疑是你父親。
"林夏震驚地后退了一步:"不可能!
爸爸怎么會...他一直很疼我...""正因為他疼你,才想除掉我,讓你跟宋明在一起。
他從未真正接受過我。"林夏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我不信,
一定是搞錯了...""夏夏,我知道這很難接受,
但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你父親的通話記錄,特別是與宋明和吳隊長的通話。
"林夏猶豫不決:"這...這等于背叛自己的父親...""如果他是清白的,
查了也無妨;如果他真的參與謀殺我,難道你愿意包庇兇手嗎?"林夏陷入沉思,
最終艱難地點頭:"我會查,但如果查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你要答應我徹底放下,
安心投胎。""我答應你。"夢醒后,林夏開始了秘密調(diào)查。作為林東勛的女兒,
她有機會接觸到父親的很多私人物品。幾天后,她再次來到通靈觀。"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她對著空氣說,雖然看不見我,但知道我在聽,"爸爸有一部專門的加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