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車厲害,所以阿霄就讓我坐前排了?!眴讨S看著門外的唐洛解釋道。
唐洛只覺得諷刺,“坐前排就不暈車了嗎?還是說……”
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喬知鳶真不懂得一個已婚男人的副駕座意味著什么。
這句話,在秦霄冷漠的目光落來時,唐洛覺得即使說出來也挺沒勁的。
“我說我介意,你就會下來嗎?!”她冷靜又直白回答讓喬知鳶的臉上霎時有些難堪。
許是有些意外今晚的唐洛,在她說出方才的那句話后,秦霄劍眉微擰了一下,清冷的眸光變得幽深了幾分。
唐洛不動聲色,如月目光沉默又倔強地回視著他。
“阿霄,我就說洛洛會不愿意吧,我還是坐在后排吧。反正車程不遠,忍一忍很快就到了?!?/p>
說話間,喬知鳶就要解開安全帶。
可笑的是,操作了半天,這安全帶就像是打了死結一樣怎么也扯不開。
秦霄開口出聲,“算了,你本來暈車,坐前排就好。洛洛坐后排?!?/p>
他不帶感情的目光再一次鎖在唐洛的臉上,“別鬧,上車!”
一句話,讓唐洛的心臟忽然像被什么攥住似的,脹痛得難受。
她臉色霎時慘白,眼眶又酸又澀起來。
“到底是不想坐后排,還是只是想要留下來?”他質疑的語氣昭示著他對她的耐心已經耗盡。
唐洛“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車門。
她沒有上車,一個人往莊園大門外走。
“阿霄,對不起,我不知道就僅僅一個副駕座的位置會讓洛洛這么生氣。要不然我還是打車……”
“不是你的問題。算了,她想走就讓她走?!?/p>
身后,傳來喬知鳶與秦霄的對話聲,被關在了車門之內。
車子啟動,那輛黑色的邁巴赫無情地從她身邊加速駛過。
唐洛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三年婚姻,她知道秦霄從未愛過自己,可是至少人前還會給她一些體面。
在這三年時光里,他和她的那些日日相對、夜夜歡纏也從不是虛假。
唐洛以為,他們之間沒有愛情,至少還有感情。
可是今晚,喬知鳶的出現就像在她臉上忽然打了一巴掌,叫她不該得意忘形、更不該癡心妄想。
秦霄的白月光回來了,她這個鳩占鵲巢的秦太太也應該騰位置了。
如此清晰的認知,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難過,忍不住委屈,全都化作了眼淚。
春夜幽深潮濕,下山公路只有一條,一面靠山,一面臨海。
夜風中夾雜著動物的嚎叫還有海浪拍擊礁石發(fā)出的巨大聲響。
路上鮮有下山的車子經過,唐洛越走越害怕,卻越走越清醒。
高跟鞋磨破了腳后跟,她干脆脫了鞋赤腳往前走。
直到一場夜雨突襲,將她毫無防備地從頭淋到腳,狼狽至極。
彼時,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是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
一輛車忽然從她身后急速駛過,像一陣疾風卷起地上的積水戛然而止在她的面前。
“唐洛!”車窗降下,男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唐洛轉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俊臉。
緊接著是車門解鎖的聲音。
“上車!”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