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鳶笑得一臉幸福,仿佛老先生的話是真的一般。
讓唐洛感到可笑卻又無比現(xiàn)實的是,秦霄并未反駁。
“阿霄,我們換個地方?”喬知鳶轉(zhuǎn)頭輕聲詢問秦霄的意思。
秦霄輕應(yīng)了一聲,率先往外走。
喬知鳶并未立馬跟上,在低頭詢問了服務(wù)員一番后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唐洛的目光追隨著秦霄的背影落在了窗外的街道。
顯眼的邁巴赫停在路邊的位置,夕陽落下,男人高大的身影慵懶肆意地斜靠在車身。
微微低著頭,一手插在褲袋,一手握著手機,修長的手指跳動在屏幕上。
很快,唐洛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意外,是秦霄的來電。
心中劃過異樣。
時愿看著她盯著窗外的人發(fā)呆,任由桌上的手機一直作響 。
直到呼叫結(jié)束,秦霄收了手機。
喬知鳶從餐廳出來,兩人一同上車離去。
唐洛表面看起來倒是淡定得很,但是同為女性,時愿知道作為最感性的生物,怎么可能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與旁的女人親密無間真的無動于衷。
時愿切牛排的刀叉力道都狠了幾分,她對唐洛說:“洛洛,待會兒吃完飯,別急著回家了,我們出去放松放松?!?/p>
唐洛一邊用餐一邊抬眸看向時愿。
“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既然那狗男人說你們的關(guān)系從始至終就很明確,那么他能做的事情咱們也能做不是嗎?!待會兒啊,我們就去會所挑他十個八個男模,個個八塊腹肌大長腿,還比他年輕,比他嘴甜。”
話說得沒毛病。
唐洛豁然地挑挑眉,“確實!一點也不過分!”
……
深夜,藍爵會所。
秦霄剛剛結(jié)束應(yīng)酬,被幾個合作商簇擁著從二樓的包間里出來。
上位者永遠不需要刻意強求,自然而然的狀態(tài)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秦霄長腿邁著,走在人群的最前頭。
無論身高、長相、氣質(zhì),無一不是最耀眼的存在。
在經(jīng)過會所大廳正中央時,秦霄腳步微微停了一下。
他目光落在樓下喧囂狂浪的大廳。
清一色的年輕人。
“這里有額外服務(wù)?”秦霄忽然開口,目光落在某一處,表情淡漠得難以捉摸。
一個反應(yīng)很快的合作商立馬迎上來介紹道:“會所內(nèi)只是陪酒服務(wù)?!?/p>
意思是,會所外是什么服務(wù)就不敢保證了。
唐洛對找男模并不感興趣。
和時愿一同過來會所,一是今日本來就值是慶賀的一天,她不想擾了時愿的興致,二是,這兩日秦霄與喬知鳶的事情著實讓她心情糟糕頭頂,她需要酒精的麻醉讓自己開心一點。
會所大廳的吧臺前,唐洛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
時愿更是喝高了,打著酒嗝,手舞足蹈著碎碎念:“洛洛,我向你保證,以后,我們一定會賺很多很多的錢!到時候別說是秦霄,就算是秦霽也得乖乖對你俯首稱臣,拜倒我們咱們洛洛的石榴裙下?!?/p>
聽到秦霽的名字,唐洛的心毫無預(yù)兆地沉了一下,下一秒,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澀的笑意。
兩人碰杯,時愿喝下最后一杯,已經(jīng)站不穩(wěn)腳步。
旁邊的弟弟連忙貼心地攙扶著她,“愿愿姐,小心?!?/p>
時愿扭頭,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過分年輕的容顏和身體總是給人致命誘引。
她毫不客氣地捧住對方的臉,直接吻了上去,“寶貝,今晚跟姐姐回家?”
“洛洛,我先送你回家?!?/p>
“太晚了,我自己打車回家。你先走,我喝完這一杯?!碧坡寤位瘟司票?。
時愿離開之后,唐洛一個人對著吧臺又喝了兩杯酒。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一整晚幾乎沒有說話,就那樣默默地陪在她身側(cè)。
雖然一整晚她和她的朋友都在說著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是他看得出來,她并不開心。
唐洛起身離開的時候,才對她說了今晚的第二句話,“那個……我應(yīng)該給你多少小費?我轉(zhuǎn)給你?!?/p>
她一邊打開手機一邊問道。
微醺的緣故,她白皙精致的小臉蛋上染上了兩朵緋云,好看得不像話。
“今晚,我并沒有為您提供到服務(wù)。”他還是拿出手機,讓她加了微信。
“時間也是成本,陪伴就是服務(wù)。我轉(zhuǎn)給你了,別嫌少?!碧坡逍χ樟耸謾C,轉(zhuǎn)身往外走。
男人的身影默默跟在她身后。
直到走出喧囂的大廳,深夜的風帶著一絲料峭寒意迎面而來。
溫暖的披肩落在她的肩頭。
一扭頭,是方才會所的男人。
“謝謝。”
“需要我送您嗎?”男人主動開口。
唐洛有一秒失神,而后禮貌一笑,“到這里就好。”
扭頭時,就看到了停在門前路邊的那輛熟悉的邁巴赫。
秦霄坐在車里,車窗半降,深邃的目光隱匿在夜色中,不動聲色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心中驀地閃過一抹心虛。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什么也沒做,為什么要在一個“出軌”的丈夫面前心虛。
她攏緊身上的披肩,朝他走去。
可是到路邊的時候,她卻轉(zhuǎn)向朝著他身后的出租車而去。
看著她上了出租車,秦霄無語到氣笑。
唐洛到家的時候,秦霄已經(jīng)洗完澡在房間的沙發(fā)上等她。
累了一天的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直接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秦霄已經(jīng)不在房間。
她往床頭走,秦霄推門從露臺走進。
唐洛直接當他是空氣,拿了自己的枕頭抱在懷里往外走。
“唐洛?!睈灹艘粋€晚上,秦霄終于出口喊住了她。
唐洛背對他,沒有多余的情緒,“今晚,我去客房睡?!?/p>
“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解釋?”
就在她邁開步子時,秦霄低沉帶著些許質(zhì)問的聲音響起。
房間里陷入了一陣異樣的沉默。
兩個人僵持著,好似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唐洛的心態(tài)終究不比過秦霄。
“解釋什么?”她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冷冽地看向他。
那種感覺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
他眉頭微微擰了一下,語氣里有幾分不快,“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她的心倏然如墜深淵,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她盯著他的眼睛,良久,“秦霄,不如我們離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