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哪里來的登徒子,男女授受不親,快放開她!”
陸宣朗眼見我被人親昵地抱在懷里,還妥帖地裹上了那人的外衣,頓時急紅了眼睛,站在荷花池里大吼。
“侯爺何在,夫人何在,快快封鎖院落,別叫消息傳了出去!”
我被牢牢抱著,周身一片溫暖,只有一顆頭露在外面。
蕭毅恒直接飛身上岸,抓起地上的佩劍朝我們的方向奔來。
“英英,乖,快下來!孤男寡女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你還知不知羞恥?你不是口口聲聲要保護自己的清譽嗎?那也是外男?。 ?/p>
我忙出聲阻止:“蕭公子,不得無禮!這不是外男,這……是我未來夫君!”
不知怎的,說出夫君二字時,我的耳朵噌一下紅了,抱著我的那雙手突然又緊了幾分。
蕭毅恒的劍應(yīng)聲掉落,滿臉震驚。
陸宣朗此時也狼狽不堪地爬上了岸,死死盯著我的方向開口質(zhì)問:“什么未來夫君?我們怎么不知道,英英,你竟背著我們許了人?”
我心下微慍,正欲辯解,白日里分明已經(jīng)告訴過他們了,是他們不肯信罷了,抱著我的人突然開口:“英英,夜里風(fēng)涼,先回房再說,當(dāng)心病著?!?/p>
心里的那點憤怒瞬間被風(fēng)吹散,不過是兩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了,沒必要再著急費力解釋。
我被抱著回房,路過甄玉憐時,她渾身濕透坐在地上,突然打了一個輕柔的噴嚏。
抱著我的人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目不轉(zhuǎn)睛直接離去。
陸宣朗和蕭毅恒此時也顧不得地上的甄玉憐,大步追了上來。
直到我被放置在房內(nèi),裹上棉被擦干頭發(fā),上完傷藥,一碗熱熱的姜湯下肚,男人才正眼看了在我房間門口焦灼等待的兩人。
“兩位就是陸公子和蕭公子吧?在下鎮(zhèn)國公府謝瑾,是英英的……未婚夫君?!?/p>
說到夫君二字時,謝瑾的語調(diào)還加重了幾分,陸蕭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陸宣朗冷笑道:“國公府的小公爺?英英,你找人做戲也不能亂找,小公爺一向深居簡出,哪里會看得上你?現(xiàn)在老老實實跟我坦白,我還能原諒你?!?/p>
蕭毅恒也嗤笑了一聲:“好,英英,這局就算你贏了,只要你肯向小憐道歉,我們的婚事我會重新考慮的!你沒必要找人來演戲氣我們!”
謝瑾見這兩人多次無禮,也沉下了臉色,叫了自己隨身侍衛(wèi)來把陸蕭二人趕走。
“在下國公府謝瑾,如假包換,兩日后與英英完婚,二位公子就不要再繼續(xù)打擾我未婚妻了。”
陸蕭二人被護衛(wèi)強行趕走,謝瑾約定好與我明日白天再見,也離開了。
我回味著他的微笑,一夜好眠。
第二日,我梳洗完畢推開院門,卻看見陸宣朗和蕭毅恒猩紅著眼,守在我的門外。
“英英,你要去哪?你要去找小公爺嗎?別傻了!你以為那樣的人家,真的愿意娶你這樣的女子?”
“我們承認當(dāng)初偷拿你的詩給小憐是不太妥當(dāng),可你也太小氣了吧?我們已經(jīng)解釋過了,小憐真的比你更需要那次機會!”
我冷眼躲開他們的觸碰,留下一句“小公爺也比你們更需要一位娘子”后,匆匆出了門。
陸蕭二人陰魂不散,跟在我身后。
“英英,說真的,我勸你別去了,否則一會兒你只能自取其辱……”
陸宣朗的話說的蹊蹺,到了約定的地點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甄玉憐已經(jīng)先我一步和小公爺見面了。
“……姐姐一向嫌棄我身份低微,可我對詩詞的鐘愛不比她少,我也不曾想姐姐會干出偷詩的事情來,這件事沸沸揚揚的,小公爺難道沒有聽說過么?”
謝瑾全程皺著眉頭,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
我心頭火起,怒瞪向身后兩人。
“你們明知道我是清白的!為何要如此對我?”
陸宣朗自知有幾分理虧,卻還在狡辯:“偷詩雖然是假的,但你對小憐的欺辱也是真的,我們這樣是為了你好……”
蕭毅恒則沉聲道:“英英,反正你的名聲也已經(jīng)壞了,別嫁給什么小公爺了,要嫁也要從我們兩個里選,全天下,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嫌棄你了……”
我冷眼看著面前兩人,一股濃烈的恨意涌上心頭,一把摔碎了腰間幼年時象征我們友誼的那塊玉佩。
“以后我與你們,橋歸橋路過路,十幾年的恩義,今日盡斷!”
謝瑾聽見這邊的動靜抬眼望過來。
我心中疼痛難忍,沒有了再面對謝瑾的勇氣,只好轉(zhuǎn)身回了家。
陸蕭二人還在我院外聒噪不止。
“英英,別鬧了,等小公爺和你退了婚,你好好跟小憐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們兩個你到底要選哪個?”
我推門欲把他們趕走,卻聽得府里一陣喧鬧。
娘親身邊的嬤嬤突然跑來我院外通報。
“大小姐,國公府的聘禮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