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狗說話了我剛把電動車停穩(wěn),褲兜里的手機又震起來。摸出來一看,
是房東發(fā)來的語音:"小王啊,這個月房租最遲后天,再拖我要換鎖了!""張叔您放心,
我這就去送最后一單。"我抹了把汗,后視鏡里映出自己曬得發(fā)紅的臉。
八月的熱浪裹著柏油路的焦味往領(lǐng)口里鉆,后背的工服早被汗浸出鹽漬。
這單地址在城郊老家屬院。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時,樹影里突然躥出團黃影。
是條臟兮兮的土狗,正叼著半根火腿腸沖我呲牙。"看什么看?沒見過送外賣的?
"我抬腿虛晃一槍,這狗卻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搭在美團箱上。"你才狗!
老子是哮天犬第七十八代玄孫!"它吐掉火腿腸,尾巴掃起一地灰塵,"凡人,
你身上有靈氣的味道。"我手一抖,外賣差點扣在地上。手機顯示下午三點四十七分,
熱浪讓空氣都在扭曲,但狗嘴確實在一張一合。更要命的是,我居然能聽懂它在說什么。
"中暑了?"我掐了把大腿,疼得齜牙咧嘴。大黃狗卻用爪子扒拉我褲腿:"別發(fā)愣,
帶我去見你主子!""我就一送外賣的,哪來的主子?"我退后半步,
后背抵上爬滿爬山虎的磚墻。磚縫里突然鉆出細藤,纏住我的腳踝。低頭看去,
那些藤蔓居然泛著熒光。"裝什么傻!"大黃狗喉嚨里發(fā)出低吼,院里的梧桐樹無風(fēng)自動,
葉片簌簌作響竟拼成個篆體"道"字,"昨夜子時地脈震動,方圓百里就這棟樓靈氣外溢,
不是你家大佬破關(guān)難道是煤氣泄漏?"我忽然想起凌晨送宵夜時,確實看到天邊有紫光閃過。
當(dāng)時還以為是哪家KTV的霓虹燈,現(xiàn)在想來,那光暈分明是從3單元頂樓飄出來的。
口袋里的手機又震起來,是站長催單的語音。大黃狗突然豎起耳朵:"有人來了!
"它原地轉(zhuǎn)了三圈,化作道金光鉆進我的外賣箱。箱蓋砰地合上時,
樓道里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小王是吧?"穿真絲睡衣的大媽扶著樓梯扶手,
"我的黃燜雞怎么還沒到?""馬上馬上!"我手忙腳亂開箱,保溫袋里除了餐盒,
還多了本線裝冊子。泛黃的封皮上寫著《玄門食修譜》,翻開第一頁,
朱砂批注赫然是:以炁入味,可通周天。
大媽突然抽了抽鼻子:"你這黃燜雞...怎么有股丹桂香?
"第二章 會顛勺的鍋鏟送完那單回來,我蹲在出租屋地上,
和外賣箱里的大黃狗大眼瞪小眼。它正用爪子扒拉那本《玄門食修譜》,封皮蹭得嘩嘩響。
"所以...你真是哮天犬的后代?"我戳了戳它耳朵,指腹摸到個硬疙瘩,
像是被什么利器削過的舊傷。"汪!說了別動手動腳!"它一爪子拍開我,
尾巴掃倒茶幾上的空啤酒罐,"本座黃十八,
按輩分你該叫聲黃爺——你早上是不是吃了韭菜盒子?"我老臉一紅。這畜生鼻子真靈,
早上在巷口買的五毛錢一個的韭菜盒子它都能聞出來。手機突然炸響,
站長發(fā)來語音:"王鐵柱!三單超時扣150,這個月績效沒了!"我手忙腳亂去關(guān),
黃十八已經(jīng)笑得在地上打滾:"王鐵柱?你爹起名時在鋼廠搬磚呢吧?""閉嘴!
"我踹了腳外賣箱,箱門咣當(dāng)合上。箱子里傳來悶聲悶氣的狗叫:"凡人!
你竟敢——"敲門聲突然響起。我扒著貓眼一看,魂差點嚇飛——是樓下張奶奶,
手里還端著個搪瓷碗。"小王啊,奶奶燉了排骨..."門一開,老太太眼神就往我身后瞟,
"剛聽見狗叫?""電視!動物世界!"我堵在門口接過碗,排骨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怪事發(fā)生了,我居然看見碗沿飄著幾縷金絲,像陽光下?lián)P起的麥芒。
張奶奶突然湊近:"小伙子印堂發(fā)亮,最近要遇貴人啊。"她皺紋里夾著笑,
指甲蓋卻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關(guān)上門,黃十八已經(jīng)躥到桌上,
鼻子對著排骨碗猛抽:"老太婆身上有尸臭味!"它一爪子打翻瓷碗,湯汁潑在舊報紙上,
竟然滋滋冒出白煙。我后背瞬間濕透。張奶奶給我送了半年飯,上周還幫我縫過扣子。
"不可能..."我彎腰去撿碎片,黃十八卻叼住我褲腳:"用食修譜第一頁的明目訣看看!
"翻開那本破冊子,
泛黃的紙頁上浮現(xiàn)出朱砂小字:"寅時取露水調(diào)和..."我鬼使神差念出聲,
眼前突然一花。再看向地上的排骨湯,哪里還有什么香氣,分明翻滾著墨綠色的泡沫!
手機又響,是房東發(fā)來的收據(jù)照片。我盯著屏幕上的房租數(shù)字,突然笑了:"黃爺,
你說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要是學(xué)會這書上的...""做你的春秋大夢!
"黃十八一屁股坐在我枕頭上,"靈氣復(fù)蘇才剛開始,
你現(xiàn)在就像個拿著打火機要煉金丹的傻——""咕嚕。"我倆的肚子同時叫起來。半小時后,
我握著鍋鏟站在電磁爐前。黃十八蹲在冰箱頂上指揮:"火候!注意火候!
食修講究的是...""閉嘴!蛋炒飯誰不會?。?我磕開兩個雞蛋,油鍋里滋啦作響。
就在翻炒的瞬間,手腕突然自己動了起來。鍋鏟劃出的弧線帶著殘影,
米粒和蛋花在空中組成個太極圖案,灶臺上方凝出細小的水珠。
黃十八的狗嘴張得能塞進鵝蛋:"無師自通周天搬運?!"我盯著自己不聽使喚的右手,
鍋鏟越舞越快,最后"錚"地一聲插進抽油煙機。飯粒像下雨般落回鍋里,
每顆都裹著層珍珠似的光暈。"見鬼了..."我舀起一勺,
米香里居然混著雨后青草的味道。黃十八撲過來搶走飯勺,
舌頭剛沾到飯粒就渾身炸毛:"是先天靈氣!你特么到底什么人?"我也想知道。二十七歲,
大專畢業(yè),送外賣三年,銀行卡余額從沒超過四位數(shù)?,F(xiàn)在居然靠蛋炒飯修出了靈氣?
播緊急消息:"本市動物園多只動物出現(xiàn)異常行為..."畫面里孔雀的尾羽泛著金屬光澤,
猴山的欄桿被拗成麻花。
黃十八的飯勺"當(dāng)啷"掉在地上:"地脈泄露比想象的快..."門鈴又響。透過貓眼,
我看到下午那個黃燜雞大媽站在走廊,手里提著個保溫桶。她脖頸側(cè)面,有片鱗片似的反光。
"黃爺,"我慢慢后退,
"如果真是靈氣復(fù)蘇..."狗爪子拍在我腳背上:"把食修譜藏好!這棟樓里不對勁的,
可不止我們倆!"我摸向腰間別著的鍋鏟,觸到金屬的瞬間,
突然看見大媽保溫桶里滲出紫黑色的霧氣。第三章 鍋鏟戰(zhàn)邪祟我握著鍋鏟的手心全是汗。
門外大媽的保溫桶還在滲著紫黑霧氣,她按門鈴的節(jié)奏越來越急,
塑料拖鞋踢著門板的聲響像催命符。"要不裝不在家?"我轉(zhuǎn)頭問黃十八,
卻發(fā)現(xiàn)這死狗正撅著屁股往床底下鉆,只剩個尾巴尖在外頭亂晃。
門把手突然"咔噠"轉(zhuǎn)動起來。"臥槽!"我抄起電磁爐上的平底鍋。老式門鎖年久失修,
上次報修房東還說"大男人怕什么小偷"?,F(xiàn)在眼看著把手轉(zhuǎn)到底,
門縫里先擠進來的是個紅色保溫桶。"小王啊,
阿姨給你送點自己包的餃子..."大媽的聲音像抹了蜜,
可那只扒著門框的手分明長出了倒鉤狀的指甲。我掄起平底鍋砸在門上:"李嬸!
我美團賬號被盜了正跟客服吵架呢!"鍋底撞在門板發(fā)出銅鑼般的嗡鳴,震得窗玻璃嘩啦響。
保溫桶突然炸開。一團粘稠的紫霧涌進來,在半空凝成個八爪魚似的形狀,
每條觸須末端都長著張縮小版的人臉。最近那張臉我認(rèn)識——是上周失蹤的快遞小哥小劉!
"黃十八!你特么不是說哮天犬后代嗎!"我掄著鍋鏟亂揮,
金屬刃劃過霧氣居然發(fā)出烙鐵淬火般的"刺啦"聲。黑霧里小劉的臉扭曲著慘叫,
其他幾張人臉卻笑得更歡了。床底下傳來悶響:"汪!
本座被封印了九成法力...你口袋里的十三香!扔出去!
"我左手掏調(diào)料包右手還在揮鍋鏟,動作太猛把褲兜扯破了。
五毛錢一包的十三香調(diào)料天女散花般撒出去,煙霧里頓時響起油炸螞蚱似的噼啪聲。"有用!
"我剛要樂,卻見那團霧猛地收縮,所有臉孔同時轉(zhuǎn)向我。
最中間緩緩?fù)钩鰪埿碌哪槨菑埬棠蹋?小混蛋..."霧氣組成的嘴一開一合,
"老身的排骨湯...好喝嗎?"背后突然"轟"地一聲,黃十八終于從床底鉆出來,
狗毛上還掛著我的臭襪子。它前爪拍地,身形像充氣似的暴漲到藏獒大小,
金毛泛起火星:"大膽妖孽!敢傷本座的人寵!"我還沒來得及吐槽"人寵"這個稱呼,
黃十八已經(jīng)撲上去和黑霧撕咬成一團。狗毛與霧氣糾纏的地方迸出火花,
把我的晾衣繩燒著了。牛仔褲和海綿寶寶內(nèi)褲冒著煙往下掉,正好蓋在黃十八頭上。
"王鐵柱!"狗頭從內(nèi)褲里鉆出來,"用食修譜!"我撲向床頭那本破書,
書頁自動翻到中間,浮現(xiàn)出段血紅文字:"以灶火為引,
取辛香之物..."窗外突然傳來新聞播報聲,
視在放午間快訊:"...動物園逃脫的蟒蛇仍在搜尋中..."黑霧趁機纏住黃十八后腿,
狗子痛得"嗷嗚"一聲。我抓起辣椒面往炒菜鍋里倒,鍋鏟剛碰到鍋底就自己跳起來,
"鐺"地敲在我腦門上。"炒?。°吨缮?!"黃十八滾到墻角,尾巴尖著了火。
我忍著額頭劇痛胡亂翻炒,辣椒面混合著剛才撒落的十三香,在鍋里形成個微型旋風(fēng)。
抽油煙機突然超負荷運轉(zhuǎn),所有霧氣都被吸向鍋口,那些鬼臉尖叫著扭曲拉長——"咣當(dāng)!
"整面墻突然塌了。磚灰彌漫中走出個穿恐龍睡衣的眼鏡男,
左手端著泡面右手拿著機械鍵盤。我認(rèn)出來是隔壁程序員,上個月還找我拼過美團會員。
"大中午的..."他推了推反光的眼鏡,"讓不讓人寫代碼了?
"黑霧像見到天敵般劇烈收縮。程序員嘆了口氣,鍵盤"啪"地拍在墻上。
按鍵飛起來組成個金色符咒,泡面湯潑出去變成張光網(wǎng),把霧氣整個兜住。"收工。
"他打個響指,光網(wǎng)縮成個跳跳糖大小的光點,"啪"地消失了。
我和黃十八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程序員撓撓肚子上的恐龍圖案:"302室的,
叫我阿宅就行。"他瞥了眼我手里的鍋鏟,"食修?這年頭還真有人練這個?
"我還沒從"鍵盤變符咒"的沖擊中回過神,樓道里突然傳來沉重的拖行聲。
阿宅臉色驟變:"糟了,是那條..."整棟樓突然劇烈搖晃。天花板撲簌簌掉灰,
露出后面蠕動的、布滿鱗片的巨大軀體。"動物園的蟒蛇?"我聲音都變調(diào)了。
阿宅把泡面桶塞給我:"是鎮(zhèn)守地鐵的蛟龍!它怎么醒了?
"他鍵盤上的WASD鍵開始發(fā)紅光,"你們倆惹出來的好事!
"黃十八突然豎起耳朵:"鐵柱!你鍋里!"我低頭看去,
剛才那鍋"驅(qū)邪辣椒面"居然凝成了顆紅瑪瑙似的結(jié)晶,在鍋底滴溜溜轉(zhuǎn)。
食修譜自動翻到新的一頁,
浮現(xiàn)出三個血色大字:"蛟龍羹"第四章 蛟龍外賣我盯著鍋底那顆紅瑪瑙似的結(jié)晶,
喉嚨發(fā)干:"黃爺,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喂蛟龍?"黃十八的狗毛還炸著,
爪子扒拉鍋邊:"食修譜寫的還能有假?蛟龍羹是上古食譜,??诉@些長蟲!
"整棟樓又震了一下,墻皮簌簌往下掉。阿宅的鍵盤"噼里啪啦"自動打字,
浮空的代碼組成一道金光屏障,暫時擋住外面那條蛟龍的撞擊。他推了推眼鏡,
語氣嚴(yán)肅:"你們只有三分鐘,那條蛟龍是沖著靈氣來的,再不搞定,整片小區(qū)都得塌!
"我咽了口唾沫,抄起鍋鏟:"行,我試試!"可問題是——**蛟龍羹怎么做?
**食修譜上的字跡瘋狂閃爍,最后定格在一行小字上:> **"取蛟龍逆鱗一片,
輔以人間煙火氣,武火烹之,文火熬之,可降龍伏煞。"**我嘴角抽搐:"逆鱗?
你讓我去拔龍鱗?"黃十八狗爪拍地:"怕什么!你現(xiàn)在是食修,鍋鏟就是你的飛劍!
"阿宅的鍵盤"咔嚓"裂了道縫:"屏障撐不住了!"沒時間猶豫了。我抓起鍋鏟,
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窗戶——**然后差點尿褲子。**窗外,
一顆卡車大小的金色豎瞳正貼著玻璃,瞳孔里倒映著我慘白的臉。蛟龍的呼吸噴在窗框上,
木頭"滋滋"冒煙。"鐵柱!上?。?黃十八在后面狂吠。我腿肚子轉(zhuǎn)筋,
但手里鍋鏟突然發(fā)燙,一股熱流順著胳膊竄上來。我腦子一熱,
掄起鏟子就朝龍鼻子拍過去——"鐺!"金屬碰撞聲震得我虎口發(fā)麻,蛟龍吃痛,猛地縮頭。
我趁機翻出窗戶,踩著空調(diào)外機跳上龍背。鱗片又滑又燙,我死死抓住一塊凸起的龍鰭,
另一只手舉著鍋鏟,瞄準(zhǔn)龍頸處一片泛著青光的鱗片。"就是那兒!逆鱗!
"黃十八在屋里狂喊。蛟龍瘋狂扭動,我像坐過山車一樣被甩來甩去,
手里的鍋鏟差點飛出去。眼看就要被甩下去,我急中生智,從兜里摸出半包**辣椒面**,
猛地朝龍眼睛一撒——"吼——!"蛟龍痛得仰頭長嘯,我趁機一鏟子插進逆鱗縫隙,
用力一撬——"咔嚓!"鱗片脫落,蛟龍痛得翻滾,我直接被甩飛出去。千鈞一發(fā)之際,
黃十八猛地躍出窗戶,狗嘴叼住我的衣領(lǐng),硬是把我拽回屋里。我癱在地上,
手里死死攥著那片龍鱗。阿宅的鍵盤"啪"地碎成兩半,金光屏障徹底消失。蛟龍暴怒,
龍頭直接撞向窗戶——"快!下鍋!"黃十八狂吠。我連滾帶爬撲向電磁爐,
把龍鱗往鍋里一丟,掄起鍋鏟就炒。龍鱗遇熱"滋滋"作響,竟然慢慢融化成金色液體,
香氣瞬間彌漫整個房間。蛟龍的腦袋已經(jīng)擠進窗戶,獠牙離我的臉只有半米遠。我瘋狂翻炒,
鍋里金光越來越盛,最后"轟"地爆出一團火焰,整鍋湯瞬間沸騰!"成了!
"黃十八狗眼放光。我端起鍋,朝著蛟龍張開的血盆大口,猛地潑了過去——"嘩啦!
"金色湯汁澆在龍頭上,蛟龍的動作突然僵住。它的瞳孔劇烈收縮,
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后……**"嗝——"**打了個巨大的飽嗝。下一秒,
蛟龍的身體像漏氣的氣球一樣迅速縮小,最后變成一條小蛇粗細,"啪嗒"掉在我家地板上,
還滿足地打了個滾。屋里一片死寂。阿宅推了推眼鏡:"……你給它下藥了?"我低頭看鍋,
食修譜上的字跡緩緩變化:> **"蛟龍羹,服之則馴。
"**黃十八狗嘴咧到耳根:"鐵柱,你特么真是個天才。"我腿一軟,直接坐地上。
**——我剛剛,用一鍋湯,馴服了一條蛟龍?
**第五章 房東與蛟龍不可兼得我癱在地上,看著那條迷你蛟龍在我家地板上打滾,
尾巴尖還卷著一根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火腿腸包裝紙。黃十八狗爪子按著蛟龍頭,
一臉嫌棄:"這玩意兒現(xiàn)在算寵物還是食材?"阿宅的鍵盤已經(jīng)徹底報廢,
他蹲下來戳了戳蛟龍肚子:"封印松動了,它只是第一個跑出來的。""還有更多?
"我聲音都劈叉了。阿宅推了推眼鏡:"城市底下鎮(zhèn)著的東西,比你想象的可怕多了。
"我正想追問,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暴躁的敲門聲——**"王鐵柱!開門!
你把我房子怎么了?!"**是房東。我頭皮一炸,
看向塌了一半的墻、燒焦的窗簾、滿地狼藉的十三香和辣椒面,
以及……一條正在啃我拖鞋的蛟龍。"完了完了完了……"我手忙腳亂想把蛟龍塞進外賣箱,
但它死活不肯進去,還沖我噴了一小簇火苗,把我的褲腳燒了個洞。黃十八急中生智,
叼起蛟龍就往床底下鉆。阿宅則迅速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啪"地貼在自己腦門上,
瞬間變成透明人。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去開門。房東張叔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他往屋里掃了一眼,目光直接鎖定在那面塌了的墻上:"王鐵柱!你搞什么?拆家呢?!
""張叔,您聽我解釋……"我干笑,"我……我在家練武術(shù),不小心……""武術(shù)?
"房東瞇著眼,突然抽了抽鼻子,"怎么有股糊味?
"我后背冒汗:"我、我煮飯燒糊了……"房東狐疑地往里走,我趕緊攔?。?張叔!
我明天就找人修墻!房租我下個月一起補上!"他冷哼一聲,剛要說話,
床底下突然傳來"咔嚓"一聲——**蛟龍把床腿啃斷了。**床塌了。
黃十八和蛟龍滾了出來,狗嘴還咬著龍尾巴。房東瞪大眼睛,
指著他們:"這……這狗哪兒來的?還有這……這蜥蜴?
"我腦子一抽:"這是……新養(yǎng)的寵物,蜥蜴狗,混血品種,特別乖!
"房東嘴角抽搐:"你當(dāng)我傻?這玩意兒長角!"蛟龍似乎聽懂了,得意地昂起頭,
還沖房東噴了個小火球——"呼!"房東的眉毛燒沒了。屋里死寂三秒。"王鐵柱!
"房東暴怒,"你給我立刻!馬上!滾出去!""張叔!這是誤會!"我試圖搶救。
房東已經(jīng)掏出手機:"喂?110嗎?我這兒有個租客養(yǎng)危險動物,
還縱火……"我一把按住他手機:"張叔!我賠錢!雙倍!不,三倍!"房東停頓了一下,
瞇著眼:"……現(xiàn)金?"我咬牙:"現(xiàn)金!"他冷哼一聲,甩開我的手:"明天中午之前,
錢到賬,墻修好,否則——"他指了指門外,"滾蛋!"說完,他怒氣沖沖地走了,
臨走前還摸了摸自己被燒焦的眉毛,狠狠瞪了蛟龍一眼。門一關(guān),我直接癱坐在地上。
阿宅從隱身狀態(tài)解除,嘆了口氣:"你麻煩大了。"黃十八松開蛟龍,狗臉凝重:"鐵柱,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什么選擇?""第一,連夜跑路。""第二呢?""去搞錢。
"我苦笑:"我送外賣一個月才掙幾個錢?三倍房租加修墻,我賣腎都來不及!
"阿宅突然笑了:"誰讓你用普通方法搞錢了?"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蛟龍脫落的鱗片,
在手里掂了掂:"知道這玩意兒在黑市值多少錢嗎?"我愣住:"龍鱗……能賣?
"黃十八狗眼放光:"何止能賣!這玩意兒是煉器的頂級材料,隨便一片夠你交十年房租!
"阿宅點頭:"而且,你現(xiàn)在是食修,隨便做點帶靈氣的食物,有的是人搶著買。
"我心跳加速:"所以……我可以用這個賺錢?"阿宅推了推眼鏡:"前提是,
你能搞定那些找你麻煩的人和……非人。"話音剛落,窗外突然傳來"沙沙"聲。
我們同時轉(zhuǎn)頭——**一只巨大的、泛著金屬光澤的麻雀,正用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們。
**它的喙上,還叼著半張美團外賣單。我的外賣單。第六章 美團修仙團那只麻雀歪著頭,
金屬光澤的羽毛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爪子"咔噠"一聲扣在窗臺上,
水泥直接被捏出幾道裂縫。我咽了口唾沫:"……這玩意兒是來送外賣的?
"阿宅默默后退一步:"不,它是來取外賣的。"麻雀的喙張開,美團訂單飄落,
上面用血紅的字跡寫著:**"蛟龍羹,加急。"**我頭皮發(fā)麻:"這誰點的?
"黃十八狗鼻子抽了抽:"有妖氣!"麻雀突然發(fā)出尖銳的嘯叫,翅膀一振,
狂風(fēng)卷著碎玻璃沖進屋里。我抄起鍋蓋擋臉,蛟龍嚇得直接鉆進了我的褲腿,
冰涼滑膩的觸感讓我差點跳起來。"鐵柱!食修譜!"黃十八狂吠。我撲向床頭,
那本破書自動翻頁,朱砂字跡浮現(xiàn):> **"靈禽暴走,以糖鎮(zhèn)之。"**"糖?
"我愣了一秒,隨即沖向廚房,從柜子里翻出半袋白砂糖,
抓起一把就朝麻雀撒去——"嘩啦!"糖粒在空中閃爍,麻雀的動作突然停滯,
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飄落的糖晶,喉嚨里發(fā)出"咕嚕"聲。下一秒,它猛地撲向糖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