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廢棄工廠的血色玩偶暴雨如注，沖刷著城市邊緣的銹跡斑斑的“世紀玩具廠”匾額。
“吱呀——”生銹的鐵門在韓曉掌心緩緩推開，腐木與甲醛混合的怪味撲面而來，
混著雨水的腥氣，像極了停尸間的防腐劑味道。他摸了摸腰間的配槍，
指腹擦過槍柄刻著的“平安”二字——那是母親在他入警時親手刻的?！绊n隊，前面不對勁。
”輔警小林舉著強光手電，光束掃過廠房內堆積如山的破舊玩偶。這些玩偶大多缺胳膊少腿，
有的腦袋歪向一側，空洞的眼窩直勾勾盯著他們，嘴角卻還掛著凝固的笑容，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噩夢。韓曉的鞋尖踢到個圓滾滾的物體，低頭一看，
是顆脫落的玻璃眼珠，在手電光下泛著幽藍光澤。
他忽然想起失蹤案卷宗里的共同點：每個受害者最后出現(xiàn)的監(jiān)控畫面里，
都有個穿紅裙的玩偶娃娃?！氨３志?，分散搜索?！表n曉壓低聲音，
示意另外兩名隊員去左廂房。他和小林則走向中央操作臺，那里堆放著沾滿污漬的布料，
還有半瓶沒蓋緊的工業(yè)酒精，瓶口爬滿黑色螞蟻?！绊n隊，你看這個！
”小林的手電光束突然定在操作臺下方。韓曉蹲下身，
只見金屬臺面上用暗紅顏料畫著扭曲的五角星，每個角上都擺著斷臂的玩偶，
正中央是張泛黃的兒童照片——女孩穿著碎花裙，笑容燦爛，卻被人用刀劃得面目全非。
“這是...第三個失蹤女孩陳雨彤?！表n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半個月內，
三名少女相繼失蹤，年齡都在12-15歲之間，失蹤前都去過同一家玩偶店。而這家工廠，
正是玩偶店的上游代工廠。突然，廠房深處傳來“哐當”一聲金屬碰撞聲。小林猛地轉身，
手電光束掃過貨架，成排的玩偶在陰影里搖晃，像是有無形的手在推搡它們。“誰？！
”小林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韓曉已經掏出手槍，貓著腰往聲源處逼近。
在廠房盡頭的升降梯旁，他看見個模糊的身影，穿著紅色連衣裙，長發(fā)垂落遮住臉，
正背對著他們擺弄什么?！熬?！不許動！”韓曉厲聲警告，食指扣在扳機上。
那身影頓了頓，緩緩轉身，露出半張腐爛的臉——皮膚潰爛流膿，眼球凸出眼眶，
嘴角卻扯著玩偶般的機械笑容。小林驚呼一聲，手電掉在地上。韓曉這才看清，
那根本不是人，而是個真人大小的玩偶，紅裙上沾著褐色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
更詭異的是，玩偶的雙手各抱著個布包，
布包縫隙里露出幾縷金色卷發(fā)——和第二個失蹤女孩王曼的發(fā)型一模一樣。
“嘔——”小林扶著墻干嘔，韓曉卻注意到玩偶腳邊散落著幾張照片。他用鞋尖撥弄照片，
瞳孔驟然收縮：照片上是不同角度的解剖臺，臺上躺著穿紅裙的玩偶，而背景墻上，
赫然貼著三名失蹤女孩的生活照?！斑@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的‘作品陳列室’。
”韓曉的聲音冷得像冰，“他把受害者做成了玩偶?！毙×置偷靥ь^，
臉色煞白：“那...那陳雨彤她們...”話音未落，
廠房內所有玩偶突然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像是老式留聲機卡住的雜音。
韓曉的后頸竄起涼意，轉頭看見剛才還堆在貨架上的玩偶們，此刻竟都轉向他們，
空洞的眼窩對準他們的方向，仿佛有看不見的視線在聚焦。“快走！通知總部支援！
”韓曉一把拽住小林往門口跑，卻聽見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爬行聲。他回頭一瞥，
只見成百上千的玩偶正從貨架、天花板、通風管道里爬出，
四肢以違背生理規(guī)律的角度扭曲著，密密麻麻地涌來。小林摔倒在地，
驚恐地看著最近的玩偶伸出塑料手指，指甲縫里還沾著肉末般的碎屑。韓曉迅速扶起他，
退到墻角，用身體擋住不斷逼近的玩偶群。手槍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派不上用場，
他只能抓起地上的鐵棍，砸向最前排的玩偶?！芭?！”鐵棍砸在玩偶頭上，塑料頭顱裂開，
里面竟?jié)L出一顆帶血的臼齒。韓曉強忍惡心，繼續(xù)揮舞鐵棍，卻發(fā)現(xiàn)玩偶越砸越多，
仿佛無窮無盡?！绊n隊！看那邊！”小林突然指向廠房二樓。韓曉抬頭，
看見樓梯口站著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手里抱著個穿紅裙的玩偶。男人緩緩抬手，
玩偶的頭竟應聲轉向他們，露出陳雨彤驚恐的臉——那張臉被縫在玩偶頭上，
眼球是兩顆玻璃珠，嘴角用黑線扯出僵硬的笑容?！澳銈兿矚g我的收藏品嗎？
”男人的聲音像是用砂紙磨過，“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我親手縫的。她們的皮膚很軟，
眼睛會說話...”韓曉的胃里一陣翻涌，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失蹤女孩的家屬都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她們被剝皮拆骨，
做成了變態(tài)兇手的“永生玩偶”?！澳氵@個畜生！”韓曉怒吼著舉起手槍，
男人卻躲到玩偶群后。下一秒，所有玩偶突然加速沖鋒，韓曉和小林被撲倒在地，
玩偶的塑料手指摳向他們的眼睛，腥臭的口水（不知是什么液體）滴在他們臉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廠房外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男人咒罵一聲，抱著玩偶 retreat。
韓曉趁機推開壓在身上的玩偶，看見男人鉆進升降梯，消失在天花板的黑暗里。
“別讓他跑了！”韓曉掙扎著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右腿被玩偶的鋼爪刺穿，鮮血浸透褲腿。
小林連忙撕開警服為他包扎，抬頭時，廠房內的玩偶們已停止動作，
重新變成毫無生氣的擺設，仿佛剛才的恐怖場景只是幻覺。支援警力沖進廠房時，
韓曉正盯著陳雨彤的玩偶臉，她縫在嘴角的黑線微微顫動，像是在無聲哭泣。
他伸手摸向玩偶的頭發(fā)，指尖觸到藏在發(fā)間的紙條，展開后，
上面用歪扭的血跡寫著：下一個，是你。暴雨仍在肆虐，韓曉被抬上救護車時，
看見工廠外墻的涂鴉在雨水沖刷下顯露出新的痕跡——那是個被肢解的女孩，
周圍環(huán)繞著無數(shù)玩偶，每個玩偶的臉上，都貼著他的照片。
第二章 解剖臺上的血色密語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fā)痛，韓曉盯著解剖臺上的玩偶尸體，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陳雨彤的臉已經被法醫(yī)小心翼翼取下，露出底下粗糙的塑料骨架，
而她真正的頭皮，被完整地剝下來縫在玩偶頭上，毛囊里甚至還沾著帶血的碎發(fā)。
“太變態(tài)了?！狈ㄡt(yī)老張摘下手套，聲音里帶著怒意，“這混蛋先給受害者注射麻醉劑，
然后活著剝皮，整個過程至少持續(xù)三小時?！彼赶蛲媾忌砩系尼樐_，
“每一針都避開了大動脈，就是為了讓受害者保持清醒，感受自己被做成玩偶的全過程。
”韓曉轉身走向物證室，
玻璃罐里泡著從玩偶體內取出的人體組織：脾臟、腎臟、小腸……被整齊地切成標本，
標號對應著三名失蹤女孩的生日。他的目光落在一罐眼球上，每個眼球都被涂成鮮艷的藍色，
像極了廠房里那些玩偶的玻璃眼珠?！绊n隊，有新發(fā)現(xiàn)！”小林舉著物證袋跑進來，
“在工廠地下室找到這個！”袋子里是本沾滿血污的筆記本，封面印著可愛的小熊圖案，
卻被劃滿了猙獰的刀痕。筆記本內頁的字跡狂亂如蛛網(wǎng)，
韓曉勉強辨認出幾段：“她的哭聲真好聽，像壞掉的八音盒。
皮膚剝下來要立刻用福爾馬林泡，不然會皺。下一個該選誰呢？那個總在公交站看書的女孩，
她的頭發(fā)一定很適合做玩偶假發(fā)。”翻到最后一頁，
貼著張最新的剪報——正是韓曉昨天在警局門口接受采訪的照片，
旁邊用紅筆寫著：“警察先生，歡迎來到我的玩具王國：）”窗外突然驚雷炸響，
韓曉的手機在此刻響起，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他接通后，對面?zhèn)鱽黼娏麟s音，
緊接著是女孩的抽泣聲，混著玩偶機械的笑聲?！熬取任摇背槠曂蝗蛔兂杉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