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她臥室里和安哲南亂來的那個女人。
心頭一驚,那個幽靈一般的女人又來了。
心頭陣陣恐懼。
這個女人知道了她今天晚上和公婆的那一場大鬧。
她這邊剛發(fā)生點什么,這個女人就全部知道了。
姚晴四面看著,總覺得像是有陰影躲在黑暗中。
忽然想起,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
她在小區(qū)里面進(jìn)進(jìn)出出的時候,往返于公婆和自己家兩棟樓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像是有人在盯著她看。
那種感覺像針刺一樣。輕微,但是很不自在。
每次目光掃向人群的時候,并沒發(fā)現(xiàn)有可疑。
女人的第六感是敏銳的。
此前姚晴總說服自己是想多了,現(xiàn)在回想,絕對不是錯覺。
難道真有一個幽靈,在暗中窺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并不笨。
隨即她就想通了,恐懼也消散了。
這個女人當(dāng)然不是幽靈,否則,今天下午自己在安哲南電腦上看到的一切,她也會看到。
她要是能看到這些,估計早就氣炸了。甚至?xí)寻舱苣纤毫恕?/p>
那她是什么人?
為什么對她的一切動向了如指掌?
姚晴認(rèn)真的思考著,把目前已知的各種信息在腦海中拼湊了一下。
很多看似詭異的事,慢慢地就拼出了線索。
這個給她發(fā)消息的女人,和照片中那個小男孩的母親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從照片上看,安哲南和那個女人另有住所,背景看起來很體面。
他們孩子都生了,在一起已經(jīng)好幾個年頭,不可能把她帶回這邊家里鬼混。
下午聽安哲南和這個女人調(diào)情的語氣,輕佻又下流。
兩人像是剛勾搭上不久,不像是認(rèn)真相處了好幾年的人,更像是露水情緣。
姚晴剛在家和公婆鬧了一場,這么快這個女人就知道了。
說明什么?
說明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住在同一個小區(qū)。
姚晴大概拼湊出了一個結(jié)論。
1,安哲南幾年前在外面就有了小三,有了另外一個家,兩人還生了個兒子。
2,今天下午安哲南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四,安哲南未必對她是真心的。
3,這個小四就住在他們這個小區(qū)里面,不知道安哲南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4,小四想上位,但是她只知道姚晴的存在,以為姚晴是她的阻礙,卻壓根就不知道小三母子的存在。
這不過是個裝神弄鬼的小丑罷了。故意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想讓她自亂陣腳。
卻連真正的敵人是誰都沒有弄清楚。
真正的敵人不是姚晴,也不是那個給安哲南生了兒子的女人,而是安哲南這個假扮的老實人。
這個看似正派老實,卻同時欺騙著三個女人的混蛋。
......
姚晴在心里跟過去道別,跟那個被蒙蔽的自己道別。
她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
十八年了....不,甚至從更早的時候開始,自己一直就生活在虛假當(dāng)中。
被利用,被剝削,直至一無所有,卻連一絲真心都換不到。
對方甚至連良知都沒有。
這樣的人卻左擁右抱,爽到飛起。
安哲南對她是輕蔑的,姚晴想起他經(jīng)常說她的一些話。那些話令她覺得刺耳,卻從來沒有跟安哲南計較過。
【你瞧你那笨手笨腳的樣子】
【除了干點家務(wù),你還懂什么?】
【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把腦子看壞了】
安哲南一直把她和另一個女人比較,自然越看她越覺得不順眼。
姚晴冷冷地想著,安哲南很快就會知道,他看錯她了。
他的老婆遠(yuǎn)遠(yuǎn)比他認(rèn)為的聰明得多。
一個女人一旦決定不愛一個男人之后,她所有的智商都會回來。
姚晴決定先按兵不動,這個小四既然選擇直接挑釁她,必然是有所圖的。
目的就是要讓姚晴發(fā)瘋,讓她跟安哲南鬧。
那么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做出對方想要的反應(yīng),那么著急的人一定是對方。
對方只要一著急,就難免會出昏招。
她一分鐘也不想再和安哲南待在一起了,但是她要利用這段婚姻最后的時間,為女兒爭取一點利益。
.......
想到女兒安小楓,姚晴的心變得柔軟起來。
女兒已經(jīng)離家上大學(xué)有兩個月了。
上個月回來過一次,短暫的待了一個周末,就再次回到了學(xué)校。
那個和她相依相伴的小人兒,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大人了,有了自己的生活。
姚晴覺得自己的婚姻像是一個虛假的夢境,女兒的存在,是這段婚姻唯一的證明。
姚晴很想念女兒,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是星期六,她決定去隔壁市找女兒,見她一面。
女兒很快就滿十八了,算是個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可以提前讓她知道一些,好讓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
還不確定女兒明天是否有空見她。
姚晴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她考慮了一下,還是給女兒發(fā)了一條消息。
【小楓,你睡了嗎?我明天要到C市來一趟,一起吃個午飯?】
想不到的是,女兒很快就回復(fù)了。
先是回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像極了她平時古靈精怪的樣子。
【媽,你來C市能有什么事?明明就是想專門來找我】
【你專門來找我,那我只能有空了】
姚晴笑了,她拿出手機訂了明天早上的高鐵票。
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一直在做各種奇怪的夢。
天還沒亮,她就出門了,打了個車去高鐵站。
路上接到了安哲南打來的電話,他的聲音滿是不悅:“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
姚晴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他:“我出去透透氣,晚上回來?!?/p>
安哲南開始了一貫的說教語氣:“你還在鬧脾氣?昨天那個明明是小事,非要鬧那么難看。依我看,這件事情,你的問題更大一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姚晴回答:“有點忙,空了再說,我先掛了?!?/p>
安哲南對著掛掉的電話皺起了眉頭。
隨即毫不在意。
料想她也不過就是作鬧一下,這么多年了,還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
想等著他來哄著她?他偏偏不慣著她。
晾著她,看她慌不慌。
從A市到C市的高鐵路程兩個小時,姚晴疲倦得不行,上車就睡著了。
又開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里面那張照片中女人,她的臉在放大,越來越清晰。
姚晴猛的驚醒過來,她想起來那個抱著小男孩的女人是誰了。
很多年前,在學(xué)校里很多男生都會討論她的名字。
寧楚楚,A大計算機系的系花。
安哲南整個大學(xué)時代都在迷戀的人。
難怪這么多年過去了,安哲南還在用她的生日當(dāng)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