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南上癮了。
對他來說,覃瑞瑞就是一個小妖精,每一次見她,都有不一樣的體驗。
他沉迷于此。
人在最初相識的時候,是看不清另一個人的,正因為不了解,給自己的想象留足了空間。
如果能夠一眼就能識別另一人的內(nèi)在,就會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的靈魂都是千瘡百孔的,甚至藏著各式各樣的陰暗。
那么大多數(shù)的交集都不可能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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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的安哲南并不知道,這個女孩會對自己的未來帶來怎樣致命的打擊。
這一刻,他只是無知的局中人。
白月光和紅玫瑰,他都擁有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還有一個沒什么本事,但是能給自己操持家務的原配。
這種生活讓他手頭變緊了,他以一己之力,承擔著三個女人的開支。
五十多萬的年薪都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
安哲南在快活之余,心里還是盤算得清楚的。
這種左擁右抱的快樂日子無法持久,只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個午后,他第一次和覃瑞瑞的親密接觸,是在她悲傷脆弱的時候發(fā)生的。
有一天,覃瑞瑞哭著告訴他,自己被異地戀的男朋友提了甩了,對方以性格不和提了分手。
這解釋了為什么之前她經(jīng)常不回信息。
安哲南在疲憊之余,對她又是好一番的安慰。
各種甜言蜜語,又給她發(fā)了一個大紅包,終于哄得她破涕為笑。
她依偎在他懷里撒嬌。
她稱呼她為“小哲哲”或是“大寶寶”。
沒有人這樣稱呼過他,包括他爸媽。
說得安哲南暈暈乎乎,連帶著覺得自己也年輕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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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說法,戀愛產(chǎn)生的激素在三個月之后就會開始減退。
在一段關系之初,怎么看對方都是滿心歡喜。
在三個月腦瘋期過去之后,兩人之間的問題才會慢慢顯露。
這條規(guī)律在這段關系中快速得到了驗證。
隨著幽會的次數(shù)增多,安哲南和覃瑞瑞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一開始,他們的關系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一周只見兩三次,每次一起待上兩三個鐘頭。
其他時間都在手機上熱聊。
安哲南告訴了覃瑞瑞,自己有老婆和女兒,平時工作也很忙,一個月有很多時間都在出差。
他當然不敢提及寧楚楚的存在。
只說自己和老婆姚晴徹底沒有了感情,但是礙于有共同的孩子,以及十幾年的道義,他不能離婚。
他希望覃瑞瑞理解,除此之外,他會盡力對她好。
覃瑞瑞當時乖巧的點點頭,說自己不圖什么。
她圖的就是安哲南對她的寵愛,因為她從小就缺父愛,一直喜歡比自己年長的男人。
她當時還半開玩笑的對安哲南說:“我們就且行且珍惜吧。將來我交了男朋友,也不會再讓你碰到我了。”
這句話讓安哲南大大的吃醋,那天他帶著妒意占有著覃瑞瑞,心底卻暗暗松了口氣。
他迷戀她,卻更怕被她纏上。
更何況,他一直覺得覃瑞瑞有問題。
他懷疑她還有別的男人,只是沒有證據(jù),也不想去搜尋證據(jù)。
她經(jīng)常打扮精致的出門,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說是出去工作,去給不同的品牌拍照。
但是安哲南在網(wǎng)上沒有搜到過相關的照片。
每次質疑她,她總有一大堆理由解釋,說是商業(yè)機密什么的。
安哲南也不好過分質問她。
他自己是這種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要求她什么。
她有別人也許還更好些,免得她賴上他。
他已經(jīng)感覺到覃瑞瑞的不對勁了,她的內(nèi)在根本就不穩(wěn)定,灑脫都是裝出來的,有時候覺得她在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
新鮮感還強烈,再加上幽會的便利,他還舍不得分開。
如果她能做到不干擾他的生活,這段關系應該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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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哲南能明顯的感覺到,覃瑞瑞在慢慢改變。
也許她并沒有變,這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為了追求她,安哲南一開始送了很多昂貴的禮物。
有些甚至是在寧楚楚那里得到的靈感。
每一次送出禮物的時候,覃瑞瑞那驚喜到夸張的表現(xiàn),給了安哲南極大的滿足。
對比一下寧楚楚,他就覺得心里發(fā)堵。
這么幾年過去了,兩人孩子都有了,他卻像還是游離于她的世界之外。
當他發(fā)了獎金,為寧楚楚買禮物送上驚喜時,她總是云淡風輕的接受,沒有特別高興。
如果他不送她東西,她也不會生氣。只要他按時上繳兩萬塊錢的家用就好。
覃瑞瑞就完全不同,安哲南的禮物對她來說都很貴重,她每次收到都會驚喜到尖叫。
安哲南每次也會被她的狂喜感染。
直到她開始主動找安哲南要錢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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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她只是讓安哲南給他買口紅香水什么的。
把鏈接發(fā)給他,讓他給她下單。
安哲南每次不管再忙,都趕緊去下單,不會耽誤她一點時間,也從來不會買錯。
這些是小錢,能哄他喜歡的女孩開心,他愿意。
然后,覃瑞瑞開始說她最近收入減少,快交不起下一季的房租了。
安哲南考慮了幾分鐘,九千塊錢畢竟不是個小數(shù)目。
都相當于姚晴兩個多月的工資了。
安德福和鄭小梅的退休工資加起來也不到五千塊。
想到覃瑞瑞嬌嗔的模樣,安哲南用力捻滅手中的煙蒂,立刻轉賬。
然后就是買包,短途旅行,請朋友吃飯,辦美容卡,甚至是給父母寄土特產(chǎn)。
這些大錢小錢,都找安哲南報銷。
安哲南都一一報銷了,一面寵溺地對她說,寶寶盡管花,別省錢虧待了自己。
讓覃瑞瑞很感動,說小哲哲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安哲南卻漸漸冷了下來。
他開始回想剛見到她時那妖嬈成熟的裝扮,和她大手大腳的開銷。
自己是養(yǎng)不起她的,她明顯還有其他收入。
她是靠什么維系這些年的開銷的?
是不是一直靠他這樣的男人養(yǎng)著她?
甚至,有沒有一種可能?現(xiàn)在除了自己,依然有人在養(yǎng)著她?
安哲南一周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十來個小時。他根本不知道她平時在做什么。
想到這點,他燥熱的心冷靜了。
她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