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背叛的痕跡周明放下公文包，松了松領帶，客廳里靜悄悄的。
時鐘指向晚上九點四十五分，比他承諾回家的時間晚了近兩個小時。廚房里留著晚餐，
已經涼透了，上面貼著一張便利貼："熱一下再吃，我先睡了。"他嘆了口氣，
把便利貼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了，林悅不等他回來就自己先睡。
結婚七年，他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像兩條平行線，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卻很少相交。
周明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時，
他的目光落在料理臺上林悅的手機上。她平時從不離身的手機，此刻靜靜地躺在那里，
屏幕朝下。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手機。鎖屏是他們去年去馬爾代夫度假時的合影，
兩人笑得燦爛。周明輸入自己的生日——林悅一直用這個做密碼——屏幕解鎖了。
微信界面跳出來，最上面是一條未讀消息："明天老地方見，想你。
"發(fā)信人備注是"王經理"，頭像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周明皺眉，
林悅公司里姓王的經理？他點開聊天記錄，手指在屏幕上微微發(fā)抖。消息往上翻，
內容越來越露骨。"你今天穿的那條紅裙子真性感"，"你老公今晚又加班？
那我們可以多待一會兒"，"下次別穿內衣來見我"……周明的呼吸變得急促，
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最后一條是林悅發(fā)的："明天見，親愛的。"啤酒罐在他手中變形，
冰涼的液體濺到地板上。周明放下手機，機械地拿起抹布擦拭，大腦卻一片空白。七年婚姻，
他一直以為他們感情穩(wěn)定，雖然平淡但足夠堅固?，F(xiàn)在看來，他錯得離譜。第二天早晨，
林悅比平時起得早，正在浴室里吹頭發(fā)。周明假裝睡著，聽著吹風機的聲音和水流聲，
聞著空氣中飄來的昂貴香水味——那是他上個月送她的生日禮物，她平時舍不得用。
"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周明裝作剛醒的樣子問道。林悅從浴室，已經化好了精致的妝容，
穿著一條他從未見過的紅色連衣裙。"公司今天有重要客戶，得早點去準備。"她語氣輕快，
甚至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早餐在桌上。
"2 跟蹤的真相周明看著她拎包出門的背影，那裙子確實很性感——后背開得很低，
像聊天記錄里提到的那樣。他起床走到窗前，看著林悅走向小區(qū)門口，沒有往地鐵站方向走，
而是上了一輛黑色奧迪。上班時間，周明心不在焉。他給公司請了假，
開車去了林悅的公司大樓。前臺小姐告訴他，林經理今天請假了，沒來上班。周明坐在車里，
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他撥通了林悅的電話。"喂，老公？"背景音很安靜，不像在辦公室。
"你在公司嗎？我剛好路過，想找你一起吃午飯。"短暫的沉默。"啊，我不在公司，
出來見客戶了。"她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晚上回家再說吧，客戶等著呢。
"掛斷電話，周明打開手機定位——那是他們剛結婚時互相設置的，從未關閉過。
地圖顯示林悅的位置在城東的凱悅酒店。酒店大堂金碧輝煌，周明坐在咖啡廳角落，
點了一杯黑咖啡，苦澀得讓他皺眉。他盯著電梯方向，想象著各種可能的場景，
每一種都像刀子一樣剜著他的心。3 真相的沖擊三小時后，電梯門打開，林悅走了出來，
身邊是一個年輕男人，絕對不是聊天記錄里那個"王經理"。男人穿著休閑西裝，
看起來三十出頭，正低頭對林悅說著什么，惹得她掩嘴輕笑。他們在前臺退房，
男人自然地摟住林悅的腰，而她沒有任何抗拒。周明舉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鏡頭里，
林悅的笑容那么燦爛，是這半年來他從未見過的。男人湊近她耳邊說了什么，
林悅嬌嗔地拍了他一下，兩人親密得像熱戀中的情侶。周明坐在那里，咖啡已經涼了。
他想起上周他們結婚紀念日，林悅說工作忙，只簡單吃了頓飯就各自休息了。而現(xiàn)在，
她請假和別的男人開房，笑得那么開心。晚上七點，林悅回到家時，周明已經做好了晚餐。
桌上點著蠟燭，擺著她最愛吃的菜。"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林悅放下包，驚訝地問。
"我們結婚七周年零兩周。"周明平靜地說，"上周你太忙，今天補上。
"林悅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露出歉意的微笑："對不起，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
謝謝你記得。"他們沉默地吃著飯，周明觀察著妻子。她脖子上有一處淡淡的紅痕，
被粉底遮蓋過但依然可見。她的手機放在桌上，屏幕亮起又暗下，似乎有消息進來。
"今天見客戶順利嗎？"周明問。林悅的叉子在盤子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還...還行，
就是些常規(guī)談判。"她低頭吃飯，避開他的目光。周明放下刀叉，拿出手機，
調出白天拍的照片，推到林悅面前。"這個客戶叫什么名字？"林悅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看著照片，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王經理？還是今天這位？或者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
"周明的聲音異常平靜，仿佛在討論天氣。"周明，我..."林悅的眼淚涌出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怎樣？"周明猛地站起來，椅子倒在地上發(fā)出巨響，
"你們在酒店房間里談判？他摟著你腰是在討論合同條款？
"林悅捂著臉哭起來："我只是...只是需要有人關注我...你總是工作，
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4 破碎的誓言周明感到一陣眩暈，
他扶住桌子才沒有倒下。七年婚姻，他努力工作想給她更好的生活，
卻把她推向了別人的懷抱。"多久了？"他艱難地問。"三個月...不，
四個月..."林悅抽泣著，"一開始只是聊天，后來..."周明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他需要空氣，需要離開這個地方。林悅抓住他的手臂："周明，求你別走...我知道錯了，
我馬上和他斷絕聯(lián)系..."他甩開她的手，聲音嘶啞："我需要時間思考。
"門關上的瞬間，他聽到林悅崩潰的哭聲。電梯里，周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窩深陷，
面色灰暗，像個陌生人。他想起婚禮上林悅穿著白紗的樣子，想起他們蜜月時在海邊的誓言，
想起她第一次告訴他懷孕時臉上的喜悅（雖然那個孩子后來沒能保?。?..而現(xiàn)在，
一切都變了。他不知道這段婚姻是否還能繼續(xù)，只知道今晚看到的那些畫面，
將永遠刻在他的記憶里，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周明開車在夜色中漫無目的地穿行，車窗大開，初秋的風灌進來，吹得他眼睛發(fā)澀。
儀表盤上的時鐘顯示凌晨一點十八分，他已經在這個城市里轉了四個多小時。
手機在副駕駛座上震動，屏幕亮起又暗下。十七個未接來電，全是林悅的。
還有數(shù)不清的微信消息，他一條都沒看。周明拐進一家汽車旅館的停車場，要了一個單人間。
房間狹小潮濕，床單上有可疑的污漬。他不在乎，直接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縫。
手機又響了。這次他接了。"周明！你在哪里？求求你告訴我..."林悅的聲音嘶啞破碎，
背景音里有汽車鳴笛聲，她似乎也在外面。"汽車旅館。"他簡短回答。"哪個？
我過來找你...""不必了。"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周明閉上眼，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今天在酒店大堂看到的畫面——林悅和那個男人親密的樣子，
她臉上久違的燦爛笑容。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擴散到全身。"他是誰？"周明聽見自己問。
沉默了幾秒。"公司新來的設計師...叫陳陽..."林悅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多久了？""四個月...我們只是在項目上合作，
一開始真的只是同事..."周明突然笑了，笑聲干澀難聽。"四個月。每周三下午，對嗎？
你總是說要去見客戶的那天。"電話那頭傳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你...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跟著你了，林悅。"周明一字一句地說，"我看到你們從酒店出來，
看到他摟著你的腰。我看到你笑了，那種笑...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林悅崩潰的哭聲通過話筒傳來，周明卻感到一種奇怪的麻木。他想起半年前的一個晚上，
他加班到凌晨回家，發(fā)現(xiàn)林悅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電視還開著。他輕輕抱起她回臥室時，
她迷迷糊糊地說："周明，
我們好像很久沒好好說話了..."當時他只是敷衍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明天再聊。
而明天永遠在加班、出差、應酬中推遲，直到再也沒有明天。"周明，
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林悅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我馬上和他斷絕聯(lián)系，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可以辭職，我們可以搬家...""為什么？"周明打斷她，
"為什么要這么做？"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當林悅再次開口時，
聲音異常平靜："因為我太寂寞了。你人在我身邊，心卻永遠在工作上。我說話你聽不見，
我需要你時你永遠在忙。陳陽...他只是第一個真正看見我的人。"周明握緊手機，
指節(jié)發(fā)白。"所以這是我的錯？""不...不是..."林悅又哭起來，
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引起你的注意..."周明想起抽屜里那盒未拆封的夫妻情趣用品，
是林悅半年前買的，當時他笑著說太累了改天再用；想起她多次提議的周末短途旅行，
總是因為他的工作而取消；想起她越來越多的獨處時間，越來越沉默的晚餐。
5 重生的抉擇"我需要時間。"最后他說，"別來找我。"掛斷電話，周明打開手機相冊，
翻到七年前的照片。屏幕上，剛畢業(yè)的他們站在校園櫻花樹下，林悅穿著白色連衣裙，
他摟著她的腰，兩人笑得無憂無慮。下一張是他們婚禮的照片，林悅戴著白紗，
眼中含淚對他說"我愿意"。再往下翻，照片越來越少。
最近的一張是半年前的公司年會合影，他甚至不記得那天林悅在做什么。周明關掉手機，
房間陷入黑暗。他想起父親曾經對他說的話："婚姻就像植物，不澆水就會枯死。
"當時他覺得老套，現(xiàn)在才明白其中的真理。第二天清晨，周明被敲門聲驚醒。他打開門，
林悅站在門口，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得像紙。她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
里面裝著換洗衣物和早餐。"我給你帶了干凈衣服..."她小聲說，不敢看他的眼睛，
"還有你愛吃的生煎包..."周明側身讓她進來，兩人之間的空氣凝固般沉重。
林悅把食物放在桌上，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怕驚動什么。"你昨晚睡在哪里？"周明問。
"在找你...后來在小區(qū)門口的長椅上..."林悅終于抬頭看他，眼淚又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