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局初現(xiàn)豪華酒店的水晶吊燈在頭頂晃出一片刺目的光，
我眨了好幾次眼才勉強適應。后腦勺傳來鈍痛，像是有人拿著錘子在敲打我的頭骨。
我下意識想抬手揉一揉太陽穴，卻發(fā)現(xiàn)手腕被什么柔軟又結實的東西束縛住了。"醒了？
"低沉的男聲從房間另一端傳來，我猛地轉頭，這個動作讓我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
等視線重新聚焦，我才看清坐在床尾沙發(fā)上的男人——陸霆燁，我的老板，
陸氏集團那個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總裁。他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杯紅酒，
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像血一樣晃動著。剪裁精良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fā)扶手上，
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那雙總是讓我不敢直視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獵豹盯著它的獵物。
"陸總...這是哪里？我為什么..."我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喉嚨火辣辣地疼。
陸霆燁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走到床邊。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
那雙手此刻正在解開袖扣，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準備一場演講而不是...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完全想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看來那幫人給你下的藥量不輕。"他俯身，
松開了綁住我手腕的領帶，我這才認出那是他常戴的深藍色阿瑪尼，
"醫(yī)生說你至少還要兩小時才能醒，比預計的早了不少。"我掙扎著坐起來，被子滑落，
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陌生的絲綢睡衣，領口大敞，鎖骨處的紅痕清晰可見。我慌忙拉緊衣領，
驚恐地抬頭看他："我的衣服...""女服務員換的。"陸霆燁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怎么，你以為是我？"我松了口氣，隨即又被更大的恐懼攫?。?誰給我下藥？
為什么我會在這里？"陸霆燁沒有立即回答，他轉身走向落地窗，背影挺拔如松。
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燈火，我們顯然在某個高層酒店的套房里。夜色已深，
霓虹燈在玻璃上投下變幻的色彩。"三個月了，"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從你第一天走進陸氏，我就知道你會給我?guī)砺闊?三個月前。
我抱著一大摞文件和一杯滾燙的咖啡，狼狽地擠進即將關閉的電梯。
這是我作為實習生的第三天，A大設計系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光環(huán)在職場上屁用沒有，
我連復印機都用不利索。"幾樓？"一個冷冽的男聲從頭頂傳來。"28層，謝謝。
"我頭也不抬，努力不讓文件滑落。電梯開始上升，我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咖啡，就在這時，
電梯突然一頓。滾燙的咖啡直接潑在了面前男人的定制西裝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抬頭對上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時，整個人僵住了。陸霆燁。
陸氏集團的太子爺，商界聞名的"冷漠總裁"，我入職培訓時看了他無數(shù)演講視頻的男人，
此刻正冷冷地看著我，昂貴的西裝上洇開一大片咖啡漬。"新來的？"他問，
聲音里聽不出喜怒。我點頭如搗蒜："設計部實習生阮軟，真的很抱歉陸總，
我可以賠干洗費..."電梯停在28層，門開了。陸霆燁大步走出去，
丟下一句話："下次看路，阮小姐。"我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直到第二天的部門會議。
"這位是新來的實習生阮軟，將參與我們下季度的產(chǎn)品包裝設計。
"設計總監(jiān)楊姐向大家介紹我。我拘謹?shù)卣酒饋砭瞎?，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所有人齊刷刷站起來，陸霆燁帶著兩個高管走了進來。"繼續(xù)，我只是來聽聽。
"他示意大家坐下，目光掃過會議室，在看到我時微微停頓。會議進行到一半，
楊姐正在展示設計方案，陸霆燁突然打斷："讓實習生說說她的想法。"我？我瞪大眼睛，
手里的筆差點掉在地上。楊姐鼓勵地看我一眼，我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
展示了我偷偷做的幾個草稿。"這個元素很有趣。"陸霆燁拿起我畫的一個小圖標，
"為什么用不對稱設計？""因為...目標用戶是年輕人，
完美對稱會顯得太刻板..."我結結巴巴地解釋。會議結束后，
總監(jiān)拍著我的肩膀說："陸總點名要你參與'星空'項目，好好表現(xiàn)。"我懵了，
完全不明白為什么一場咖啡事故會換來這種"優(yōu)待"。下班時下起了雨，我沒帶傘，
站在大樓門口發(fā)愁。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停在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陸霆燁輪廓分明的側臉。
"上車，順路送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和他身上的氣息一樣令人緊張。"地址？"他問。我報出出租屋的位置，他輸入導航，
然后陷入沉默。雨點敲打在車窗上，形成一道水簾，將我們與外界隔開。"男朋友不來接你？
"他突然問。"他...今天加班。"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陸總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陸霆燁嘴角微揚："猜的。22歲的漂亮女孩，通常不會單身。"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好低頭玩手指。車停在我的小區(qū)門口，他遞給我一把傘："明天見，阮小姐。
"我站在雨中，看著奔馳遠去，心跳快得不像話。那晚男朋友林嘉陽來接我時，
我鬼使神差地沒有提這段奇遇。第2章 暗流涌動連續(xù)一周，
陸霆燁都會"恰好"在我午休時間出現(xiàn)在公司咖啡廳。今天也不例外。我剛端著拿鐵坐下，
對面椅子就被拉開，陸霆燁修長的身影落入視線。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裝，
襯得膚色越發(fā)冷白，領帶是暗藍色的，和那天被我用咖啡潑到的同款。"陸總。
"我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差點碰翻咖啡。他抬手示意我坐下："午休時間，不必拘禮。
"我偷偷觀察他的表情，試圖找出這種偶遇背后的原因。
陸霆燁不是應該在高管餐廳或者外出應酬嗎？為什么連續(xù)幾天都出現(xiàn)在員工咖啡廳，
還每次都坐在我對面？"星空項目的初稿我看過了。"他開門見山，"色彩運用很大膽。
"我的心臟狂跳："您...您不喜歡？""恰恰相反。"他端起咖啡杯，
嘴唇在杯沿留下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市場部那幫保守派需要些刺激。"我松了口氣，
小口啜飲著拿鐵，努力不讓自己在他面前顯得太緊張。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桌面上，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光線下顯得格外修長，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茍。"周五的高層會議，
你也參加。"他突然說。"我？"我瞪大眼睛，
"但那是總監(jiān)級別以上的...""帶上你的設計方案。"他打斷我，眼神不容拒絕，
"三點，別遲到。"沒等我回應，他已經(jīng)起身離開，留下半杯未喝完的咖啡和一臉錯愕的我。
這種超出常規(guī)的關注讓我既興奮又不安?；氐皆O計部，我剛坐下，
隔壁工位的李姐就滑著椅子湊過來。"又和陸總共進午餐了？"她擠眉弄眼。
我臉一熱："只是碰巧遇到。""得了吧，全公司都知道陸總從來不去員工咖啡廳。
"李姐壓低聲音，"這周他去了四次，每次都是你在的時候。"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這不可能只是巧合。下午，楊姐把我叫進辦公室，
遞給我一份燙金請柬："周五董事會年度設計評審，陸總點名要你代表設計部做匯報。
"我接過請柬，手指微微發(fā)抖："楊姐，我只是個實習生...""我知道。
"楊姐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但陸總顯然看到了我們沒發(fā)現(xiàn)的東西。別讓他失望。
"走出辦公室，我感覺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轉角處，
我聽到趙美琪尖細的聲音："...肯定是爬上了陸總的床，
不然憑什么一個實習生能參加董事會？"我僵在原地，胸口像被重錘擊中。
趙美琪是設計部資深設計師，一直想接手"星空"項目。"我聽說她男朋友是個程序員，
"另一個女同事附和，"窮酸得很，哪比得上陸總..."我轉身沖進洗手間，
用冷水拍打滾燙的臉頰。鏡子里的女孩眼睛發(fā)紅，嘴唇顫抖。我才來公司兩周，
就已經(jīng)成了流言的中心。下班時，天空烏云密布。我剛走出大樓，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沒帶傘的我正準備沖進雨里，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停在了面前。車窗降下，
陸霆燁的聲音傳來："上車。"這一次，我沒有猶豫。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香氣，
雨點敲打在車頂?shù)穆曇粝衲撤N急促的鼓點。陸霆燁專注地駕駛，
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棱角分明。"謝謝陸總。"我小聲說，手指絞著衣角。"你聽說了。
"他突然說，不是疑問句。我心頭一跳："聽說什么？""流言。"他簡短地回答，
眼睛仍盯著前方，"不必理會。"我咬住下唇。原來他知道公司里那些難聽的話。
一股委屈涌上心頭："陸總，我只是想好好工作...""我知道。"他打斷我，
聲音罕見地柔和了些，"所以給你機會證明自己。"暴雨突然加劇，雨刷器已經(jīng)跟不上節(jié)奏。
陸霆燁皺眉，將車緩緩停在路邊："能見度太低了，等雨小點再走。"密閉的車廂內，
氣氛突然變得微妙。我偷偷瞥了眼陸霆燁，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我，目光深沉如海。
"你的設計很有靈氣。"他說，"我在去年大學生設計大賽上見過你的作品。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您看過那個比賽？"那是個規(guī)模很小的校際比賽，我得了銀獎，
但根本沒想過會有業(yè)界人士關注。"評委之一。"他簡短地回答，然后轉移話題，
"你男朋友做什么的？""程序員，在科訊工作。"我老實回答，
不明白為什么他突然對林嘉陽感興趣。陸霆燁點點頭，沒再說話。雨聲填滿了沉默的空間，
他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放在中控臺的無線充電座上。一條消息彈出：「陸總，
關于阮小姐大學時期的資料已經(jīng)整理完畢...」我的呼吸一滯。陸霆燁迅速按滅屏幕，
但已經(jīng)晚了。我清楚地看到了那條消息，還有屏幕上方的壁紙，
那是我在大學設計比賽上領獎的照片，我自己都不記得有這張照片存在。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一種被監(jiān)視的恐懼爬上脊背。
"陸總，那是..."我的聲音顫抖得不像話。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照亮了陸霆燁緊繃的下頜線。他轉頭看我，眼神坦率得可怕："我一直在找你。""找我？
"我往后縮了縮，后背緊貼車門。"你的設計理念很特別。"他的聲音低沉，
"我一直想把你招進陸氏。"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但那條消息里提到的"大學時期的資料"顯然超出了正常招聘的范疇。雨勢稍緩，
陸霆燁重新發(fā)動車子，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fā)生。到家時，雨已經(jīng)停了。我道謝后匆忙下車，
幾乎是逃進了小區(qū)大門。背后，我能感覺到陸霆燁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如影隨形。
林嘉陽正在廚房煮面，見我回來，笑著迎上來："怎么淋濕了？我正想去接你呢。
""同事順路送我。"我避開他的目光，把包放在沙發(fā)上。
林嘉陽遞給我一條毛巾："最近工作怎么樣？你很少提。""挺好的。"我擦著頭發(fā)，
想起陸霆燁手機里那張照片，胃部一陣絞痛，"就是...陸總好像特別關注我。
"林嘉陽動作一頓："陸氏的那個陸霆燁？"我點點頭，把參加董事會的事情告訴了他，
當然省略了車里的詭異發(fā)現(xiàn)。"小心點，軟軟。"林嘉陽皺眉，
"那種人不會無緣無故對實習生好。職場潛規(guī)則很多，別被利用了。
"我勉強笑笑："你想多了，他只是欣賞我的設計。"林嘉陽沒再說什么，
但晚飯時他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周五的董事會比想象中順利。
我的設計方案獲得了大多數(shù)董事的認可，連一向苛刻的市場總監(jiān)都點頭稱贊。會議結束后，
陸霆燁在走廊叫住我。"表現(xiàn)不錯。"他遞給我一個文件夾，"下周一調你去特別項目組，
直接向我匯報。"我翻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調崗通知和翻了三倍的薪資數(shù)字。我抬頭，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為什么？""你值得更好的平臺。"他淡淡地說，
轉身前又補充一句，"周末好好休息，周一見。"我站在空蕩的走廊里，
手中的文件突然變得無比沉重。這一切太不真實了，就像踩在云端，隨時可能墜落。
周一早晨，設計部出奇地安靜。我走到自己的工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清空了。趙美琪靠在隔斷上，
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喲，特別助理來了？爬得真快啊。"我沉默地收拾最后幾件物品，
不想與她爭執(zhí)。"你以為陸總會對你這種小姑娘認真？"她壓低聲音，
"他玩膩了的女人能排滿長安街！""趙美琪。"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們同時轉頭，陸霆燁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得可怕。"收好東西，去財務部結賬。
"他盯著趙美琪，"你被開除了。"趙美琪臉色煞白："陸總，我只是...""現(xiàn)在。
"陸霆燁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刀子。趙美琪踉蹌著離開后，
陸霆燁轉向我："十點到我辦公室報到。"說完便大步離開，
留下一屋子震驚的同事和心跳如雷的我。茶水間里的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涌來。
"...為了她開除趙美琪？
說陸總親自開車送她回家...""...她男朋友知不知道..."我抱著紙箱逃進電梯，
按下頂樓的按鈕。電梯上升的瞬間，我靠在墻上，雙腿發(fā)軟。
陸霆燁對我的特殊照顧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范圍，
而那條關于"大學時期資料"的信息和我的照片，更是讓我毛骨悚然。但最可怕的是，
當他站在我面前，用那種專注的目光看著我時，我竟然感到一絲隱秘的喜悅。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頂層，我深吸一口氣，邁出了第一步。
第3章 情迷星夜陸氏集團周年慶的酒會現(xiàn)場觥籌交錯，水晶吊燈將大廳照得如同白晝。
我站在角落，手里捏著一杯氣泡水，看著設計部的同事們圍著自助餐臺談笑風生。
自從調任特別助理，我已經(jīng)兩周沒和他們一起吃午飯了。"阮助理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
"市場部的張總監(jiān)端著香檳走過來，臉上掛著過分熱情的笑容，"來，嘗嘗這個，
法國空運來的。"我擺手婉拒："謝謝張總，我不喝酒。
""陸總的特別助理怎么能不會喝酒？"他不由分說地把一杯紅酒塞進我手里，
"以后應酬場合多著呢！"杯中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像某種危險的信號。
我抿了一小口，酸澀的味道讓我皺起眉頭。張總監(jiān)哈哈大笑，又給我倒了大半杯。
"聽說你以前是設計部的？"他湊近了些，酒氣噴在我臉上，"陸總親自提拔，不簡單啊。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墻壁。周圍幾個高管也圍了過來，
你一言我一語地勸酒。不知不覺中，我已經(jīng)喝下了三杯紅酒，太陽穴突突直跳，
視線開始模糊。"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搖頭推辭，卻還是被塞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
"嘗嘗這個，蘇格蘭單一麥芽，陸總的珍藏。"財務總監(jiān)擠眉弄眼，"一般人可喝不到。
"烈酒滑過喉嚨，像一團火從胸口燒到胃里。我捂住嘴，生怕自己當場吐出來。就在這時，
一只修長的手從我身后伸來，拿走了那杯酒。"我的助理明天還要工作。
"陸霆燁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冷得像冰，"各位盡興。"周圍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陸霆燁一只手輕搭在我背上，帶著我離開了人群。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讓我本就暈眩的腦袋更加混亂。"不會拒絕嗎？"他低聲責備，卻把一杯蜂蜜水遞到我手里，
"喝掉。"我乖乖喝下水，甜味沖淡了嘴里的酒精味。陸霆燁今天穿了件深藍色西裝，
領帶是銀灰色的，在燈光下泛著絲綢的光澤。他離得太近，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著薄荷的氣息。"謝謝陸總。"我小聲說，努力站穩(wěn)身體，
"我沒事了。""你住哪個方向？我送你回去。"他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快十一點。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男朋友會來接...""阮軟！"林嘉陽的聲音從宴會廳門口傳來。
他穿著格子襯衫和牛仔褲，在滿廳西裝革履中顯得格格不入。他的目光落在我和陸霆燁身上，
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陽陽！"我像抓到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朝他走去，"你怎么來了？
""你同事給我打電話，說你被灌醉了。"林嘉陽扶住我，冷冷地看了眼陸霆燁，
"多謝陸總照顧我女朋友。"陸霆燁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眼神卻冷了幾分："照顧好她。
"回程的出租車上，林嘉陽一直沉默。我靠在他肩上，酒精讓我的思緒飄忽不定。
"那個陸霆燁，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林嘉陽突然說，"你離他遠點。"我輕笑一聲，
酒精讓我比平時大膽："你吃醋了？""我是認真的，軟軟。"林嘉陽轉過我的臉，
讓我直視他的眼睛，"那種富二代不會真心對你的。他只是想玩玩。"我掙開他的手，
心里莫名煩躁："他不是那種人。而且他只是我的上司，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
"林嘉陽沒再說話，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他的情緒。那晚我們背對背睡了一夜，
中間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墻。第二天早晨，宿醉讓我頭痛欲裂。我強撐著化好妝，
比平時早半小時出了門，我不想讓陸霆燁看到我憔悴的樣子。
這個念頭讓我刷牙的手突然停住。鏡子里那個眼睛浮腫的女孩正用困惑的眼神回望著我。
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在意起陸霆燁的看法了？總裁辦公室外的助理區(qū)空無一人。我放下包，
給自己沖了杯濃咖啡。剛喝第一口，里間的門開了，陸霆燁走了出來。他今天沒穿外套，
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早。"他掃了眼我手中的咖啡，"頭疼？
"我點點頭，不敢抬頭看他。他走近幾步，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我的臉。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屏住了呼吸。他的手指微涼，觸碰卻像火一樣灼人。
"以后別喝那么多。"他松開手，遞給我一個小藥盒，"解酒藥。莫凡一會兒送早餐來，
吃完再工作。"我怔怔地接過藥盒，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陸霆燁轉身回辦公室，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心跳如鼓。莫凡是陸霆燁的私人助理，一個三十出頭的精干男人。
他送來豐盛的早餐和一堆文件，其中一份是下周出差南京的行程表。"陸總特別交代，
給你訂了商務艙。"莫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們同一班飛機。"我咬了口三明治，
突然沒了胃口。這次出差是為了考察新項目的生產(chǎn)基地，原本只需要市場部和設計部派人，
陸霆燁親自去已經(jīng)很不尋常，現(xiàn)在還特意安排我和他同乘...手機震動起來，
是林嘉陽的信息：「晚上一起吃飯？我訂了你喜歡的日料。」我回復了一個"好"字，
心里卻涌起一絲愧疚。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我和陸霆燁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我為什么要愧疚？下班后，林嘉陽在公司門口等我。他穿了件新買的藏青色襯衫，
頭發(fā)也精心打理過?？吹轿页鰜?，他笑著迎上來，自然地接過我的包。"今天怎么樣？
"他問，牽起我的手。"還好，準備下周出差的事情。"我下意識地輕描淡寫。
林嘉陽的腳步頓了一下："出差？和誰？""市場部的幾個同事，
還有..."我猶豫了一秒，"陸總。"林嘉陽的手突然收緊，捏得我有點疼。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控制情緒："幾天？""三天兩夜。"我小聲回答。
我們沉默地走到餐廳，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林嘉陽不斷詢問我和陸霆燁的工作細節(jié)，
而我每回答一個問題，他的臉色就陰沉一分。"你不能拒絕嗎？"最后他放下筷子，
聲音壓抑，"或者我請假跟你一起去？""別鬧了，這是工作。"我皺眉，
"而且你項目不是正到關鍵階段嗎？""工作？"林嘉陽冷笑，
"一個總裁帶著女助理單獨出差，你告訴我是工作？""不是單獨！還有市場部的人！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引來周圍幾桌的側目，"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我幼稚？
"林嘉陽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阮軟，你睜開眼睛看看！
那個陸霆燁對你圖謀不軌，全公司都知道，就你裝傻！"我震驚地看著他，
從未見過他這樣失控。林嘉陽向來是溫和的，連大聲說話都很少?，F(xiàn)在他卻站在餐廳中央，
眼眶發(fā)紅，胸口劇烈起伏。"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們可能需要重新考慮這段關系。"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
我和林嘉陽從大二開始交往，三年多來從未提過分手，即使在最激烈的爭吵中也沒有。
"你是在威脅我？"我的聲音顫抖起來。林嘉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重，
頹然坐下："對不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那晚我們不歡而散?；氐郊?，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機屏幕亮了又滅，林嘉陽發(fā)來十幾條道歉信息，我一條都沒回。
出差那天，天氣陰沉。我在機場見到了陸霆燁，他正在VIP休息室看文件，見我進來，
微微點頭示意。市場部的兩個人還沒到。"他們改簽了，明天直接去工廠。
"陸霆燁頭也不抬地說，"就我們兩個今天去。"我的心猛地一沉。
林嘉陽的警告在耳邊回響。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著頭皮登機。商務艙座位寬敞，
我和陸霆燁并排而坐，中間只隔著一個扶手。起飛后，他打開筆記本電腦工作，
我則假裝看文件，實則用余光偷偷觀察他。陸霆燁工作時的側臉格外專注，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薄唇緊抿，偶爾在鍵盤上敲擊幾下。
他今天用了淡淡的古龍水，雪松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過來，讓我心神不寧。"困了就睡會兒。
"他突然開口，眼睛仍盯著屏幕，"落地還要直接去工廠。"我確實有些疲倦，
昨晚和林嘉陽的爭執(zhí)讓我?guī)缀鯖]怎么睡。我調整座椅，閉上眼睛，很快陷入淺眠。夢中，
我感覺有人輕輕給我蓋上了毯子，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南京的行程緊湊而高效。
陸霆燁在工廠的表現(xiàn)令我驚訝，他對生產(chǎn)線和工藝流程的了解不亞于專業(yè)工程師，
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工人們對他既敬畏又欽佩，稱他為"陸工"而非"陸總"。
"你懂這么多技術細節(jié)？"回酒店的路上，我忍不住問。
陸霆燁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我大學學的是機械工程。陸氏起家是做工業(yè)設備的，
后來才轉型。"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談起自己的過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車窗映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眼神中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柔和。"為什么轉型？
"我好奇地追問。陸霆燁沉默了一會兒："我父親去世后，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制造業(yè)利潤太薄。
"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商場如戰(zhàn)場，有時候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
"我想起公司傳言，陸霆燁接手時才二十五歲，用兩年時間將瀕臨破產(chǎn)的陸氏扭虧為盈，
手段之狠辣讓業(yè)界咋舌?；氐骄频暌咽峭砩暇劈c。我的房間在18層，
陸霆燁的在20層總統(tǒng)套房。電梯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鏡子反射出我們并肩而立的身影，
他高大挺拔，我勉強到他肩膀，像一幅奇妙的構圖。就在這時，電梯猛地一震，
燈光閃爍幾下后徹底熄滅。我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身邊人的手臂。陸霆燁反應極快，
一手穩(wěn)住我，另一手按下緊急呼叫按鈕。"別怕，只是小故障。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異常清晰，"保安說五分鐘就好。"密閉的電梯廂里，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感受到他手臂上傳來的溫度。我們靠得極近，
近到我?guī)缀跄苈牭剿男奶?。一種奇異的安心感涌上心頭，讓我忘了松開手。"抱歉。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放開他，后退一步撞上了電梯壁。陸霆燁卻突然伸手，
輕輕扶住我的腰："小心。"他的手掌溫熱而有力，即使隔著衣料也讓我渾身一顫。黑暗中，
我感覺他的呼吸拂過我的發(fā)頂，帶著淡淡的薄荷氣息。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幸好黑暗掩蓋了我發(fā)燙的臉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電梯終于重新啟動，燈光亮起的瞬間，
陸霆燁立刻收回了手，恢復了那副疏離的表情。但那一瞬間的溫柔，已經(jīng)深深刻在我腦海里。
回到房間，我沖了個冷水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機顯示林嘉陽的五個未接來電和十幾條信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回去。"軟軟！
你終于回電話了！"林嘉陽的聲音充滿擔憂，"怎么樣？還順利嗎？""嗯，挺好的。
"我靠在床頭，沒有提電梯里的事，"明天參觀完工廠就結束了。""我查了天氣預報，
南京明天有暴雨，航班可能會延誤。"他頓了頓，
"如果延誤...你要和陸霆燁在酒店多住一晚嗎？"這個問題像一根刺扎進我心里。
我握緊手機，不知如何回答。理智告訴我應該改簽盡早回去，
但心底某個隱秘的角落卻在期待著什么。"看情況吧。"最終我含糊地回答，"不早了，
我先睡了。"掛斷電話，我站在窗前俯瞰南京的夜景，思緒萬千。林嘉陽的擔憂不無道理，
陸霆燁對我的關注確實超出了正常范圍。但更讓我害怕的是，我竟然開始享受這種關注，
甚至期待與他獨處的時刻。這個認知讓我渾身發(fā)冷。我摸出手機，
翻到相冊里和林嘉陽的合照。照片上的我們站在櫻花樹下，笑容燦爛。
那時的我滿心滿眼都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對另一個男人心動。而現(xiàn)在，
我的心像一架失衡的天平，正在不可控制地傾斜。第4章 抉擇時刻日歷上的紅圈提醒我，
今天是我二十二歲生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我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摸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林嘉陽凌晨發(fā)來的消息：「軟軟，生日快樂！臨時有個緊急項目，
今天可能要加班到很晚...明天補過好嗎？愛你?！刮叶⒅菞l消息看了很久，
胸口泛起一陣酸澀。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錯過我的生日。手指在屏幕上懸停片刻，
我只回了一個「好」字。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禮盒，是林嘉陽上周就準備好的禮物。
我拆開包裝，里面是一條銀質手鏈，吊墜是個小小的設計師徽章。確實是很用心的禮物，
如果他能親手給我戴上就更好了。洗漱時，我刻意多花了些時間化妝，
選了一條平時舍不得穿的藏藍色連衣裙。鏡中的女孩眼睛明亮，唇色嫣紅，
卻透著一絲說不出的落寞。出門前，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她絮絮叨叨地叮囑我要吃長壽面，
要給自己買個小蛋糕，聲音里滿是關切。掛斷電話時，我的眼眶有些發(fā)熱。
公司大堂的電梯前擠滿了人。我低頭刷著手機，突然感覺周圍安靜了一瞬。
抬頭就看見陸霆燁站在專用電梯里，手指按著開門鍵。"進來。"他簡短地說。
我硬著頭皮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電梯，后背仿佛被無數(shù)道目光刺穿。電梯門合上后，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生日快樂。"陸霆燁突然開口，
聲音低沉。我驚訝地抬頭："您怎么知道？
"他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小巧的絲絨盒子遞給我："今晚七點，公司樓下等我。
"盒子打開是一對珍珠耳釘，圓潤的光澤像月光凝結而成。我張口想拒絕，
電梯卻已到達頂層，陸霆燁大步走了出去，沒給我說話的機會。整個上午我都心不在焉，
那對耳釘像塊燙手的山芋，在我口袋里散發(fā)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午休時，
我鬼使神差地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戴上了它們。珍珠襯得我的膚色更加瑩潤，
平添幾分成熟氣質。"真漂亮。"身后隔間的門打開，莫凡的女助理蘇雯走了出來，
"陸總眼光一向很好。"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這是...我自己買的。
"蘇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但那個眼神已經(jīng)讓我無地自容?；氐焦の?，
我立刻摘下了耳釘，心跳卻久久不能平靜。下班時間到了，我磨蹭著收拾東西，
不確定是否該赴陸霆燁的約。手機震動起來，是林嘉陽的信息：「加班到九點，別等我了，
早點休息?！刮叶⒅菞l消息看了很久，突然下定決心般關上了電腦。電梯下到一樓，
遠遠就看見陸霆燁的黑色奔馳停在公司門口。他靠在車邊，一身休閑西裝，沒有打領帶，
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年輕。"想去哪里？"他為我拉開車門，語氣自然得像是我們早有約定。
我咬了咬唇："陸總，謝謝您的禮物，但我不能...""就當是員工福利。"他打斷我，
嘴角微揚，"特別助理每年都有生日假，你不知道嗎？"這明顯是他臨時編的，
但我竟找不到理由反駁。車子駛入黃昏的城市，窗外的景色漸漸陌生。陸霆燁打開了音樂，
是一首輕柔的鋼琴曲，完美地填補了沉默的空白。"我們這是去哪？"我忍不住問。"吃飯。
"他簡短地回答，隨后補充，"我訂了觀景臺餐廳。"觀景臺是城里最高的旋轉餐廳，
人均消費抵得上我半個月工資。我絞盡腦汁想找個借口拒絕，胃卻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陸霆燁輕笑出聲，遞給我一個紙袋。"先墊墊。"他說，"知道你喜歡甜食。
"紙袋里是兩塊剛出爐的馬德琳蛋糕，還是溫熱的。我驚訝于他竟然記得這種小細節(jié)，
僅僅只是有次加班時我隨口提過喜歡這家店的蛋糕。餐廳位于大廈68層，
整座城市在腳下鋪展開來，燈火如星河般璀璨。服務生領我們到窗邊的位置，
那里的視野最好，幾乎能看到半個城市。"陸先生，您預定的套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服務生恭敬地說，"香檳需要現(xiàn)在上嗎？""不用，她喝果汁。"陸霆燁看了我一眼，
似乎想起我上次醉酒的樣子。前菜是鵝肝醬配無花果，主菜是煎鱈魚配黑松露，
每一道都精致得像藝術品。陸霆燁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我，
目光專注得讓我拿叉子的手微微發(fā)抖。"你男朋友呢？"他突然問，"不陪你過生日？
"我放下刀叉："他...工作忙。"陸霆燁輕哼一聲，沒再追問。甜點上來時，
服務生端著一個插著蠟燭的小蛋糕，全餐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其他客人開始鼓掌。
"許個愿。"陸霆燁的聲音在燭光中格外溫柔。我閉上眼，
許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愿望。吹滅蠟燭后，燈光重新亮起，
陸霆燁遞給我一個扁平的禮盒。"打開看看。"盒子里是一套限量版德國制設計工具，
全球只有一百套，我曾在雜志上見過，價格高得令人咋舌。
我撫摸著那些精致的筆尖和刻度尺，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太貴重了，
我不能...""只有你配得上它們。"陸霆燁打斷我，眼神認真，
"我看過你大學時的素描本，線條很有生命力。"他又一次提到了我的大學時期。
我正想追問，他突然站起身："還有一個地方要帶你去。"離開餐廳后，車子駛向城郊。
夜色已深，道路兩旁的燈光越來越稀疏。我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手機，沒有林嘉陽的新消息。
"怕我把你賣了？"陸霆燁注意到我的動作，語氣略帶嘲諷。我搖搖頭，放下手機。
不知為何，此刻坐在他身邊，我竟感到一種奇怪的安心。
車子最終停在一座小山丘上的白色建筑前。門口沒有任何標識，陸霆燁用指紋打開了大門。
"我的私人天文臺。"他解釋道，"今晚有仙女座流星雨。"室內是一個圓頂空間，
中央架設著一臺巨大的天文望遠鏡。四周的墻壁上是各種星圖，角落里還有一個小型控制臺。
陸霆燁熟練地操作了幾下，圓頂緩緩打開，露出璀璨的夜空。"過來。"他向我招手，
調整好望遠鏡的角度。我湊近目鏡，一片絢麗的星云頓時映入眼簾，像散落的鉆石般閃耀。
我不由自主地驚嘆出聲。"很美，對嗎？"陸霆燁站在我身后，聲音很近，"就像你的設計，
看似隨意，實則精確到每個細節(jié)。"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耳際，讓我渾身一顫。我直起身，
不小心撞進他懷里。陸霆燁沒有后退，我們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為什么是我？
"我終于問出了這個困擾已久的問題，"為什么從第一次見面就..."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打斷了我。陸霆燁抬頭望向天空，側臉在星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因為你是唯一讓我看星星時想起陽光的人。"他輕聲說，然后看了看手表，"不早了，
該回去了。"回程的車里，我們都沒再說話。那套設計工具放在后座，
包裝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我靠在車窗上，看著飛速后退的夜景，心里亂成一團。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SUV突然從岔路沖出，狠狠撞向我們車子的側面。"小心！
"陸霆燁猛地打方向盤，同時伸臂護在我身前。世界天旋地轉。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
我感到一陣劇痛，隨后是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臉上。睜開眼，擋風玻璃已經(jīng)粉碎，
陸霆燁整個人覆在我身上，他的背部插著幾塊玻璃碎片，白襯衫被血染紅了一大片。"陸總！
陸總！"我顫抖著去摸他的臉。他微微睜開眼，
嘴角竟然扯出一個笑："沒事...你沒受傷就好..."警笛聲由遠及近。我緊緊抱住他，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我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話，
但刺耳的救護車聲淹沒了那個聲音。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右手打著點滴。
莫凡坐在床邊，見我醒了，立刻倒了杯水給我。"陸總呢？"我嘶啞地問。"手術結束了，
沒生命危險。"莫凡神色復雜地看著我，"背部縫了二十八針。
"我掙扎著要下床："我要見他。""等等。"莫凡按住我，"有件事你應該知道。
撞你們的人，是明盛集團的。"明盛？那個上個月被陸氏搶走大單子的競爭對手？
"不是意外，對嗎？"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莫凡點點頭："陸總上周拒絕了明盛的和解協(xié)議，
堅持要告他們商業(yè)欺詐。因為..."他頓了頓，
"他們那個劉總之前在一次酒會上騷擾過你。"我如遭雷擊。
那次酒會上的不愉快我只當小事一樁，甚至沒跟任何人提起。陸霆燁是怎么知道的？
又為什么要為此大動干戈？"他在哪個病房？"我聲音發(fā)抖。莫凡嘆了口氣："803，
但醫(yī)生說他需要休息..."我沒等他說完就沖出了病房。803是VIP區(qū)，
門口站著兩個保鏢，見是我，竟然直接讓開了路。病房里很安靜，
只有監(jiān)測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陸霆燁趴在床上，背部纏著厚厚的繃帶，
臉色蒼白得像紙。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生怕驚醒他。"來了？"他突然開口，
聲音虛弱卻清醒。我鼻子一酸，眼淚又涌了上來："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別自作多情。"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我只是討厭有人在我地盤上撒野。"我知道他在說謊。
那些玻璃碎片離他的脊椎只有幾厘米，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他本可以毫發(fā)無傷。
"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輕聲問，"那些星星，那套工具，還有...這次。
"陸霆燁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窗外，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因為我從沒見過有人像你這樣，"他最終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明明那么有才華，
卻總覺得自己不夠好。"我的心跳猛地停了一下。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林嘉陽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軟軟！你沒事吧？我看到新聞..."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目光在我和病床上的陸霆燁之間來回掃視。我下意識地站起身："陽陽，
我...""你整晚都和他在一塊？"林嘉陽的聲音冷得像冰，
"這就是你說的'明天補過'？"我這才想起昨天是我的生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陸霆燁艱難地支起身子，眼神銳利地看向林嘉陽。"出去說。"我拉著林嘉陽的胳膊，
生怕他們在病房里吵起來。走廊上，林嘉陽甩開我的手："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看到車禍新聞我差點瘋了！結果你和他在一起？在生日當天？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試圖解釋天文臺和流星雨，
卻突然意識到這聽起來更像約會而非工作。林嘉陽冷笑一聲："那是怎樣？他送你貴重禮物，
帶你去看星星，然后'恰好'出了車禍？這種老套的把戲你也信？""他為我擋了玻璃！
背上縫了二十八針！"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怎么能這么說？""因為我看得清楚！
"林嘉陽抓住我的肩膀，"他在用錢和權勢收買你，軟軟！而你正在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
"我掙脫他的手，胸口劇烈起伏："我需要冷靜一下。你先回去吧。
"林嘉陽的眼神從憤怒變成了受傷："你選他了，是嗎？"我沒有回答。他點點頭，
轉身離開，背影僵硬而決絕。回到病房，陸霆燁已經(jīng)坐起來了，正在看手機。見我進來，
他放下手機，目光落在我淚痕未干的臉上。"吵架了？"我搖搖頭，不想再談。
護士進來換藥，我借機告辭。走出醫(yī)院時，陽光刺得我眼睛發(fā)疼?；氐郊遥鲎馕菘諢o一人。
林嘉陽的洗漱用品還在，但衣柜里少了幾件衣服。我癱坐在沙發(fā)上，頭痛欲裂。
門鈴突然響起。我以為是林嘉陽回來了，急忙跑去開門，卻看到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外。
"阮小姐？您的包裹。"那是一個精致的蛋糕盒，里面是一個六寸的奶油蛋糕，
上面用巧克力寫著："給唯一讓我心動的設計師"。沒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誰送的。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慢慢關上門，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蛋糕盒擱在膝頭。
二十二歲生日的最后時刻，我終于承認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我的心已經(jīng)背叛了林嘉陽，
而對象是一個我完全不了解的男人。第5章 心之迷途陸霆燁的傷口拆線那天，
我站在診室外來回踱步。自從生日那晚后，我和林嘉陽陷入了冷戰(zhàn)，
而陸霆燁則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每天照常工作，只是看我的眼神越發(fā)專注。"阮小姐。
"莫凡從診室出來，手里拿著車鑰匙，"陸總讓你先去車上等，他還有個電話要打。
"我點點頭，乘電梯下到地下車庫。黑色奔馳旁站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見我走近，
其中一人拉開了后車門。"謝謝，我自己來就行。"我有些不自在地說。
那人卻紋絲不動："陸總吩咐過，您上下車必須有人開門。
"這種過分的保護讓我既感動又不安。我剛坐進車里，手機就震動起來。
是林嘉陽發(fā)來的消息：「我們談談吧，今晚七點，老地方?！刮叶⒅菞l消息看了很久，
手指在屏幕上方懸停。一個月來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我，是要談分手嗎？"有事？
"陸霆燁突然拉開車門坐了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慌忙鎖屏："沒什么，
朋友約飯。"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我的手機，沒再追問。車子駛出醫(yī)院，卻不是回公司的方向。
"去哪？"我疑惑地問。"回家換衣服。"陸霆燁松了松領帶，"七點有個酒會，
你跟我一起。"我瞪大眼睛："我？為什么？""因為你是我的特別助理。